第四章 头绪

    “会不会…”萧寒捏着下巴，试探性地说道，“世界上虽然没有人目睹你怎么改装自己的车子，但是有人能够根据你改装车辆的技术特点猜测出你车子的结构，从而判断油箱的位置。”如果章佳楠说的属实的话，那么现在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章佳楠沉默了。这么看来，萧寒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在对自己车子进行改装时，章佳楠的确如萧寒所说，并没有要在技术层面上有所创新。也正因如此，萧寒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么这样一来，自己车子的构造被人剖析出来也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这种猜测是事实的话，那么对自己发动袭击的人很可能和自己过去的“恩师”有关，甚至就是他本人袭击自己。
    “你能给我说说那个人的具体情况吗？就是教授你生存技能的那个人。”如果想要追查到他，就必须对他了解更多。
    “他叫塔里克·莫里斯，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章佳楠低声说道。不仅仅是萧寒，这个名字对于世界上所有黑暗世界的人来说都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如果非要在人类这个群体里找出一个最残暴和嗜血的家伙的话，一定会是这个人。
    “他啊…”听到这个名字，萧寒眉头锁得更紧了。
    早些年间，在欧洲地区一直有一个传闻。在夜晚，特别是零点左右，绝对不要出门，因为外面会有一个恶魔在游荡，无差别地捕杀所有出现在他视野里的人。恐怖的是，有些不信这个传闻的人依然任性地在夜晚出门。到了第二天，警方时不时就能在巷子里找到这些人的尸体。为了防止民众恐慌，官方并没有将消息散布出去，而是悄悄在私底下对凶手进行调查。尽管投入了很多人力物力，但是警方依旧一无所获，甚至还有一些警员莫名其妙地死亡。后来，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夜晚的死亡者逐渐减少，终于有一天，没有人再被杀死。虽然这个时候，警方已经确认了凶手的个人信息：塔里克·莫里斯。但由于始终没有办法找到他的位置，时间一长，他们便放弃了对这个人的追查。
    但如果，你认为是警方的追查让莫里斯放弃了行凶，那未免有些天真。拥有精神问题的莫里斯一直认为黑夜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也只有他才有资格在黑夜里胡作非为。但是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鬼龙的杀手在黑夜里执行任务。这一刻，他就像一直被侵略了地盘的狮子一样暴怒。愤怒而强大的他将正在执行任务的杀手杀死。鬼龙可和警方不一样，他们在确认自己手下已经死亡之后的第一时间便锁定了莫里斯，随后派出大量杀手对其进行猎杀。也正是因为鬼龙的参与，让疯狂的莫里斯放弃了在夜晚的行动，开始隐蔽自己，和鬼龙开始了捉迷藏的游戏。虽然表面上看去是鬼龙在对莫里斯进行猎杀，但是在这个过程中，莫里斯时不时利用自己的个人能力击杀前来追捕他的杀手。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莫里斯遇到了父母被鬼龙杀手误杀的章佳楠。
    “你竟然曾经和他一起生活过，真是厉害。”萧寒淡淡地说道。对方可是让整个欧洲都人心惶惶的存在，章佳楠竟然能平安无事地和他在一起，实在是个奇迹。虽然曾经身为鬼龙一员的萧寒听说过莫里斯，但是他并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个人，对于他的一些个人信息一概不知。“那你对这个人还有什么更多的了解？比如说他的年龄，行事风格，以及他现在可能在的地方。”
    “这个…年龄的话，他应该在五十岁左右了。”章佳楠捏着下巴回忆道，“他身材比较瘦削，喜欢独来独往，但是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的话，实在有些不现实。当初国际安保组和鬼龙都曾经对他展开追捕过，但都没有成功。加上他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位置。不过有一点，或许能够加深他袭击我们的嫌疑。”
    “什么？”
    “他在追杀目标的时候，有时候并不会第一时间让猎物死去，而是喜欢首先让猎物感受到被死神支配的恐惧。他曾经在教授我杀人技巧的时候，表示过玩弄猎物于股掌之间是他最开心的事情。”章佳楠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言片语，已经让莫里斯成为这次袭击事件最可能的凶手。但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办法解释，那就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要攻击杀族？他和杀族可以说是无冤无仇，甚至从某些方面看，杀族还帮助他消灭了鬼龙。
    “有必要找到这个人，和他当面谈谈。”萧寒低声说道。在他的眼里，莫里斯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次杀害他哥哥的罪魁祸首。如果凶手真的是莫里斯，那么萧寒发誓一定要让他感受到有史以来最胆寒的恐惧。玩弄自己于鼓掌？让猎物感受到恐惧？不存在的。恶魔永远不会感到害怕，因为萧寒这一生所有的恐惧已经在慕容家族的古堡内被宣泄掉了。走出来的，是一个全新的萧寒。
    “想找到他，有点难。”章佳楠并不想给萧寒泼冷水，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当年可以说全世界都在找这个家伙，但是没有人成功。如今，他已经消失了这么久，想找到他必定是难上加难。
    “你有什么办法吗？”看着章佳楠的样子，萧寒低声问道。在寻找莫里斯这件事上，或许章佳楠的作用更大一些，毕竟他和这个家伙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对他的行事风格和作案手法都有一定了解。加上他现在是国际安保组的组长，能够调用的力量远比身为杀族之王的萧寒要强。
    “其实，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他在捣鬼的话，我们并没有必要去找他，只需要等他自己现身来找我们就行。”章佳楠仔细分析道，“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在最后对猎物的生命进行收割的时候，一定会亲自动手。所以，我们只需要等到他现身来找我们就行了。”
    “我不管他的行事风格是怎样的，只要他敢出现，我一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萧寒一字一顿地说道。
    “对了，”章佳楠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哥哥的尸体你怎么处理的？”
    “我把他埋葬在爆炸地点附近了，等我把莫里斯那家伙解决了，我再给他安排一个体面的地方。”萧寒说着，深色有些悲伤。一方面，他对莫里斯的袭击行为感到愤怒，另一方面，他也深深地自责。如果那时候他能稍微注意一点，那么他的哥哥很可能就能逃过一劫。“说到这个，你还是想办法确认一下那架失事航班上到底有没有邹斯超吧。”
    “这个过一会我就有答案了。”章佳楠看似平静地说道。实际上，他的内心也和萧寒一样有些自责。如果他没有催促邹斯超回来的话，那么他可能就不会生死未卜了。但是说到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还没有现身。
    “我先走了，”萧寒说着，自顾自地拿起了放在章佳楠办公桌上的一个手机，“这个手机你不用吧？如果有情况，就打给我。”
    章佳楠点了点头，随后目送着萧寒离去。
    看着萧寒的背影，章佳楠很清楚现在这个少年有多悲伤和无奈。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虽然我们已经脱离了丛林，但是物竞天择的法则依然适用于现代社会。想要完美地或者，就必须变得强大。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道理很实用，对于萧寒这类站在世界顶端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萧寒沿着街道缓缓行进着，任由路两边的车子从他的身边飞驰而过。这些转瞬即逝的瞬间时不时让萧寒回忆起自己和哥哥在过去的一举一动。他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虽然他是死神，是恶魔，但他同时也是萧冷的弟弟。现在，整个世界的萧家血脉只剩下萧寒一人了。
    不知走了多久，萧寒来到了东方家族的大宅外。闭上眼感受着四周，国际安保组的成员似乎已经分布在周围。并且，在萧寒感受到他们气息的同时，他也察觉到了这些人也在观察自己，不过随后他们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便不再多关注自己了。
    “这些战士还不错…”萧寒低声自言自语道。能够察觉到自己的气息，这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回想起来，这些可是在慕容家族之战中击败了第三类军团的战士，战斗力可想而知。看来章佳楠也意识到了敌人的不简单。
    萧寒悄悄摸上东方家族的房顶，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东方雪住宅的上方。虽然没有地方可以观察到屋子里的情况，但是萧寒很清楚东方雪此时就在这个屋子里，只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东方雪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