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谁

    萧寒和章佳楠这样对视着，前者眼光中充满温情和不可思议，而后者则是完完全全的冷酷。
    “你没有死吗？”看到章佳楠之后，萧寒一下子放松了自己身上的警惕，好奇而惊喜地问道，“你是怎么从梅川家族的手里逃出来的？”
    章佳楠冷漠地看着萧寒，眼中仍然闪烁着杀意。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面对章佳楠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萧寒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没有看清我是谁？”说着萧寒往章佳楠走了几步，指了指自己的面容，“看清楚了吧？我是萧寒！萧寒！”
    嗖！萧寒话音未落，章佳楠瞬间启动，利刃直接取向萧寒的首级。
    “！”萧寒的瞳孔瞬间放大，随后他下意识地向自己身体的一侧扭去，章佳楠的利刃贴着萧寒的脸颊划过，在萧寒的面部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
    鲜血从伤口缓缓溢出，沿着少年的脸颊落下，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干什么？”看到章佳楠依然没有收敛自己的杀气，反而对自己发起进攻，萧寒面色一凝，随后他的四肢和双目瞬间变得腥红，“你是不是脑子被梅川空打坏了？”
    萧寒的一句冷嘲热讽却道出了真相。
    嗖！章佳楠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看到自己进攻落空之后立刻单脚点地，随后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弹射出去，手中的利刃绽放出骇人的死神光芒。这一次他的目标仍然是萧寒的首级。
    “你疯了？”看到章佳楠再次杀向自己，萧寒冲他吼道，随后少年立刻汇聚自己的力量，盯着以极限速度冲向自己的章佳楠，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和你不客气了！看起来你神志不清了，我要把你打醒！”
    说着萧寒手中闪烁出一道银色的光芒，直接冲向迎面而来的章佳楠。
    铛铛铛！二人的匕首在空气中来回冲击着，爆发出惊人的火花。一时间，两股巨大杀气碰撞在一切形成巨大的冲击波，让周围的碎屑灰尘全部被震飞。
    怎么可能！章佳楠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强！萧寒承受着来自章佳楠的巨大战斗压力在心里想道。在梅川家族四肢重生之后，萧寒利用这段时间充分地适应自己全新的身体。现在的萧寒相比之前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但是没想到章佳楠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也同样提升了自己的战斗力，并且提升的幅度甚至比萧寒还大。
    反观章佳楠，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根据梅川家族的官方数据，他们预测萧寒的战斗力应该在章佳楠之下，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提升了这么大一截战斗力。可以说，现在萧寒的实力正在向明逼近。
    不过他距离明仍有一段距离。
    “果然是这个臭小子。”遥远的梅川家族之内，梅川空盯着自己身前的电脑屏幕淡淡地说道。
    章佳楠可以说是梅川家族第一例后天洗脑并且进行身体改造的实验体。正因如此，梅川空需要章佳楠在任何时候的数据，不管是上厕所还是战斗，梅川空都决不允许这个家伙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为了达到时刻检视章佳楠的目的，梅川家族在章佳楠的瞳孔中安装了能够感应章佳楠身体一切指标的微型处理器。章佳楠看到的，听到的，心跳速率，血液流速都能够实时传到梅川家族之内。
    “章佳楠，把他活捉回来。”梅川空通过微型处理器对章佳楠发布了命令。
    现在掌握改造人类大脑并且利用第三类基因重塑人类身体结构的梅川家族需要的就是身体基础优秀的战士。而萧寒就是这样独一无二的选择，一旦萧寒和章佳楠或是布莱恩·扬、凤凰一样被梅川家族洗脑，那么对于梅川家族来说则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拥有了萧寒和章佳楠这样世界上最强的战士，梅川家族的宏图霸业指日可待。
    “是！”章佳楠应了一声，随后手一转，将刀背对向萧寒。
    注意到章佳楠动作细节的萧寒愣了愣，随后他目光一凝，并没有因为章佳楠利用刀背攻击自己而放松警惕。在章佳楠回答梅川空命令的时候，萧寒注意到了这个男人的话语。
    他在和谁说话？这是萧寒最大的疑问。
    章佳楠曾经为了自己主动牺牲，这一点让萧寒内心始终心存愧疚。即便章佳楠现在对萧寒兵戈相向，但是这份位于萧寒内心的愧疚却一直没有减少。
    嗖！萧寒立刻停止了自己全速冲向章佳楠的步伐，一个后撤步和章佳楠拉开距离。
    “我最后问你一次。”萧寒深吸一口气，盯着章佳楠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攻击我，章佳楠！”
    “因为这是族长的命令！”章佳楠吼道，随后冲向萧寒。
    族长？萧寒眼神中出现一丝迷茫。他口中的族长，莫非是梅川家族的族长梅川空？
    在萧寒思考着这一切的时候，爆发出自己全部力量的章佳楠已经冲到了萧寒面前。
    砰！顷刻之间，萧寒的腹部遭受到了章佳楠百万吨铁锤一般的重击。
    噗哧！一大口鲜血从萧寒嘴里飙出，巨大的疼痛让萧寒在一瞬间几乎喘不上气来。
    下一刻，章佳楠手中的利刃直接切向萧寒的后背。
    这个人不是章佳楠！一瞬间，一个连萧寒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猜测出现在他的脑海。仔细看来，这个家伙不管是进攻方式，还是说话的口气，都和萧寒认识的章佳楠有天壤之别。唯一让萧寒在意的只不过是这个该死的家伙的皮囊。
    “既然如此，你别怪我不客气了。”一瞬间，萧寒也不再遮遮掩掩自己的实力了。如果说刚才萧寒是以打倒章佳楠作为目的的话，那么这一刻，认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萧寒则是为了杀死章佳楠而战斗。
    嗖！萧寒低吼着，将自己的能力提升到极限，双眸中闪烁着杀意。他别无选择，如果他不拿出杀人的本事对付章佳楠，自己很有可能就要死在章佳楠的手下。看现在的情况，不管萧寒说什么章佳楠恐怕都会无动于衷。
    轰！两股杀气再次碰撞，周围的气流席卷着尘埃将地面吹得一尘不染。
    “啊啊啊！”萧寒一边怒吼着，一边爆发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这一刻，他们的利刃交织在一起，只不过章佳楠使用的是利刃较钝的那一侧，而萧寒则是使用刀锋。
    必须快点离开这里！一边和章佳楠纠缠在一起，萧寒一边对自己默念道。虽然自己的实力能够和章佳楠硬碰硬，但是自己在这里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梅川家族那一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一旦自己继续在这里拖延下去，等到梅川家族的援兵到来自己恐怕会插翅难飞。
    砰砰砰！不仅仅是二人的利刃相互碰撞，他们的拳头也不断冲击着对方。二人的身体死死地纠缠在一起，一时间似乎谁都没有办法打破这相对制衡的局面。
    “该死。”萧寒低吼一声，随后抓住了章佳楠的一个动作破绽向后跃去，一下子和章佳楠拉开距离。
    “别跑！”看到萧寒再次和自己拉开距离，章佳楠低吼着冲了上来。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是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萧寒看着冲向自己的章佳楠低声说道，语气中并没有任何杀气，而是包含着少年复杂的感情。随后，在章佳楠目光中，萧寒直接向他甩出了自己的利刃。
    嗖嗖嗖！利刃在空中旋转着杀向章佳楠的面容。
    唰！章佳楠万万没想到萧寒竟然会使出这一招。为了躲开利刃的突袭，章佳楠不得不强行将自己的身体扭向一侧，这也直接导致他的动作发生了延缓。而萧寒自然不会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和章佳楠做了一个道别的手势之后，萧寒立刻冲向地下研究所的出口。
    “该死！”看到自己被萧寒牵制住了，章佳楠暗道不好，随后猛地冲向萧寒。
    “这个臭小子。”章佳楠瞳孔捕捉到的一切远在梅川家族内部的梅川空也同样能够看到。意识到萧寒即将逃跑的他立刻向核电站的手下发布了命令：“所有成员注意，立刻前往核电站出口堵住萧寒！如果没有办法阻止他，也务必拖住他的步伐！”
    收到命令的工作人员们立刻带着枪械冲向核电站的出口。
    “又是一帮合乌之众。”听到枪械拉栓声的萧寒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随后他鬼魅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一般直接劈向人群。
    哒哒哒！枪口吞吐着火蛇，子弹无情地向萧寒宣泄而来。
    铛铛铛！萧寒再次从口袋中抽出两把利刃，这两把利刃好似被赋予了灵魂一般在萧寒的手中翩翩起舞，直接帮助萧寒挡住了所有子弹。由于现场并没有监控设备，以至于梅川空并不能亲眼看到这震撼人心的画面。这也直接导致他会错误地评估萧寒的真正实力。
    唰唰唰！面对敌人萧寒可不会像面对章佳楠一样犹豫和柔情。他可怕的身影直接从这些可怜的家伙们身边掠过，利刃无情地切割开他们的身体，鲜血染红核电站冰冷的地面。
    “啊啊啊！”一时间，哀号声不断。
    “吼！”虽然这些家伙们死了，但是他们成功延缓了萧寒的步伐，章佳楠低吼着从底下研究所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杀向在人群中穿梭的萧寒。
    “真是个烦人的家伙。”萧寒低声说道。随后他左右看了看，核电站大门处应该已经被梅川家族的战士们设立起了防御措施，一旦自己尝试从那里离开一定会被拖延，到时候再被章佳楠牵制住就麻烦了。随后少年看了看核电站深处的悬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梅川家族核电站傍海而建，这也会给土地带来最低程度的核辐射。但是作为代价，靠着核电站这片区域的海水则会被严重污染。不过相比核电站带给梅川家族的利益而言，这些代价完全是值得的。
    嗖！事不宜迟，萧寒一下子冲向了和核电站大门相反的方向，也就是黑暗中的悬崖。
    “这小子，不会要…”似乎是看穿了萧寒的想法，梅川空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他不会要尝试从悬崖跳下去吧？如果这么做的话，他真的是疯了…”
    虽然悬崖之下是海面，但是这高度起码有三十米，如此高的高度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即便是半第三类人的身体，在身躯砸到海面上的那一刻所造成的冲击力都是致命的。
    “给我追！章佳楠！别让他离开！”梅川空催促道。
    章佳楠点了点头，随后跟着萧寒冲向悬崖。
    黑夜之中，尽管萧寒没有回头，但是身后巨大的杀气仍然在提醒他章佳楠还跟在他的身后。
    唰！来到悬崖边之后，萧寒一下子止住了自己的脚步，面色平静地转过头看向章佳楠。
    看到萧寒停下了，章佳楠也停止了自己的步伐，和萧寒四目相对。
    “你是章佳楠吗？”萧寒冷不丁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此时章佳楠的记忆已经被篡改，他完全不记得和萧寒之间的事情，现在在他眼里萧寒只是一个稍微有些令人头疼的敌人罢了。
    “是。”章佳楠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不是。”萧寒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虽然不知道那些家伙对你做了什么，但是以后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你究竟是谁。”说着萧寒笑了笑，随后转身纵身跃下数十米高的悬崖。
    看到萧寒一跃而下，章佳楠立刻冲到了悬崖边。
    俯身看去，悬崖之下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波涛汹涌的海水，完全没有任何人的踪影。想必此时萧寒已经被海水冲走了吧？或者他已经潜入海水想办法游泳离开了。
    由于不清楚身下海面的深度，章佳楠并没有跟随萧寒跃下，而是无奈地对梅川空说道：“对不起族长，目标被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