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答案

    踏着寒冷到极点的雪地，萧寒跟随着衣衫褴褛的老者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山洞前。这座山洞看起来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光是从山洞外面那凹凸不平的青苔就可以看出。
    “当初长官死了之后，我们将他的骨灰带到了这里，按照他的要求我们将他的骨灰洒遍了苏联大陆，但是仍然保留了一部分埋葬在这里。”老者首先迈进了山洞，头也不回地对身后的萧寒说道。他现在也根本没有办法分清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萧寒还是格雷列夫。
    “我知道，辛苦你们了。”萧寒点了点头，虽然他对格雷列夫的过去十分感兴趣，但是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到记载着冬弱点的资料。
    “跟我来吧，就在这座山洞里，有你想要的东西。”老者从萧寒的口气也听得出少年已经心急如焚，最后他便迈步向山洞深处走去，而萧寒则是紧跟着他。
    这座山洞看起来十分阴森，山洞两侧的墙壁上尽是奇怪的植物以及一些长相狰狞的巨大昆虫。这些昆虫以及植物的种类或许还没有被记载进人类的史册，毕竟这片区域还没有经过大规模开发。
    如果非要用某些语言来描述这座山洞里的景象的话，那么或许用两个字来形容再适合不过了：恐怖。普通人来到这里一定会被山洞中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吓得屁滚尿流。
    “你别看这些生物长相狰狞，但实际上他们也是负责守护这片区域的神圣的一员。如果没有这些家伙们的保护长官的骨灰也不会一直处于无人打扰的状态。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旅游者造访这里，如果没有这些可怕的昆虫的话恐怕这座山洞深处长官的坟墓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萧寒沉默着跟在老者后面，听着双手背在身后的老者讲述着自己的话语。
    伴随着萧寒在山洞中位置的越来越深入，他内心也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山洞深处仿佛有某种东西在不断呼唤着萧寒。或许这就是萧寒和格雷列夫之间的心灵感应。
    “前面的路得由你自己继续走了。”老者走到了一处昏暗的断崖前，转过身对身后沉默的萧寒说道，“长官的骨灰是我在五十年前放进去的，我已经记不清底下的地理结构是什么，我也记不清底下住着什么样可怕的生物了。如果我走下去的话我恐怕会葬身在下面，所以接下来的路只有你能走。”
    “什么意思？难道这底下有什么可怕的怪兽吗？”萧寒睁开自己的腥红之眸向下看去，底下俨然是昏暗一片。但是即便如此萧寒还是可以依稀看到分布在两处崖壁上的各式各样可怕的生物。
    “这其中的原因只有你自己知道，等你下去了你就知道答案了。”老者微微一笑，随后便将自己的双手叠在胸前做出祈祷的手势。这一刻对他来说是无比神圣而又庄严的。他守护了半个世纪之久的秘密终于要被揭开了，而他的任务也就此完成。他自由了，他的子孙也自由了。
    萧寒看了看老者。
    “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个地方，等以后世界和平了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萧寒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进了这片断崖之下。
    由于断崖两侧很狭窄，几乎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因此萧寒并不能展开自己背后的滑翔风衣让其协助自己在空中减速。为了保证自己的身体始终处于平衡状态，萧寒不得不抽出自己腰间的利刃将其插在崖壁两侧坚硬的石块中。就像是登山运动员利用刀刃在崖壁上不断攀爬一般，萧寒利用相同的原理缓速下降。
    尽管崖壁两侧长着各种可怕的生物，但是萧寒身上散发着的王者之气却让这些守卫们望而却步。虽然小小的昆虫并没有思考能力，但是它们还是可以感受到来自本能的恐惧。或者准确一点说他们感受到的是一股极强的排斥感，萧寒的身体就像散发着某种冲击波一般让昆虫始终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利用刀刃在崖壁上匍匐下降了大概十米的距离，萧寒的双脚终于落在了土地上。地面的触感和萧寒想象的有些不同，感受起来十分坚硬。
    虽然周围漆黑一片，但是萧寒特殊的双眼依然能够看清自己前方的道路。在如此深入的地底，萧寒面前竟然有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这条小路堆积满了灰尘，也长满了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植物，但是它却依然清晰可见。
    “我来见你了，格雷列夫！”萧寒轻哼着这样的话语深吸一口气。他的心脏怦怦直跳，迈着极其缓慢的步伐在洞穴中摸索着，沿着这条小路逐渐靠近埋葬着尘封了五十年的秘密以及格雷列夫的地方。
    萧寒这一次行动知道的不仅仅是对付冬的办法，还有自己过去的身世。这里用自己来形容也十分准确，因为格雷列夫已经和萧寒完全融为一体。格雷列夫过去所拥有的一切也是萧寒过去所拥有的一切。
    万籁俱寂，在地底行走了大概20米的错综复杂的道路之后萧寒终于来到了这条小路的尽头。小路的尽头是一座高约一米的石桌，这写满了岁月痕迹的石桌中央刻印着某个容器。真好走到了石桌前低头看向石桌中央的容器。
    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容器依然保持着如同刚刚出炉一般的透明状态，它是用世界上最坚硬以及最透亮的金属制成的，既能够在漫长岁月中保持干净，也能够完美地保护自己存储的东西。为了搞到这么华贵的金属，那老者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但是萧寒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想要的东西。这里看起来完全不像藏有记载着冬弱点资料的地方。细细想来，在潮湿度如此高的地底纸质物品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保存，因此这里根本不可能成为保留资料的地方。
    但是那个老者明明就说过答案就在这里。
    “他在骗我吗？应该不可能！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根本不会让普通人在自己面前撒谎成功。”想起老者信誓旦旦的样子，萧寒觉得对方说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这里搜寻了一圈之后萧寒蒙圈了。这里似乎真的没有任何除了骨灰之外的东西了。
    殊不知，老者没有说谎。并且伴随着萧寒呆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格雷列夫的记忆在萧寒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全面。
    “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能够打败冬的方法到底是什么？”萧寒捂着自己的脑袋问向自己。
    “这个秘密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你应该比任何都清楚！”就在萧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萧寒的脑海中。这个声音的主人毫无疑问就是格雷列夫。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答案！告诉我吧！到底怎么才能够打败冬！”萧寒脑子都要炸了。什么自己知道答案，什么比任何人都清楚答案，如果自己知道答案的话自己早就打败冬了，现在人类也不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当萧寒痛苦地将自己的双手撑在桌上盯着容器的时候，整个空间内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光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照射到了这容器之上。
    在容器的反光中，萧寒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这…”萧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面容愣住了。这一刻，他的样子几乎和格雷列夫曾经的面容完全融合。仿佛站在这里的并不是萧寒，而是格雷列夫！
    伴随着格雷列夫的记忆变得越来越完全，萧寒终于知道了自己心心念念着的问题的答案。冬和格雷列夫的存在并不是偶然，他们就是为了彼此而生的。就像是天使和恶魔一样，他们的存在都是为了限制彼此。阴阳相生相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而此时此刻，知道这一切的萧寒对于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的答案也已经有数了。
    打败冬的钥匙只有四个字：格雷列夫。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答案：萧寒。
    只要萧寒还在，那么人类就有一线生机。什么电磁波能够抑制冬和怪物们的行动，什么正在寻找冬弱点的资料，这些都是浮云。当初那些科研人员留下的唯一能够对付冬的生物就是格雷列夫。虽然格雷列夫死了，但是他的意志仍然存在。
    萧寒就是答案。
    “我懂了，没想到答案竟然这么有意思。”萧寒嘴角露出一丝包含着复杂情感的笑意。这个答案看似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得到答案的萧寒沿着原路返回了山洞。当他来到陆地的时候那些衣衫褴褛的男人们已经不见了。或许他们已经厌倦了守护在这里的生活，在自己的任务完成之后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吧。
    返回了驻扎地之后，萧寒也利用无线电召回了东方雪和章佳楠的部队。当后者问起萧寒对付冬的答案的时候，萧寒的回答只有个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