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仁慈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以及令人感到极其不适的哀号声。虚弱的莫德凯撒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咆哮了，他现在就像是一只垂死的狗一样在地上痛苦地呜咽着，眼睛里面充满绝望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爱丽丝和萧寒。
    多亏了这间屋子的设计。为了防止被隔壁的某些声音打扰，这里的房间使用的是全世界隔音效果最好的真空构造，因此即便萧寒和爱丽丝在这里闹翻天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现在轮到你了，爱丽丝，你可以报仇了。”萧寒已经废掉了莫德凯撒的四肢，现在的莫德凯撒对于爱丽丝来说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
    爱丽丝沉默着盯着莫德凯撒，缓缓接过了萧寒手中的利刃。眼前的场景本应该让她感到恶心，但是爱丽丝却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莫德凯撒看了看自己手边掉落在地上的手枪有些绝望地低声祈求道。他的眼泪已经快要流干了，鲜血也止不住地滴落在地面上。萧寒只是轰杀碎了他皮肤之下的组织和骨骼，并没有造成大量外出血。但是看不见的内出血同样带给莫德凯撒巨大的折磨和痛苦。
    “这个你别问我，你问爱丽丝吧，我只是一个助手而已。”萧寒耸了耸肩帮，淡淡地说道。
    “当初可能也有人让你放弃自己的邪恶计划，但是你没有答应，现在我也不会答应。”爱丽丝的话语就像是在给莫德凯撒宣判死刑一样。这一刻她就像是一个女恶魔一样带给了莫德凯撒无与伦比的绝望。
    “快吧，做出你的决定。”萧寒低声催促道。在解决掉莫德凯撒之后萧寒还要花时间将这个家伙的尸体处理掉，再加上地上的血液痕迹也十分明显，为了给接下来的萨迪准备一个良好的环境，二人自然最好快点将莫德凯撒处理掉。
    爱丽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身前奄奄一息的莫德凯撒。后者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声音，他唯一能活下来的证据就是他的眼睛仍然在折射着生命的光芒。
    这一刻，爱丽丝内心竟然出现了一丝怜悯。虽然莫德凯撒和萨迪过去所做的一切的确很非人，但是莫德凯撒已经得到了自己该有的惩罚，甚至比他应该受到的惩罚更重。
    “怎么了？”萧寒看到爱丽丝迟迟不动手，有些好奇地问道。
    “让他走吧。”爱丽丝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他已经受到了惩罚，并且他现在经历的痛苦已经足够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了。与其杀死他，倒不如留他一条性命，反正这个家伙这辈子也完蛋了，他这副样子应该比死了更难受。”爱丽丝一边说着一边将利刃还给了萧寒，也算是谢绝了萧寒的好意。
    萧寒笑了笑。在爱丽丝刚才犹豫的时候萧寒就知道她可能要放弃杀死莫德凯撒的想法了，现在自己的想法果然应验了。爱丽丝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根本狠不下心来。如果让萧寒自己做决定，萧寒一定会选择杀死莫德凯撒，就像当初萧寒无论如何都要杀死莫里斯一样。
    “你不杀他他也活不下去了，他的内出血已经致命，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可能他就要痛苦地死去了。”萧寒在一旁提醒道，随后他走到了莫德凯撒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家伙，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你想解脱吗？”萧寒看着莫德凯撒问道。
    莫德凯撒的神志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神志开始分不清萧寒和爱丽丝了。二人说的话就像是一阵忙音一样在他的脑子里盘旋。
    “你要杀了他吗？”爱丽丝抬起头问道。
    “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会死的，他没救了。我刚才打断他四肢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道，他的内出血太严重了，救不回来了。”萧寒缓缓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爱丽丝笑了笑，随后缓缓走到了萧寒跟前，一把将萧寒手里的利刃拿了过来，在萧寒惊讶的目光中，爱丽丝的利刃直接捅在了莫德凯撒的心脏部位。随着莫德凯撒身躯一阵如同神经反射一般的抽动，鲜血顿时从他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沾满了整个地面。
    “既然是我要杀他那这件事情就我来做。”爱丽丝再次将利刃拔了出来，随后将沾满鲜血的利刃扔给了一边的萧寒，淡淡地说道，“他死了，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了。”
    萧寒笑了笑。他总觉得自己在迫使爱丽丝杀人，但是既然这是爱丽丝自己选择的道路萧寒也只能作为助手的角色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之前杀过人吗？”萧寒看着坐在床上的爱丽丝突然开口问道。
    “杀过，但是不多，我刚进抵御军的时候曾经上过一段时间战场，但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调到了文职岗位。”爱丽丝看着地面上的尸体有些憔悴地说道，仿佛将莫德凯撒杀死耗费了自己所有的精气神一样。
    萧寒看了看地面上的尸体，淡淡地问道：“我们怎么处理这个尸体？”
    “我不知道，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让我清净清净。”爱丽丝很显然还没有从自己刚刚杀人的感觉中恢复过来，有些难受地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萧寒苦涩地笑了笑。本来他打算将尸体埋起来，但是很显然埋尸这种事情太麻烦了，并且自己也不想浪费时间做这件事情。思考了一会之后萧寒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查尔摩斯。既然莫德凯撒和萨迪的身份都已经坐实了，那么自己杀死这个家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并不算是不给查尔摩斯面子。
    将事情草草地告诉了查尔摩斯之后后者立刻安排当地的抵御军战士来爱丽丝和萧寒所在的地方收拾莫德凯撒的尸体。并且按照萧寒的要求，查尔摩斯要求参加这次尸体清理行动的战士们必须严格保密。
    当几名身穿便装的抵御军战士们进入酒店的时候前台的工作人员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当这些人出示了自己的抵御军证件的时候工作人员们都不禁议论纷纷，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
    很快，按照查尔摩斯的指示，这些抵御军成员们立刻以极高的效率来到了萧寒和爱丽丝所在的房间将地上的莫德凯撒处理掉。
    既然莫德凯撒已经死了，萧寒和爱丽丝自然不用继续浪费时间在这里。离开酒店的时候萧寒询问爱丽丝打算怎么将萨迪引诱出来，爱丽丝的神色中竟然流露出了一丝犹豫。
    “你想放过那个家伙吗？”看到爱丽丝犹豫了，萧寒好奇地问道。
    “不，我不愿原谅他的，刚才我对莫德凯撒表现出一丝仁慈是因为我觉得他已经受到了自己该有的惩罚，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放过萨迪。我要用同样的方式让萨迪知道自己过去做过的一切有多么错误，我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爱丽丝一字一顿地说道，随后她掏出手机拨打萨迪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忙音。爱丽丝等待着有人接通，但是电话一分钟过去了，爱丽丝只听到了那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对话没人接，”爱丽丝皱了皱眉头，“好奇怪啊，按照道理，抵御军的成员们的电话都应该保持通畅才对。”
    “这的确很可疑，可能是萨迪正在执行任务？”萧寒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我打电话给查尔摩斯稳稳？他应该可以利用自己的权限得到萨迪的信息。”
    “不急，过会我再打一个电话试试，可能是萨迪正在执行什么任务也说不定。”
    “有道理，你放心好了，区区一个萨迪不会丢的。”萧寒笑着说道。
    “谢谢你，萧寒，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给我的父母报仇。”爱丽丝突然看向萧寒说道，眼中闪烁着感激的神色。
    萧寒没想到爱丽丝竟然会突然向自己道谢，他也愣住了。在萧寒眼里这或许是一场交易，萧寒为了爱丽丝嘴巴里的情报为爱丽丝执行复仇计划。但是很显然，在合作过程中双方的关系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没事的，这些对我来说都没什么。”萧寒笑着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事成之后别忘记我和你的约定。”
    “这个我当然不会忘记。”爱丽丝深吸一口气，缓缓笑着说道。
    当爱丽丝笑起来的时候，萧寒竟然没有能够体会到这个女人身上一直以来的妩媚气息，感受到的只有凄凉。
    “萧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爱丽丝再次打破二人之间的沉默，“如果我和你之间不存在什么交易，你知道了莫德凯撒和萨迪所做的一切的事情之后你还会帮我吗？”
    萧寒沉默了一会，随后缓缓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是我朋友的话我可能会帮你杀了他们。”
    “你觉得他们罪有应得吗？”爱丽丝再次问道。
    萧寒点了点头，他看出来爱丽丝仍然没有从杀死莫德凯撒的阴影中走出来。或许对于萧寒来说杀死一个人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心理上也很容易接受，但是对于爱丽丝来说杀一个人，尤其是曾经和自己共事过的人，对自己的心理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别想太多了，他们只是这个世界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或许他们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做的事情没有错，好好面对未来才是最好的选择。”萧寒如是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