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先来次随堂考吧

    教室内已经坐了十多个人，大多身着法师袍，年龄小的至少已经是中年。
    夏离娄此前倒是留意过，魔法师们身着的法师袍，似乎并非想象中的因等级或身份而有区分，色调虽然都是偏淡，但也各有特色，各种纹饰也是随自己喜好，因此现在想通过衣着来判断每个人的品阶地位也是不能。
    而这里唯一坐着的一名没穿法师袍的老者，则身着学者服饰，这服装也是长袍形制，只是在开襟上有不同。
    走上讲台，夏离娄观察着底下的年长学员们，数了数共有11个人，看来多出来的一个就是评估员了，却不知道是哪一个。
    前天试授课上见过的克瓦斯内尔及其两名同僚也在座，其余人便都不认识。瞥眼看到碧尤娜也进了教室，走到靠后站着，随时候召的样子，这是要做助教了。
    原本有轻声交流的课堂，此时也安静下来。
    夏离娄清了嗓子，道“各位法师先生你们好，我是薛利卢尔。此次受聘在这里为诸位讲述关于数学方面的知识，我很荣幸。基于事实，我只是一名才注册的魔法学徒，在法术及魔研上几乎完全无知。但我相信，我即将为诸位展现的数学中的另一片天地，必将对诸位在研究或学识上产生助益。在此之前，请容许我提一个小请求，能否请各位法师先生做一下自我介绍，毕竟对诸位我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见面。若不认识，恐怕不利于之后的互相交流。”
    对于这一点要求，众学员们倒是乐意配合，但让他们一个个轮流自我介绍，就有点尴尬了。除了夏离娄，他们相互之间至少都是认识的。
    克瓦斯内尔作为普里法策城支会的地主，此时起身道“卢尔学士，就由我来逐一介绍吧，不必让大家轮番现眼了。”
    一众中老年人发出善意的轻笑，对此也是认可，克瓦斯内尔从身边的人开始介绍“这位是因斯特吉尔，这位是帕苏尔苏斯，在试授课上你都见过了。这一位是纳森诺凯比特，来自国都魔法师工会分会的研究法师，魔研等级7级，这一位是他的同伴……”
    一轮介绍下来，普里法策支会成员有五名。
    非普里法策支会成员的也有五名，其中两名来自国都，其他三名分别来自不同城市的支会，都是研究法师。原本以为此前碧尤娜所说的其它支会的学员，是被邀请来捧场造势的友好人士，现在看来这5号议案的影响还是挺大的，这些非本土学员并不是单纯的捧场花瓶。
    另有一名便是那位身着学者服的老者，名叫法莫斯科勒尔，说是数学水平达到了8级魔研者的程度，除此之外也没详细介绍。达到8级魔研者数学水平的，也仅此一位，其他人都在7级或以下。
    介绍完毕，夏离娄大致对学员的水平有了估计，于是道“谢谢您，克瓦斯内尔大人，那么现在——”说着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从0到9一行阿拉伯数字，以及10、101、1010等，再次转身面对学员，“我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最初始的原由便是我身后这一行字符和一些算符，请问诸位法师先生，对这一套数字算符，是否有了一定了解或者熟悉？”
    一众法师都点头，其实因这一套字符算符便大老远奔到普里法策城的，即使是才见识到而没有熟练应用，也能够想象到它们推广之后的便利。
    “好的，那么基本的前提就有了。”夏离娄拿着抹布，擦掉黑板上的字，“接下来我会抄录一些数学问题，请诸位进行解答。这是为了获得诸位在数学一途上的专长或偏好，以便在之后的交流中有针对的讨论……不过我来不及抄写到纸张上分发给每个人，希望诸位谅解…”
    众位研究法师们面面相觑，这个新晋学徒哔哔哔那么久，又是互相介绍又是交流讨论的，没想到最后先搞个随堂考试啊。
    夏离娄先是对站在后排的碧尤娜道“碧尤娜法师，还得麻烦你抄录到纸张上，或许以后可以长期使用。”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题。
    碧尤娜会意，这相当于投桃报李了，抄录这些问题提，自己不但能留档一份，现在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到舒坦的学员位置上，这不正好多一个位置呢么。
    夏离娄首先给出的是符合这里习惯描述的问题两道，之后就开始了直白描述的应用题，再之后是计算填空，最后才是选择题。如此循序渐进，以便学员们可以慢慢适应。
    花了大半个小时，整个黑板抄的满满当当，应用题、填空及选择各十道，外加必须的图形绘制。正好第一节四十分钟已过，可以下课了。
    丢下粉笔，夏离娄拍拍手，道“诸位法师先生，现在暂定以后每节课四十分钟，也就是说，今天的第一节课到此结束。我们休息十分钟，下一节课将给诸位一半的时间解题，各位也可以利用休息的十分钟提前思考。谢谢！”说完微一鞠躬走出教室。
    教室内的研究法师们再一次面面相觑，原本有想说不用休息的，但人家说了这十分钟可以提前解题，得，做题目吧。
    不过这十来个人对于夏离娄给出的题目形式都大感新鲜，这看似脱离了实际魔研的问题，却是纯粹的数学研究，而且这些题中很有不少让他们感到难度颇大。于是在一阵寂静之中，所有人都一脸严谨的看着黑板，偶有一两个动一下笔在桌上纸张写几笔。
    夏离娄在办公室自行过了一遍所有题目的解题过程，没问题之后，看看时间差不多，再次返回教室。他其实觉得有些美中不足，这里没有上下课的铃声，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不知道那个魔法座钟有没有闹铃功能，有的话以后拿过来当铃声装逼好了。至于上下课的时候由班长喊起立同学们喊“老师好”“老师再见”之类的，还是算了吧，自己还得喊这帮人“大人”呢。
    看到只有一两位学员扭头看了他一眼，其他人则都盯着黑板，夏离娄感到一阵诡异。疑惑的稍微巡堂观察了一下，发现了异状。
    所有人桌上纸张都没有抄写题目，均只是按编号写了一些文字，看那样子似乎就是直接给出的答案，完全没有解题过程。关键是每个人写的答案都不尽相同，并非答案不一样，而是有的人写了阿拉伯数字，有的人写了西摩语数字，有的则写了未知字符。
    特么的刚才不是都表示掌握阿拉伯数字了吗！？
    不过有发现一名学员倒是正经写了解题过程，就是那名学者法莫斯科勒尔，不过他使用的是某种未见过的字符……
    夏离娄只感到一阵尴尬和蛋疼，稍微一想或许就明白了，这些研究法师或许受限于世界、时代、环境，在数学见识上落后于穿越者，但他们真正的智商或智慧绝对不低。目前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他们将题目过一遍之后，简单的便靠心算得出答案，而复杂困难的也是在脑内进行演算，反正题目都不需要抄，没见过的、感兴趣的直接就记住了。
    看到诸位研究法师用普通地球人惊叹的方式在解题，夏离娄也不打扰，只是慢慢来回踱步巡堂，还真像个监考老师。在课堂时间过半之后，走回讲台，夏离娄暗道还好，目前为止没见到有哪个能将所有答案都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