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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言言,嫁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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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凉夜幕下,晚风一阵阵吹拂过百年榕树,摇晃的树影时不时将司言笼罩住,折射出的是她极端复杂的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微凉的晚风将一句辨不出情绪的话吹到了她耳边。
    “司小姐,在上个月美涵已经去国外定居,以后她再也不会来骚扰你和沉二少了。”
    就在这话落下的下一秒,空气中响起了“嘀嗒”的一声。
    当司言听到专属于沉清夜的微信提示铃声的那一刻,那些在之前接踵而至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泛滥成灾的思念。
    只一瞬,脑袋便被他的身影牢牢占据着,她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便低下眼帘,解锁手机查看收到的消息。
    【安美韩的孩子和华羽柔有关。】
    读出这条消息中蕴藏着的信息,她只觉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安美韩为什么会把强奸犯的孩子生下来?
    她怀着这个疑惑,飞速敲下一行字,还没点击发送,手机屏幕上便弹出了一行字。
    【她之前就打过几次胎,这胎再打这辈子可能就当不了母亲,所以安高杰才会逼她生下来。】
    这条消息解了她疑惑的同时,也引发了她心底的新一个疑惑,那便是他怎么得知现在发生的一切。
    她怀着这个疑惑微抬着下巴环顾四周,在四十五度方向的河道对面发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尽管司言平时不怎么出门,沉清夜依然常年聘请保镖保护她的安全。
    她看到那几道时常出现在身后的身影,猜他们是根据车的定位找到这里。
    看着他们的身影,她意识到该回家了,家里还有人在等她回去。
    于是她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望着那片挂着一轮圆月的夜幕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踩着小碎步沿着标识往外走去。
    夜幕渐浓,华灯初上,璀璨的灯光照耀着公园出门的停车场。
    司言沿着记忆走到停车的位置,远远便看到沉清夜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修长的大长腿踩着擦得锃亮的高定皮鞋,非常随意地靠在车门边。
    今天的他和平时的打扮一样,一身笔挺工整的黑色西装,配上端正系着的同色系领带,衬得那扑面而来的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尤为令人无法忽视。
    她停车的地方有部分被树影笼罩着,他正好站在了明暗之间,使得一张俊脸一半虚虚隐进浓墨般的夜色里,另一半晕染在橘黄的光线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一幕,心中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想要把他拉出那片漆黑的念头。
    她不喜欢他站在黑暗里,很不喜欢。
    在她心底产生想将他拉出那片漆黑的念头之际,身体的行为便立刻跟上了思维。
    只见,她用葱白的手指提起裙角,叁步并作两步地朝他一路小跑过去。
    而他在发现她小小身影的瞬间,便尽数卸去了一身的冷冽姿态,原本那冰冷沉寂得宛若世间万物都入不了眼的漆黑眸子,生出了唯有看到她才会闪烁着的璀璨星光。
    只见,他勾着殷红唇角迈开修长的双腿向前走了叁步,随后站在那儿徐徐张开了双臂。
    两人早已心意想通,看到他这个动作,她不需要猜测他的意图就能明白他的想法。
    在平时司言一定不惯沉清夜这个不分场合就要抱抱的毛病,而在此时她却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便张开一双如藕段般的手臂,像只鸟儿般朝他飞了过去。
    他接住她飞过来的身子便收紧臂弯,抱着她在原地不停转着圈。
    初时感到身体腾空她下意识将他抱得很紧,很快她意识到这个散发着热气的怀抱是多么有安全感,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
    于是她松了松手,任由他抱着自己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身体紧密相缠着,他察觉她微微绷着的身子软成一团棉花,那一双低垂着的黑眸瞬间缀满了一种好似璀璨星河的光泽,令她舍不得挪开视线哪怕一秒。
    这会儿她的眼里只有他,并没有发现四周那些充斥着姨母笑的脸。
    直到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她唇上印下清浅一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现在身处人来人往的场景。
    意识到这点,她用眼角余光发现了四周那一张张写满暧昧的笑脸,瞬间感到羞耻感爆棚。
    羞耻之下,她好似一只小鸡崽子般一脑袋扎到他怀里,把自己红彤彤的小脸埋在他胸膛。
    这个动作惹得他自喉咙里滚出几声染满宠溺的低笑,而她听到低笑声,只觉脸蛋快烧起来了。
    在这阵低笑声中,她咬着牙把自己像个鸵鸟一样埋在他怀里,直到被他放在驾驶座,才抬起脑袋拿红成苹果似的的小脸蛋对着他。
    脑袋被羞耻填满,她本想对罪魁祸首口吐芬芳,却不料一对上他带了几分调情意味的眼神,便很不争气地口中那些脏话吞了回去。
    下一秒,她留给他的就是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几声又软又怂的娇哼。
    看到她像个做错事在家长面前摆出鹌鹑姿态的小孩子,他忍不住轻笑着抬手在她小脑袋上揉了揉。
    深知她的脾气,他见好就收揉了一下便利索关上车门,在车前绕了一圈返回驾驶座。
    他坐在驾驶座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哑声对她说:“到家还要一会儿,你先休息下。”
    闻言,她抬起小脑袋软软嗯了一声,便扭过身子拉过安全带系上。
    系好安全带,她抬手掩住朱唇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小脑袋微微歪向车外闭眼休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出现在身边,安全感便像是身边随处可见、抬手就能触摸到的东西,她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只需要全身心依赖他就好了。
    虽然她深知过度依赖他人并不好,很容易让自己变成废人,但是她实在很喜欢他所带来的踏实感,愿意暂时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人。
    他开车的技术一向快而稳,坐在车里的人是感觉不到多少颠簸,闭上眼睛的她很快便在舒适的环境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半醒半醒间她听到他在耳畔暗哑着嗓音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醒醒,我们到了。”
    耳际是他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的声音,鼻端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清冽气息,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便眯着眼睛抬手打开车门,一对莹白纤细的美腿先后伸出车厢。
    她踏出车外带上车门,随后打着哈欠身体向后一靠软趴趴地依靠在车身上,好一会儿眯成一条缝的凤眸才徐徐睁开。
    当她凭借四周几盏微弱的路灯看清眼前的场景不是沉家老宅,而是一所空无一人的游乐园时,下意识微蹙着眉眼脱口而出:“不是回家吗,怎么来游乐园了?”
    这话落下,只听空气中伴随不徐不疾的脚步声响起一道温柔的低哑嗓音,那语气是前有未有的认真。
    “言言,在我心底,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擦过她腰侧圈住她的腰肢,另一条手臂绕过她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像抱只小兔子般将司言抱在怀里,沉清夜低下脑袋绯色薄唇一口含住她白玉似的小耳朵,一边用舌头卷着她的耳垂温柔地咬着,一边嘶哑着低哑嗓音用低哄的语气说道:“今晚我们不回老宅,就在车里睡,好不好?”
    他这话时看着她那双微弯的凤眸里绽放出一抹宛如星河般璀璨的光亮,在这一刻仿佛世间万物都失去了光泽,唯有眼前这一抹最耀眼的星光。
    身边有一台情话制造机,她每天都能听到不一样的情话,一颗小心脏时不时被他撩拨得砰砰乱跳。
    而这句“言言,在我心底,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则是她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念着这句情话,任由在心里流淌着的酸涩如开闸的洪水翻涌而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他在等自己的答案,于是扭过小脸望着眼神灼灼的他,哽咽着嗓音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
    此刻,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直面曾经那些不堪的过往,以及彼此间禁忌的血缘关系,只知道他们会携手度过往后余生。
    也许,生长在终日不见阳光遍布荆棘之处的花儿,也能开得绚丽灿烂吧!
    得到司言的回应,沉清夜好似一个一直得不到糖吃的孩子突然得到糖一般,半勾着的唇角霎时绽放出一抹极致灿烂、明显得不像话的笑意。
    他现在这副完全抑制不住开心的笑容,落在她眼里觉得有些孩子气,更有些傻气。
    要是外人看到他现在这副二傻子的姿态,她想那模样也许就和被雷劈过一样。
    她想到这,脑袋便不由自主地浮出一幅幅滑稽的画面,耳畔也在这一刻响起魔性的BGM。
    也许真的是一孕傻叁年,如今她脑袋里一旦开始上演各种各样的小剧场,就很容易沉浸在脑补的画面里久久无法自拔。
    她这会儿沉浸在脑海里的小剧场乐不可支,自然是没有看到他笑得几乎眯成一条缝的桃花眼,在一个瞬间充斥着一种恨不得将她碾碎揉进骨子里,令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
    待到她从脑海里滑稽的小剧场里抽离出来,眼前那湛黑的眸光里唯有她的影子,仿佛他心底眼底永远只能装下她一个人。
    迎着一双缱绻深情的黑眸,她浅笑着将瘫软成一团的身子向前一倾,把自己几乎红成苹果的小脸蛋埋在他温热富有力量感的怀抱里。
    面颊隔着衣料挨在他有节律起伏着的结实胸膛,感受到他胸膛富有张力的肌肉纹理,她葱白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游走到那线条优美、块块贲张开的肌肉上。
    指尖的触感简直美好得不像话,她忍不住像一个色女似的摸了一下又一下。
    就在她沉醉在占他便宜的动作之际,她脑袋上突然响起一句腔调带着浓浓惋惜和几分吊儿郎当的话。
    “言言,我们还没有在车里做过呢,要不下次试一试?”
    天啊,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破坏气氛的话啊???
    美好的气氛被这句很欠的话岔到十八里外,司言微鼓着腮帮子又气又羞地仰起小脑袋,看到沉清夜如今这张就差在脑门上刻着“想做”的俊脸,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糊在他俊脸上。
    接收到她几乎瞪圆写满羞怒的凤眸,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他丝毫没有所谓的羞耻,勾着唇角用像是调情般的眼神在她几乎快撑破布料的胸脯来回游移着。
    被这种露骨到近乎于色情的目光注视着,她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已经被他扒光衣服的错觉。
    这个错觉的产生令她下意识将小脑袋一低,再度像只鸵鸟似的把红彤彤的小脸蛋埋在他胸膛。
    其实她已经不止一次被他用这种赤裸裸的眼神调戏了,可每每对上这样的眼神,她还是很容易被他调戏得手足无措。
    看到她像只鸵鸟的行为,他扬起高高弧度的绯色唇角无法控制地再向上弯了弯。
    在遇到她之前,他完全不明白一些男人乐此不疲调戏女人的原因,直到遇到她看到她时常被撩拨得绯红着一张小脸,他才明白调戏女人的快感所在。
    司言咬着牙把脸蛋埋在沉清夜散发着热气的胸膛,调整了好一会儿的呼吸,才能忽视聚焦在后脑勺那极具侵略性的视线,好似撒娇般糯糯地对他说:“清夜,我想宝宝了。”
    虽然过二人世界也不错,但是她已经习惯每晚睡前哄完宝宝再入睡,现在突然看不到他们,她有些不习惯。
    撒娇的话说出来好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她抬起下巴就想看看他为什么不说话,却不料刚抬起小脑袋便被他用大掌按住。
    被他的大掌用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桎梏住,她下意识摇晃着小脑袋,想挣脱他的束缚。
    可任凭她在他怀里扭得快像只拨浪鼓,都挣脱不开那只宛如铁钳似的大掌。
    到了最后她干脆放弃挣扎,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挥动小爪子挠了他好几下,才一脑袋扎进他怀里。
    即使埋在他怀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她也能想象到此刻那张低垂着的俊脸必定写满了醋意。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对他自己也宝贝得不像话的宝宝怀有醋意,一时间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能不刺激到现在这个被醋意包裹住的男人。
    她怀着暂时不能刺激他的想法,嗅着专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她直到感觉到按在脑袋上的那只大掌卸去几分力道,才揪住他笔挺的衣角,低软着小嗓音撒娇似的开始一声又一声唤着老公。
    她从来都是直接唤他的名字,现在她一声声唤着他“老公”,只觉一阵阵热流在往脸上狂窜。
    直到现在她才晓得原来唤丈夫老公,是这么羞耻的一件事情。
    她压着在心头疯狂翻滚着的羞耻,唤了他好一阵都没有得到回应,气恼之下也不管后果,一边在他怀里如同水蛇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一边继续嗲着小嗓音一声声唤着他老公。
    这一招在她看来是剂猛药,他一定支撑不了多久,而事实也不出她所料。
    大约过了两分钟,她感觉到脸蛋埋着的炽热胸膛起伏骤然剧烈的同时,发现他将下颚搁在自己脑袋上蹭了蹭,紧接着听到脑袋上响起了一声染满无奈的长叹。
    “行吧,我们待会儿就回去。”
    她听到这句凝满无奈、宠溺却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话,一双潋滟凤眸得意地弯成好看的小月牙状,唇角也牵起了月牙状的弧度。
    被他无限宠溺着的感觉真是太美好,她快爱死这种感觉了。
    沉浸在这种美好感觉无法自拔的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摇晃着小脑袋,不断蹭着他剧烈起伏着的胸膛,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动作就像是往他胸腔熊熊燃烧着的火苗里泼油。
    她就这么蹭着他过了好半晌,直到察觉环住腰肢的臂弯骤然收紧,紧接着听到他大大喘了一口气,才警觉现在是在做一件非常蠢的事情。
    她意识到这点才感觉到股沟处正在被一根热乎乎、硬邦邦的巨物顶着,那根巨物甚至在有生命力地不断弹跳着。
    在这一刻,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能忘记他是那种时刻能发情的生物。
    在她万分嫌弃自己的时候,只听在她脑袋上响起了一道像是故意压低声线的低哑嗓音。
    “言言,现在你转头往外看。”
    只要他刻意压低声线,那透出磁性的嗓音说出的每个音节便无形中带上了一种蛊惑的魔力,一寸寸侵蚀着她的意志力。
    耳畔响起这样的惑人嗓音,她像是受到了蛊惑,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便挪动身子到最左处,趴在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向车外张望。
    就在她探出小脑袋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的时候,整个游乐园霎时亮起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伴随空气中响起的“咻咻”几声,一粒粒金砂升到夜幕中层层迭迭地绽开,化作千万朵姹紫嫣红。
    这浪漫而梦幻的姹紫嫣红绽放后,在紧随着响起的一阵浪漫的轻音乐声中,如泼墨似的夜幕中闪现出星星点点,那星点逐渐汇成“沉?司”。
    当“沉?司”清晰可见的时候,只听他用暗哑中又透着磁性的嗓音轻声说出,在心底演练过无数次的话。
    “言言,嫁给我,好不好?”
    沉清夜说这话用的音量很轻很轻,几乎算是敌不可闻,可每个音节却清晰地砸到了司言耳朵里。
    她听到这话当即掩着朱唇半晌都说不出什么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着眼眶里的酸涩,扭头望向始终一瞬不瞬凝望着自己不曾挪开哪怕半秒视线的他。
    只见他仰起脑袋右膝跪在车厢,寒玉似的修长手指珍而重之地举着早上遗忘在床头柜上的戒指,如墨染浓得几乎化不开的黑眸里那炽热浓郁的爱意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迎着那一双仿佛有着浩瀚辰星的黑眸,一股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犹如滔天的巨浪在胸腔里一阵盖过一阵地疯狂翻涌着,令她无法描述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在翻涌着的复杂情绪之下,一波接一波的酸涩铺天盖地向眼眶袭卷而来,视线逐渐模糊得不像话,如果现在能照镜子的话,她觉得自己一定哭得难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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