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玄机老人

    循小径而上，季晓很快就来到了山顶上，边缘，一名老者衣袂飘飞，就坐在山边的圆石凳上，面前摆着的圆石桌上面烧着茶水，咕噜噜沸腾，冒着蒸蒸热气。
    这老人，正是季晓在祠堂中见到的画像上的老人。
    “晚辈季晓，见过玄机前辈。”季晓并无太大意外，只是略有些疑惑，当一座城都在时间的侵蚀中已经腐化，人得达到什么程度才能抵挡时间的侵蚀？
    玄机老人没有抬头，流畅的拿起烧好的水泡起茶来，浓香四溢，他也不嫌烫，直接端起来浅尝了一口，随即满脸回味。
    好半晌过去，他才叹息一声，“太久了！”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喝到这个味道了，连他也快数不清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要不是心有执念，他只怕连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季晓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他的话，老人声音非常嘶哑，甚至还有些艰涩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
    玄机老人并未感叹太久，他很快就收起那一丝怅然，淡淡看向季晓，“跟我说说，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他并没有带命令的语气，但却有一种让人不敢质疑更不敢拒绝的威严。
    季晓诧异看了他一眼，她没想到，老者开口问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个，难道他在玄机城就从未出去过？
    但她还是说了起来，她说得很有条理，从七十多年前的人类社会开始说起，讲到浩劫、讲到人类做出的挣扎及努力、讲到现在银河星域的情况……
    许是因为老者对外界的不解，反而让季晓放下了戒心，更何况以老者恐怖的实力，即便她不说，对方只要愿意走出去，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者也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一路听下来竟没有一次打断过她，反而好像茶馆中听说书人讲故事的听客，时不时露出或是疑惑、或是释然、又或是担忧的表情。
    讲到最后，他听得越发来劲，季晓却干了嗓子，不由咳了咳，这才让老者回神，招呼着她坐下喝茶。
    待季晓几大杯下肚，老者脸色不由柔和了些许，“这么说来，银河星域现在都是靠你们在支撑着？”
    季晓眼中闪过惋惜，那杯中泡的不知是什么茶，喝起来味道清清淡淡，过后却回味无穷。只是老者问话，她不能不答，只得作罢，放下杯子开口，“也不算是靠我们吧，其他人也都有在努力。”
    倒是个谦虚的孩子，老者嘴角露出笑意，他随即又问起，“听你刚才说，现在主要有四大势力？”
    季晓点头道：“虽然目前发现的有人居住的有六大星域，但银河星域还未进入世人眼中，琼天星域又是穷山恶水，不适合人类居住，剩下的就是七杀殿所在的摩天星域、穹荒域主下辖的彩虹星域、霸绝域主的未央星域、和最神秘的紫府星域。”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老者，他突然沉下脸，沉默半晌，又问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四大势力，最高境界都是六星尊吧？”
    季晓眼中闪过惊愕，“前辈怎么知道？”她刚才并未说过这个问题。
    老者嘴角一勾，看不出喜怒哀乐，但季晓分明感觉到有一股嘲弄在里面，但这嘲弄似乎又不是针对这四大势力。
    他突然看向季晓，眼中闪过玩味，“那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几大势力，竟然没有一个是七星尊？”
    季晓怎会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七星尊离她实在太过遥远，她也不过就是在脑子里过一遍，根本无力去探寻。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老者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难道他知道？
    “前辈，你……”
    老人没有说话，他望向天空，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季晓竟在此时的他身上感觉到一股绝望。
    绝望？
    季晓觉得可笑，以老者那深不可测的实力，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觉得绝望？
    不等季晓说话，老者突然开口，“你可听说过宇宙大破灭？”
    季晓皱起眉头，这个问题在很早之前就有人提出来过，说是宇宙也有它的生命周期，到了时间，就连宇宙也会死亡，然后不知道经过多长时间，再重新开始。
    但这个理论一直以来都只存在于理论中，毕竟谁也没有办法证实。
    她不由试探道：“前辈的意思是，这个宇宙真的会死亡？”
    “死亡？这个说法倒是很贴切。”老人笑了笑，“万事万物都有生命，这个宇宙自然也不例外，到了年纪，它自然会死的。”
    可季晓想不明白，“宇宙就算会死亡，但跟没人踏入七星尊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似乎还不是季晓该接触的东西，但老者并没有回避，直言道：“因为这个宇宙的宇宙之心已经残缺了。”
    宇宙之心，并不是宇宙的中心，它就像一个人的灵魂，只有宇宙拥有灵魂的时候，在大破灭过后才来再生，可这个宇宙的宇宙之心已经残缺了，就好像一个人的灵魂有了残缺，根本不可能修炼到圆满层次。
    而七星归途之境，就是属于大圆满的层次。
    当这个宇宙都是残缺的，在这个宇宙中的人又如何能领悟到那一残缺的部分？
    季晓听得一脸震惊，就好像在听天书一般，精彩倒是足够精彩，可却让她分不清真假。
    她不由脱口而出，“前辈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老者微微叹息，“我就是上一个宇宙纪的人。”
    “……”季晓当场愣住，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答案竟会是这样。可是，既然是宇宙的死亡，宇宙里面的人还能活下来吗？
    因为她不清楚老者真正的实力，所以也不敢随意下定论，只是对老者的话却已经抱着怀疑的态度。在她的想法里，按理说应该不可能有人能在宇宙破灭后活下来的。
    她这些疑惑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老者却已经看了出来，他淡淡笑道：“如果是六星尊，不可能有人在宇宙破灭中活下来，达到七星尊，倒是有一线希望逃脱。”
    季晓脸色顿时大变，玄机老人是一位七星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