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无望山五徒

    白子墨开口追问到：“若是说慧根，王爷是玄冰族，修炼武功自然不必说了，你是天机族，无望山教你扶乩卜卦，倒也正常。可那个小子会什么啊？一看就是个纨绔。”白子墨朝着已经躺下，不知道睡没睡着的金无双呶呶嘴。
    江桃清见不止白子墨感兴趣，就连沐风何和楚惊鸿也好奇的看向他，而御龙渊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便开口道：“家师有五个嫡传弟子，教授于大师兄权谋、兵法、以及玄冰内功修炼。我排行第二，因为我是天机族，所以师傅教授我奇门遁甲，扶乩卜卦。唉，可是泄露天机，必遭天谴，所以天机族的人身体底子都不太好，不能练武。至于无双，他虽然不属于什么特殊的血脉，可是天资聪颖，与无望山也颇有机缘，所以师傅教他商贾之道，论起做生意赚银子，只怕天下人无人能及。”
    江桃清说起这个的时候，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觉。
    楚惊鸿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更多的是好奇，没想到一个师傅竟然能教出这么多种多样的徒弟，她虽然不喜欢金无双，可是却不得不承认，金无双是个经商鬼才，在京城有各种产业，没有一个是赔本的买卖。
    楚惊鸿好奇的开口问道：“你说五个徒弟，还有两个是学什么的？”
    江桃清说的正在兴头上，楚惊鸿问了，他便大大方方的回道：“四师妹柳月婵，师傅教她医术、咒术，五师妹柳星婵，师傅教她毒术、蛊术。”
    楚惊鸿惊讶了：“你们的师傅……还真是全能。”
    白子墨也惊讶道：“这医术、毒术、蛊术也就罢了，世上许多人喜欢修习，可这咒术是前朝月家独门之法，令师竟然也会？”
    说起在这个，江桃清叹口气道：“咒术，用的好，兼济天下，用不好，涂炭生灵，师傅本来对咒术是不加涉猎的，可是因为……”
    话说道这里，御龙渊接了过来：“因为我……”
    众人看向御龙渊，御龙渊环抱着楚惊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开口道：“本王自幼身染血咒，年幼的时候没有内功可以压制来势汹汹的血咒，好几次险些丧命，师傅是为了帮我，才开始研习咒术，可师傅因为早些年伤了眼睛，双眼已经看不清细小的文字了，只能看见大致的影像，所以便由四师妹从旁协助，看那些绕口的咒语，读那些失传的古籍。虽然没有找到解开血咒的方法，却也寻到一个可以压制血咒的心法，我每次血咒发作，便会用师傅传授的内功心法来压制。”
    众人明白了，御龙渊上一次之所以那么凶险，全身血流不止，根本等不到第二天，就是因为他丹田受创，受到了很严重的内伤，无法运功和血咒抗衡。
    楚惊鸿往御龙渊怀里靠了靠，那种心疼和依赖，完全不加掩饰。
    御龙渊知道她想到前段时间的凶险，便伸手抱紧几分，开口安抚道：“别担心，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楚惊鸿点点头，开口道：“你师父对你真好，他日有机会，我也想去拜会一下他老人家。”
    御龙渊已经没有父母了，龙瑞公主是他的大姑姑，可是他大姑姑又不喜欢她，楚惊鸿觉得没必要去两看相厌。
    但是御龙渊的师傅，不仅传道受业解惑，还等于救了御龙渊的性命，这样的值得尊敬的长辈，她作为御龙渊的妻子，理应去拜会。
    御龙渊知道楚惊鸿有这份孝心很高兴，开口道：“好，等我们找齐十二精药，我带你上无望山，一起看望师傅他老人家。师傅一定会喜欢你的。”
    楚惊鸿觉得御龙渊在哄她，这都还没见面呢，怎么就知道会喜欢？
    楚惊鸿抬头看向御龙渊，开口笑道：“我又不是银子，怎么可能人见人爱。”
    嗯？
    这是什么说法？
    御龙渊觉得有些好笑，伸手点了点楚惊鸿的眉心，柔声道：“你就是人见人爱，不信你问问他们。”御龙渊抬头看向白子墨和沐风何，眉眼中没有得意的神色，可二人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炫耀。
    沐风何苦笑道：“惊鸿公主如此聪慧伶俐，相信也是和无望山有机缘的人，无为子尊长，会喜欢你的。”
    白子墨也帮腔道：“惊鸿你娇俏可爱，不喜欢的你人，都眼盲心瞎。哼！”白子墨白了一眼不知睡没睡着的金无双。
    江桃清也开口安抚道：“惊鸿公主放心，师傅他老人家虽然严厉，却很慈善，不会为难晚辈的。”
    楚惊鸿知道大家在哄她，可心里还是安慰了不少。
    说过了拜会无为子尊长，楚惊鸿又响起了那御龙渊的两个师妹。
    楚惊鸿开口问道：“柳月婵，柳星婵，名字很好听，是双生子？她们是什么血脉吗？”
    提起这两个人，江桃清叹口气道：“她们确实是双生姐妹，可是却没有什么特殊血脉，只是她们二人比我们三个人入门都早，因为她们出生在无望山。她们是……”
    话说道这里，江桃清顿住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忍不住看向御龙渊，不知道这话能不能说，毕竟有些……有辱师门。
    楚惊鸿敏锐的感觉到了江桃清的为难，当即开口道：“没关系，我也不是很好奇。”
    御龙渊则是直接把话接过来，开口道：“她们是无涯师叔和无忧师叔的女儿。”
    按照御龙渊的说法，无望山掌门无为子道人，同门师兄妹共三人，大师兄无为子，二师兄无涯子，小师妹无忧。
    无忧痴恋无涯子，而后无涯子也愿意娶其为妻，本事一件喜结良缘的好事，可洞房花烛夜之后，无涯子就失踪了，无忧为了寻找无涯子，也私自下山，可是却没能活着回去。
    “无忧师叔下山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她在寻找无涯师叔的过程中，因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导致难产，最后只保住了两个小师妹，却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江桃清说到这里忍不住叹口气。
    “刺激？什么刺激？和无涯子被逐出师门有关吗？”白子墨显得十分好奇，亦或是说，关于无望山的事，没有人不好奇。
    江桃清看向御龙渊，不知道能不能说。
    御龙渊开口道：“不早了，睡吧。”很显然，这个所谓的刺激，事关师门名声，并不能细说。
    众人都是明事理的人，没有人开口为难，纷纷寻了舒适的地方睡去了。
    ……
    其他人相继进入沉睡，而楚惊鸿竟是有些不意外的再次进入梦境。
    楚惊鸿看到周围又是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她一个了，竟是没有太多慌张，似乎她在睡着之前，便已经预想到了。
    按照记忆的路线，楚惊鸿在此来到了湫水河畔。
    所有场景一如前一夜一样，还是那个抱着竹筒的小姑娘，还是她要弯腰河水，还是她不小心掉落在了河中。
    那个少年也再次出现，再次救了这个小姑娘。
    这一次楚惊鸿没有惊动他们，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站在河岸，看着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小姑娘抱着少年嚎啕大哭，少年想把她拉下来却似乎怕伤到她不敢用力。
    一直到小姑娘哭够了，才猛地回过神，大喊道：“哎呀，糟了，我的竹筒，我的竹筒。”
    小姑娘从少年身上跳下来，忙不迭就要到跳到湫水河去找竹筒，可河水湍急，那个竹筒早就顺流而下，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少年见她如此冲动，忍不住拉住她的衣领再次将人提起来，冷声道：“你找死么？若是自己想死，就说清楚，我也不必费事救你。”
    楚惊鸿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话说的还真是……冷漠啊。
    小姑娘哇的一声又哭了，大喊道：“竹筒，竹筒，没有竹筒娘亲就会死。”
    少年蹙眉道：“不过一个竹筒，那边那么多竹子，我帮你再砍一节便是。”
    小姑娘从大哭，渐渐变成小声哭泣，最后干脆顺势抱住少年的腿坐在地上哭：“呜呜呜……不行的……呜呜呜，竹筒里有东西的，我弄丢了，娘亲要死了……呜呜呜呜……”
    东西？什么东西？楚惊鸿和少年一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那少年伸手将抱着他大腿的小姑娘提起来，本想把她丢下，可又怕她再跳河，犹豫片刻后，少年将小姑娘抱在了怀中，开口道：“带我去见你娘亲，这深山老林，哪有可以治病的东西。倒不如随我出山。”
    “不，不行的，不行的！”小姑娘摇着头挥着手，强烈的拒绝。
    少年的耐心似乎用尽了，他想救人，可小姑娘不知好歹。他索性将小姑娘放在地上，准备自己离开，可那小姑娘又顺势坐在地上，抱着他的腿大哭。
    少年无奈，蹲下身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到底要如何？”
    小姑娘抹着眼泪开口道：“你带我去找竹筒好不好，求你，求求你了，只有竹筒里面的药，才能救娘亲。”
    少年有些犹豫，可是小姑娘死不撒手，他也没办法，总不能伤了她。
    最后只好将小姑娘背在身后，顺着河流往下走去。
    ……
    梦境到此就结束了，楚惊鸿缓缓睁开眼，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旁人还没睡醒，御龙渊则是在楚惊鸿呼吸有变化的一瞬间，便醒了过来。
    御龙渊看向楚惊鸿，开口道：“怎么？没睡好？”楚惊鸿脸上还带着倦色。
    楚惊鸿点点头，开口道：“我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小姑娘，和那个少年。”
    “哈兮！”白子墨伸了个拦腰坐起身，听到楚惊鸿又做梦了，连忙凑过来想问个究竟。
    “你说你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小姑娘？”
    听到白子墨的说话声，其他人也相继醒了过来，纷纷围过来听楚惊鸿说梦。
    楚惊鸿没有隐瞒，将梦境简单的说了一番。
    白子墨蹙眉看向江桃清，开口道：“江公子，你解个梦啊！”
    江桃清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开口道：“你当我是江湖上的神棍啊？我只会扶乩卜卦，不会解梦。”
    沐风何蹙眉道：“一连两次都是同样的梦，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会不会这附近有看不见的瘴气，影响了惊鸿的神志？”
    楚惊鸿疑惑道：“若是真有这样的瘴气，为何只针对于我？”
    白子墨抿了抿嘴开口道：“可能因为你是女子？这世上是存在只对女子，或者只对男子有效的毒。是吧风何？”
    沐风何点点头，确实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听到这话，御龙渊有些担忧了，开口道：“沐少主，劳烦你给惊鸿把个脉。”
    沐风何没有拒绝，当即握住楚惊鸿的手腕。
    片刻后沐风何收回手摇头道：“惊鸿公主身体没有任何异常，不像中毒或者中了瘴气。”
    其实楚惊鸿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每晚做梦，有些疲惫。
    楚惊鸿叹口气道：“罢了，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们还是先起程去找日精乌头。”
    众人纷纷点头应下。
    ……
    江桃清站起身，伸了个拦腰，转头想找金无双，却发现金无双竟然还在睡觉。
    所有人都醒了，他竟然还这般贪睡，昨天说楚惊鸿贪睡的话，倒是今天都能用在他身上了。
    江桃清有些无奈的走向金无双，一边走一边开口道：“无双，启程了！别睡了！”
    金无双没有回应。
    江桃清蹙眉道：“怎么睡得这么死，昨天累着了？”
    江桃清走到金无双身边蹲下身，去推他的肩膀，开口道：“醒醒，无双，醒醒，我们启程啦！”
    金无双仍旧没有反应。
    江桃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将侧卧的金无双放平，结果入目的情况，吓得江桃清忍不住惊呼一声：“啊！无双！”
    众人听到江桃清的惊呼，连忙从不远处走过来。
    入眼便看到金无双脸色惨白，嘴唇乌青，这分明就是中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