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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臻问身边的小孩,“她说什么?”
    “她让你回去……”
    “回哪儿?”
    “地球吧。”
    她说抗体,回地球研制抗体。郁臻低头看手里脏污的试管, 细沙纯白无瑕, 这是病原体, 难道病毒传到地球了?
    那何安黎又怎么会知道?
    他看向会议室的舱门附带的小窗——
    室内月光铺地, 一面透亮的窗之外, 月盈枝头, 树海幽蓝。月色下一具女尸横陈,血泊里爬起一只手掌般大的生物, 它灵动地舒展四肢, 翘起生着倒刺的蝎尾,后退几步后, 向前冲刺,钝圆的头部撞向长窗!
    它想出去, 不过找错了方向。
    但以它生长的速度, 真的能撞破金属装甲冲出去也说不定。
    郁臻望着何安黎的尸体,想来想去, 只好怪杜彧了。
    突然间, 那只徒劳无功的小怪物转过头,它明明没有五官和眼睛,但郁臻就是知道——它在看自己,它发现他了。
    郁臻不再停留,朝舰桥跑去。
    小孩说巫马把先前的怪物们都关了起来, 它们暂时跑不出来, 但一路上他仍是提心吊胆。
    原本这艘船很热闹, 随处可见生活气息, 能听见音乐和欢声笑语,甚至有人弹钢琴和吉他;然而一夕之间就变成了一艘装着怪物和死尸的空船。
    郁臻气喘吁吁地到了舰桥,他茫然地围着调度台走了一圈;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不懂操作和驾驶,无法对系统发号施令。
    看来何安黎所托非人,他不能完成她的遗愿。
    也许他此次的命运是留在这里,等待有限的资源耗尽或是一头怪物夺窗而逃,顺便取走他的性命。
    又也许,他等不到那个时候,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脱离这个世界了。
    就当是一次观光。
    可是郁臻攥着那支试管,心脏某个部位胀痛苦涩,他感到生气,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渺小脆弱却不放弃自救和挣扎,他认为人应该是这样子;他不是一个坦然接受命运的人,否则他活不到今日。
    郁臻转过身,面对他的小跟屁虫,“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孩绞着手指说:“你得找到巫马……”
    郁臻:“他没跟何安黎一起回来,谁知道是不是报废了。”
    小孩摸摸自己的胸膛,“我能定位他,他没事,只是被休眠了。”
    郁臻:“我不要找他,他绝对干了坏事,不然何安黎不会抛下他。”
    “但你能阻止他呀。”小孩招招手,要他靠近,神秘兮兮道,“我给你出个主意……”
    郁臻弯腰俯身,“说吧。”
    “你哄哄他吧,他很听你的话。”
    郁臻:“谁要哄一个心理变态啊!”
    小孩不希望被迁怒,无辜地耸肩道:“可是你只能依靠一个心理变态了。”
    ……
    天蒙蒙亮,郁臻站在悬崖边,清晨的风吹刮脸颊和头发,他俯视脚下的深渊,其实都被树叶枝桠遮挡,看不到底。
    “瞎折腾。”他嘀咕一句。
    在他眼里,除了“好好活着”以外的事,都叫瞎折腾。
    但一个死人委托他的事,他愿意帮忙完成,他拒绝不了。
    郁臻听傅愀说过,做梦是一个自我治愈的过程,一遍遍重演的剧痛和悲伤,都是为了让人醒来后释然面对。
    ——不知道杜彧究竟经历过什么,才总是安排他演绎这些追杀与逃亡的情节。
    郁臻望着淡入云际的月亮,轻声问:“你有在哪里看着我吗?”
    他的话音被风吹散,飘向远方。
    郁臻扣紧垂在峭壁边缘的绳索,蹬着岩石腿一泄力,飞了下去。
    下坠的速度河水湍急,凛冽的风和树叶贴着脸颊擦过,郁臻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像落水般掉进了葱郁的树冠!溅起一堆树叶飞扬……
    脸庞血线随树叶齐飞,皮肤激起烫热的刺痛感。
    操,破相了。
    ***
    他承认自己做事鲁莽,可他永远不改,因为效率比一般人小心谨慎要高。
    他落地只用了几分钟,姿势不太高雅,顺便受了点小伤。树林里黑蒙蒙,看不清前路,他打开手电,寻找一条留有人迹的荒草丛。
    通讯器耳机里传出小孩的声音,指导他该走哪个方向。
    郁臻绕开一棵百米高的参天大树,手掌抚摸过粗砺苍老的树皮;这样的巨树林,任意一棵树锯断后,都能容纳几十人在上面开舞会,他像一只蚂蚁,在清晨迷雾中缓步前行。
    四周安静得仿佛整颗星球只剩他自己,孤独和寂寞化为永夜,时间和光阴不再有意义。
    好在耳边有人不停跟他讲话,让他知道,自己绝非孤身一人。
    为此他必须得赞扬消遣陪伴型机器人的实用性。
    有了定位指示,郁臻顺利地绕过一小片林子,发现了那座巨大的山洞。
    太阳高升,树林漏下少许斑驳暧昧的光束,他渺小的身影穿过草丛,站在石径上,抬头仰望昏黑无光的山洞;实景远比录像惊悚,它宛如巨兽的血盆大口,吞吃一切光明与活物,吸食着树林的日月精华。
    人对于黑暗的恐惧写在基因里,郁臻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离开。
    他戴好透明防护面罩,通过设备供氧呼吸,以防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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