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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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很成功,前叁天的危险期,第一个月的最佳恢复期,全都平稳度过,没有发现脑积水、癫痫等后遗症。
    患者术后的状态很稳定,该吃吃该睡睡,非常稳定,只是不与任何人交流。
    第一个月以卧床休息为主,第二个月正式进入康复训练,在训练期,患者被暂时去除拘束,由两名管家寸步不离地进行陪同。
    “医生!”监控室里,基裘又一次发起质问,“默尔丝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相同的问题,基裘已经问过心理医生无数次。术后的患者需要静养,被限制会面的基裘大多数时间只能对着监控屏幕或者医生排解自己的焦躁。
    “根据测试,默尔丝小姐术后没有失忆或者失智现象,那么她应该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将她完全拘束,未经她同意就动了她的大脑,不考虑感情,仅以理性来进行讨论,大概令她认为周围人都无法相信了吧?”医生曾经这么回答,“关键是重新建立信任。”
    “信任?十九年的信任还不够吗?!”基裘手中的扇子被她握出裂痕,“默尔……从她出生起,我就特别小心地照看她,培养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她想要的东西,我都满足她。她不想做的事情,我也没有勉强她。还不够吗?!还要我怎么做?!把心挖出来给她看吗?!!”
    “……毕竟她是病人,同一件事情,她感受到的东西和其他人不一样。”医生说,“最重要的是得知目前的她想要什么,以此作为切入点,与她进行交流。”
    无论是谁,无论对患者说什么,无论在患者面前做什么,患者都眼神游离,不感兴趣。
    “至少默尔丝小姐的状态比手术前稳定很多了。”医生这一次回答,“她会盯着她的宠物发呆了,而不是让宠物不敢靠近她。”
    动物对危险有着天生的敏锐,当患者自以为困在幻境的期间,揍敌客把她的宠物带过来,想做个测试,结果那只鹰拼命扑腾翅膀,往房间角落撞。
    “是,那只鹰……她总是更喜欢动物。”基裘把彻底断裂的扇子放到桌上,“医生,你说‘动物很单纯,能给她安全感’。我还是认为荒谬,这里明明没有人可以伤害她。我们都在尽力保护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我们也是为了她好,才给她做了手术。”
    把患者失去理智期间的录像给患者观看,向患者说明手术的前因后果,患者无动于衷。
    患者持续的沉默既是盾牌,又是武器,不断攻击周围人的信心,除了医生……
    数十年的职业生涯中,医生已经见识过不止一位重度自闭症患者,心理疾病大多需要长期治疗,他早就习惯了。再说他又不是患者的父母,事不关己,没什么可着急的,他显得格外游刃有余,不厌其烦地每天进行两小时的“干预治疗”,换个说法,就是在患者身边自说自话。
    自说自话的内容取材于医生对患者的研究,他走访了每一位愿意受访的揍敌客,除了一位胸前写有“一日一杀”的揍敌客体现了职业杀手的特征,其他揍敌客在面相上看起来都不太像杀手。想到揍敌客家族成员的照片据说价值1亿,医生不禁想自己可能知道得太多揍敌客的事情,不知能否活着离开枯枯戮山呢?
    有点刺激。
    “默尔她,喜欢吃甜的东西,不太能吃辣。”这是胸前写有“一日一杀”的揍敌客对患者的描述。
    “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多了,你可以问问我的妻子,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默尔丝。”这是揍敌客先生的回答,不,这里不止一位揍敌客先生,得称之为“席巴先生的回答”以示区别。
    “想知道姐姐的事情的话,妈妈最了解了。”这是默尔丝小姐第一个弟弟的回答,和默尔丝小姐的年龄相差不大的青年,身形修长,很高,大概比默尔丝小姐要多出一个头的高度。
    “你问我姐的事情?哈,你小心点吧,哪天她心情不好就把你杀了。”这是默尔丝小姐第二个弟弟的回答,身材臃肿的少年,那双细长的眼睛,布满促狭的笑意。
    “姐姐她对我很好。”最小的揍敌客是一名大约六岁的小男孩,银发蓝眼,上翘的眼角带着一丝猫科动物般的狡黠,挺聪明伶俐的样子,好奇心非常强,“医生,你到这里待了好几个月,都在做什么?姐姐的情况怎么样了?爸爸妈妈他们怎么说的?”
    小男孩的回答只有短短的一句,问题倒是很多。
    至于同时被两位揍敌客推荐的基裘夫人,提起默尔丝小姐,确实滔滔不绝,但讲的都是夫人自己的琐碎烦恼,仿佛她才是医生的患者。
    本质是一样的,揍敌客们的嘴巴都很严,拿动物打比方的话,就像猫一样,对闯入领地的外来者十分警惕。默尔丝小姐则是最难接近的那一只。
    当她坐着,长过腰际的银白色头发便盖住她全身,从背后看过去,很像一只扭过头不理人的猫。
    咦?是错觉吗?她刚刚好像看了过来。
    一边跟在患者身后,一边整理思绪的医生不慎被露出地面的树根绊倒,尽管一只手撑住地面没有摔得太难看,但眼镜飞了出去,伸手去捡砸到落叶堆的眼镜期间,在余光里,他看到默尔丝小姐朝着他这边的响动看了过来。
    “!”是转机吗?之前的默尔丝小姐可是对任何人的动静都不为所动。
    他手部的动作为之慢了一拍,当他戴好眼镜,默尔丝小姐已经重新扭过头去了。
    这是个好机会,得让那位基裘夫人来一趟,尝试与默尔丝小姐的亲密举动。
    在医生的建议下,默尔丝的两名随行管家退下去,留给基裘夫人和默尔丝小姐独处的空间。
    “默尔。”基裘蹲下来,手里的小碟子放到把木桩当成座椅的默尔丝腿上,柔声说,“是刚烤好的曲奇哦,都是你喜欢的味道。”
    据患者家属提供的信息,患者有对美食的偏好。手术后患者一直吃着味道寡淡的营养餐,刚烤好的曲奇香气无疑是异常诱人的。
    “吃一口吧,默尔。”见默尔丝没有反应,基裘拿起其中一块曲奇,递到她唇边。
    曲奇表面的细小碎屑沾上嘴唇,仿佛给默尔丝涂上一层唇膏,默尔丝始终没有张口。
    “……好吧,默尔,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不会再勉强你了。”基裘收回了曲奇,“就现在这样也好,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妈妈都会接受你。”
    她抬起另一手,去摸默尔丝的头,默尔丝偏过头躲开了。
    “……”基裘没有继续,沉默地端起曲奇离开。
    啊……啊啊,尽管是抗拒的,但她的默尔丝终于有所反应了,如果医生没有说错,这是好转的迹象!
    没关系,只要默尔丝好转起来,关系都是有很多机会可以修复的!
    当然,医生立刻把默尔丝的变化报告给了席巴,并提出了下一步治疗方案。
    “通过测试就让她独自出门?!”听到席巴准许的方案,基裘大惊失色,“怎么可以!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现在是关键时刻!”
    “她不会有什么事。”席巴说,“失去了情绪波动,不仅是正面的情感,负面的情感也消失了,她不会渴望死亡,但也没有活着的实感。她需要多接触外界,获得各种体验,让她能够填补感情的空缺。”
    “活着的实感?感情的空缺?”基裘捂住额头,“亲爱的,你是不是被那个医生蛊惑了……这些东西难道家人不能给吗?”
    “放手吧,你从小管她确实管得太多了。”席巴闭上眼,“我们不应该忘了,我们保护她,并不是想要她一辈子待在家里,而是担心会永远失去她。”
    “现在放她出去就不会永远失去她吗?!”基裘反驳道,“她做任务是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她那么单纯,有时候和我们讲话都会紧张,心事也不会说出来,又被坏男人骗了怎么办?啊——那我肯定要心碎死的!!!!!”
    “所以我准备和她定下条件,让她每叁个月回家一趟。”席巴说,“那样的话,就有视情况收拾残局的余地了。再者说,她还能不能对别人产生兴趣都是个问题。”
    “就这么决定了。”席巴此次并不打算听取基裘的意见。
    强者决定一切,不只是揍敌客,这世界向来如此。
    从“弱肉强食”规则最为鲜明的流星街走出的基裘,全身心认同这最高的法则,于是她顺从地投出弃权的一票。
    有席巴为医生的测试奖励做担保,默尔丝接受了测试,确认了她可以辨认和控制自己的行为。
    测试的最后,席巴给了默尔丝一份账单。
    成年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这份账单列举了默尔丝失控时对揍敌客造成的物品与人员损失,巨额的赔偿金掏空了默尔丝十八年,不,十九年来的银行余额,以及游戏背包里的大量现金,然后欠款仍剩下约890亿戒尼。
    “不算利息,可以慢慢还。”席巴说。
    “!”这个惊叹号是医生一个人的,在场的其余两人都很平静。
    “……”默尔丝点了下头。
    等等,医生记得测试的最后应该是“帮助她确立一个积极的长期生活目标”才对吧?!
    整不会了,着实整不会了。
    “医生,感谢你这些天的工作,辛苦了,我们会让管家送你回去。”
    由于席巴的送客,医生万分遗憾地没能看到后续。
    门关上以后,坐在病床边的默尔丝便看着关上的门,席巴站着,可以看到她头顶的发旋。
    一时无话。
    “现在的你不适合继续任务,至少不适合以‘揍敌客’的名义进行任务。你已经通过测试,想要留在家里或者离开,都随你选择。”
    “……”
    “还钱的事情不用着急。两年之后再进行考察,如果你找回了状态,还是可以重新开始任务。”
    “……”
    “如果你选择离开,家族不会监视你的行踪,但作为交换,你必须每叁个月回来报到一次,否则我们会来找你。”
    默尔丝一动不动地坐着,目视前方,对席巴的话语毫无反应。
    席巴伸出手,掌心掠过默尔丝的头顶,最终落在了肩膀上。
    “默尔。”席巴试图确认,“你听明白了吗?”
    “……”默尔丝点了下头。
    她又坐着不动了。
    唉,真是叫人不得不担心的孩子。
    真正的默尔丝,还在那里吗?
    是否和手术一起,被切除掉了。
    视线里的发旋移动了,席巴看到默尔丝朝他仰起头,过去那双总是蒙着一层灰暗神色的蓝眼睛,在拂去灰尘后,并没有变得清亮,而是空洞的。席巴想起自己的长子,也是类似的,无机质的眼神。不过,眼神不能代表一切,他长子的心思还是挺多的。
    “爸爸。”像关节不太灵活的木偶,默尔丝慢慢地眨眼,过了一会,才接着用唇语说,“可以,抱抱我吗?”
    ……
    默尔丝要走了,走之前,她要整理一下她的东西。
    把房间角落柜子里的东西都搬出来,一个大纸箱刚好足够,抱着纸箱,默尔丝在走廊遇见了她的爷爷桀诺。
    “要走了吗,默尔?”桀诺说。
    “……”默尔丝点了下头。
    桀诺摆了摆手,掌心向下,示意她把箱子放下来。
    等默尔丝放下箱子,桀诺拿出一个小巧的黑皮本子递给她。
    “我的美食地图。”桀诺解释道,“你和我的口味最像。这可不是白送的,你也要记下觉得不错的店和我分享。”
    “……”打开本子,发现里面夹着的卡片,默尔丝抬头看向桀诺。
    “给你一点赞助。总不能让我们揍敌客家的大小姐身无分文露宿街头吧,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桀诺状似不满地抱怨道,“啧,席巴也真是的……”
    这句抱怨的话本就不打算说完,见默尔丝没有任何回应,桀诺便也不继续抱怨了,换回平时的严肃,“默尔,既然给你放假,就放心在外面好好玩,别留下遗憾。”
    桀诺正要转身离开,默尔丝合起本子,视线对上桀诺的眼睛,桀诺感到她有话要说,停下脚步。
    “爷爷。”默尔丝用唇语问,“以前的游戏奖励,还可以领吗?”
    有点惊讶,桀诺此刻才想起,那场游戏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是啊,过了这么久了吗?原来她仍记得。
    时间真是奇妙,那时小小的笨拙的默尔丝,如今长得比他还高了。
    不过笨拙好像还是很笨拙。
    “当然。”桀诺怀念地笑道,“要信守承诺。”
    默尔丝把本子[拾取]进游戏背包,表情木然地伸出手,仿佛触碰易散的雾气般谨慎小心。她顺着头发生长的方向,在表面郑重地抚了两下,然后收回手。
    小时候的桀诺也喜欢被父母摸头,但人总会长大,往日不可追。
    上次被摸头,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呢?
    默尔丝并没有完全收回手,她抬起另一只手,上身前倾,挨了一下桀诺的肩膀,时间很短,下一秒她就后退,拉开了距离。
    “……”x2
    如果不是错觉的话,刚刚的动作似乎是个拥抱。
    “……默尔。”桀诺有点担忧地开口。
    “……”默尔丝抿了抿嘴,俯身抱起纸箱,继续前行。
    她走到了焚化炉跟前,每拿出纸箱里的一件东西,她都只看一眼,就扔进焚化炉里。
    洗旧了的兔子玩偶。
    不同味道的糖果纸。
    收集的零食卡片。
    颜色奇异的贝壳。
    各种店的印章收集卡。
    ……
    一张张烧猫的照片时,有人来了,脚步很轻,照片燃烧的声音都能将其盖过去。
    不是故意为之,职业杀手被从小严格训练的步伐,向来比常人安静得多。
    “找我有什么事,姐姐?”来人是伊路米。
    席巴命令伊路米“禁止主动与默尔丝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便是考虑到了非主动的情况。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家族聚集到一起的时候,强制要求其中一方不得出席,在不明来龙去脉的奇犽他们眼里,不是很奇怪吗?表面上的和谐有必要维持。
    当默尔丝让管家给伊路米带话,说有事要找他,这种非主动的情况也不违背席巴的命令。
    默尔丝没有对伊路米的问话做出回应,伊路米便双手插兜,安静地立在原地看她烧至最后一张照片。
    纸箱见底,她站起来,把纸箱扔进焚化炉。
    转过身,炉火为她勾勒出一圈暖色的轮廓,仿佛她也被烧着了。
    “要遵守交易规则。”她用唇语说,“报酬还没有支付给你。”
    即使是榜一的金主,不,正因为是榜一的金主,约HOST私下见面,当然是付费服务,根据满意度付费。
    她上前一步,两步,叁步,缩短了到足够的距离。
    由于身高差距,伊路米微微低头,以便看到她的正脸。
    啪。
    默尔丝甩了他一耳光。
    伊路米没有试图躲开,也没有用“念”防御,他刑讯课的成绩优异,甚至不觉得痛,只觉得触碰他脸颊的手掌温热柔软。
    “你非常差劲。”默尔丝没有任何情绪,像在帮陌生人进行转告。
    伊路米想要再仔细观察她的神情,但不得不抬起右手,挡在脸前,接住飞向他眉心的一枚硬币。
    是一枚1戒尼的硬币。
    他轻轻地“诶”了一声,“这是……我的报酬?”
    默尔丝没有回答他,从他旁边绕过去,头也不回。
    生于豪门,伊路米很少有机会见到硬币,更何况是1戒尼面值的硬币。这倒是令他感到有些新奇。趁此机会,他端详着这枚陌生的硬币。
    银白色,纯铝制品,一面是数字“1”,一面是一棵树苗的图案,意为“新生的枝叶”。硬币的边缘平滑,没有锯齿。
    默尔丝已经走远了,伊路米望着她的背影,轻轻舔了硬币上有图案的那一面。
    接下来,默尔丝处理掉了搁置已久的“玩具”。
    然后,她把及腰的头发剪到了过肩的长度。整理头发的时候,糜稽找了过来,跟随他过来的管家,把一个手提保险箱捧到默尔丝跟前。
    “姐,听说你要走了,把这个带上吧!”糜稽兴致勃勃地介绍,“这是我最新研发的随机数炸|弹,根据碰撞次数进行爆炸。因为是随机的,在爆炸之前谁也不知道碰撞到第几次才会爆炸,能够制造超大的意外性!随机数的范围目前设定成1至5,根据实战表现,我可以再作出调整。”
    由于默尔丝两次炸家,揍敌客明令禁止在枯枯戮山范围内使用任何威力的炸|弹,违者严惩不贷,导致不喜出门的糜稽只能让他人代劳,把他研制的炸|弹放到别处引爆,再向他回报实验结果。
    默尔丝把手提保险箱[拾取]进游戏背包,朝糜稽点了下头。
    糜稽还想交待更多实验数据的事情,没想到默尔丝轻轻抱了一下他,把他吓得够呛,想说的话全部忘光光了。
    绕过呆若木鸡的糜稽,默尔丝去了基裘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
    “……”
    走出主宅,基裘已经在那附近等着了,旁边是朝默尔丝挥手打招呼的奇犽。
    与基裘对上视线,基裘显然正热切期待着什么。
    “……”默尔丝抬起双臂,还没来得及完全环住基裘,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反抱过来。
    “默尔……我的默尔,我唯一的女儿。”基裘的声音有点哽咽,“妈妈好舍不得你。”
    “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注意营养,不可以吃太多甜食。你还没满20岁,也不可以喝酒。”基裘比默尔丝高一点,抱得紧了,几乎要把默尔丝抱离地面,“默尔,外面的人都不可以相信。一定要记住,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有事要跟家里打电话。如果有人以家里的名义出现,要你跟着走,无论是谁,无论用什么借口,你也不要随便相信……”
    “妈妈。姐姐只是放个假而已吧。”处于状况外的奇犽,打断了黏糊糊难以短时间分开的氛围。
    “恩……”基裘松开手,无比失落地叹了口气,“默尔,至于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给你账上转一笔钱。不够用的时候,可以先回家,我再汇钱给你。”
    “……”默尔丝点了下头。
    “姐姐,是叁个月假期对吗?好羡慕啊。”无尽的枯燥训练与任务,奇犽早就腻烦了,作为全家族看好的继承人,放在他稚嫩肩膀上的负担可不小,他多么想得到一个放肆玩耍的机会啊,“要记得带伴手礼回来哦!”
    “……”默尔丝点了下头,揉了揉他的脑袋,又轻轻抱了他一下。
    “小奇。”席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在默尔丝的臂弯中,奇犽望向席巴,“?”
    “不用羡慕你姐姐,我们也该出发了。”席巴说,“这次带你去的地方会很有趣。”
    “真的吗?!”奇犽眼睛一亮,小跑着追上席巴往前走的脚步,“去哪里?”
    “默尔丝。”席巴侧过头,“记得按时回来。”
    ……
    一路步行,到达枯枯戮山最近的城镇后,默尔丝查了一下手中的余额,她自己的账上多了5亿戒尼,桀诺给的卡里有10亿戒尼,还有……席巴给的卡。
    得知她选择离开,席巴就给了她一张卡,说是一点旅费,不能真的让她身无分文露宿街头。
    滴。
    ATM机显示查询到的余额,是1亿戒尼的旅费。
    此时,在飞艇上充满期待的奇犽,尚未知晓,在到达天空竞技场后,他即将迎来身无分文的未来。
    ——————
    作话: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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