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帝道剑中的秘密

    “不是我去提的棺木。”天佑将当时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南明了然道：“原来是振远上仙的面子，难怪，难怪。正好，既然有这等便利，那便好好利用一下。”
    “利用？”天佑不解。
    南明看了眼柒小妹问：“她是什么？”
    “人？”看南明表情不对，于是天佑再猜。“僵尸？”
    南明轻轻点头，然后又一拍身侧棺木问：“那这又是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这事养尸棺吗？”天佑说完之后忽然自己也反应过来了。“这东西对柒小妹有好处？”
    南明再次点头。“换骨之前用此物长期滋养，可以提高成功率，而且若是让柒小妹与那金刚骷髅一起睡在其中，还能使她们之间的气息互相侵染，倒是更易于互相融合，对之后的改造有大用。即便是改造之后，长期使用这副棺木代替床榻，也可有助于她的成长。总之对她的僵尸之体来说，此物有大用。”
    听南明这样介绍，天佑便开始寻思着怎么把这东西要过来，以后长期给柒小妹使用。不过想来之前看南明的态度，这东西怕是不便宜，估计想要买来也不是那般容易的，说不定还得借用振远上仙的名头。不过反正已经求了这么多，天佑也就一事不烦二主了，谁叫他是自己师尊呢。
    看完棺木，南明便让天佑掀开了那棺木检查里面的金刚骷髅，而直到此刻天佑才知道这棺木里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咒印刻纹，而且不是简单用笔写上去的，而是先在木料上凿出图形，后以金汁浇筑而成的。伸手摸了一下，竟然真的是黄金，不是黄铜。
    “难怪这么重，竟然是金的！”
    “棺木要至于地下，周围都是泥土。土生金，使用黄金浇筑可让阵法自动汇聚土灵之气供阵法运作之用。”南明顺嘴解释了一下后推开棺木看了眼里面的金刚骷髅，后又对天佑道：“把它搬出来，这样不方便我施为。”
    “哦。”
    之前就听说这金刚骷髅分量不轻，如今才是天佑第一次亲手接触，只感觉骨骼入手冰凉，完全就是金属一般。再一发力，立刻感到沉重压力，虽不至拿不动的地步，却实实在在是和铜浇铁铸一般的分量，甚至尤有胜之，简直就像是用黄金打造而成，只是颜色看上去金中带黑，倒是更像放久了的古铜，完全不像金器那般闪亮。
    “好重！”
    天佑还没说什么，帮忙的柒小妹却是感叹了一声。这骨头重量远超她的想象，忍不住用那骷骨的两只脚互相撞了一下，立刻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看来这已经不是像金属了，而是整个骷髅都完全金属化了。
    “南明师姐，这骷髅为何会变成这等模样？”
    天佑只不过随口一问，不想南明居然知道。“这鬼族与我妖族一样，当年也是繁盛无比，其中各种分支差异也很巨大。这骷髅在亡灵之中也算较多见的一类，它们修炼之后也会自我强化，但与僵尸不同，骷髅没有血肉，只能强化骨骼。这天下间最硬的便是金铁，所以骷髅成长后会不断吸收周围金铁成长为金身铁骨。不过一般来说土地之中金铁不多，多数骷髅都只是硬化如磐石一般，机缘巧合的死在铁矿附近方能聚敛大量铁质成为钢铁骷髅。不过，钢铁虽硬，对灵气的依附作用却不甚好，因而聚敛钢铁倒不如黄金来的更好。”
    “聚敛黄金？”天佑惊讶的看着这金刚骷髅问道：“难道这骷骨的主人当初是死在金矿里了不成？”
    “即便金矿怕是无法将全身骨骼尽数转化为这般状态，此金刚骷髅身上的已不再是黄金，而是聚拢了大量黄金后不断以阴火灼烧提炼而成的精金，似乎其中还混合了少量玉屑和其他一些宝贝的残片，说它是金，比金更重，也没有黄金绵软的特性，倒是胜过钢铁许多，而且还保留了优秀的灵力储藏于传导能力，堪称极品材料。说实话，若不是为了她，我都想用这骷骨重新熔炼一副兵器备用了。”
    “这东西这么好？”
    “回头我做前期准备时会刮下一些来，留给你自己研究一下就知道了。这天地间怕是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制器材料了。”
    天佑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看着南明施为。
    将那金刚骷髅在旁边刚抬来的桌子上摆开，南明拿出一套随身工具，交代了一声不要打扰她后便开始了准备工作。
    说是准备，其实就是给那金刚骷髅全身刻印密咒法纹。看着南明在那里认真雕刻，天佑就在一旁认真看着，努力辨认南明刻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虽然修为不够，天佑目前也只能刻印一些简单咒印，但他认识的咒印可是一点不少。他天生就有灵视能力，这是他的优势，自然要好好利用。而如果他能记下这天下所有咒印图纹，那不管是什么阵法，他只需看一眼便能知道用图与运作方式，甚至连敌人使用的法器与身上装具所带能力都能一眼看破。这等能力如果不好好开发，岂不是暴殄天物？
    况且天佑正好也有这个条件。一来他记忆力超群，几乎就是过目不忘。二来他如今是振远上仙弟子，可以直接翻阅振远上仙收藏的各类阵法图录。别人接触不到的阵图他都能看到，除了少数极为罕见的阵图或某些修士自己创造的阵图可能没有收录，天佑在振远上仙这里几乎可以找到天下阵图的八九成数量。而且，即便他看不全全部的阵图，有这八九成打底，遇到没见过的，逆向推理也照样能知道其功效和运作方法。
    正因为有这种想法，天佑对没见过的咒印从来都是不会放过的。只是他等了半天，最后却只能先放弃了。不是他记不住，也不是南明不让他观摩，而是因那金刚骷髅太过坚硬，南明带来的工具居然没法在上面留下痕迹来。
    无奈停下的南明看了眼费半天劲刻出来的淡淡白印，一时也有些抓瞎。
    “这金刚骷髅是好东西，可这硬度……”
    “要不然试试这个？”天佑手中举着太一问道。
    南明看了一眼，随后摇头道：“太一乃天剑，属清灵之气汇聚而成。这金刚骷髅是鬼族，属阴，两者虽不完全相克却也不容，强行刻印怕是会毁了这骷髅。”
    “那这把能用吗？”天佑说着把太一剑塞回去，又把帝道剑拔了出来。
    南明看到帝道也是眼前一亮，兴奋道：“这把可以。”说着就要去抓，吓得天佑赶紧收手撤了回来。南明不解的望着他，等他解答。
    “此剑和太一差不多，不让旁人碰触，之前那吕正义曾经想要强夺，结果……”
    本来以为南明会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天佑话到一半她便突然伸手将剑抢了过去。“神兵有灵，知道拿着它的人要做什么。你说的那个吕正义是要夺你宝物，这神兵已经认你为主，自然不肯就范，拼命反抗。我是在帮你做事，借用一下，它只会助我，又怎会伤我？”
    南明一边说一边就开始了刻印工作，而天佑也果然发现帝道剑对南明的握持竟然毫无反应。原以为这帝道剑和太一剑一样是完全不让人碰，没想到居然是这个样子。
    南明那边并没有直接开始刻印，而只是用帝道剑在金刚骷髅上试了下力气，发现可以刮出痕迹后便停了下来。
    看了眼天佑，南明双手平托着帝道剑一边观摩一边说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是何等宝物吧？”
    天佑点头，然后又摇头，最后再次点头，想想不对干脆开口解释：“我知道帝道与太一都是世上罕有的绝世神兵，只是具体如何却所知不详。”
    松开双手，让帝道剑自己飘在空中，南明顺着剑脊轻轻摩挲着帝道剑上的雕纹慢慢说道：“当年的万族大战你是知道的，我曾与你说过，当时参战的主力便是仙、佛、人、鬼、妖、魔六大族。你可知为何当时世间有万族，却唯这六族可以一争高下呢？”
    天佑摇头。
    “我告诉你，便是因为这个。”南明忽然反手用指背轻弹了一下帝道剑的剑脊。帝道剑立刻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龙吟之声，久久不绝。
    “就因为帝道剑？”
    “不是帝道剑，而是贵气。”
    “贵气？”
    “也可以叫皇气或是帝王之气，总之得一族之皇气便可号令一族大小成员听命行事。上古万族，其实大多和如今的十国如出一辙，说是一族，内部其实根本就不统一，互相牵扯浪费了大部分实力，故而弱小不堪，在这万族大战之中被逐步灭亡直至消失。”
    天佑试着分析道：“所以六族能成为主要争霸参与者，就是因为六族各自有统一指挥？”
    南明点头。
    天佑立刻发现问题。“不对啊！人族当时不是分散开来部分依附了先祖，部分依附了佛门吗？好像还有少量投入妖族和鬼族旗下，甚至有加入魔族的吧？”
    “没错，但这就是因为它。”南明一把抓住了帝道剑。“万族大战开始之前人族鼎盛，乃当世最强，结果木秀于林，被其他各族忌惮，故而联合绞杀。可以说人皇就是万族大战中第一个陨落的大族领袖，也正因为人皇陨落，故而人族才分裂成数部，其中不少都依附了不同族群，这才导致人族形不成合力，与万族大战的最终胜利失之交臂。”
    “所以说，我拿着帝道剑就可以号令十国？”天佑表情惊愕的望着南明手里的帝道剑，“这尼玛比屠龙刀还牛啊？”
    “屠龙刀？莫不是专门屠龙用的刀？世上还有这等宝物？”南明把天佑的吐槽当了真，一本正经的提醒天佑：“那你以后要千万小心，最好能在别人之前找到那把屠龙刀将其毁去，免得遭殃。”
    “毁掉？我又不要武穆遗书。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差点把我自己绕进去。先别管屠龙刀了，咱们说帝道剑。难道真的是只要我拿着这帝道剑就能号令十国？”
    “哪有你想的那般容易？”南明给天佑解释了一大堆东西，结果天佑总结了一下，发现其实很简单。这帝道剑说白了就是带着两条隐藏属性。一是加人族魅力，二是人族个体忠诚度不下降。
    这个加人族魅力就是说，凡是人类都更容易对帝道剑的持有者产生正面情绪，但这种影响只是一种潜在倾向，并不能阻止利益冲突和天生性格不合的人讨厌天佑。例如说吕正义和楚非凡就没有受到这个属性影响，因为他俩和天佑存在冲突，这条属性还没强到直接修改别人基本认知的地步。
    至于说第二条……这个也是不怎么稳定的属性。所谓忠诚度不下降不是对所有人都起效，而是只对熟人、朋友、盟友、属下有效。总之就是对天佑已经存在正面观感的人，会因为这条属性而维持这种观感。只要不是出现什么明显违反对方基本认知的情况，对方对天佑的认同程度都不会下降。
    这两条属性看似不太靠谱，其实仔细一想却是牛到不行，因为有这两条属性就意味着天佑很容易获得周围人的认同度，而且只要他不出现重大错误，这种认同就不会下降，而只要他作对了任何事情，哪怕是很小的事情，别人对他的认同度都会大幅上升。
    可以说，有这种属性的人，只要稍微有点上进心，很容易就能成为一方霸主。说白了就是人格魅力爆表，天生的偶像派，而且是男女老少，只要是人类就通杀的那种吸引力。
    但是，虽然帝道剑可以让持有者快速聚拢人气，但它本身显然并不能帮天佑直接号令十国，因为它不会改变大家的基本认知。不过即便如此，这帝道剑的价值也已经足够惊人了。至少天佑是被吓到了。
    天佑伸手从南明手中接过帝道剑，然后看着它说道：“难怪最近总觉得周围人都对我特别亲近，原来都是你的功劳啊！亏我还以为是自己魅力爆表呢。”
    本来天佑就是说说，没想到南明却是忽然道：“你本来就很有魅力啊。不然你以为我和天妃为何对你另眼相看？帝道剑能影响的可只有人族。”
    天佑心中立刻就是一愣，“是啊！天妃是先祖，不是人族来着。而师姐你……”
    “我是妖族，你不是早就猜到了？这里也没外人，不用介意，但在别处记得千万保密。”
    天佑用力点了点头。“那个……如果说帝道剑是人族的帝王之剑，那太一……”
    “没错，它是仙祖的帝王之剑。”
    “那……”
    “那紫霄宫的大佬们为什么把它传给你？”南明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抢在天佑之前把问题说了出来，然后又自己解答道：“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没得选了。”
    “没得选？”
    “你以为太一剑为什么这么多年无人可用？不就是因为神兵有灵，不肯再次认主？刚刚我就和你说过，当年万族大战，六族之所以成为主力，概因六族各有一把帝王之剑，可以号令全族统一作战。然如今仙族太一剑无主，也就意味着仙族没了统一指挥。别忘了仙门可是还在憋着劲与佛门一争高下呢，如果届时仙门这边是一盘散沙，后果如何可想而知。难得你的出现让太一剑承认了新的主人，你又加入了紫霄宫，对仙门来说这就是天大的机缘。如果再不抓住，更待何时？”
    “所以说，是太一剑选择了我，而不是掌门他们选择了我？”
    “差不多如此。”南明又道：“其实万族大战之后仙门曾有过一位仙人得到过太一剑认可，也就是太一剑的上一任主人。当年的紫霄宫还不是如今这等规模，那时的仙门其实也是一盘散沙，比人族十国还要不如，起码分裂成了几百个门派。直到太一剑的上一任主人出现，统合了这其中的部分门派，才有了如今的紫霄宫。现在的紫霄六宗，当年其实就是六大派。神兵宗才是紫霞宫正统，这也是为何如今的神兵宗大宗主就是掌门的原因。不过，幸好那人陨落了。”
    “幸好？”天佑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
    南明却是忽然换了话题。“这事你知道个大概即可，不必了解太多，如今你的要务是提高自身实力。这天下之大，唯有自身的修为才是最可靠的。”
    天佑看着南明，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和伏羲仙长为何要这样帮我？”
    南明忽然笑了起来。“你以后会知道的。如果你想早一日知道，那就努力修行吧。当你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之时，我便会告诉你一切的始末。”
    没想到又是这个回大，天佑无奈的职能闭嘴，反正他也知道没法逼迫南明就范。好在现在为止南明和伏羲对他的帮助都是不遗余力的，甚至一些他自己想不到的地方他们都帮他想到了。感觉他们似乎比自己还要关心自己的成长。对此天佑虽然疑惑，却并不讨厌。毕竟南明说的对，修为和实力才是最可靠的。只要他足够强大，任何威胁都将不复存在。
    “好了，你先和柒小妹出去，我需要安静。刻印咒文不能分心，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天佑点点头带着柒小妹离开了房间，把这个训练室留给了南明一个人忙碌。不过他原以为最多一晚上南明就能完成刻印工作，谁知道这一等竟然足足等了七天。
    这些日子天佑每日早起修炼，然后去和周通切磋，照例被打的鼻青脸肿之后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回洞府。等月影帮忙治疗之后他就会去看一眼南明，知道她还在忙之后就只能先离开。当然，剩下的时间也不能浪费了，不能继续修炼，但可以干些别的事情。
    天佑一直在利用这些日子的闲暇时间训练柒小妹的格斗技巧，一方面是为了提升柒小妹的实力为将来的陪练工作打基础，另一方面也是在为柒小妹熟练现在的身体。
    那日养尸殿的调整终于开始起效，最近几日柒小妹的食量明显呈直线上升趋势，而个头也是一天一个变化，几乎每日都会长高个三四厘米，速度之快简直和竹笋抽芽一般。而且，柒小妹长的似乎不止是身高。她的身材也在逐渐变化。
    原本的柒小妹因为年龄小，加上长期营养不良，所以看起来总给人一种干巴巴的感觉，俗称柴火妞。但僵尸的特点是力量与防御，而这些的基础都是肌肉，不过因为天佑的特殊规划，并没有把柒小妹弄成魔鬼筋肉人的那种类型，而是在挣得柒小妹同意后调整成了高协调性的敏捷型体格。
    这种调整的结果就是原本干巴巴的柒小妹如今逐渐变得丰满成熟了起来，四肢饱满匀称，腰部纤细，肌肉线条流畅。唯一比较奇怪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那原本没在计划之内的两个突出部居然也在增大，好在成长并不过分，仅仅是从“一马平川”过度到了“丘陵地貌”的地步。对此天佑的猜测是，可能与胸肌的强化有关。虽然天佑没让那位仙长专门调整那里，但因为下层的肌肉组织膨胀，所以连带着把上面给撑了起来。
    总之这都是小事，只要柒小妹的身高与力量值达标外加身体协调性满足要求他就很满意了。
    不过，说到协调性……不知道是因为肌肉增值带来的力量增长过快还是别的原因，柒小妹最近总是无法完全控制自身的行动，除了经常平地摔之外，还常常把吃饭的碗给捏碎，甚至有一天开门的时候把门闩都给拽断了。
    对这种情况天佑也不知道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具体也只能等南明完工了才能去问。不过即便如此，天佑对柒小妹的训练倒是一直没停下，至少这样可以帮助她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就这样，天佑终于等到了南明完工的日子。当最后一个符文刻印完成时，南明几乎是直接倒在了金刚骷髅之上。连续七天不眠不休的刻印，即便是南明的修为也有些撑不住了。倒不是睡眠不足或是没有进食的原因，主要是金刚骷髅太硬，她不得不调动全身灵力才能让帝道剑在金刚骷髅上留下刻印。好在功夫没有白费，所有咒印总算是全都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