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老骗子奇遇记

    “哎我说老骗子，你这怎么什么破烂都要啊？”天佑从一只无忧袋中拽出一根血红色的好像肠子一样的东西问：“这都什么啊你也留着？”
    一把抢过那根肉肠子一样的东西塞回无忧袋中，阿凡提不满道：“我阿凡提老爹的信誉是最可靠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啦？你再叫我可翻脸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天佑嬉笑着又从另外一只无忧袋中抽出了一根看似枯死的树枝一样的东西，手掌在上面摩挲了一会儿，又凑到鼻子前面嗅了嗅味道。“呦，不错嘛，帝龙藤也让你搞到了？闻这味道……难道是灵泉地脉上盖着的那根？”
    刚刚还一副很生气样子的阿凡提立刻就得意了气来，抢回帝龙藤卖弄道：“没错，这就是那灵泉地脉上覆盖的那一小片帝龙藤中的一支，而且是千年份的。”
    天佑分得出真假，也没和他辩，只是疑惑道：“这么长一根，那灵泉该有多大？话说这种级别的灵泉地脉你唔……”
    天佑后半截话直接被阿凡提捂在了嘴里。
    “嘘……嘘……，小点声，阿凡提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之前还只是猜，如今看阿凡提的反应天佑更是惊的不行，“你真的……？”
    阿凡提再次捂住了天佑的嘴巴，但还是点了头。
    天佑惊讶道：“那你还敢带着这东西到处跑？你以为整个神洲大陆就我一个人认得出来这是真货吗？”
    帝龙藤是一种追逐灵气生长的灵植，对修士们来说作用很多，也是炼丹的好材料，而且就算是普通人拿回家去直接煮水喝也能起到极好的效果。但是，即便功效很多，这一截帝龙藤也不算什么，反正这东西生长范围其实也不算太小，即便难见这么好的品相，也不至于引起太多人的觊觎。
    但是，帝龙藤不重要，这根帝龙藤所代表的东西就非同小可了。
    刚刚天佑就说了，这根帝龙藤之所以品相如此之好，就是因为它是覆盖在灵泉地脉上的，所以才会生的这么好。所以，凡是发现这种帝龙藤就意味着发现了灵泉地脉。
    一般的灵泉地脉开口都不会太大，所以能覆盖其上的帝龙藤应该都不会长的太长。然而眼前这根却抽出来却是组有七八尺长，立在地上比天佑还高一头。这么长一根帝龙藤，也就意味着它生长的环境下应该是有一个极大的灵泉地脉的开口。而如此巨大的灵泉地脉，价值几何可想而知。
    想想之前地球上的石油资源，为了那些黑色的工业之血打过多少次仗、死了多少人？这灵泉地脉在神洲大陆比之石油在地球上的地位可是还要重要的多。地球上就算没有石油，大家起码还能找到其他东西去替代，然而灵泉地脉在神洲大陆却是无可替代的存在。上一次的浩劫之战以及战后这千多年来的各种门派冲突，其中数得上号的、影响较大的，几乎有一半都是为了灵泉地脉打起来的。由此可见灵泉地脉的重要是多么的无可替代。
    然而灵泉地脉如此重要，这老骗子却是不知道走运还是倒霉，竟然发现了这么大的一处。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若是让外人知道了，那便是他有一万条命也不够死的。仙、佛、妖、魔、人，没有一个会让他一个外来的商人控制着这样的重要资源。哪怕为此发动旷日持久的大战，相信五族都不会有丝毫迟疑。
    阿凡提显然也知道自己保有这样的秘密确实是祸非福，然而人的贪欲却不是那么好对抗的。即便明知道保有这样的秘密随时可能要了自己小命，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多保留一段时间这个秘密，好借此机会从中多赚取些好处。要知道这帝龙藤还只是灵泉地脉上最不值钱的杂草一般的存在，围绕灵泉地脉所能产生的各种有价值的东西简直就像是河底的泥沙一样，你都不用去找，随手抓一把就是宝贝。尤其是这种封印千年无人知晓的灵泉地脉，因为一直没人开发，周围自然孕育的灵植之类只怕更为夸张。甚至于天佑怀疑那处灵泉地脉周围的石头都已经灵石化了。这尼玛是真的捡块石头都能当宝贝卖啊！也难怪阿凡提舍不得。
    阿凡提一脸苦相的看着手里的帝龙藤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怕吗？当时我就看着那满坑满谷的宝贝，我拿起这个又放不下那个，我都想给它带出来卖掉。可我不敢啊！我知道一旦让懂行的看出来，我这条老命也就没了。可那都是宝贝啊！你知道我是怎么逼自己抛下那些值钱的货色，只带了些随处可见的东西出来的吗？”说到这里阿凡提竟然哭了起来。不是伤心，而是痛苦，是因为贪欲和理智的反复斗争产生的心理煎熬带来的痛苦。
    天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能从里面出来你也算是毅力过人了。那种东西，没人不想要的。话说你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让你碰上这种东西？”
    阿凡提没搭话，他还沉浸在剧烈的痛苦中。天佑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又翻找起旁边的背箱问：“你都带了些什么出来？我帮你看看，若是合适我帮你处理一下。最起码也能帮你把把关，有些东西说不定可以卖，有些不合适的你哪怕是扔了也最好别拿出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阿凡提大概也知道天佑说的没错，抖抖索索的从箱子里翻出了几个袋子放在桌上。其实要不是天佑发现了帝龙藤上的问题，他也绝不会给天佑说实话。这种事情别说天佑只是和他熟识而已，就算是夫妻、子女之间，为了这种级别的利益弄得骨肉相残都不奇怪。所以阿凡提并不敢信任任何人，之所以现在选择不对天佑隐瞒，实在是已经被发现了底细，知道瞒不住了。与其惹恼了天佑让他把消息传出去，还不如选择相信天佑的人品，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没有欺骗天佑，阿凡提还真没敢多带那些不能露面的东西。他挑挑拣拣从灵泉地脉附近带出来的都是些在别的地方也能发现的较常见材料，只是这些东西毕竟都生于灵泉地脉附近，多多少少肯定会带上一些灵泉地脉的特性。就像有经验的瓜农看一眼就知道你的西瓜是重在沙地还是旱地上的一样，有经验的丹师和炼器师也可以从灵植或灵物的特征上推断出产地的一些信息。而且，这种能力甚至都不能算是什么值得夸耀的本事。
    天佑自己其实也就是个半吊子炼器师，这东西他都能看出端倪，就更别说那些浸淫此道几十上百年的专业修士了。
    小心的拉开收边的次品无忧袋，天佑从其中取出了存放的物品。
    这第一个袋子里倒出来的还真是石头——已经灵石化的石头。
    灵石这东西其实有两种类型，一是真正的灵石，本身具备吸附灵气的作用，然后天长日久就成了灵石。这也是较为常见的灵石种类。
    还有一种灵石就是阿凡提带出来的这种，其本体就是随处可见的石头，只因长期驻留在灵气高度富集区而导致石头本身被灵气完全侵蚀变成了灵石。
    两种灵石在使用上并不存在什么区别，但具体细节上却还是有些差别。
    真正的灵石材质像是不透明的玉石，有絮状或雾状纹理，而这种被转化成的灵石则是五花八门什么外形的都有。当然，如果时间足够长，这种转化成的灵石也会变成晶莹剔透的状态，但那需要起码千年起步的时间才能做到。
    阿凡提弄出来的这些灵石显然不是原生的石块，而是被加工过。原生的石块外观太明显，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一般灵石了。所以阿凡提这家伙懂了脑筋，他把那些看起来品相较好的灵石给切碎了，然后从其中挑选出尽可能接近正牌灵石的那种碎片出来卖。
    因为这些碎片大多形状不规则，而且体积很小，所以容易被当成是真正灵石的灵石矿在加工过程中切下来的边角碎料。毕竟真正的灵石埋在地层中，边上肯定也会有和一般的石头埋藏在一起乃至互相嵌入的情况。这些与正牌灵石长期嵌在一起的普通石头自然也难免会出现灵石化倾向。虽说阿凡提带出来的这些灵石化倾向较为彻底了一些，但总还说的过去，起码不知道他发现了灵泉地脉这个前提下还是能蒙混过去的。
    当然，切碎了的灵石价值肯定会下降，但为了保住这个秘密，阿凡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完灵石天佑也没急着说什么，而是又开始检查其他的无忧袋。
    第二个袋子里翻出来的是一大包荧光苔。这玩意不是灵植，就是因为吸收了过多灵气而呈现变异趋向的苔藓而已。当然因为自身富含大量灵力，所以这玩意的用途也很广泛，而且能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
    相比之灵植，这个东西倒是真的没啥问题。天佑直接扔给了阿凡提：“这个应该没人能看的出问题，你先放回去吧。”
    阿凡提一听立刻欣喜若狂的收了起来，起码他知道这东西可以放心卖了。虽然当初挑选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也是经过各种考量，才选出了他认为不会被看出来的这些东西。但那毕竟是他一个人的判断，而在这方面，天佑显然比他有经验，所以能得到天佑的肯定会让阿凡提感觉安心。
    后面的袋子里还有不少东西，也不得不说阿凡提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人。他还真的从那种环境中挑选出了不少看不出端倪的材料来。这些材料都是可能出现在灵泉以外的地方的，所以并不会被人直接从这些东西上推算出灵泉地脉来。当然，保证安全的前提是不能在一个地方同时出售这些东西，必须分开了卖，不然你今天卖个羊毛明天卖个羊犄角后天又开始卖羊奶，傻子也知道你手里肯定有头羊了。
    没问题的东西还给阿凡提让他自己处理，当然有需要的部分天佑也买下了一些。他现在手里虽然现钱不多，但也绝对不算少，加上阿凡提也不敢跟他多要钱，自然是用很便宜的价格卖了不少东西给他。
    “好了，下面我们来说说这些东西。”天佑拿起一棵只有两片叶子看着很像小青菜的植物说道：“夜光草虽然是很常见的灵植，但能长这么大的绝对不多见。除非你每日用灵泉浇灌，否则是不可能呈现这种品相的。所以……这个绝对不能卖，稍微水平高点的丹师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
    阿凡提有些不舍的道：“我已经尽可能的挑了最小的了！”
    天佑摇头道：“绝对不行，哪怕是这里最小的这棵放在别处也是稀罕货色，你还一次拿出这么多，你不是找死是想干嘛？”
    阿凡提也是纠结的不行，问天佑：“要不……这个只卖一棵？”
    “一片叶子也不行。”
    被拒绝的这么直接，阿凡提顿时捂住心脏，一副受不了打击的样子，“这……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挑出来的啊！”
    “你先别忙着心痛，又不是不能赚钱。”
    仿佛落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什么漂浮物，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就先抱住再说了。阿凡提一把抓住天佑的胳膊激动的询问他：“怎么办？要怎么办？天佑你一定要帮帮阿凡提老爹，为了这些东西我可是差点把老命都搭进去。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这装了。咱俩谁还不了解谁啊？你那点东西还有一半是我教的呢。”甩开了假哭的阿凡提，天佑继续道：“这夜光草品相太好，你又一次摘了这么多，全拿出来就过于扎眼了一些。不过不能卖夜光草，可以卖草叶精油啊。”
    “草什么？……精油？”阿凡提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和那个香水一样的东西？”
    之前就说过，天佑以前曾经卖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给阿凡提，其中有一些都是乍看不怎么明白用途的东西，但只要发现了其中奥秘和需要的人，就可以卖出天价来。其中有一次，天佑就曾经卖过一小罐天香草精油给阿凡提。
    这天香草是一种香味极为清新，并且还有诸多药用价值的植物。而且和灵植不同，这玩意就是普通的花草，而且生命力超级顽强，整个神洲大陆几乎随处可见这东西。不过这天香草虽然香味清新喜人，还能安神助眠，但有个缺点，就是不能采摘，一旦被摘下来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脱水，香味甚至保持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彻底消失。
    正因为天香草的香味消失太快，所以采摘完全没有意义。而且，因为天香草离土立即就会自动脱水的原因，所以移植也变得极为困难。加上这东西既不结果也不打子，跟本就没人知道它是怎么繁殖的，所以就算想要在家里种上一些也跟本找不到方法。
    这一切就导致了人们只能偶尔出游时欣赏一下天香草的香味，而无法时时刻刻沉醉在这美妙的花香中。
    但是，以上这些都是第一一般人来说的。天佑以前没事干的时候就尽在研究神洲大陆的本土资源了。不管是动物、植物还是矿产，天佑都会尽可能的用自己掌握的地球知识加以辨认分类，这样做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还能帮助他不要忘记地球上的知识，当然最重要的是第三点，就是为他创收。
    天香草的香味无法持久和快速枯萎其实都是一个原因造成的，那就是它虽然不是灵植，其中却不知为何含有少量火灵之力。当天香草生于地面上时，土地中的水元力可以中和火灵力行成稳定的状态，而一旦天香草离开大地，就没有了稳定的水元力提供，其内部的火灵之力就会迅速蒸干其中水分，并彻底破坏其内部的细胞结构导致香味被彻底破坏。天香草移植困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就算不去破坏天香草的根系，只要它周围的泥土被挖起来，离开周围大地提供的水元力，单靠连在草根附近的那点泥土中的水元力，跟本就撑不了多久。
    当然这些都是天佑加入紫霄宫之后才搞明白的，以前的天佑并不懂什么是灵力，也不知道这么复杂的原理。他只是以应用科学的方式结合自己知道的大概方向做了一些加工处理，然后尝试看能得到什么样的效果。其中当然有很多失败的实验，但成果也不少，比如说天香草精油的萃取。
    因为天香草不易保存的原因是火灵之力破坏了植物本身的化学成分，所以只要在火灵之力破坏这些有效成分之前把火灵之力与产生香味的化学物质分开就行了。当然，直接加入适量水元之力中和掉火灵力也是可以的，只是以当时天佑的能力是肯定做不到的。
    所以，天佑采取的方法就是最简单的蒸馏萃取法。不能采摘天香草带回家去处理，因为半路上香味就会消失。必须把蒸馏设备直接架设在天香草生长的地方，然后也不能大量采集天香草集中蒸馏，而是要先把蒸馏设备烧起来，然后采一棵就往里面扔一棵，绝对不能等，不然香味就会消失。
    这种方法虽然听起来挺费事，但对天佑来说除了把那套简易的蒸馏设备弄进山去费了点劲之外，其他的也就是比较耗时间而已，跟本不构成什么难度。
    用土法酿酒类似的方式，依靠陶罐和竹管就可以制成简易蒸馏器，之后对天香草进行简单的蒸馏处理。不要求多高的提取率，也不需要考虑什么纯度问题，只要把芳香成份从草叶里蒸出来就算成功。没有火灵力在其中捣乱，这些蒸馏后的芳香物质可以保存相当长的时间。如果想要好携带的话，那就进行两次或者三次蒸馏，总之就是蒸的次数越多得到的成品浓度越高，但相对的产量就会急剧下降。毕竟天佑用的是土法蒸馏，损耗相当不小。也就是山里的柴火、天香草和水都不要钱，不然照这个提取率生产成本能把天佑赔死。
    天佑虽然不用再制作天香草精油了，但阿凡提的这些夜光草也可以用相同的办法加以处理。甚至于他的夜光草都不需要蒸馏，直接碾碎了用绢布过滤得到净度较高的草汁就好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能卖夜光草，我可以卖夜光草汁啊！”听到天佑的办法之后阿凡提立刻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不过才高兴了没一会儿这家伙就又突然开始捶胸顿足气来。天佑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他是在懊恼怎么早没想到这个办法。如果早知道，那大片的夜光草他完全可以全都带出来啊。可惜他当时没想到这个办法，结果怕被人认出来这是灵泉地脉附近生长的夜光草，只敢摘了一些外围长的比较矮小的夜光草。而且就算这样他也没敢摘多少。现在想起来，真是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天佑可没管阿凡提什么心情，依然说着：“还有你带出来的星灵花，完全没必要整棵卖啊，何况还卖不上价钱。弄点粗铁料，用萃灵阵把花里的灵气萃取一下导入铁料中，直接卖星陨铁不是更赚？”
    噗……阿凡提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被利箭射穿的声音。这一刻，他深深的明白了什么叫“扎心”。
    “我居然没想到这个！”
    “你没想到的多呢。”天佑似乎是不打算给阿凡提留活路了，继续补刀。“你看看你，这是多好的血灵芝？就因为你不会保存，居然流失了一多半的灵力。看这样子你好像还是挑的品相最差的摘的。你应该知道这东西一旦摘下就必须要专用宝盒来储藏吧？照你这个储藏方式，这东西再有三五个月就基本只能当野菜吃了。就算你自己不会炼丹，也不敢找丹师帮忙，熬粥你总会吧？直接把血灵芝熬成血灵膏，随便找个玉瓶倒进去就起码能储藏十几年不变质，还能消除这血灵芝个头过大带来的暴露问题。可你居然……唉……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
    此时心已被扎的千疮百孔的阿凡提已经没了后悔的力气，就坐在那儿直发愣。不过这家伙也不是那种受不了打击的人。行脚商人遭遇挫折的机会可是一点不少，一不小心丢了性命的也是比比皆是。所以这点打击阿凡提还是不那么在意的。虽然后悔的想扇自己俩嘴巴，他却是很快恢复了过来。
    一把抱住天佑的大腿，也不管什么面子了。阿凡提就一个劲的哭喊：“天佑你可要帮帮我老阿凡提啊！现在这些东西我根本不敢拿出去处理。既然你知道办法，就好人做到底，帮帮我吧！”
    天佑却是一点没跟他气，听了阿凡提的请求反而不急不慢的坐了下来。
    “都说了别跟我这装了。咱俩谁还不了解谁啊？”看着阿凡提尴尬的停止了哭嚎，天佑又接着道：“帮你处理这批货当然也不是不行，但规矩你懂得。”
    果然，阿凡提是知道天佑意图的，只是这老家伙抠门习惯了，跟天佑这儿也想着占便宜。可惜，天佑可不是那些单纯的买家，人家也是奸商之一来着。
    既然都说开了，阿凡提也就不装了。他直接问道：“你要多少？”
    天佑嘴角挂着邪魅的微笑，然后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成？”阿凡提明显松了口气。
    天佑却是眉头一皱。“你想的美。我要一半。”
    “不行，太多了。我最多给你两成。”
    “这是最终定价，没得商量。你只有选择做或不做的权利。”反正都是白来的好处，天佑也不在乎有或没有，因此定价极为硬气。
    阿凡提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主动权，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头。“好吧。一半就一半。不过这次的东西处理掉之后我要回去在弄点东西出来，你还要帮我加工处理一下。报酬的话，照这次一样，我们一人一半。”
    阿凡提手里有座灵泉地脉，之前是因为知道会惹来杀身之祸不敢完全利用，现在既然天佑能提供伪装的手段，那就不一样了。所以阿凡提希望可以长期合作。
    天佑对此倒是不置可否，因为他根本就不怎么在意这处灵泉地脉。
    对一般的修士来说一处灵泉地脉的价值是无可估量的，所以那些名门大派才会不惜撕破脸也要抢下来。但天佑不是什么门派的掌门，他不过是紫霄宫的一名弟子。就算把阿凡提发现的那处灵泉地脉上报给紫霄宫，对天佑来说也无非是再拿些贡献点而已，好处其实很有限。
    当然，灵泉地脉对修士的修炼是有巨大好处的。但天佑对此也没什么兴趣。天佑的洞府现在可以直接蹭紫霄宫的人工灵泉用，所以他压根就不缺灵气。再说阿凡提发现的灵泉地脉鬼知道在什么地方，要是距离很远，天佑就算知道地方也不可能总跑去修炼啊。
    所以说，阿凡提的那处灵泉地脉对天佑的吸引力其实并不是特别的大。
    当然，灵泉地脉本身虽然对天佑意义不大，但其中的产出却还是挺诱人的。不过有阿凡提帮他运出来，天佑也懒得自己去采摘了。耽误时间不说，最重要的是危险性太大。有阿凡提帮忙采摘那些能卖的东西，再由天佑进行少量加工处理，这种方式其实才是最省力赚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