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虚惊一场

    地下室并不大，约有一百五十平方，墙壁地面都以表面凹凸不平的白色石砖堆砌而成。
    室内伫立着十根方形石柱，每一根石柱的高度一致，但是石柱的面积却有所差异。
    六件收藏品便是置放在其中六根石柱上，上面还盖着一层透明玻璃，整得跟博物馆似的。
    六件收藏品，便是一把刀、一盏石灯、一个银碗、一支金笔、一尊沐猴石像、一个怪壶。
    其中，刀和怪壶之上留存着微量的念，但罗知道，这微量的念不可小觑，且不谈这人形怪壶，能留下念的刀，定然是一把凶器。
    罗的目光忍不住被刀和怪壶所吸引，不知道吸收掉这两件收藏品上面的念，能让数据增长多少。
    目前只知道数据增长的同时，体内的潜在气量会变多，会不会增幅念的威力尚且不清楚，不过，罗还是很好奇六大系别全部变成百分之百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也许要经过漫长的道路才能达到，现在只要看着眼前的路就可以了，想得太远，反而会牵制到自身的步伐。
    罗稍微收敛了从心里涌现出来的兴奋，生怕被长老三人察觉到异样。
    “这六件古物是我的宝贝，说出它们的名字出处，这就是我给你的机会。”长老微微侧身，斜眼看向罗。
    “只是名字出处就够了？太小儿科了。”罗嘴角微微一弯，十分嚣张。
    玛奇说过，在流星街只能高调行事，让别人意识到你的强大和价值，才能震慑宵小。
    同理，想要突显出价值，能有多高调，就得多高调。
    特别只是鉴赏古董，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低调，如果是要展现念能力，那他肯定会露七藏三。
    听到罗的话，长老眼睛微微一咪，没有说话。
    站在长老身旁的那两人，看向罗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地下室有六件古物收藏品，是长老花费了十五年左右的时间搜集而来的，为了拿到这六件古物收藏品，不知葬送掉了多少名部下。
    其中有四件收藏品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的鉴赏进度，其余两件收藏品的鉴赏进度却几乎为零，不管从什么渠道询问鉴赏大师，皆是一无所获。
    这两件收藏品便是刀和怪壶，原本，长老只要求罗说出收藏品的名字出处就已是强人所难。
    库力心里暗喜，随后听到罗这么嚣张的发言，则狂喜起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
    此时此刻，库力已经将罗当成一个死人了，虽然不是亲手所杀，但也足够了。
    随着长老的沉默，地下室安静了下来。
    白光明亮如白昼，恍若置身耀眼阳光之下，但周围却有一丝寒意盘旋流转。
    长老忽然抬起拐杖，指向黑色巨犬旁那堆人类的骸骨，冷漠道：“这些都是自称鉴赏大师的专业人士，你应该不想成为其中一员吧？”
    流星街与黑帮有密切的合作关系，替长老绑来鉴赏大师并不难，而这些鉴赏大师最终都成了黑色巨犬的食物。
    惨白的骸骨，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幽幽白骨，又是无力悲惨的控诉。
    他们并非浪得虚名，而是长老要求太高，也许打从一开始，这些人的到来已经注定了死亡的结果。
    罗默默看着那堆骸骨，原来都是鉴赏古物的专业人士，可怜如他们，遇上了漠视生命的无情之人，过于弱小所以无力反抗，最终成了魔兽的口粮。
    “可以开始了吗？”
    罗笑了笑，一脸轻松写意，他知道长老是想要他识相一点的收回狂妄之语，但是，他却丝毫不领情。
    长老咪起的眼睛缓缓张开，默默收起拐杖，不再多言，沉声道：“开始吧。”
    罗点了点头，走向第一个收藏品，是一尊沐猴石像。
    他站在沐猴石像面前，假装在思考，实际上是想着要找什么理由来触碰收藏品。
    长老看着罗的背影，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他接触过很多鉴赏专业人士，知道鉴赏的一些步骤和准备。
    但是，罗这个时候简直就跟门外汉一样。
    长老对着库力使了个颜色，后者微微点头，走过去将沐猴石像上的玻璃罩卸下，轻缓放在一边。
    罗见状微微一愣，心想着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便直接对着沐猴石像伸出手。
    这时，长老充斥着冷意的话语飘了过来，“你不用‘净手’吗？”
    鉴赏必须以手零距离接触古物，这是必要步骤，而净手，则是这个步骤前的一个准备仪式。
    这是每个鉴赏大师在鉴赏古物之前都会做的一个准备仪式，那就是用纯白丝巾或者纯白丝绸擦手，以示重视和庄严的态度。
    当然，业余的鉴赏师虽然都知道这个准备仪式，但多数都会免去这个过程。
    听到长老的话，罗心里微惊，伸出去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净手…？
    是这个世界鉴赏古董的步骤之一？
    难道是要戴上白手套，以免污染到珍贵的古董？多半是这样了。
    罗思绪飞转，收回手，转身看向长老，苦笑道：“问题是我没有那个。”
    尽管觉得‘净手’可能是要跟地球一样需要戴着白手套，但回应时却选择含糊不清的回答，这就是罗使的小聪明。
    从长老的语气来判断，对方因为某种原因变得很不高兴，如果直接回答没有手套，若是回答错了，估计麻烦就大了。
    反正不管‘净手’是什么，应该都需要工具。
    手套、水、甚至消毒液，什么都无所谓，这般回答，只要长老硬是计较，自然会主动递上。
    听到罗的话，长老冰冷的目光稍缓，朝着库克点了点头。
    库力会意，从破布斗篷下拿出一条纯白的丝巾，递给了罗。
    看着库力递过来的丝巾，罗二话不说接了过来，同时将丝巾和‘净手’两者联系起来思考，很快就得出结论。
    如字面上的意思，净手！
    罗冷静地擦拭起双手，同时看着长老的反应，见对方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便是放下心来。
    猜对了…
    这个长老，感觉某种方面很变态啊。
    擦拭完手，罗将丝巾还给库力，后者冷冷盯着他，并且接过丝巾。
    罗背对着长老，对着库力比出了中指，算是将马尔扎的国际招呼手势活学活用。
    库力眼眸一缩，杀意竟是没能忍住，从而泄露出些许。
    罗则是淡然的伸向沐猴石像，与此同时，长老的目光再度变冷，蕴含着彻底漠视生命的意味，但这一次的目光，却是落在库力身上。
    库力身体微微一颤，低垂着头后退了几步，那泄露出来的杀意瞬间收敛回去。
    “小样。”
    罗撇了撇嘴，手按在沐猴石像之时，关于沐猴石像的种种信息，透过白烟字体在意识之中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