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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吃的你就觉得嘴闲是吧。”张训挺服气。
    他知道段乔是担心他,但又怕他尴尬难受,就憋着不问长问短,一憋就是大半年,好好一话痨愣是憋得头大脖子粗,半年又胖了七八斤。
    张训咧咧嘴:“行了,虎哥都快干完饭了,我挂了啊。”
    “帮我跟你那少房东带个好儿,”段乔听见“虎哥”,想起下午那个一身虎劲儿的小年轻,“回头我上门道谢。”
    张训脑子里浮起陈林虎那张眉尾带疤的脸,想起他顶着一张对谁都挺不耐烦的脸听电话那头的人训斥,却一个字儿都不解释,也没抱怨。平静冷淡的不像他那个年纪的人。
    “算了吧,”张训说,“我应付不来你小恩公那类人。”
    段乔稀奇:“怎么着?哪类人?”
    “少年老成,”张训说,想起陈林虎被老陈头拍后背时紧绷的脸,乐了,坏心眼地加了一句,“小老头儿。”
    “放屁,人家长得跟个小明星似的,”段乔坚决不允许张训对自己恩公用这种形容,“你记得带好儿啊。”
    “明儿就给你带,”张训站起身,把烟按灭在烟灰缸,“明儿我得愿赌服输,给房东上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好兄弟段乔》。
    第4章
    陈林虎那个“老陈头真是他家最难琢磨的人”的念头很快动摇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林虎就被收音机里滋滋啦啦的“洪湖水啊浪呀嘛浪打浪啊”给“打”醒的,他愣愣地爬起身,目光在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屋子里溜了一圈,意识才渐渐回神。
    楼上不知道哪一户的住户赶着上班,高跟鞋在老家属楼的水泥楼梯上踩得蹬蹬响。
    窗外伴随着鸟叫还有小孩儿尖锐的哭嚎,“我不想上舞蹈课我不想去文化宫”的嚎叫在她妈的开骂声里被一路拖出去老远,还能听见颤抖的余韵。
    一单元的方向传来老太太的谩骂:“谁他娘的又喝大了吐我们家窗台底下了?缺德啊,逮住了老娘叫你把吐得都舔回去——”
    陈林虎坐在床上,腿上还搭着卡通老虎的空调被,脑袋“突突”地疼了起来。
    他费劲爬下床,闭着眼晕头晕脑地摸进洗手间,对着马桶瞄准发射的瞬间才彻底找到自己已经离家很远的实感。
    这个城市在他成年后第一次回来时给他留下了极度辛辣的记忆。
    陈林虎喊了几声老陈头,声音都淹没在收音机“浪打浪”的滔天巨浪里。
    手捧着凉水往脸上扑时,陈林虎脑中灵光一闪。
    刚才他路过客厅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人。不太像老陈头。进贼了。
    这个电光火石间蹦出的念头跟点了陈林虎的引信一样让他窜了起来,浑身绷紧扯开洗手间的门走到客厅,拳头刚攥瓷实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办,就看见客厅的八仙桌上坐着俩人。
    面对着陈林虎坐的是老陈头,背对着陈林虎坐的人有点眼熟。
    陈林虎走近一看,哦,嘴不留德那位。
    再一看,嚯,两人中间摆着一盘跳棋。
    老陈头把蒲扇摇得跟电视剧里夺命书生的折扇似的,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对面的张训摸着下巴,犹犹豫豫地拿着一颗玻璃珠往前跳了两步。
    收音机放在一边儿,还在浪打浪。
    二位坐在浪里下跳棋。
    陈林虎用拳头揉了揉眼,以为自己在梦游。
    “睡醒了?”老陈头的嗓门比收音机还大,“去,厨房里拿三个碗三双筷子,张老师都把早饭买回来了。”
    这座山一动,另一座装成山的山立马活了。
    张训迅速向后挪动离开棋局,面带微笑:“您好好吃饭吧老爷子,我任务完成了,上楼去了。”
    “上什么楼,这盘还没下完呢!就在这儿吃,也不是头一回了,”老陈头一挥蒲扇,“虎子,赶紧,上碗筷!”
    张训回头看了陈林虎一眼,陈林虎总觉得自己从这一眼里看出求救的意思。
    “饭呢?”陈林虎问。
    张老师眼里的希望暗淡了。
    他不能指望一个连“你怎么在这儿”的基本好奇心都没的小孩儿看出他不想下棋,并且又快输了的心情。
    “哎,”张训看二愣子一样地看着陈林虎,“厨房。”
    二愣子刚睡醒,脸上的水还没擦干,提起黑背心衣襟,露出一圈结实白皙的腰,随意地擦了擦顺着脸颊向下滑的水珠后点了个头,先过去一巴掌拍灭收音机,让二位从浪里回到陆地,才去厨房把张训买来的早餐收拾到碗里。
    三份豆沫,两包水煎包,都还冒着热气儿,往陈林虎的胃里钻。
    看这热度,老陈头和张训的棋盘开盘还没多久。
    陈林虎把豆沫带着塑料袋套进瓷碗里,端着两份儿先拿去客厅的八仙桌上,刚到地方就听见老陈头的大笑:“哈哈,我又赢啦!”
    这盘不仅开了没多久,并且结束的还很快。
    陈林虎扫了张训一眼,他实在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人能输给他爷这个臭棋篓子。
    “哈哈,您又赢了。”张训语气不变地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跟黏了胶水之后脱胶了一样,要掉不掉,“咱能不玩儿这个了吗?饿了,真饿了。”
    陈林虎刚把碗放下,张训就跟饿狼一样拿了一碗搁在自己面前,把棋盘给挡到一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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