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渺小的理想

    然而，什么色色的事也没发生，吃完饭，两人被叫到了书房。
    “咚咚――”段谨竹敲了两下门走了进去。
    “爸爸。”段谨竹给面子的叫了声。
    “来啦。”段岩提起精神，手已经放到了棋子上。黑子先走。
    “今个先让我一手。”
    “随便，输不了。”
    段谨竹拉着段柠坐下，拿起个白色棋子放上。
    段岩立马跟上一子，段谨竹看了黑棋的落位后也马上跟了一子。几番你来我往，段岩先降下了速度。
    段谨竹也不催，耐心的等着。
    段柠看不明白，在一旁等的无聊，对段岩又厌恶了几分。
    “咱爷俩好多天没下我都跟不上你了。”
    段岩慎重又慎重，迟迟不落子。
    “原本也没跟上过。”段谨竹毫不留情的将段岩找的台阶拆了。
    段岩下不来台也不生气，将棋子放到自己研究了半天的位置上，叫嚣着，“别得意，骄兵必败。”
    段谨竹撇撇嘴，拿了颗棋子放上，将自己的优势又扩大了一步。
    跟段岩下棋是很有讲究的，什么心机也别用，一开始就要以绝对的优势碾压过去。
    越到后段岩下得越慢，看到局面无法逆转后，段岩认输了。
    重新摆棋盘的时候，段岩找两人来的目的才开始显露：“今个儿可是生气了？爸爸妈妈都相信你，你小姑早疯了，讲的话都不能听。”
    段谨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可生气的，她哪次来没往我头上泼脏水。”
    今天这次是段柠看到的第一次，但不是段汐第一次带着段凤麒来闹。段岩一年总有那么一两个月不想见段汐，段汐见不到人就会过来闹。
    “唉。”段岩叹气，“你小姑也可怜，嫁得不好，生了儿子还是个傻子就疯了。”
    段岩把猫哭耗子假慈悲演绎的淋漓尽致。
    “那男的可真不是个东西。”段柠骂了句，“要我说就该找人把他腿打断，绑上石头沉河。”
    段岩听了面不改色。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段柠不再说话。
    段谨竹道：“再给她找一个呗，也不能总养着她吧。外人看了容易误会。”
    段柠妈妈正好端着茶走了过来，叹道：“再等等吧，得选个好人家才行。”
    将茶杯一放，段柠妈妈又说道：“都多晚了还下棋，去洗澡去，一个个现在都不洗澡，非得都排着队赶着夜里去洗。”
    段岩接话：“房子小着，要不然我多建间浴室。”
    啧，这暗示未免也太明显了。段谨竹冷笑，随着段岩心意答道，“建多麻烦，搬家吧，换个大房子。”
    “我去洗澡了。”段柠不悦，先一步离开，像是刚来的那天似的，浑身是刺儿。
    “我也准备洗洗睡了。”段谨竹道，跟在段柠身后一起走了。
    这周六段谨竹有安排，段柠是在睡前才知道的，第二天差点没起得来。
    “柠柠姐，这边坐。”黄宁热情的招呼段柠到阴凉处坐下。
    “这是我姐姐，你叫那么亲热干嘛。”段谨竹不满的道。
    “嘿嘿，难不成叫柠柠？”黄宁不怕死的开玩笑道。
    “难不成你想当阉人？”段谨竹也亲切的和黄宁开了个玩笑。
    闹够了，两人绑上沙包一起出了篮球场绕着小径跑步。
    “干得漂亮啊，给自己家惹这么大个麻烦。”
    “还行。”
    “你姐姐看到了你家人不会找她麻烦吗？”
    “先把自己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
    “后面还有？”
    “段岩又不止她一个女人。”
    段柠一开始还打起精神看了会儿段谨竹跑步，看着就看着脑袋就耷拉下来，人也迷迷糊糊的。
    昨晚段柠气得慌，很晚才睡着。
    再有意识的时候，黄宁和段谨竹已经打完球要休息了。
    段柠对篮球一窍不通，一句话也插不上便一直默默听着。
    段谨竹：“你觉得这个队伍真能走的远吗？”
    “不能。”
    “高考在那摆着，不少人都打算退了，这次运动会估计就是告别赛。我该为自己谋打算了，不能挂着个队长的名头就彻底失去自我了。”
    难怪今天只有段谨竹和黄宁两个人。
    “我想出去闯闯。”
    在段谨竹面前，黄宁畅谈自己的理想蓝图，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好厉害啊，专业的篮球运动员。”段柠羡慕且崇拜的看着黄宁，有理想的人都很伟大。
    黄宁笑着摇摇头，“只是理想，年轻时候不出去闯闯，老了怎能安歇享乐。”
    “你的理想也是当篮球运动员吗？”段柠问段谨竹。
    “不不不，他的理想是当职业选手，打电竞的。”黄宁打岔到，笑得一脸开心。
    段柠一脸茫然，一点也没体会到笑点，不解的问段谨竹：“电竞是什么？”
    “可以简单理解为游戏竞技。”
    段柠对这方面的了解很少也不感兴趣，所以段谨竹没有细说。
    “职业没有，只想做游戏。”从零开始制作一款有趣的游戏。现在做的那个不算，他参与的时候框架都成型了。
    “真好。”段柠感慨。
    相比起来，她的理想就很渺小了，念完书挣钱，和婆婆生活在一起，就没了。根本不值一提。
    休息了十来分钟，黄宁站起身来，简单活动着手脚，“一会儿结束了我们去趟老街的风巷吧。”
    段谨竹毫无兴趣：“去那儿干嘛，挺远的。”
    “买奶茶啊，不是有共享单车吗。”黄宁一脸震惊，“你不会没带你姐喝过奶茶吧，哪儿有女生不喜欢奶茶的。”
    “有可乐。”没有东西可以撼动段谨竹心中可乐的地位。
    “可乐是王道。”
    说是这么说……练完球，叁人去附近找了叁辆共享单车。
    “你会骑吗？”段谨竹问段柠。
    “不会。”自行车挺贵的，而且初中、小学都离家挺近，用不着。
    段柠做好了自己先回家的打算，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黄宁和段谨竹陪自己走过去。
    “坐后面，我带你。”段谨竹将多的那辆共享单车锁上，上车将车骑到段柠旁边。
    她居然忘了自行车能载人……
    这是段柠第一次被人载。但是初中很多人都骑自行车，她见过别人被载，知道要怎么坐。
    段柠坐上后座，段谨竹抓着段柠的手放自己腰上，“抓紧我，别掉下去。”
    “嗯。”感觉到车的抖动，段柠双脚离地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看不见很吓人。于是，段柠睁开了眼睛。
    段谨竹骑得不快也很稳，段柠坐了会儿发现没事后，放下了心来，但是手却不敢松上丝毫，死死的抓着段谨竹的衣服。
    她完成了一个心愿。初中的时候，她一直很羡慕别人成群结伴骑自行车去逛街，今天，她做到了，和段谨竹一起。
    一路上，很多人看他们。段柠脸一红，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