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害怕一切会脱离我的掌控

    放学后留下来开完会议，赤司征十郎在和学生会成员们一起走出教学楼时，被人拦住了。
    即使只是和一群同学普通地说着话走在一起，他也如同被簇拥般出挑耀眼。和同学短暂交谈几句，赤司就走向了一直抱着书包，在旁边安静等待的少nv。
    “走吧，藤谷同学。”
    为了方便谈话，他们站到了教学楼旁的一棵树下，头顶茂盛的绿冠投下一片y凉。就像之前想好的那样，纱夜把自己准备说的话告诉他。
    “……事情就是这样。”
    “所以，是要向我求助吗？”赤司耐心地听她说完，神情温和有礼，并没有因为问题牵涉到ai慕他的后援团因为争风吃醋欺凌新转学生而有什么异样。
    “是的。”纱夜顿了一下，“这件事我似乎没法自己解决，只能请求赤司同学你出面了。”
    因为给对方添了麻烦，她正准备鞠躬，肩膀却突然被伸出的手抵住了。
    略带不解地抬起头，赤司那双宝石一样的红眸也正看着她，在夕yan映照下，他的发se与眸se仿佛从晚霞中走出一样。
    “藤谷同学想过的吧，”赤司温和礼貌地说，“作为学生会长，她们的小动作我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持续到现在，那么不是本来就出于我的授意，就是因为我的默许。”
    纱夜像是被冰到一样浑身一激灵，猛地僵住了。
    或许是因为光线角度的变化，他的左眼看上去似乎像是琥珀那样浅浅的金se。
    “我是有想过的，但是……”纱夜强忍着不躲闪他的视线，和平常谦逊温和的赤司不同，现在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有种令人心cha0浪涌的不安感。
    “但是不可能，因为根本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么。”赤司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出人意料地，向她提出了邀请。
    “藤谷同学要去看篮球部训练吗？”
    纱夜茫然地坐在篮球部训练场一旁的座椅上。虽然已经放学了，但留下来加训的篮球部员不在少数，除了名声在外的一军，还有二三军的成员。其中有一些眼熟的同学，甚至还看到了住在隔壁的黑子哲也，她向仿佛被其他人忽视一般的黑子君打了个招呼。
    赤司在把她带进来之后就自己也换上球衣下场了，因为训练场中不乏这两天出于各种奇奇怪怪原因和她扯上关系的人，纱夜特意把自己往y影里藏了藏，掩耳盗铃地把书包放到膝上抱着挡住半张脸。然后不知怎么，手里就被塞入了一罐冰凉的桃子汽水，和帝光那位不认生的篮球部经理聊了起来。
    桃井五月是容姿相当明丽，又元气活泼的美少nv，让人很难不生出亲近之感。并且一边聊天一边还两不误地做着篮球部数据分析工作，等到训练结束，两个人甚至交换了电话号码，约好有时间要一起出去逛街。
    “……其实之前就想和你搭话啦，只是不在一个班没有找到时间。”桃井有些不好意思，视线游移地说，“因为……你是哲君的新邻居啊。”
    “……啊？”
    还没等纱夜往下问，篮球部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作为经理的桃井连忙跑了过去，向她挥了挥手机表示过后再联系。
    “藤谷同学看过一军正选的训练了吧，感觉如何？”等到纱夜再和换好衣服的赤司汇合，他这样问道。
    “非常……不可思议。”纱夜不知道他的用意，但还是斟酌着用词回答道。
    她对过往的回忆模糊一片，仿佛之间隔了一层磨砂玻璃，即使窥探也只能看到朦胧不清的轮廓。即使这样，根据那些隐约的常识也能判断出，一军正选的“奇迹的世代”表现出的实力真的像“奇迹”一样，虽然其他旁观者都仿佛习以为常，见惯不怪，她还是觉得自己关于篮球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即使脱离立场，客观上说，我的队友们也有当得上‘奇迹’称呼的实力。”赤司沉稳地说着。篮球部的训练持续了几个小时，天se不再像夕yan时那样燃烧般的热烈，向温柔的暮se过渡。纱夜再次悄悄看向他的眼睛，双眸都是火焰般的赤红，之前的异se仿佛是她自己的错觉。
    纱夜注意到，尽管对帝光一军正选不吝赞美，但他话中隐约把自己摘离了出去。
    “既然这样，那也看到球场中的我了吧？在藤谷同学看来，我的表现怎么样？”赤司询问道。
    完全没有预料到会被那个赤司君问这样的问题，纱夜当即愣住了，随后茫然地回答：“赤司君当然非常优秀……”
    啊，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你们五个在球场上都一样耀眼。”纱夜接着说道。
    “……就连不怎么懂篮球的人都能轻易看出呢。”赤司停下脚步。
    “作为队长，我却并没有能掌控压制整个队伍的实力。”
    纱夜哑口无言，她那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在眼里，就连赤司都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藤谷同学？”
    “……尽管并不了解你，说出这种话好像很自以为是，但我从没想过赤司同学也是会不自信的人。所以感到很……奇妙。”
    “我并不是机器人。”赤司的声音清亮温和，“我有所渴望，有所恐惧，甚至只会b其他人更强烈执着。”
    “你能想到吧，藤谷同学？我想要控制身边的一切，反过来就是我最恐惧的。”
    纱夜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难以做出回应。
    赤司身上的气度沉静谦和，但此时她更察觉到一种从容的傲慢。
    “从这个学期开始，大家的天赋逐渐觉醒，队伍越强，我却越焦虑，因为害怕一切会脱离我的掌控，因为我没法再以实力压制其他人。”
    “这种负面的情绪不断在积累，我却暂时没想出解决之策，这时候，你转来了帝光。”赤司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藤谷同学，尽管我非常不想承认，但在看到你受到欺凌时，我内心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
    “仿佛内心积累的恶意在你身上找到了宣泄口。”
    纱夜简直想像遇到天敌的动物一样远远跑掉，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转学生，一定会马上这样做，甚至回去就要想尽办法再转学，越远越好。
    他的左眼变成了金se，这回，她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是我的错，非常对不起。”注意到她的神情，赤司突然停下来，向左侧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语速变快了些，“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藤谷同学，我向你保证，我会制止这一切。”
    一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缓缓跟在他们后面的黑se轿车这时候上前一些，停在路边。赤司快速地转身朝那边走去，仿佛不想再多看她：“明天再会。如果有什么希望的补偿请尽管提出，我都会满足。”
    纱夜感觉自己的呼x1都不稳，心跳也在加速。
    她当然应该掉头就走，不要说补偿了，面对这样的猛兽，不被咬掉一块r0u都已经是万幸，又有谁敢与虎谋皮呢？
    但是，她……
    她现在仍然认为，赤司征十郎是奇迹五人中最有可能作为“主角”的那个。
    赤司如同刚从最激烈的商业谈判中结束交锋那样，深呼x1着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就连为赤司家服务很长时间的司机都有点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稍稍回头看了一眼，又被他凛冽的眼神吓了回去。
    赤司示意司机开回原定目的地，拉上车门时，手却突然停住了。
    有人抢在这时拽住了车门。
    纱夜站在他面前，俯下身，呼x1仿佛还有些不定。
    “时间已经很晚了，作为一个绅士，送我回家吧，赤司君。”她说。
    就连赤司仿佛也被她一记意料之外的直球打懵了，茫然地看着她。
    “我今天……听到了一些从没想过的话，见到了一个和以往不同的赤司君。”赤司还是定定地看着她，没拒绝也没答应。纱夜知道不再多说点什么，是没法进一步推进眼下局面的，她顿了顿，终于又接道，“我很好奇，你刚才所说的一定也只是冰山一角，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又会有多少个不同的赤司君呢？”
    “我想知道……想接近你，在你身边，更专注地观察你。”纱夜用力撑住车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居然轻轻推了坐在车门边的赤司一下。
    “现在，请让我进去。”
    下一秒，她毫无防备地被人一下子整个抱了进去。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走一下剧情，虽然r0u很多但是到了攻略的时候还是要走一走剧情，只在床上滚一滚是没法到好感度满格的_(:3」∠)_新御书屋：HＡīTàηɡsHǔщǔ點℃Θ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