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只有两人的学生会室

    第二天，当纱夜进入班级时，发现大家正三三两两讨论着什么。
    “是在说下周要举行的夏日祭。”在她想找人询问的时候，前排的绿间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正低头缠着手上的绷带。
    毕竟是同班同学，自从那天令人尴尬的事情发生后，两人之间有了一些交集。绿间是那种不太擅长和nv孩子相处的认真冷淡个x，只是偶尔会这样多说几句话而已。
    下午放学后，各班与社团初步决定企划，将申请的场地与经费汇报学生会。在短暂的会议结束后，只剩下学生会长赤司征十郎在翻看手中的表格。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和之前不同，渐渐没有人敢在日益孤高冷漠的会长面前开玩笑打趣，工作一旦结束，他的身边就空无一人。
    正当他抬起笔，打算把某个社团过于天马行空的策划否决掉，门被礼貌地敲响了。
    大概是谁忘带了什么东西吧。他这样想着，但当门打开，走进来的人出乎他意料之外。
    “日安，赤司君。”藤谷纱夜走进会议室，顺手带上了门。
    “还有一点工作要处理。纱夜，在这里等着我，之后我和你一起走。”
    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一般，他人的表情、呼x1、肌r0u的收缩，最细微的一举一动在他一眼望去都无所遁形，能轻而易举地勘破对方隐藏的心理。赤司当然看出纱夜是有话想单独对他说，但他从不准备将谈话的主导权交给别人。
    “……嗯？好、好的。”纱夜被他抢先，一时语竭，像想欣赏旁边绿植一样默默调转方向，躲开他仿佛洞彻一切的目光，重新组织语言。
    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再次在空荡的会议室中响起。赤司一心二用，思考她可能会想说什么。
    “这是篮球部的合照吧？”
    纱夜站到了学生会室挂满荣誉的那一整面墙前，其中显眼的位置上是篮球部一军的合照。他们都看上去神采飞扬，热情又兴奋，站在最中间举起奖杯的人就是当时已经是队长的赤司。
    “是上次中学联赛冠军的合照。”
    赤司平静地回答。
    “因为是转学生，我最近正在熟悉校园。”纱夜说，“由此认识了几位校工，上了年纪，但都很健谈。他们说就在上个学期，还经常能看到篮球部显眼的几个人在训练后说笑打闹，一起出去聚餐。”
    转过身，赤司和她的视线相对。他的眼眸是和发se一样的赤红。
    “虽然心知您的能力能轻易做到常人不可企及之事，但偶尔下仆也会有所好奇。”执事君曾这样问她，“纱夜小姐，您有把握能拿下对方的心吗？”
    “有的。”当时纱夜简短地回答。
    从最初了解任务内容后，她就一直在长久地思考这个问题。
    满怀温柔地真诚以待，慢慢培养感情期待对方的回应，这样的方法有几率成功，也很可能就此错过。而她偏偏没有容错的余地。
    逆袭是漫画中的题材，现实里却不常有。未来能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小时候就已经优秀出众。能达到百分百的热烈恋情，也一定要从一开始就留下强烈深刻的印象。
    ……要像蝮蛇一样，时刻紧盯着对方，一旦他露出破绽就紧咬不放。不能温吞地去等待情愫萌芽，而要举起锤子重重地砸开对方的心门，在他心上刻下深深的痕迹。
    ……虽然做不做得到还是两说吧。但她率先抱有了这样的觉悟。
    无论如何，她是目的一达到就可以立即ch0u身离去的人。就算会带来什么糟糕的后果……她也早就已经前往下一个世界，逃得远远的了。
    “我一直在想，变成现在这个暗流涌动，仿佛随时会支离破碎的样子，篮球队中发生了什么。”
    纱夜深x1一口气，向会议室中圆桌最上首的位置走去，勉强忍住因为直视那双气场过于强大的红眸而内心产生的动摇。
    “可以让我见一见‘他’吗，赤司君？”
    这是显而易见，却又被其他人视而不见的事。赤司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甚至人格都经常在切换的边缘波动。
    “纱夜对篮球部一军很好奇。”赤司平静地说，“这和你来帝光的目的有关吗？”
    来了来了。
    纱夜心中高度紧张地想。赤司君就像预想中一样敏锐，无论如何，这时候决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所有人都会一样吧？‘奇迹的世代’难道不是帝光最骄傲的存在吗？”纱夜反问道。
    “我只是觉得，和照片上相b，你们已经不再像当时那样……快乐而已。”
    “——如果能赢过赤仔你，我也可以不来了吧。”
    篮球部，曾经充满快乐与希望的所在，他十几年在父亲高压下唯一能得以喘息之地，随着奇迹的世代们逐一觉醒，而越来越濒临破裂。
    篮球从紫原手中脱出，准确无误地落入球筐。球场上的b分已经到了2：0。
    他一直有自信能掌握全部，现在亦是如此。但终于也有了力不从心之感。
    终于也觉得累了。
    一直背负家族的重担，毫不停歇地前行，为了满足父亲的期望而越来越严苛地要求自己，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决不能输。”当这个意念从脑海中浮起时，那个从母亲去世后就一直在心中盘旋的声音又响起了。这一次，他并没有反驳“他”。
    他像中场休息的演员一样从台前转到幕后，用另一个视角观察着身边的一切，甚至没有多看紫原一眼。
    因为这一场毫无疑问会是他的胜利。
    “他”是胜利的化身，此后他不再需要违逆自己的队友，只为自己一人夺取胜利。
    “所以呢，你是要否认我的存在吗，纱夜？”
    冰冷的声音如寒泉般倾泻下来，纱夜一个激灵，再看向他时，赤司的左眼闪烁着纯粹的金se。
    “明明最先发现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才对。变成现在这样，该好好给你教训了。”
    *下章继续炖r0u~新御书屋：HＡīTàηɡsHǔщǔ點℃Θ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