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夏日祭

    随着夏日祭的到来，转校生藤谷和赤司征十郎交往的消息在学校中流传开来。
    “假的！绝对是假的！那种女人……只不过是得到了赤司大人偶尔为之的照顾而已，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呢！”
    在这样失控叫喊的精致妆容少女背后，结束白日摊位上工作，换回常服的纱夜和赤司并肩走过。
    “赤司君并没有对流言做出什么反应，所以，是默认了吗？”
    纱夜并没有多看一眼带头欺负她，现在已然石化的女生，但是却转过头问道。
    “我并不认为干预他人轻率的传言有什么意义。”黄昏时分，道路两旁都是夜场刚开的摊子。夏日祭可不止白天，据说晚上还会有烟火。走在右侧，将她和熙攘人流隔开的红发少年这么说。
    纱夜手中正举着一只可丽饼。大概看她亲切，摊上的同学给了超足的量。有点焦了的脆皮薄饼卷成扇形，薄薄的饼皮几乎要被撑裂地盛着过量的鲜奶油，一看就很甜的巧克力酱淋在切片的香蕉上。赤司对甜食既无偏好，也无偏见，但还是略皱了眉：“只吃一半就可以。过多的热量无益健康。”
    话里完全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控制欲如此外露的人，会觉得干预他人传来传去的流言无意义吗？
    如果是默认却赧然不想这样承认，则又增加了可爱之处，那也未免完美得太无懈可击了吧？
    夏日祭的摊位十分丰富，除了美食，还有各种游戏。纱夜刚在身旁人的黑色视线中可惜地把才吃一半的可丽饼扔掉，没走几步，手里就被塞了把软木塞枪。
    是射击标靶积分拿玩具的摊位。
    因为不乏同类竞争，而且动态靶移动速度过快，摊位前人数寥寥。看摊的同学用恳求的神情双手合十，她也就举起枪，瞄准片刻后对着一个靶子按下扳机。
    当然是没中。她晃了晃枪，刚要交回却被刚刚去听学生会干事汇报工作的赤司接住。
    “姿势大体没问题。”他说，“握把要有足够的力度，向后扣动扳机时要放缓、均匀发力。射击动态靶时，以和靶心相同的速度转体与追随瞄准……就像这样。”
    一发就击中了最小的那个移动靶。
    看摊的同学看得目瞪口呆，啪啪地鼓起掌来：“不愧是赤司同学！”
    赤司不为所动，以“就这么简单”的表情偏头看她，金红的双眸尚有几分凌厉，像是吐着焰的枪口。
    谢绝了射击游戏最大的奖品，相伴的两人又经过了抓娃娃、捞金鱼、钓气球、打弹珠……哪怕是这些小游戏，赤司也都可以得心应手，他眼力强，反射神经敏捷，手又稳，几乎就像作弊一样。
    快要走至街道尽头，出现的是“模切”的摊子。这是比较少见，一般在关西地区祭典中的小游戏。摊子上砂糖和面粉制成的小薄片糖果上印着图案，在五分钟内，用牙签沿压线切掉多余的部分，漂亮地雕刻出形状，就能获得奖品。
    纱夜拿到的那片上印着蝴蝶，五分钟说短不短，但糖片很难找到雕刻的手感，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她小心翼翼地托在左手掌心，右手拿着牙签刻一下，停下来看一眼。
    赤司那边突然传来清脆的“咔吧”一声。看过去发现他下手太用力，居然一不小心用牙签把糖果戳碎了。质量不太好的糖片亮晶晶地碎满掌心，他眨眨眼，难得露出意料外的神情。
    纱夜忍不住笑了。
    示意他看自己的手，她吹了一下散落的糖粉，完整的蝴蝶边缘清晰，十分漂亮地展开翅膀。她拿着去兑换，难得拿到了祭典上第一个自己得来的奖品。
    “刚才你是输了吧，赤司君？”走到尽头，摊位已经没有了。道路边的树上不再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只有路灯略昏暗的黄光。拐过弯，似乎就和隐约传来的祭典人声隔开了好远。
    “失手而已。”赤司抿唇，“如果……”
    “如果给你时间去熟练的话，再来两三次就能切出比模具还漂亮的花纹吧。那是肯定的，因为赤司君这么聪明，什么事情都是一学就会。”
    “我只是想说——”模切摊的奖品是迷你甜甜圈，她把敞开的纸袋向赤司递过去，“即使输了也没关系，赤司君，因为有人会帮你把胜利赢回来。”
    她捧着纸袋晃了晃，赤司垂下眼帘，还是从她手中拿了一个送进口中。非常小的迷你甜甜圈，一口一个，裹着可爱的糖衣。
    “举起奖杯的赤司君光芒万丈，但奖杯是不会发光的，胜利也一样。真正耀眼的，吸引所有人注视的，只是你本身，而这一点无论输赢都绝对不会改变。”
    【——攻略对象“赤司征十郎”爱慕值达到标准，进行判定。】
    【当前攻略对象并非本世界“主角”，无法开启下一世界传送。】
    系统的提示音和执事君温和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
    ……居然不是吗。
    无论怎么观察，都觉得除了赤司君不作他人想，是哪里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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