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3 小仙女的徒弟

    四个人来到汤米熊隔壁的麵馆。
    苏默茉和徐冬梅坐在一块，对面是邱瑜愷及余秋枫。
    四个人盯着一张菜单看了许久，尤其是苏默茉，陷入痛苦的挣扎，不知道要点麻酱麵还是乾麵。
    「默茉，你快一点好不好？我肚子很饿。」徐冬梅一手托着下巴，脸上透露着不耐烦。
    苏默茉没有吃早餐便吃门，现在也饿着肚子，她自然明白要赶紧做决定。
    但，有严重选择障碍的人有错吗？
    「好吧，今天吃麻酱麵。」苏默茉提笔在大碗麻酱麵的栏位画上一横。
    「ok！」余秋枫看每个人都点餐，他拿起菜单，主动起身先去结帐。
    至于其他三个人在等待的时间也没间着，徐冬梅好似忘了方才自己跟邱瑜愷之间有些尷尬的氛围，又缠着邱瑜愷追问他的过去。
    「誒誒，邱瑜愷，你高二的时候才转到我们学校的对吧？那你高一的时候是读哪间学校？为什么会转学啊？」徐冬梅一口气把内心对邱瑜愷的疑问倾吐而出。
    邱瑜愷的脸色看起来很为难，他回避着徐冬梅的视线，紧闭双唇，丝毫不打算回答徐冬梅的问题。
    徐冬梅迟迟等不到邱瑜愷回覆，她愈发好奇，口气也变得比较随便，「不是啊，我们现在都是朋友了，邱瑜愷，你这样神秘兮兮的，我们很难相处耶！该不会你不愿意说出口的真相，是你以前曾经混过帮派？」
    「不是！」邱瑜愷突然激动地站起身，起身时动作过大，桌子產生剧烈震动，吓坏了苏默茉和徐冬梅。
    他神情狰狞，目光凌厉地看着徐冬梅，「不是你说的那样，从来都不是！」他朝徐冬梅怒吼。
    可是一吼完，他整个脸垮了下来，他一脸无助、惊恐，全身止不住颤抖，微微张开唇瓣，弱弱地说了句「对不起」，接着直接扭头就走，快步离开麵馆。
    苏默茉仅仅愣了几秒，随即起身，「我去追他！」一说完就急忙去追方才离开麵馆的邱瑜愷。
    等到余秋枫回到座位，发现苏默茉和邱瑜愷都消失在座位上，虽然刚才隐约听见一些动静，可是他在结帐，所以无法确认发生何事。
    方才被邱瑜愷怒吼，徐冬梅惊魂未定，看见余秋枫回来，赶紧抓住他的衣襬，慌慌张张地说：「秋枫，我、我惹邱瑜愷生气了，怎么办？」
    她不是故意对邱瑜愷的过去紧咬不放，她真的是因为好奇，想要更了解邱瑜愷，所以才会……她现在真的很后悔自己对邱瑜愷做出如此没有礼貌的事，她想当面跟邱瑜愷道歉，但她又担心邱瑜愷不会原谅自己。
    余秋枫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从徐冬梅的反应便可知她又做出令邱瑜愷生气的事了。
    然而，此时责备徐冬梅已是于事无补，邱瑜愷就交给苏默茉安抚。
    「徐冬梅，你先想想等会邱瑜愷回来的时候怎么跟他道歉吧。虽然我跟默茉都会帮你，但你还是要主动道歉，知道吗？」余秋枫握住徐冬梅的手，语气极为柔和。
    徐冬梅的情绪逐渐恢復镇定，可她脑中仍是一片混乱，「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了，我应该要明白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怎么会……哎呀！我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啦！」她烦躁地敲击自己的脑袋，多希望能够回到过去阻止自己做蠢事。
    余秋枫没有制止她的行为，他自顾自地滑着手机，指腹在萤幕上快速挪动，打完一串讯息后，发出讯息。
    接下来就等苏默茉和邱瑜愷回来吃麵了。
    追着邱瑜愷跑出麵馆的苏默茉，在麵馆外来会巡视好几圈，却怎么样也找不着邱瑜愷。
    她又在附近转了几圈，终于在一条巷子找到蹲坐在地，将脸埋在双膝间的邱瑜愷。
    苏默茉缓缓靠近，深怕惊扰到邱瑜愷，反倒害他跑到更远的地方。
    待她来到邱瑜愷的身旁，正想伸手碰触邱瑜愷，他便率先开口，「让我一个人静静。」
    邱瑜愷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分哀求，苏默茉听着，心也不自觉揪了一下。
    她嚥了口唾沫，稳定心绪后，她鼓起勇气，开口道：「跟我回去吧。回去之后，我让冬梅向你道歉。」
    「不。是我该向她道歉……我不该那样对她说话，对不起、对不起……」邱瑜愷突然抱头痛哭。
    苏默茉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男生流泪，倏忽，她不知如何安抚邱瑜愷的情绪，不知如何才能止住他的眼泪。
    「瑜愷、瑜愷你听我说，你仔细听我说！」苏默茉伸出双手捧着邱瑜愷的脸蛋，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邱瑜愷的瞳孔深处映照着苏默茉的脸庞，而泪水无止尽落下，他的脸上早已爬满泪水。
    苏默茉先深吸一口气，接着大声地说：「别总是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剎那，邱瑜愷的眼泪突然止住了。
    他楞楞地看着苏默茉，斗大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至苏默茉的手臂。
    「你刚才做的举动才是正确的，因为徐冬梅确实欠骂，你骂她真的只是刚好而已，不然我都想给她一拳了呢！」话锋一转，「所以，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我让你痛骂徐冬梅一顿，我准许你这么做。」
    「可是……她不是你的朋友吗？」邱瑜愷弱弱的说。
    苏默茉莞尔，一派轻松地回答，「可是你是我的徒弟啊！」
    「徒……弟？」邱瑜愷歪着头，不解地看着苏默茉。
    苏默茉用力点头，嘴角牵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说：「没错。我身为你的游泳助教，你也算是我的徒弟……」她伸手，以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珠，「师父的使命是保护徒弟。无论你过去受过什么伤，现在你有我，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邱瑜愷眨了眨眼，一时之间，他说不出半个词汇，只能睁着大眼望着苏默茉。
    苏默茉笔直地迎视他的目光，「走吧，我们回去。」她站起身，接着朝邱瑜愷伸出手。
    「……好。」邱瑜愷用力握住苏默茉的手。
    除了纪安晟，苏默茉是第二个主动向他伸出手的人。
    他打从心底感谢苏默茉愿意将他视为朋友，并且……真心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