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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靥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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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四夫人摇摇头,用手背擦去脸上纵横的泪水。她没有料到多年前曾想过和丁良才私奔,过去了十年竟真的走到了这一步。那些舍不得抛下去的荣华和家人都必须抛下了。
    四夫人吸了吸鼻子,终于止了泪。
    既然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她要直面未来才是。其实和丁良才私奔也没什么不好。她在钱庄里放着不少钱,够她和丁良才花一辈子了。他们离开京城去石屏县,她在那儿还有个大宅子呢。
    最关键的是,丁良才满心满眼都是她。
    以后的日子会好的。
    只是赟儿……
    四夫人再次摇摇头,逼自己不去想。她往前挪了挪,将车门推开一条缝,望着外面驾车的丁良才,颇为感慨地说:“以后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永永远远在一起。”
    丁良才甩了甩马鞭,道:“你别哭了。车里有茶水,你喝一些润润喉。也不知道凉了没有。”
    冬夜的风吹着有点冷。四夫人关上车门坐回去,端起桌上的茶水。茶水果然已经凉了,只残着一点点余温。她哭了很久,嗓子早已哭哑,也不嫌茶水凉,一口气喝了不少。
    她裹了裹身上的袄,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觉得有些冷。事情闹成这样,她心里也难受,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有宅院有花钱和丁良才相伴一辈子就够了吗?她还是会想念高门贵妇的身份,想念赟儿。甚至就连封岚那张冷冰冰的脸也时常浮现在她眼前。
    所谓的未来不会差不过是自我安慰。
    后悔吗?
    四夫人紧紧咬着唇,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
    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四夫人睡着了,她迷迷糊糊感觉丁良才凑到她面前跟她说了什么话,他声音压得低,她并没有听清。
    后来当四夫人醒过来时,马车已经停了。
    车外有不知名的鸟嘶哑着嗓子鸣叫,听着令人心中生惧。她掀开垂帘一角从窗口望出去。
    月色如洒,照亮一座座孤坟。
    四夫人吓了一跳,手一抖,帘子垂落遮了外面。
    “丁良才!丁良才!”她急急唤了两声,除了嘶哑的鸟叫声,并无其他回应。
    四夫人非常疑惑。她踢开车门,车门晃动出摇曳拍打声。车厢外的前板上空无一人,不见丁良才。
    “丁良才!丁良才!”四夫人又高呼了两声。
    枯枝上的乌鸦扯着嗓子附和了两声。
    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四夫人的视线里。荒野森然的坟地,白衣飘飘的女鬼……四夫人瞪圆了眼睛,惊得失声。
    白色的影子逐渐飘近,停在马车旁。女鬼抬手,发白的纤指抬起帷帽的轻纱。
    “寒、寒酥?”
    “问四夫人安。”寒酥弯唇,右脸上的疤痕扯出诡异的可怖。
    四夫人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她不敢看那一座座坟,却逼着自己再看一眼。她认出来了,这里是钱万里当初打算活埋寒笙的地方。她重新将目光落在寒酥的脸上,心里有了最坏的猜测。她咬牙问:“丁良才呢?”
    “被我杀了和拿了我给的钱跑路了,四夫人喜欢听哪个答案?”
    “不可能!”四夫人尖叫,声音在发抖。
    寒酥面色平静。寒冬的夜里确实冷,她抬手扶着车壁登上马车,钻进车内,于四夫人对面坐下。
    马车停在这里寒酥又突然出现,让四夫人明白寒酥必然已经知晓当初寒笙被掳走是她的指示。她问:“是你故意带着封清云来捉奸?寒笙告诉你的?”
    寒酥摇头。
    她说:“其实四夫人多虑了,笙笙年纪小又眼盲,虽然撞到了你和丁良才私会,却什么都不懂,单纯地以为你真的只是去摘梅花。”
    四夫人眸色变幻,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日虽然府上宾客多,可是能在赫延王府劫走人,我始终相信不是外人为之。有难度,也未必有这个胆量动赫延王府的人。”
    “府里的人,没有结仇,那只有灭口一种可能。笙笙眼盲,除了青松园不去别的地方。除了遇见四夫人,没见过外人。”
    “府里梅园众多,青松园的梅只三两枝。四夫人摘梅不该去那里。就算是摘梅也带侍女而不是侍卫。后来你送笙笙手镯应该是试探之意。”寒酥微顿,“还要谢谢四夫人送给笙笙的手镯,让她在被劫的时候丢下手镯当线索被我更快找到。”
    四夫人眸色几经变幻。
    “我也曾试探过你。我去向四爷借书。借书是假,不过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担心我知道你的奸情去向四爷高密。后来除夕夜,朝枝阁被人放火。”
    “你想干什么!”四夫人握着拳敲着长凳,“不对……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
    四夫人到这个时候才隐约发现最近对男女之事特别渴望。
    “在蜜饯里。”
    四夫人眉头紧皱。她还是不理解自己怎么可能在自己家被一个借住的表姑娘下药。
    “我拉着苏文瑶做糕点,一是为了从她口中了解四夫人更多的事情从而确定奸夫是哪个侍卫。二是为了让她下药。十二糕是我们两个人做的,你身边的糕点是她送的。你以为是自己亲妹妹做的不会设防。”
    “十二糕?”
    “十二糕没毒,下药的是蜜饯。因为四夫人一定会吃最甜的东西。”
    “你就那么笃定?”
    “对。”寒酥点头,“四夫人服药觉得苦,自然想吃甜的。”
    “我好好的吃什么药?”
    “避子汤。我猜四夫人一定会服避子汤。”
    “猜?”
    “初时这样猜,后来也派人去查过。”
    四夫人深吸一口气:“你就不怕被人查出来?”
    “所以送给每一房的十二糕分量很少,四夫人应该早就吃光了。”
    “你还真是满心算计!”四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欲要冲上去撕了寒酥,却无力地跌坐回去。
    寒酥凉薄地看着她:“忘了说,你喝的茶水里下了无骨散。”
    四夫人怒目嗔红,几乎是吼出来:“既恨我如此,带人捉奸,又何必阻拦封清云通禀大夫人将事情闹大?”
    寒酥反问:“夫人知道被活埋是什么滋味吗?”
    四夫人怔住,继而心中有恐惧肆意盘生。她声音扭曲:“你疯了!你就不怕摊上人命!苏家不会放过你,官府会捉拿你!”
    寒酥忽然笑了:“夫人出门前亲笔写了遗书。”
    四夫人惊住。
    捉奸并不是寒酥的目的,她要四夫人被逼到绝路写下遗书逃走。
    正如给父亲立衣冠冢也不是目的,她要一个名正言顺出入坟场的借口。
    ——她要四夫人尝一尝笙笙被活埋时的恐惧。
    第44章
    遗书?
    一股寒意爬上四夫人的脊背。今日事发之后,她几乎是立刻决定和丁良才私奔。不管是苏家还是封家为了颜面都会想要将这件事情压下去,她跑了对两家颜面也好。
    她让丁良才准备马车,丁良才让她写一份遗书。
    丁良才说:“你写了遗书,两家面上有了交代,也不会再找我们。”
    遗书,是丁良才让她写的。甚至今日也是丁良才先提出私奔。
    四夫人脸色一片惨白,她死死盯着寒酥,再次问:“丁良才呢?他现在在哪?不可能……你不可能收买了他!他不会那么傻……你能给他多少钱我都能给他!”
    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丁良才的真心。
    寒酥轻轻弯唇,她问:“四夫人就这么笃定他深爱着你?”
    四夫人开始大口喘着气。
    寒酥继续轻飘飘地问:“就没有一种可能,他早就想摆脱你而不能?女子不愿意无名无分地私奔,男子就一定愿意吗?你是主他是仆,你说一不二。你是风光的赫延王府四夫人有夫有子,而他只能藏身暗处听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在过去的十年他有没有可能也想过成家生子?又或者他早已有了日日相伴的心上人?”
    “不可能!”四夫人声音沙哑,噙着藏不住的恐惧和绝望。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绝不相信在这个世上唯一爱着的自己的人早就不再爱她,甚至想要摆脱她、谋害她!
    寒酥冷眼看着四夫人眼中的愤怒逐渐变成绝望。事情的真相虽并非如此,可是她知道这样说才能更扎四夫人的心。
    四夫人喘息得越来越重,她抬起眼睛盯着寒酥。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端庄淡泊的寒酥会做出这些事情。
    最初她和丁良才私会被寒笙撞见,她也曾不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懂不懂。毕竟那个孩子年纪小又是个瞎子。可是她赌不起。反正只是借住的穷亲戚,杀了了事。那日三夫人生辰,程家人会登门,她特意选了那一天。她已经想好派人将孩子掳走,淹死也好埋了也好总之要做得干净不能让人寻到尸体。然后她再嫁祸给程家。没想到……小银镯!居然是她送给那个瞎子的银镯救了那孩子!
    一朝失手,她更担心那孩子已经将事情告诉了寒酥。她不得不计划更多法子想把这姐妹两个尽数除掉。可是好巧不巧常年不在家的赫延王在府里。封岌在家,她做手脚总要小心些。后续也只是借着除夕放一把火……
    纵火不成,她原打算年后等赫延王出征,再对这姐妹俩下手……
    四夫人用最后的力气质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跟我解释你的每一步计划?告诉我下药在什么地方?”
    四夫人回忆着寒酥对她的解释,也不由感慨她可真是步步为营。就比如下药,这最关键的一环。兴师动众给全府做十二糕是噱头,为的是单独给每一房送去小份十二糕。担心后续被发现下毒,每房送去的十二糕分量极小,每一种糕点只一块。而药并没有下在十二糕里,而是下在十二糕佐配的蜜饯里。蜜饯也只五六颗,已经被她全吃了。
    “你解释这些给我听,是为了显摆自己聪明还是奚落我?看我笑话?”四夫人哑着嗓子质问。
    寒酥点点头,平静道:“差不多。费心做了这些,现在看你这个样子心情确实舒服些。”
    微顿,寒酥再道:“不过更重要的是拖延时间。”
    四夫人皱眉:“拖延什么时间?”
    “这里虽然是荒郊野外的坟场不太可能有人出现,万一有人经过听见你呼救可怎么好。”寒酥慢慢弯唇,“拖延时间等无骨散的药效。”
    四夫人惊住。她立刻转过身想要呼救,可是嗓子发哑,说话已是尽力根本喊不出来。而她突然的转身动作更是让她直接趴在了长凳上。
    寒酥看着四夫人彻底软下去,无力地趴在长凳上,只能用一双愤恨的眼睛盯着她。她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她也很紧张。
    最初没什么头绪,后来不过是回忆着四夫人所作所为,仿一仿她的流程。
    寒酥揉了揉有一点发凉的指尖,然后扯过四夫人手臂上的披帛将她绑起来。她拖着四夫人出了马车,直接费力将四夫人搬到马背上,再将她绑住。然后她解了拴马的绳索,拉着马缰一步步往坟场走去。
    夜里的风很凉,吹在脸上有一点疼。乌鸦或者别的鸟叫,在或远或近的地方非常有闲情逸致地悠长鸣唱。
    寒酥深一脚浅一脚走进一座座坟,偶尔有纸钱在她身边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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