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上贵族高中之后，不但要兼功课还有社团，甚至还要上跟一般课无关的家政课、煮饭、裁缝，这对他来说根本超折磨！
    升上高二后，功课更加繁重，而他因为联谊的关係，交到一个女友，名叫刘月绪，小他一岁，也开始就读贵族学校。
    快到期中考的时候，林子强什么都搞得定，就是数学是他的敌人，这让他感到烦躁。
    交到女朋友生活也没有太大改变，顶多下课会在走廊稍微聊一下，或者是她有家政课的时候也会拿吃的过来跟他分享，幸福到连身旁的同学都会调侃他。
    「唉！不愧是子强，女友常常带饼乾过来，我也想要这种幸福啊！」一位男同学不禁羡慕的调侃。
    「帅哥就是有这种福利！」呜呜！忌妒死人啦！
    「这跟我们无缘阿！」
    听到周遭的同学带着一副羡慕又忌妒的眼神，让林子强感到尷尬，「那个…..反正这是缘分嘛！大家只是缘分没到而已，不要太悲观。」还在念高中的林子强，跟一般青春期的男生一样，既没有对女生感到不满也没有觉得说瞧不起等等，一切都是平平。
    「幸运之神都跑到你那里去了好不好？连情人节都收到一堆巧克力，忌妒死人了啦！不愧是堂兄弟，都一样受欢迎。」同学依然不满地发出抗议的声音。
    堂兄弟？也对，他堂哥林子雷也是受欢迎的人物，连续快三年以来都一直定居在第一名的宝座，这也就是林子强庆幸他没有跟堂哥同一年纪的原因，更庆幸自己是生在年尾才逃过一劫！
    两人虽然只差一届，但两人却同年，堂哥是出生在一月，他则是十一月，在台湾，年尾九月到明年的八月才是同年级，九月以上的通通到下一届，所以两人完全差不到一岁！
    可是说到堂哥倒也奇怪，收到那么多情书，竟然都通通打回票，他不得不想堂哥是不是只爱男人？
    更奇怪的是，月绪似乎也很注意堂哥，常常问他怎么没跟堂哥在一起等等…..
    他不认为他没跟堂哥在一起很奇怪，即使是要好的兄弟，也不见得会像连体婴一样啊！
    到了期中考前一个礼拜，他还没解决那该死的数学，我的妈阿！如果没及格铁定只有留级的份，再加上爷爷铁定会大发雷霆…..
    越想越可怕，只好自己去找堂哥了，虽然堂哥今年要考大学了，可是他真的对数学没辙啦！
    下课后，他到堂哥的教室完全没有看见他的人，只好搭公车到他家去找人了！
    他在门口愣着，还睁大了眼睛，这…..这是怎样？
    也太大了吧！堂哥的家！
    根本这条道路都是他们的家嘛……完全没有看到认为车子经过，还有这个庭院….这个喷水池…..让他不禁看了傻眼。
    林子强虽然也出生于豪门，但是他也没想到原来伯母家这么大啊！
    依他看，至少有两百坪左右吧！
    这时，大门开啟了，他看着有一股黑影走来，近来看才知道是堂哥。
    「子强，要来好歹也说一下吧！」因为收到佣人的通报，说什么有一个高中生在门口鬼鬼祟祟，他才下来看，原来那可疑的高中生就是他堂弟。
    「啊！我忘记打手机问你了，哈哈….」真是失算。
    林子雷叹口气，「既然都来了，就来我家坐吧！虽然我妈不在。」
    「没、没关係…..」伯母接手「方心」企业，堂哥常常见不到母亲也是很正常的吧！
    到了堂哥的房间，他只觉得堂哥的书是不是又变多了啊…..
    他左看右看的好奇心，让林子雷忍不住瞪眼，「我说你来找我只是为了来看我的房间吗？」他还有一堆书要念欸！
    「当、当然不是！」差点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了！
    「不然你来这里做什么？」
    「哥，我想请你教我数学。」
    「数学？」他皱了眉头。
    「你也知道，数学从小到大根本是我的天敌，以前是还好，可是这次的…..我束手无策了阿阿阿！」只差没抱着堂哥大腿求救。
    林子雷扶着额，「你应该知道我今年要考大学吧！」真是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是又不能放任他不管，毕竟弟弟可怜的得按照那个死老头的求学之路走，如果他这次考试gg了，考大学铁定也不会考上好学校。
    如果没意外的话，可能明年他们又一起读同一所学校了。
    从贵族幼稚园到贵族高中，一直以来都是同一所学校，他知道那不是弟弟愿意的，而是爷爷那奇怪的观念逼着他走。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只能拜託你啊！」他可不想被留级啊！
    「我只教你三天而已喔！」这是他的极限了，知道他不可能会叫爷爷请家教，那会被逼得没办法睡觉的。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太好了！这样他就不用被留级了！
    到了第三天，他终于把期中考会的东西通通都解决了，才松了一口气。
    「谢啦！哥。」呜呜，他这样就不会掉落名次啦！
    「我说你怎么不跟同学讨论一下？」林子雷只要不懂的完全是跟同学讨论，反正他也会教同学，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数学好的，都是女生啊！我会很尷尬，况且月绪又希望我别跟女生靠太近。」
    「月绪？」又是哪位？
    「她是我女朋友。」他还没介绍给堂哥认识。
    「你还有时间交女朋友？」林子雷翻白眼，真是够了！
    「反正又不影响生活，不是挺好的吗？是说有一件事我一直很疑问，你怎么都把人家的告白打回票？」
    「我目前没那美国时间交女朋友，更没有时间去讨好女人。」
    「意思是念大学后就有时间了？」
    「我并没有打算把时间放在女人身上，如果以后真的一定要结婚，我会选择对「方心」最有利的对象联姻。」他坦白的说。
    「什么？」瞧瞧他听到什么鬼？十八岁的年纪就开始思考他以后未来的结婚对象必须联姻？
    「这…..这是伯母要求你的吗？」林子强真希望自己猜错了。
    「我妈一向很开明，所以她并没有要求我必须联姻。」
    「那你又何必想不开呢？交一个正常的女朋友不是很好吗？」怀疑老哥脑袋是不是唸书唸到秀斗了。
    林子雷撇眼，「有时间说我，倒是你，交女朋友眼睛可要睁大眼睛，才不会挑错人。」他很挑明的说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眼光不好？」
    「总之你注意一点吧！」他话说到这边了。
    不知道那股谣言是不是真的就是了……
    考完试，林子强与刘月绪在走廊上聊天。
    「咦？你说你到学长家去念书了？」
    「对阿！这次数学真的超难。」虽然没有满分，但至少拿到九十八分！真是感谢哥哥啊！
    但刘月绪却一脸不满，「为什么你去找学长怎么不找我？」
    「可是你不也要念书吗？我们兄弟又不是去玩…..」搞不懂为何女朋友这么不高兴。
    刘月绪没有回答，直接转移话题，「子强，为什么你和学长是堂兄弟，你们却没有在学校互找对方过呢？你们感情不好吗？」
    「当然有事才会找啊！没事干嘛找？而且我哥已经要努力考大学了，我去打扰他，他会不高兴啊！」感情说好也还好，但也没有到坏的程度，否则堂哥才不会帮他。
    而且，三年级的教室也很远欸！
    「也是….他也快毕业了。」感觉好感伤…..
    如果说毕业后再也见不到，那这次说不定是最后的机会了！
    刘月绪没有继续逗留，她赶紧跑回教室，连招呼都懒了打了，留下疑问的林子强。
    有一天放学，他本来想找女朋友一起回家，同学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直接开口，「子强，如果你要找月绪的话，她在仓库那一边。」
    「而且似乎跟你堂哥在一起…..」另一位同学又补充。
    什么？这怎么可能？
    林子强没有回答同学，赶紧转身就跑，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
    他摇摇头，赶紧把那坏情绪甩开，之后，他又想起堂哥所说的——
    交女朋友眼睛可要睁大一点，才不会挑错人啊。
    跑到仓库附近，看到他们两个，他停下脚步，躲在墙角上，想听清楚他们两个再说什么。
    原来他们真的在这里……
    「学妹，你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林子雷先开口发问了。
    「学长，我…..」刘月绪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子强的女友不是吗？独自来约我不好吧！」
    刘月绪摇摇头，「那没关係的，我只是要跟你说我的……」心意而已！
    「如果你是想跟我告白的话，劝你不要做蠢事。」
    「什么？」她还没说出来欸！
    而在一旁听的林子强，反而被震住了。
    哥他刚刚…..说了什么？
    月绪要跟哥告白？
    「为何学长你知道这件事…..」
    「其实这只是谣言所传出来的，我也只是半信半疑，所以说你是来跟我告白吗？」
    「是。」
    这一句话，像是狠狠赏了林子强一巴掌。
    月绪喜欢的人是堂哥？
    「子强对你来说是什么？」林子雷不明白，喜欢的人是他却跟自己的弟弟在交往，这算什么？移情别恋吗？
    「老实说，我原本只是想要利用他来接近你的，可是你们根本很少碰面…..所以我本来也想放弃了，可是我对子强他…..完全没有感觉。」刘月绪也觉得自己很可恶，可是要接近自己喜欢的人，也只有离他关係最亲近，也就是他的堂弟了啊！
    「可惜你这样的行为我对你也挺反感了呢…..况且你利用的对象还是我弟弟，对子强而言，这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我知道。」刘月绪点点头。
    「话说完了吧！快走吧！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内。」
    刘月绪还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之后便转身离去，并没有看见躲在墙角上沉着脸的林子强。
    他紧握着双拳，这算什么？
    他只是被利用来接近他哥哥的工具吗？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林子雷沉默了许久，之后就开口了，「子强，你一直都在听着吧！出来吧！」
    林子强从墙角走了出来，沉着脸看着堂哥，似乎不想说话。
    他咬着牙说了一句，「这一切你都知道吗？知道月绪是在利用我吗？」
    「我只有听到传言而已，说刘月绪其实是想利用你当跳板来接近我罢了，可是毕竟是谣言，我根本不晓得这是真还是假的。」
    「你知道了，接下来怎么做？继续假装的交往吗？假装不知情吗？」林子雷知道这样问很残忍，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啊！
    林子强没有说话，只有不停的伸出右手揍向墙壁，像是个愤怒的狮子大吼，「我对她到底算什么？算什么？我对她这么好，她竟然只是把我当作接近你的目的…..」
    「其实我一直知道，哥你一直比我受欢迎，不管是功课、运动，甚至地位都远远的比我高…..连爷爷都只会念掛着你，说什么只有你才能接手「庆峰」！这算什么？只因为我不是长孙吗？只因为我不是天才吗？为什么要逼我走我一点都不想听他安排的求学之路……」
    「甚至连自己的女朋友心都往你那里靠，我人生还剩下什么……」最后一句哽咽了，即使右臂满手指是血也不愿停下来。
    林子雷没有阻止他，只有默默看着，因为他知道弟弟这样发洩才能知道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
    「回去吧！你的手也需要包扎才行。」过了许久，林子雷伸手摸着自己弟弟的头。
    「哥…..」林子强只有默默的擦着泪，靠在自己哥哥身上。
    这大概是林子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女人而哭吧！
    他看着自己又看着堂哥，不禁怀疑，这样冷酷，脑袋只有装书的堂哥，也会有坠入爱河，会为了女人而哭的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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