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王侃在后头大声叹气：“苦命的我啊，大过节的没有一个人送我平安果。”
    苏叶忍不住笑，前两天王侃撒网似的送了好多个女生平安果，苏叶也有一个，结果大家知道了谁都不领他的情，虽然作为还礼女生们也都回送他一个平安果，不过到底不是喜欢他的女生主动送的。
    陆延回头笑说：“我送你一个，你要不要？”
    “你又不是妹子，瞎凑什么热闹啊！”王侃冲陆延翻了个白眼，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黯然神伤。
    晚饭时间结束，班里渐渐安静下来，苏叶把语文资料拿出来做阅读理解，做完再跟后面的答案比较，找出不同之处，做个记号，再慢慢修改。
    做完一章，苏叶抬起头吁了口气，翻了翻字迹工整的语文资料，只见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得密密麻麻，纸张因为写了字的缘故皱皱的，叫人看了就开心，苏叶活动了下脖子，又准备接着做英语。乔豆豆趁机赶紧递过来一个软皮笔记本，示意苏叶看里面的话。
    这是上课的时候女生之间最喜欢用的交流手段了，一个软抄专门用来聊天，你写了给我看，就像是网上聊天一般。
    苏叶打开一看，本子上已经写了几页了，上面只有两种笔迹，一种比较大，笔画有些散，是乔豆豆写的，另一种则秀气些，字迹小小的，是徐璐写的。
    一目十行的看完，苏叶有点惊讶。徐璐居然喜欢上了十班的一个男生，仅仅因为看过那男生几眼，又听说那个男生是上次的全校第一，所以徐璐觉得那个男生特别厉害。
    乔豆豆给那个男生取了个绰号叫牛牛，一直在软抄笔记本上劝徐璐，说牛牛又不知道她是谁，而且牛牛就是成绩好了点，长得也不帅云云。结果徐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暗恋牛牛，还说自己成绩差，配不上牛牛，所以绝对不去表白。
    这个年龄的少男少女一旦春心萌动，喜欢起一个人来是完全不讲道理的。“牛牛”的大名苏叶也曾听说过，他是全校第一的成绩进来的，爸爸是中学物理老师，因此他的理科成绩好得不像话，他也的确是这方面的天才，简直没有什么题目可以难倒他。虽然现在还是高一生，但是他的名声早就传出去了，就连高二高三的老师也会偶尔来请教他问题。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牛”一个字可以形容的了，这样大的光环下，长得怎么样的确不重要了，也怪不得徐璐会对他有好感。
    乔豆豆是单纯觉得牛牛长得不帅，喜欢他不科学，苏叶却不这么认为，徐璐性格不算外向，又有些执拗，一味的劝她不要喜欢那个人肯定是行不通的，苏叶干脆反其道而行，在软抄笔记本上表示支持徐璐，又说以后徐璐成绩好了，也许可以跟牛牛上同一个大学。
    徐璐看了果然高兴，下一秒就把化学书拿出来啃，不再理会乔豆豆叽叽喳喳的说什么。
    再后来，她们三个习惯了用小本子交流，偶尔说起恋爱的事，苏叶就潜移默化的教育她们：靠山山倒，靠水水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考上好大学，找份好工作，有个好前途才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有时候苏叶又忍不住把自己的那一套爱情歪理邪说传授给乔豆豆和徐璐：爱情只不过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产生的本能，就像饿了想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当你具备传宗接代的能力后，根据本能，你就会“喜欢”上某个你认为能力优秀的人，因为潜意识里你认为那个人可以带给你安稳的生活，并且给你的后代留下优秀的基因。
    所以说，这种本能其实跟猫猫狗狗的发春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人类给它冠以“爱情”的美名罢了。
    传说萧伯纳有句名言：要结婚就结婚去吧，要单身就单身去吧，反正最后你们都会后悔的。虽然对这句名言的出处有些存疑，不过这话倒真是句大实话，尤其是放在现在这个离婚率越来越高的时代。
    苏叶说得多了，乔豆豆也开始立志跟她一样抵抗这种传宗接代的本能，还发下宏愿，说以后要开一家私房菜馆，各地美食无所不包，再开一家牛郎店，各种类型的帅哥都收集进来。苏叶听得哈哈大笑，连说开牛郎店一定要算她一股。
    陆延听见苏叶的话，不由得满头黑线，开始怀疑苏叶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也许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纯洁？
    离期末考越近，班里的气氛反而越发的活跃起来，因为快要放寒假了，也因为快要过年了。
    这天下课，苏叶跟乔豆豆徐璐一起跑出去买东西吃，桌子上放着一本软抄，正是她们女生的聊天笔记，上面的字迹乱七八糟，除了苏叶三个人的，还有乔豆豆前面那两个女生的，甚至还有王侃的。陆延好奇得不得了，在心里天人交战了半天，还是偷偷拿过来翻着看了，这一看不要紧，看到苏叶心里怎么想的，他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
    上面满满的都充斥着类似“男朋友根本没什么用啊，除了帮忙提书包之外”“谈恋爱的都是自讨苦吃，以后分手就有得哭了”“大学毕业的情侣还都分手呢，更何况高中毕业的情侣”之类的反恋爱话语。
    陆延心里那叫一个绝望啊，怎么就碰上苏叶这样的奇葩了，这都是受了什么教育，本来应该怀春的年纪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高一开学没多久，作为苏叶的同桌，陆延就见识了不少向苏叶表白被拒的人间惨剧。刚开始苏叶拒绝别人还有些人性，都是好言好语的说“我现在只想考上大学，别的以后再说，你好好学习，我们可以考同一所大学”，后来的就直接说“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
    这一个学期里，前前后后以各种方式向苏叶表白的男生有七八个，其中还有两个外班的，这帮人被王侃戏称为“花样作死队”，陆延深以为然。
    陆延时不时在心里遥想一番的浪漫表白一下子胎死腹中，按照苏叶目前的思想状态，就算是白马王子来跟她表白也是妥妥的没戏。
    作者有话要说：半亩方塘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09 22:35:53
    ☆、第39章
    苏叶最近突击复习理化生，上次期中考的理化生成绩太差，虽然不准备学理科，不过那个成绩看着也太跌份了。
    期末考试前，袁老师趁自习的时候在班里说：“下学期开学没多久就要正式征集志愿了，想学文还是学理，现在就好好想想，也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也可以来问我，过两天我们初步统计一下。”
    袁老师是知道苏叶准备学文的，所以找人谈话的时候就没有找她。因为袁老师想要在自己班里多留几个好苗子，就找了一些成绩好的同学挨个谈话，徐璐也被袁老师叫出去谈话了。
    本来徐璐是想学理科的，说不定可以跟“牛牛”分到一个班，但是她理科成绩不好，听袁老师说高二会分火箭班和普通班，就干脆决定学文了。徐璐偏科得厉害，所以一旦学文成绩肯定不错，乔豆豆就有些麻烦，她的成绩比较平均，她又想以后继续跟苏叶和徐璐一个班，所以准备放弃理科，专门补文科。
    初步统计出来的结果由苏叶交到袁老师那里，班里68个人，有35个决定学理，33个决定学文。大家好像有种思想，觉得成绩不好的才会去学文，成绩好又聪明的都去学理了，所以一些明明不擅长理科的学生，尤其是男生为了面子也咬牙选了理科。
    周六下午放学，苏叶收拾了物理化学书装在书包里，下定决心这一次争取考到班里第一，然后从下学期开始就不学理化生了。
    陆延跟着苏叶一起从美食一条街进公园侧门回家，乔豆豆和徐璐自觉的没有跟着。美食一条街上异香扑鼻的烤串还有丸子是苏叶的最爱，这会儿左手一串右手一串，吃完已经差不多半饱了。
    在公园里找个垃圾桶把竹签丢掉，苏叶满足的叹了口气，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感觉真好啊！”这一世要好好养胃，身体是自己的，要是病了谁也不能替自己疼。
    陆延忍不住笑了，这话跟何丽娜说的一模一样，不过苏叶显然比何丽娜克制多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克制，每次吃到的时候才会加倍的享受。每次看到苏叶吃东西那种特别投入特别享受的模样，陆延都有点忍不住口水的感觉。乔豆豆和徐璐也曾经说，最喜欢跟苏叶一起吃东西，感觉胃口都会变好。
    “以后你去北京的话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烤肉，在什刹海那边，风景很美，还有老城区巷子里的私房宫廷菜，摆盘很好看，味道也好，郊区有农家菜，挨着跑马场，我们经常在那骑了马就去吃农家菜……”陆延极力引诱苏叶，果然效果显著，苏叶很快就被勾起了兴趣。
    “是那家特别有名的烤肉店吗？骑马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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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陆爷爷的邀请，这天晚上苏叶和爸妈一起去他家做客。原来是因为陆爷爷在北京的儿子儿媳寄回来一箱名贵食材，陆爷爷觉得自家人吃太浪费，就请了苏叶一家过去分享。
    期末考试一结束，陆爷爷和陆延就要去北京过年了，苏叶不知道陆延还会不会再回来，心里有些不舍。也许是因为陆延与其他男生很不同，所以苏叶对他并没有什么排斥感。
    男生惯有的臭毛病他一概没有，爱干净，即便打完篮球大汗淋漓也不像王侃他们一样臭烘烘的。不像有的男生那样爱跟女生开玩笑，也不像有的男生那样对女生敬而远之，他可以掌握一个很好的分寸，不近也不远。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太执着，但凡决定了的事，就一定要做，怎么劝都没用。
    即便是刘方宇那样看起来清爽利索的班草校草级人物，苏叶还记得大学时去找他，顺便帮他洗掉攒了一个月的臭袜子……
    不过一转念，苏叶想起陆延家尽职尽责的保姆阿姨，不由失笑，也许是因为对陆延有些好感，所以才总是觉得他哪里都好吧。
    饭桌上苏叶坐在陆延的上首，保姆阿姨做好了菜一道道的端上来，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子。陆爷爷招呼保姆阿姨说：“忙完了也来一起坐吧，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保姆阿姨谦让了一下，见大家都这么说，就把围裙放在厨房，坐在了桌子旁。
    陆延胳膊长些，总是给苏叶夹菜，搞得一桌子大人眼神都怪怪的，苏叶有些发窘，低声叫他：“我自己可以，不用帮我夹菜了。”陆延只是微笑。
    保姆阿姨见状忙站起来给陆爷爷布菜，又把她的得意菜色介绍给苏铭泉和杨牧，忙了一圈大家又热闹起来，终于没有人注意苏叶和陆延两个人了。
    陆爷爷和苏铭泉喝了两杯小酒，话开始多了起来。
    原来陆爷爷家在建国前是开工厂的，属于资本家，后来因为成分不好，陆爷爷找不到老婆，正好有另一家地主的女儿也不好说亲，两家就结成了亲家，陆奶奶知书识礼，在陆延的爸爸很小的时候就教他识字，不过陆奶奶过世得早，陆延的爸爸在长大之后就去了北京打拼。
    说起儿子，陆爷爷很自豪，说他当时年纪轻轻就去北京的天桥摆地摊，后来挣了钱又去开店，渐渐发展成现在的大公司。
    说起建国前那个年代，就连苏铭泉和杨牧都知道的不多，因为唯成分论，地主资本家什么的都是被歧视的对象，家里父母也不会跟孩子说以前的事情，生怕被人知道他们思想不进步。
    七八点钟苏铭泉和杨牧要告辞了，苏叶不愿意走，好不容易听陆爷爷说一回故事，她还有好多话要问呢。
    陆延笑说：“叔叔阿姨不用担心，等会儿我送苏叶回去。”其实小区里到处都是路灯，天黑之后还有保安巡逻，根本没有危险。
    陆爷爷也帮腔：“让小叶儿在这住一晚上也没事，家里还有几间客房呢。”
    把苏铭泉和杨牧送走，苏叶问陆延借纸笔，然后开始“采访”陆爷爷。
    “听故事也要记笔记？”陆延把纸和笔递给苏叶，打趣她。
    苏叶认真的说：“我觉得这些故事都很有价值，想要搜集整理，写出一部小说来，让更多的人知道。”
    这话如果被其他同学听到，别人一定会觉得苏叶在吹牛——写小说是作家的事，就凭你也好意思？不过陆延从小就见过极为优秀的人物，因此他倒是觉得以苏叶的能力，如果想要写小说，那就一定可以写好的。
    陆爷爷笑着鼓励苏叶：“好好写，要是出版了别忘了送给我一本。”
    苏叶不好意思的吐舌，不过还是不谦虚的答应下来：“一定不会忘了陆爷爷的！”
    到了九点多，苏叶看了看表，赶紧告辞了。保姆阿姨走过来留她：“这么冷的天就别来回跑了，我帮你把客房都收拾好了。”
    陆延也笑吟吟的看着她，苏叶忙摆手拒绝：“没关系的，我爸妈肯定还在等着我，我还是回家去吧。”快手快脚的收拾好刚才记在纸上的内容，跟陆爷爷他们道别。
    陆爷爷叫陆延去送苏叶，两人冒着寒风出了门。因为小区里到处都是积雪，映着路灯很亮堂，苏叶就赶陆延回去：“别出来了，天太冷，你快回去睡觉吧。”
    “这么早哪睡得着，你要是不急着回去，不然我们去公园玩雪？”陆延突发奇想就脱口而出，然后紧张的望着苏叶。
    苏叶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想回去睡觉了，还有最后一点生物资料没做，下回再玩吧。”
    “那好吧，我先送你回家。”陆延第一次邀约失败，信心又一次被打击，送苏叶回到她家楼下就走了。
    苏叶上了几级楼梯后又回头去看陆延，只见他低着头慢腾腾的往回走，肩膀都塌下去了，脚下似乎在找刚才踩出来的脚印，很沮丧的样子。
    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玩雪这种借口也太逊了，苏叶狠狠心没有跑回去叫住他，加快脚步上了楼。
    周一周二是高一生期末考，考完之后就算是放寒假了，当然，离得近的可以去领通知书，离得远的可以第二年开学再领。
    考完试，几家欢喜几家愁。其实在考试之前大家就已经知道自己会考个什么成绩出来了，毕竟平时的学习有没有用功，小测验多少分，都是心中有数的。只是考不好的学生注定不能开开心心的过大年了，父母的恨铁不成钢，亲戚们的询问，以及某些“邻居家的小孩”“同事家的小孩”考出优异的成绩，更加让家中的气氛恶化。
    父母们把毕生的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总是觉得自己家的孩子最聪明最独一无二，比别人家的都好，可是在上学之后，总有一大半的孩子在班里不能排在前列，父母们就会觉得孩子不争气、不听话，不过也经常会用“我家孩子比别人聪明，就是不好好学习”这样的借口让自己安心，总以为孩子懂事了自然就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可惜这样的总归是少数。
    一般而言，越是觉得自己人生失败的父母越容易对孩子产生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因为孩子是他们人生的希望，是延续，一旦发现孩子并不能像他们预期的那样出色，他们的失望就越大。
    以前苏叶的爸妈也是如此，拿着不多不少的工资负担一个小家庭，没有升职的希望，一辈子就此蹉跎在办公室里，对苏叶的希望自然就越发的高。现在苏铭泉做期货挣了不少钱，家里买房置地，杨牧追求比较小，已经觉得这辈子足够了，对苏叶的要求也渐渐放宽。
    苏叶从小就被要求“考北大”“考人大”，“当科学家”“当教授”，现在反而变成“考个本科拿个文凭就足够了，反正现在的大学生也不分配工作”。
    ☆、第40章
    因为不急着回县里去，趁着这几天等成绩单的时间，苏叶全家报了个旅行团到南方旅游去了，刚好七天后回来时可以去拿通知书。
    这时已经是腊月二十日，连高三生都考完试放假了，学校里明显不如平时那么热闹，没有清扫干净的雪一堆堆的在路边，看上去脏兮兮的。
    苏叶到了班门口，却见大家都挤在门外说话，原来是专管钥匙的同学还没来，所有人都进不去。苏叶刚从海南回来，这会儿还不适应，冻得五脏都缩紧了，在原地不停的蹦。
    乔豆豆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跟徐璐一起找到苏叶：“苏叶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我打电话到你家也没人接。”
    “跟我爸妈出去玩了，昨天晚上刚回来。”苏叶抱歉的笑了笑，说，“我爸妈临时决定的，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去哪玩了？我怎么觉得你都晒黑了一点？”徐璐看得仔细。
    苏叶打开书包往外掏东西，一边说：“去海南玩了几天，三亚那边好暖和，简直不想回来了。”苏叶买了些特产带回来，大部分是准备带回县里去的，然后一样拿了一点给乔豆豆和徐璐分，有椰糯糕、椰片糖、鱿鱼干什么的。
    她们三个缩在角落分东西吃，被个子高的王侃看见，赶紧拉着张若洋过来分一杯羹。乔豆豆见状赶紧把东西塞到书包里，挺胸昂首的说：“来晚了，都分完了！”
    王侃鄙视的看了乔豆豆一眼，嫌弃的冲她摆手：“一边去，我可没找你要，我找苏叶要呢。”然后馋着脸问苏叶，“副班长，有我的份吗？”
    苏叶无奈，把书包搜罗了一遍，居然又找出几个椰子糖，分给了王侃和张若洋。
    乔豆豆冲王侃做鬼脸：“没我们分的多，哈哈~”
    王侃不以为意，反而说：“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你那些东西跟我这两块糖的意义是一样的——再说了，我也没你能吃啊！”
    最后一句话戳中乔豆豆心事，气得她抡起书包就朝王侃身上砸，好在大家冬天穿得厚，王侃浑不在意，还笑嘻嘻的说：“跟按摩似的，再来两下，再来两下！”
    袁老师提着一个袋子走过来，远远的就看见张若洋和苏叶在一起站着，扬声喊道：“张若洋跟苏叶，你们两个过来把成绩单发一下！”又跟围上来的同学说，“我也没带钥匙，今天不开门了，就在走廊上发一下吧，记得正月初八初九来报名，十号正式上课，不要来晚了。”
    走廊上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开学那么早啊！”“寒假作业太多写不完啊！”
    袁老师不理他们，叫张若洋和苏叶把成绩单发一发，没到的就等明年再领，然后潇洒的挥挥手走了。
    苏叶和张若洋一人分了一半成绩单，扬声喊人，喊到了的就忐忑不安的挤过来领成绩单，那表情，简直像在等法院判决书一样。
    有的同学没到，喊两声没人应就直接叫下一个人，苏叶发到陆延的成绩单，照例喊：“陆延！陆延！”没有人说话，苏叶看了眼陆延的成绩，英语满分，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