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想至此，忽然地，穆海棠又想到了...靖王下落不明，兰洛国北面早就打得不可开支，此时的斐凌出兵是要打谁！？
    摩定暂与婓凌的关係并没有那么紧张，斐凌同兰洛向来也是相安无事...
    那么斐凌的国君到底是要藉机与摩定开战，好顺势解除这个未来的隐患，又或者...是与其中的谁达成了协议...想要瓜分掉兰洛？
    说实话这两年穆海棠多是在找怎么回家的方法还有怎么将手边事业版图再继续扩展，毕竟想要推翻一个政权没有契机总要花个五年、十年的光阴！
    南方富足的柳毓因着国内昌平、短期内并无拓展疆土的意思，而一开始就让穆海棠忽略的斐凌则是因为想着新君上任该是会养上个几年，毕竟斐凌过往国内经济发展并不蓬勃，所以并没有足够的军餉可以支援长久的战事开销...
    「安康平，大当家的可是回国了？」穆海棠问
    安康平虽然不明穆海棠怎地突然问起此事，还是恭敬地回到「照康健的传书，再算算路程这两日也该是回到镖局了。」
    穆海棠又问「你可知鲁大叔与龙大叔的何日啟程回去覆命？」
    「回公子的话，该是明日就走！怎么了吗？」安康平不明
    真是伤脑筋，眼下向阳消息未明，伊月舞肯定是不会空手而返的，可是自己又必须亲自走这一趟找大当家的了解局势...
    「安康平！让宫千霏找个人来假扮我，我明日与鲁大叔、龙大叔再回镖局一趟！估摸着这趟往返要十日左右，这段期间这边的事交给你处理了，尤其是郡主，得把她看牢了，她若是只在汐落打听便罢了，命几个七煞暗卫跟着，别出岔了！」穆海棠皱着眉头说道
    「公子为何不让我等随行。」
    「人多只会拖慢了脚程，且这事必须我亲自跑一趟...我会尽快回来的！」
    ＊＊＊＊＊＊＊＊＊＊＊＊＊＊＊＊＊＊＊＊＊＊＊＊＊＊＊＊＊＊＊＊＊＊
    从组织里挑出一个身形同穆海棠一般的人并非难事，组织内亦不乏善长模仿之人，再加上宫千霏的特殊用药，不需要多久一个现成的穆海棠分身就出炉了。
    隔日，穆海棠便假藉着理由又跟着二当家、三当家一块儿回了镖局。
    「穆海棠见过大当家的。」穆海棠这次不好再住进镖局里，便只能给大当家的稍了消息、约出来见面。
    「嗯...世侄这么急着让人带口信给我可是有什么大事？」大当家的就是礼貌性点了点头
    「ㄜ...确实是有些事情想向大当家的请教一二，事情呢...可大可小...是关于此次二当家、三当家两人所运送的物品...」穆海棠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本意。
    「哦？世侄可是看出了什么门道？」大当家的说话依然不急不徐
    「看出什么门道倒是不敢说，只是这一连串的巧合令小姪实在无法做出个解释。」穆海棠訕笑了一下
    「据我所知，斐凌前几任国君任内国库虽不至于赤贫，却也谈不上富裕，直至当今新君上任才开始重视起走水路贸易这些东西，即便新君的政策确实给斐凌国库带来了可观收入，但是也就短短几年，照我推算该是不足以支撑太久的征战，那么为什么会在此时选择出兵呢？」
    「帝王之心岂是我等平民可以肆意揣测的？」大当家的轻轻扬眉
    面对大当家的反问，穆海棠选择了忽视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
    「若非新君为了出于利益做出佯攻的样子，就是其背后有个金主愿意出资提供军餉助斐凌一战...」
    「摩定境内生存条件严苛，斐凌出兵攻打有何好处？即便只是想趁乱扩张领土，斐凌目前尚无充足的经济条件可以抚卹人民，届时内乱四起岂不自找麻烦！？」
    穆海棠一连说出几个疑点，才又反问到「新君又是为什么挑在这种时刻请镇远镖局运送兵符呢？而非直接授于守关将领呢？」
    「.....」
    「除非新君要的不是摩定！而是兰洛！对吧？大当家的...」不等大当家的回答，穆海棠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世侄果真非彼常人！」大当家的一笑置之
    「为什么？」
    「不为什么...自古帝王不爱江山便是爱美人，想我镇远镖局这几年拽下的基业，不就是为了今朝吗...先是扶持新君，而一代帝王的野心便是紧握这片江山，我要的只是区区一个人...各取所需...这些年来，我们等的就是一个契机...只是没想到这个契机来的早了些，安排上尚显急促。」大当家的一抹苦笑...当中涵盖的似乎有些多...
    「值得吗？在你同贤王妃见过面之后...这一切还值得吗？」
    「箭在弦上岂有不发的道理？即便我俩这些年终究是错过了...终究是有缘无份...可此举亦能助她成功，所以我愿意！」大当家感叹，但其中的决心却是无庸置疑
    「我只想问，大当家的就不怕有朝一日兔死狗烹，想要守护的那人反而因你而死？」穆海棠皱眉，她坚信斐凌新君既然有此野心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放过镇远镖局的
    「我同斐凌新君有协议在先...他...」
    「这些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东西，堂堂一个国君要将其抹去有何困难？」穆海棠不给大当家的有过多藉口，抢着把话说完、一针见血。
    「...许是晚了...如今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若是从今以后斐凌再无镇远镖局，大当家的自当如何？」穆海棠沉默了一下开口问到...
    「许是锦毓五杰再出、许是就是寄情山野...」大当家说的一派轻松
    「总归是要放自己自由了吧？」穆海棠先是挑眉又问
    「是阿...这么多年，也够了。」大当家的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还请大当家的...阿！不！还请梅姨这些日子做好准备，过几日我会派人来接你们！」穆海棠恭敬地做了揖便先行告退了。
    ＊＊＊＊＊＊＊＊＊＊＊＊＊＊＊＊＊＊＊＊＊＊＊＊＊＊＊＊＊＊＊＊＊＊＊
    从大当家口中得知斐凌新君的打算，穆海棠也着手开始行动了，做好初步的安排又是马不停蹄的返回汐落。
    才刚回到汐落，安康平马上就速速报上穆海棠这几日不在时的重要消息。
    一是已失了消息几月有馀的靖王竟是带着百馀残部回来了...其中便有向阳等人。
    二是斐凌汐落的大军开始积极控管城里进出的人员，且操演频繁。
    三是现下已入了秋，摩定的秋市也该差不多了。
    摩定入冬后因着寒冬、草木不盛，此时游牧民族的生活最为艰苦，所以一年一度的秋集就是赶在入冬前让比较偏远的部落族人前往首都同一些走往的旅商买买东西、换换物资好熬过寒冬，属摩定的大盛事为期约一个月，比过年还热闹，不过因着物资有限所以冬季摩定劫掠的事依然不少就是了...
    「靖王也该是回来了，先前这几个月因着季候摩定内部除了一些部族小打小闹，生活尚不吃紧，故战事还不算是最悍的时候，再者他佯装遇伏失联即便有什么事都不会算在他靖王头上；顺路去人家部落做客这么久，那傢伙算得也真是好，失了几月消息去摩定拉拢部族，现下还一附英雄回归的模样，笑话！」听完安康平的稟报，穆海棠越发越觉得这些人真是可笑。
    「摩定秋集所有部落都忙得准备过冬事宜自是没有空间挑事，这战事便会歇上一歇，又让靖王捡了个便宜，去！让玄机堂的人算算来年。」穆海棠自顾碎念后，便给安康平下了令。
    「公子篤信怪力乱神？」安康平对于穆海棠让自己去问玄机堂占士一事深觉不妥，对于他来说那些只是妖言惑眾的迷信，便有些反对。
    「哎，我说阿，你跟在我身边也好些日子了，脑袋就是不知变通！占士一事绝非全是迷信，跟你解释都是浪费我口水...我是要占士卜算来年开春的日子。」穆海棠深深给了安康平一个白眼，开口解释到
    古代占士一职并非只有属算命，观天象测星仪一类的都属之，古人皆论为一体，多斥责迷信，故而安康平才有穆海棠是否迷信的疑问。
    穆海棠已经多次感叹要是安康平能别那么食古不化死脑筋，肯定是个人才！
    果真是人无完人...
    「阿，是康平多事了...」知道穆海棠不是要占卜而是要观天象预事便连忙道歉、下去办事了
    虽然说占卜安康平认为那是迷信，可观天象、星象这些古人倒是挺有根据的，像是长年在外的旅人都知道夜里可以依据一些星位来断定方位。
    一开始穆海棠还一直再猜想靖王那边的算盘，本是摸不着头绪。
    可一回来听完安康平的报告，竟是让她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不得不说这算盘打得是挺好的。
    趁着兵荒马乱带着一支小部队潜入摩定趁内乱拉拢小部落，百馀人的机动性够高在游牧民族里又不醒目，这头边境入了春之后草木又繁盛了起来，游牧民族可以自足，也只会是小打小闹出不了太大的乱，万一真损失惨重也不是消失几月的他扛责任，此番没事回来可能还激了士气领了赏。
    眼下又过了一年，若是他已经拉拢了几许部族，短短一个冬天几月的军餉半挪出来私用，应该是够安抚那些人的...如此一来今年冬季摩定起的事就少了，不过一但今年寒冬长了，可就逼急一堆人了...此时再趁机他举兵主动攻入摩定，不单单给拉拢的部族在摩定称王这个大人情，同时又能解了惠帝对摩定的长久心结...
    挖赛~挖赛~这靖王不得了啊~届时再来个逼宫神马的，兰洛就换人当家了~
    倘若...连她一个不懂谋略的人都能猜出来的，斐凌帝可能看不明白吗？
    「tmd，这次糗了！」穆海棠突然想到这什么，神色有些动容...
    若真是自己猜测的这般，那斐凌帝怎会选择在可能会被两国围剿的汐落开战呢...
    周延昌...
    『这是要把汐落的边城军调动，从津玉城直往漓云打的节奏吧...』穆海棠想至此，眉头深皱
    漓云是贤王领地，惠帝与贤王有嫌隙眾所皆知...
    若是惠帝有意借刀杀人...自己这几年的佈署可就白搭了...
    不过惠帝会有信心自己的大军能在贤王被灭后又能把斐凌军打回来吗...
    打得回来当然是没事...打不回来...呵呵...这兰洛也等不到靖王与摩定的联军来就易主了...
    相对的调动了汐落的边境军，斐凌也要怕靖王直取汐落...
    想着想着...穆海棠彷彿陷入了一盘死棋当中...
    ＊＊＊＊＊＊＊＊＊＊＊＊＊＊＊＊作者有话说＊＊＊＊＊＊＊＊＊＊＊＊＊＊＊
    天气好冷呀ˊˋ
    大家有没有做好保暖阿~
    留言里没什么人气吶...都暖心不了((对戳手指))
    作者君都要大唱：我的心好冷~等着你来疼~((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