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原住民的骄傲

    今年啦啦队，资工企管要跳的主题就是原住民的舞蹈，这是教练定下来的，我以为啦啦队，就是会穿着迷你裙，把人拋在天空中的那一种，看来好像是我想错了！
    红色的衣裳，脸上黑色的纹路，原住民的传统，好像我就是个原住民一样，身上留着不一样的血统，汉人与原住民的交流，是不从小米酒开始的呢？或许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我只知道我们都是这片土地上的人类。
    「起床了！你这个假原住民。」
    「早安，林萌。」
    打了个哈欠，或许在半个世纪，我也有这么早起过，四点，凌晨四点，这是什么数字？在宿舍的人都在熟睡时，就只有跳啦啦队的人要清醒。
    「是阿！真早，要集合又要化妆，真是麻烦，以前哪来的妆呢？」
    「对啊！如果真的要说，我也不敢想像。」
    没有理会这个话题太久，早是几千年的事了！我们就去集合，我们换上红色战袍，觉得：「下面有点凉意」，原住民都穿这么少吗？
    「呜呜呜呜呜呜。」
    「举杯小米酒，醉意几时有
    千年之前醉，梦里来想游
    哈哈哈，说完，我都醉了！」
    「你真有诗意豆腐。」
    「好说好说，随便做做，古代我也是个状元吧！」
    「要不要借扇子给你阿？豆腐老爷。」
    「林萌，这怎么好意思呢？」
    「怎么会不好意思呢？您可是老爷。」
    此时林萌的脚踩着豆腐的脚，看着豆腐面有难色的表情，不知为何旁人笑的特别开心。
    「欸！林萌，这不是新鞋。」
    「我只是不小心踩到的，豆腐老爷。」
    「你你你是故意的吧！」
    「怎么会呢？我是这种人吗？好歹您也是客官，哈哈哈。」
    「我是男士，不会跟你这女流计较的。」
    「好啦！你们两个，快点去化妆。」
    陈信何，突然的出现，打乱了这场小米酒的战争，和平鸽，大概是我给他的新称号吧！
    「早安，晓晴，今天加油。」
    「好喔！」
    那隻山猪，绝对是维美社的骄傲，道具都是维美社负责的，想必啦啦队背后的庞大组织，那隻咖啡色的山猪，真的太像真的猪了！当然牠是假的，我们也是假原住民，至于有没有真的？我就不知道了！至少我认识的，都不是。
    「你会紧张吗？晓晴。」
    「你会紧张吗？陈信何。」
    「是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哈哈，难道不回答，我们就可以不表演吗？」
    「当然不是，你想逃吗？」
    「没有，是你想逃吧！」都到这，难道现在逃，逃去哪呢？
    「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你可以不要说的如此骄傲吗？」
    「我们是原住民阿！怎么能不骄傲呢？为自己的族群感到荣耀，不是很棒吗？」
    「你在说什么？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不是真的原住民吧？」
    「我的确不是，可是想像一下，好几百年前，踏上这个土地，那时的感动，这里可是福尔摩沙。」
    「你疯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想像嘛！」
    「好啦！」
    我不想跟他争论这些，因为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我不能否认那些存在，或许只有他们，才能体会那所谓「原住民的骄傲」我只是假的，虽然留着不一样的血，但情感这这件事，应该是一样的吧！一样会吃饭；一样会唱歌；一样会跳舞；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再来我们欢迎「资工企管的表演」。
    「以唉喔嗨呀！」
    歌声开始，围绕火堆跳舞，夜里只有这道光，火焰不停燃烧，看着火光，原住民们不停思考，不停的跳舞，不停唱歌，住在山上叫山民，住在海边的叫海民，住在平地的就叫平民，我们照着平常的练习，整齐划一，双手打拳画出一个圆，脚往前踢，手拉着手，分开合起，分开又合起。
    「以唉喔嗨呀！」
    我们感谢天、感谢地，原来这一切是如此美好，我们活着，活在这个世界，那个歌声，真的很震撼，我们专心的在每一个舞蹈上，阳光刺眼，我们与自然共存，我们绕圈绕圈再绕圈，好开心。
    「以唉喔嗨呀！以唉呀！喔唉以唉喔以呀！」
    最后的歌唱加上我们的舞姿，做了完美的结束。
    「资工企管wearenumberonenumberone喔喔喔喔！」
    山猪被后面的假原住民高高举起，之后在欢呼与掌声中，我们离开了舞台，「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我终于见识到，而一结束，我也立刻到厕所换装，硬生生的从原住民变成一个普通人。
    「黄晓晴，你会不会太快？」
    「林萌，这场梦该醒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你是阿！我也是，这样的体验不好吗？」
    「不会，只是…」
    「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我们都一样，我们不是朋友吗？」
    「嗯，是阿！」
    就算没有啦啦，我们也是朋友，是的，我经歷了一场梦，一场我从来没想过的梦，其实不然，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走啦！我们下午去逛校园吧！有超多好吃的，晓晴走吧！」
    「林萌下午有班上的大队接力，我们也去帮忙加油吧！」
    「好阿！」
    我是不是忘了谁呢？
    「等一下，等一下。」
    「豆腐，你有事吗？」
    「当然有阿，林萌。」
    「什么事阿？」
    「下午会有颁奖典礼，你们不想知道结果吗？而且晚上还有庆功宴，你们当然要去阿！来个特别的饗宴。」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参加阿?」
    「你们是怕了吧！所以才不敢来。」
    「什么！你说什么？谁怕阿！」
    「林萌。」
    「去就去阿！」
    「我也会去喔！」
    「陈信何。」和平鸽。
    「晓晴，你不会不去吧？」林萌问。
    「我…」
    「来嘛！很好玩的。」豆腐说。
    「别担心，我不会请你喝咖啡的。」和平鸽回答。
    被他们三个弄一弄，我能说不吗？不过那是晚上的事了！到底特别的饗宴是？
    下午其实没什么，去了大队接力加油，gogogo，「跑啊！企管系加油」，另一个就是啦啦队的颁奖开始，宣布了得奖的名单，得奖的是「资工企管」。
    欢呼，我们非常激动，当然我们不是第一名，是第四名，但能得奖，真的是奇蹟了！谁想过会有今天呢？豆腐接下奖盃，真是歷史性的一刻，我们到了系办，啦啦队的全体成员，看着投影布幕，是今天我们跳啦啦队的影像。
    「好整齐的舞步。」
    「太有效率了！」
    「不是刚结束吗？」
    我们七嘴八舌的讨论。
    「今年谢谢各位的参与，将来有机会再一起跳啦啦吧！别忘了！晚上的特别饗宴，可怕又美好的运动会，今年就这样囉！我是豆腐，谢谢你们。」
    「学姐，明年就要毕业了！」
    「我会想你的。」
    「好喔！谢谢，还没啦！」
    陈信何和豆腐，明年也要毕业了！明年的校园可能会特别安静，奇怪，我们不是才认识没多久吗？心怎么会酸酸的。
    「林萌，你可别逃阿！晚上见。」
    「谁会逃阿！不见不散。」
    这两个到底是………
    我们两个被带到奇幻的pub，原来特别的饗宴是。
    「喝啦！」
    「那个我不喝酒，豆腐，谢啦！」
    「晓晴，像你怎么单纯的真的不多了！」
    「林萌你是不是醉了？少喝点，我不想扛你回宿舍。」单纯？不喝酒叫单纯。
    「我没醉。」
    「是喔！」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我不了解为什么我在这，我又不喝酒，但觉得：「累，倒是真的。」好想好想离开…
    「你要不要喝果汁？」
    「果汁？不是咖啡了吗？和平鸽。」
    「和平鸽？」
    「没什么啦！」
    「你是不是醉了？没喝就醉，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谁醉阿！没有。」
    「说真的，来这里，不该喝果汁。」
    「你不知道，现在来pub流行喝牛奶吗？」
    「是这样吗？」
    「是阿！乾牛奶，不错喔！晓晴限定款。」
    「那有那种。」
    「当然有啊！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规则。」
    「听起来，真特别。」
    「我在想等一下，要怎么把他们带回去。」
    「谁啊？」
    「当然是豆腐和林萌阿！」
    「吃掉就好了！哈哈。」
    「你在开玩笑吧！」
    「哈哈，我开玩笑的，不要那么认真，不用担心，我们一起扛。」
    「是男人的话，就说你扛阿！不准变性喔！」
    「这…让我想想。」
    「不要想了！喝你的酒。」
    pub的音乐，这家特别的诡异，因为它竟然会有古典风格的音乐，通常不是灯光暗暗的，大家聚在一起跳舞之类的吗？还是我又想错了呢？算了！这也不错，只是风格真多元，穿插暗暗的灯光和古典音乐，再加上饶舌，好吧！还好，不是一起上，那样会不会太怪了！我走到外面。
    「晓晴，你怎么了？」
    「陈信何，你怎么也走出来，没有啦！我只是出来走走。」
    「冬天快到了！要多穿点。」
    「谢谢你。」
    「对了！上次你不是说啦啦队结束，有话要告诉我吗？是什么事阿？」
    「你你还记得阿？」
    「对啊！你快点说阿！」
    「我我…」我要说吗？
    「怎么了吗？」
    「下下次再说啦！我先去找林萌。」
    「喔！好。」
    跑掉了！我又跑掉了！什么话也没说，如果永远不说，是不是比较好呢？碰的一声。
    「很痛欸！走路都不看路吗？」
    「抱歉。」
    「黄晓晴。」
    「你是？哈姆。」
    「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朋友来开庆功宴。」
    「喔！啦啦队。」
    「对啊！你怎么在这？」
    「我来见见世面，来喝酒，跳舞的。」
    「是喔！祝你玩的开心阿！星期一见，不要迟到。」
    「哈哈，你真扫兴，讲什么星期一。」
    「我先去找我朋友了！再见。」
    「星期一见阿！」
    我们还会再见的，哈姆。
    「林萌，起床了！快回答我，要不然楼管就要来囉！」
    「什么楼管？管不管的，我还要喝。」
    我的天啊！
    「还好吗？」
    「一点也不好。」
    「我打电话叫小黄吧！」
    「嗯。」狂欢后的计程车。
    「晓晴，我我真的…」
    「林萌，你冷静点。」
    「为什么人生怎么苦？我好烦喔！」
    「我也不清楚，等小黄来，我们在上车，听话，我们才大一，你不要想那么多。」
    「我没有想，你知道吗？我真不想失去她，我最好的朋友，一切都变了！上了大学，她就变了！我们以前无话不谈，可是现在她对我不理不踩的，她算什么？」
    「朋友，朋友再交就好了！你还会认识很多人，不是吗？」很多事，本来就会改变，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只希望你好，这样就好吧…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你这样问，我要怎么回答？总是会改变的，小学的时候，不就两年换一次班级，然后升上国中、高中，林萌你真的喝太多了！不用担心，我会扶你回去的，我们一起回宿舍吧！」
    「晓晴，你人真是太好了！我好想睡觉喔！」
    「林萌，林萌，你振作点阿！别离开我。」
    「你可以冷静点吗？」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
    「陈信何。」
    「她只是喝醉，睡着了！就跟旁边这个傢伙一样。」
    「我好想吃豆腐喔！」
    「豆腐这是你的梦境吗？」
    「晓晴，豆腐就交给我，我会背他上车的。」
    「好喔！有你真好。」
    「哈哈，你知道就好。」
    「他们两个可以喝成这样，也挺厉害的，真的是。」
    「你有喜欢的人吗？」
    「什么？」
    「没事，间聊一下，反正车还没来。」
    「陈信何，你真的很八卦。」
    「我家住八卦山阿！」
    「真的假的？」
    「骗你的。」
    「什么？」
    「到底有没有阿？」
    「喜欢吗？」
    「嗯嗯。」
    「没有，以前没有。」
    「以前，那现在呢？」
    「现在…车来了！」
    「喔！」
    我喜欢你吗？现在的我也不知道，喜欢吧？喜欢吧？喜欢大家在一起的感觉，可是你所谓的喜欢又是那一种呢？我们上了车，千辛万苦，把他们两抬进去。
    「晓晴，你先坐中间好了！」
    「喔！好。」
    「我喜欢你。」
    「什么？」
    「晓晴，你别太在意，豆腐只是喝醉了！」
    「你知道他梦到谁吗？」
    「好吃。」
    「当然是豆腐囉！他常梦到它。」
    「喔！原来。」要不然这种情况被告白，我也是挺伤脑筋的，太好了！
    「司机先生，请先载我们到…」
    「好的。」
    几分鐘的时间，我们到了宿舍门口。
    「等一下，我先帮你们开门。」
    慢慢的，我们从车上下车，陈信何帮我扶这林萌，慢慢走到宿舍大厅。
    「到这里就好，谢啦！」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豆腐我还要带他回去。」
    「嗯嗯，路上小心。」
    陈信何和豆腐就搭小黄离开宿舍。
    「我真的没醉。」
    「好啦！我知道，林萌。」
    还好我没穿高跟鞋，要不然现在一定很难走路，我尽力把林萌带回她的窝，不过要帮她整理到ok，真的太难了！只好帮她摆地铺，让她睡地板，要不然也没别的办法，要我背着她爬上通往床的楼梯，真的太难为我了！为了安全，还是别做傻事。
    「林萌，抱歉，我已经跟学姐们沟通了！晚安，洗澡的事，你就等到明天，再自己解决，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的，别担心，那就这样，我先回房。」
    说完，把林萌的房门关上，我就回自己的窝，离开前，从门缝听到她说：「我好饿喔！」可能没吃饱吧！
    「晚安」就这样，运动会结束了！啦啦队也跳完了！但我想梦还会继续做的，原来今天是星期五，楼管回家了！今天是没人管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