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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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师兄弟们细谋算
    自助餐厅中的众人散退,服务生过来收拾现场,朱晨晨和滕晓心情郁郁,而秦振也是忧心仲仲,几个人便先离开餐厅,返回房间去了,而董仲明和掌柜的也都有事,寥寥说了几句话便走了,我和杂毛小道还没有吃几口,于是留了下来,盘子里挟满了美味的饭菜,找了一个桌子下来用餐。
    尹悦被虎皮猫大人支使着满餐厅地瞎转悠,总算是找来了泡过的茶叶梗子和原味恰恰瓜子,带着这痴肥鸟儿走了过来,在狼吞虎咽的我俩旁边坐下,说恶鬼投胎?
    我点头,说打小就穷,现在对食物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渴望。尹悦不屑理会我这饥荒贼吃相的家伙,伸手一拍杂毛小道的大腿,老气横秋地说道:“小明,不错啊,现在可真够厉害的,比你大师兄当年可威风多了,那王八之气一出,竟然没有几个敢吱声的……”
    杂毛小道刚才在众人面前威风凛凛,在尹悦跟前却只求饶,说悦儿姐,你可就别折杀我了,我可不敢跟大师兄相提并论,他当年的威风,我学也学不来,只可惜……我今天不过是看不惯刚才那小子的嘴脸,才出言镇住他而已——屁大的身份,也好炫耀,也不跟小毒物这饭桶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低调。怎么了,我刚才没有给大师兄惹麻烦吧?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杂毛小道叫尹悦,这称呼让我有点儿诧异地瞧了他一眼,这家伙将近而立,然而却称呼年纪比我还小几岁的尹悦叫做姐姐,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由头?
    不过说起来,杂毛小道跟其余七剑好像并不是很熟,但跟尹悦却似乎认识多年一样,莫不是这里面,还有着什么故事?
    我心中暗自谋算,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尹悦摆了摆手,一边跟虎皮猫大人剥着瓜子,一边叹气道:“说惹麻烦也谈不上,陈老大自到东南以来,跟罗金龙他老子一直就不是很对付,那老龟孙子和其他地方派一样,一直都是阳奉阴违,占着茅坑不拉翔,陈老大这一年多来劳心劳力,左右折腾,却总是被自己人制肘。”
    她跟我们诉苦道:“你大师兄这人,行事也不敢太过急躁,生怕上面的人觉得他不团结同志,不懂得领导艺术,所以只有徐徐图之,通过一系列的行政手段,来改变局里面暮气沉沉的氛围。说起来也郁闷,罗金龙他老子除了贪权无能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把柄,做事也够谨慎,弄不了他,所以陈老大才会如此为难——这一次,说不定还能扳回一些场面来。”
    听得尹悦将这层关系讲了清楚,我和杂毛小道总算是放宽了心,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而且又不是自己人,那么诸多手段施展起来,都不会有所顾忌。
    我们吃完饭之后,也没有人过来找寻,于是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了酒店的度假村,虎皮猫大人振翅高飞,单独行动,而我们则前往沙滩那边走去。
    北方各处虽已入冬,但是在三亚这边却是阳光明媚,前些日子有台风过境,这些天的日头倒是毒辣起来,先在正是三亚旅游的旺季,海滩上好多游客,喧闹非常,那些身材俏丽、饱满的比基尼女郎也多,白花花的大腿看得人眼睛直晃,我和杂毛小道换了泳裤,也加入了搏浪的人群中,玩得不亦乐乎。
    湛蓝的天空,碧蓝荡漾的大海和纯白沙子的海滩,还有那身材诱人的比基尼女郎,这样的美景下,我们玩得不亦乐乎,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才姗姗而归。回到酒店的度假村,我刚刚洗完澡,正在卫生间里擦头发,便听到有人敲门,一问才知道是赵兴瑞,说大师兄找我们过去谈话。
    宗教局包场的这家酒店,是一个别墅区的大型度假村,我、杂毛小道、掌柜的、秦振被分在一起,而滕晓和朱晨晨则在相隔不远的另外一栋,我拾掇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杂毛小道,然后跟着赵兴瑞一起,前往大师兄的住处。
    路上我问老赵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他点头说不错,跟着陈老大干事儿,心里敞亮,舒坦,从来不用担心工作之外的其它事情。
    杂毛小道问大师兄找我们什么事情,是不是因为罗金龙那个二愣子?
    老赵也不隐瞒,点头说是,陈老大下午刚到,广南罗局长就找过来了,两人在书房谈了约半个小时,然后陈老大就让我去找你们,结果根本找不着人,电话也打不通,我刚才是听掌柜的说你们回来了,才找过来的。
    大师兄的住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位于度假村后半段的一栋独体别墅,门口有两个黑色中山装的陌生人执勤,进了房子,才看到七剑里面的布鱼道人余佳源在跟尹悦吵吵闹闹,两个人闹得厉害,瞧见我和杂毛小道进来,挥手打招呼,让我们直接进书房去。
    老赵刚刚跟随大师兄,行为举止都颇有些拘束,在书房敲了敲门,待到大师兄应了一声,才推门而入,恭谨地跟大师兄说了一声:“陈局,陆左和萧道长来了。”
    大师兄正在办公桌后面跟人打电话,瞧见我们,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跟电话那头说道:“嗯,他们过来了,这个事情我会跟他们了解的,好,就这样。”
    挂完电话,他吩咐老赵去给我们泡茶,然后起身,到会客区过来招呼我们:“坐、坐,找了你们好久,都干嘛去了啊,电话也打不通?”
    他亲切地拍着我们两个的肩膀,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杂毛小道指着我,说陆左这小子以前没有来过南海,硬拉着我去海滩看什么比基尼女郎,一混就是一下午,乐此不疲,要不是我扯着,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跟着刚认识的一个小模特溜走,夜不归宿了。
    这家伙恶人先告状,将我好是一阵黑,不过大师兄却熟知我们两个的脾气禀性,直接对他说道:“你啊你,当初就不应该跟李师叔祖学那花间山阴基,现如今又跟着郭瞎子那种混混浪荡江湖太多年,学得一身臭毛病,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承载得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期望?”
    杂毛小道争辩道:“没那玩意,你以为我怎么是回复功力的呢?”
    大师兄也不好说他,直摇头,说:“你啊,天天跟陆左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学点什么好的……”
    杂毛小道笑了:“你别看陆左这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沾花惹草的手段,说出来吓死你。”大师兄对这个打诨插科的小师弟一点脾气都没有,捏着鼻子,叹息了一声,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说说吧,今天中午到底是怎么回事,弄得人家老罗在我这里哭诉了半天?
    这时老赵端着茶水进来,给我们上茶,杂毛小道指着门外玩耍的尹悦说道:“悦儿姐没有跟你说?罗贤坤这个老家伙教子无方,养了这么一个奇葩儿子,自以为心机深沉,整日玩弄妇女,更可恶的是心眼极小,手段恶劣,睚眦必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栽赃陷害陆左的同学,我若是不出手,还真让那二逼玩意逞了威风。别拿你们局里面的教条规矩来约束我啊,我可不是你们内部成员,那人我打了也就打了,罗贤坤倘若不服气,过来找我便是,他一个玩弄关系的技术官僚,有这种么?”
    杂毛小道肆无忌惮,大师兄也没有再问他,转过头来,问我说陆左,听说罗金龙离开的时候,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是也不是?
    我老实地点头,说我瞧见他没有吃饭,招呼他一声,说饿肚子可不好,让他吃一点再走。
    大师兄正端着杯子饮茶,听得我的回答,不由得呛了好几口,苦笑不得地说道:“你们两个啊,一点儿实话都没有。按理说这件事情老罗理亏,悄无声息地冷处理就好,可是你那一摸却吓到了人。他查到了你的身份之后,惊得一天都没有安稳过,找了好几个熟悉的长辈来给罗金龙把脉,都做不得准……”
    他似笑非笑,说:“这回也是为了自家儿子,他厚着脸皮过我这儿来,让我帮他儿子求个情,让你给划个道出来,有什么条件,都敞开着讲,你倒是跟我说一说,你摸了那一把,到底有没有给人家种个蛊毒什么的?”
    杂毛小道在旁边坏笑,说大师兄,你这到底是在夸我们,还是在骂我们啊,我怎么就听不出来啊?
    我也笑了,说有没有必要啊,我只不过是摸一把而已,他堂堂一大局长,统管全省,就找不出一个能够查探病情的蛊师来帮着瞧一瞧?需要这么紧张么?
    话说开了,大师兄也给逗笑了,说这事情搁在以前,他罗贤坤自然是稳坐钓鱼台,然而你们去了一回缅甸,整个东南亚的局势都被你们搅得风起云涌,魔罗爆发的那天晚上,全世界的有道之人,通过月亮投影都能够感受到魔罗之威,却不曾想被你们两个人灭了,便是那萨库朗的神秘首脑,威震东南亚各国的许先生,也死于你手……
    大师兄说起我们的战绩,得意地说道:“你说一说,老罗知道你这样的家伙拍了他儿子肩膀一下,能不忐忑么?”
    时间过了差不多一个月,虽然大多数人只知道当日参与的是黑央族,然而大师兄却是完全了解我们也掺和了其间,如罗贤坤这样地位的领导,想知道也是有途径得知的,所以经过这名头一唬,他就有些怂了,虽然别人都说没有,但还是忐忑不安,疑神疑鬼。
    怂了好,这心虚了我们就好提出条件,大师兄通过这一场中转调解,想来也能够将广南分局拿捏在手,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其实我当时也并没有下蛊,只是想吓唬罗金龙一下而已,既然大师兄从中斡旋,那便让罗金龙过去跟滕晓和朱晨晨道歉,他们气消了,事情也就了解了。
    这事一了,心情大好的大师兄便跟我们谈起了龙涎液的事情来。
    ☆、第五章 深夜道歉结因果
    龙涎液有续命养生之功,疏通经脉,排毒通灵,自古以来便备受中国历代皇帝的重视,我们通常所说的真龙天子,并不是说天子自谓为那鳞甲之“龙”,而是说能见得传说中的真龙,拥有龙涎液这种益寿延年的珍贵灵药。
    其实很多人都会有思维误区,认为这龙涎液便是真龙的口水,其实不然,这龙涎液本名雨红玉髓,原来是那高山地脉积累万载的溶洞石笋之中,凝聚冒出来的一种神奇菁液,钟天地之灵秀,蕴山水之华英,是可遇而不可得之物,只因举凡发现此物之处,皆有那真龙踪迹,便如凤凰栖于梧桐一般,传言那真龙喜欢舔食生出雨红玉髓的石笋,久而久之,人们以讹传讹,便将此物说成是龙涎液了。
    大师兄告诉我们,说这次洞庭湖出现真龙,被摄影爱好者给拍了一张模糊照片,此事曝光之后,得到了社会各界的重视,最上面也有了反应,指定了两名特派员下来督办此事,其间连大内第一高手黄天望都亲自来过。
    只可惜经过一系列的调查考证,后续并没有什么重大进展,于是就搁置下来,他也亲自对那张照片进行过调研,对比以前,发现可能是真,也有可能是史前巨蟒,不过这偌大洞庭湖,非机缘而不得寻,所以也就停歇了下来。
    说到这里,大师兄有些发愁,说倘若是别的东西,便是那天山神池宫中之物,他也能够勉力弄到,但是这玩意还真的难寻,他上次路过句容,特地去找萧家三叔查看了一下,送了一些疏通脉络的丹药,情况倒也能够好转,近日师父再次闭关,待他得了闲,央求他下一次山,不说能够将应文的修为恢复,至少也能够像常人一般无碍。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又骂了一番周林那二五仔,杂毛小道便叹息,说算了,他也不过是一个被迷惑了心智的可怜虫,现如今想起来,世间如他一般的人其实也蛮多,只不过没有机会,没有能力而已,人既已死,便休提了。
    我想起此前听闻滕晓所说的假肢新技术,便与大师兄提及,说起给小叔也装一个的事情。
    大师兄点了点头,说这个技术他之前也看过内参,是总局督办的,专门给那些在一线岗位上因公致残的同志量身定制的福利项目,因为涉及到炁场研究,常人并不适应,所以并没有大规模推广出来,费用颇高,名额也有限,这事情有点难办,不过……
    他瞧见我们都露出担忧的神色,笑了笑,说正好负责装备研究的那位总局宿老,明日会赶过来参加年会,所以跟他提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如果插队成功的话,元旦过后就能够安排体检和定制工作,差不多一个月的适应期,就可以如同臂使了。
    看来大师兄跟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关系不错,所以话说得也比较满,杂毛小道代自己小叔跟大师兄道谢,大师兄说无妨,其实这事情如果由萧家大伯提出来,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边疆那边的伤残率一直以来都是最高的,所以他们那儿的名额也多,只不过萧老大这人太过于耿直公正,这种无伤大雅的私活,他也拉不下脸来做。
    听得这话,杂毛小道点头,说也对,由此产生的额外费用,由他来付吧。大师兄也不与他争,点头说到时候再看吧。
    我们在大师兄书房里商量到了尾声,老赵适时敲门进来,汇报说总局领导到了,问陈局要不要去迎接一下?大师兄点头说好,然后起身,临走前还嘱咐我明天早上务必参加研讨会,不要误了时间。
    大师兄去迎接总局来的领导,老赵、布鱼道人余佳源和匆匆赶来的董仲明都随同而去,倒是尹悦没有去应酬的兴致,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面看肥皂剧,我们与她聊了几句,然后便返回了房间。
    回到我们所住的别墅,杂毛小道翻看纸条,叨咕着今天下午要到那几个美女的电话,到底打给谁好呢?
    我有些饿,在立柜里翻找些吃食,瞧见他真的要出去寻欢作乐,不由得一阵郁闷,斥责他道:“你刚刚对四娘子下手成功了,有没有必要这么饥渴啊,虽说明天的会议你不用参加,但是这次与会的,多是卧虎藏龙的高手,倘若出了岔子,人家治安部门清一清场子,把你弄了出来,岂不是丢了大脸?便连大师兄脸上,那也是无光的……”
    听我说起四娘子,杂毛小道立刻矢口否认,说小毒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和四娘子可是最最纯洁的朋友关系,这事情以后千万不用提,不然我翻脸了。
    我不屑一顾,说切,我还懒得理会你们两个呢。
    他想了一阵,说也对,有关部门开年会,当地肯定也是如临大敌,这欢乐祥和的气氛也做不成什么事情,这几天要将三亚八景逛完,不如养精蓄锐,先看风景,等这些老顽固们都走光了,再瞧那沙滩上的比基尼女郎吧。
    掌柜的不在,别墅里面有价值数万的家庭影院,我、杂毛小道和秦振百无聊赖,便窝在沙发上看刚出来的贺岁片,开始是两部烂剧,让人有火发不得,只感觉被人耍了,看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了,后来找到一部口碑不错的《让子弹飞》。
    这两岸戏王姜文、葛优和周润发同台飚戏,而本子有十分精致,语言透着一股子冷幽默,惹得我们笑哈哈,前俯后仰,乐得合不拢嘴,正看到张麻子逆袭鹅城恶霸黄四郎的时候,突然门铃响起,连续三声,十分规律。
    掌柜的有房卡,不会按铃,我舍不得离开沙发,问杂毛小道是不是点了夜宵,他摇头说没有,三个人推来推去,倒是秦振嘟囔着嘴去开门,结果门一开,传来了他惊讶的呼喊声:“罗、罗局长?”
    都这么晚了,罗贤坤居然还赶过来了?
    听到秦振招呼客人进来,我和杂毛小道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瞧见一个白白净净的老头子与秦振一同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双颊红肿的罗金龙。
    这个老头子眉如卧蚕,脸如重枣,满面春风,一点儿也没有平日里传闻的威严气度,与秦振携手进门,瞧见我和杂毛小道跶拉着拖鞋迎上来,远远招呼道:“这两位一定就是鼎鼎有名的陆左和萧克明吧,小老头儿罗贤坤,忝居广南局领导之位,不告而来,实在有些唐突,还请两位见谅啊。”
    虽然私底下都清楚怎么回事,不过场面上我和杂毛小道还算是拎得清楚,热情招呼他,引他到沙发前安坐,然后把电视关掉,不过无论是我还是杂毛小道,都没有用正眼,去瞧那个垂头丧气的罗金龙一回。
    安坐之后,罗贤坤先跟我们瞎扯了一番,以长辈的风范对我们进行了无微不至的关心,如此绕了几个弯儿,他才开始谈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
    谈起这事儿,他诚惶诚恐,指着旁边一言不发的罗金龙说道:“我工作上实在太忙,而犬子自幼便寄养在龙虎山上,疏于管教,就越发地无法无天起来,让我实在头疼得很。今天我过来呢,一是为了他冲撞了两位道一个歉,其二呢,也是想跟萧道长表达一下感激,你替我管教这小子,做得对,做得好,倘若再不加制止,说不得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腌臜事情来,那可就真的没办法收拾了……”
    这罗局长不愧是混官场的,说话面面俱到,而且语气态度,给人感觉还真的是窝心得很,让人生不起半分气来,杂毛小道也是个人精,与这老者好是一番乱侃,说我们倒也是多管闲事的人,讲几句公道话而已,小罗倘若真有心意道歉,还是需要得到滕晓和朱晨晨的原谅才行。
    听得杂毛小道表这态度,罗贤坤也不想久留,站起身来,说这便让这忤逆子去找小滕和小朱道歉,只希望你们能够给他这个小子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我们都说言重了,罗局长的为人过硬,对子女的要求也高一些,如此是最好不过的,其实都是小冲突,不用计较。
    罗贤坤此番过来,都只是表达一下态度,并不久留,说完话就离开,说去找滕晓和朱晨晨去了。
    到了很晚的时候,滕晓打电话过来,说太神奇了,那罗金龙竟然真的来过了,道歉也还算是诚恳。
    我和杂毛小道说这罗大局长倒还算是识趣,知道进退,当真是个可怕的对手,难怪大师兄一直拿捏不着他。晚归而来的虎皮猫大人却不屑一顾,说刚才一出房子,那个罗金龙的表情便扭曲了,说此仇不报非君子,指不定人家现在怎么谋算你们呢。
    出了这一档子事,我们都没有看电影的心情,匆匆睡去,次日清晨,我参加了东南局关于加强打击邪教活动的专题研讨会,会上大师兄做了对于这两年来所取得的成果,以及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汇报,因为闵魔覆灭,所以这一年来战果辉煌,他的脸上倒也十分光彩。
    会程到了一半,大师兄突然宣布,说总局领导对我们这个会议也十分关注,临时决定拨冗前来参加,让我们鼓掌欢迎。
    小台阶会议室里,我们起立鼓掌,接着门开了,走进来几个人,大师兄和几位领导上前去握手,我本来并不在意,待瞧见最前面那个老者的面容,顿时就有些懵了起来。
    ☆、第六章 总局大佬突现身
    我万万没有想到,大师兄让我们热烈欢迎的总局领导,这为首者的模样,长得跟死在了缅北耶朗南祭殿的萨库朗许先生,竟然有七分相似,特别是侧面的轮廓,让我几乎以为是许先生并未死透,再次活了过来。
    我背脊紧紧贴着椅子,死死地盯着这个双鬓雪白的老者,而他则在大师兄的引导下就座。
    我注意到大师兄开始介绍起他身后的几个中年人,都是总局的领导,但是却有意略过了他,在场的与会者大部分都不认识这老者为何方神圣,但也有资历较高的人认出来了,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却被工作人员示意坐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发现这些人普遍都比较活跃了,有意无意地表现,一席会议搞得热热闹闹,畅所欲言,在差不多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才结束。
    我整场会议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恍若梦游,待发现会散人走之后,正想起身,瞧见老赵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招呼我,说许老要见我一面。
    “许老?”我若有所思地回问,老赵见我不知晓,提示我道:“就是中场一起进来的那个老领导,许老是共和国宗教局的缔造者之一,在局里面拥有崇高的位置,便是代表中央坐镇总局的局长和手握大权的常务副局长,见到他老人家,也要躬身叫一声老领导的……”
    老赵提醒我道:“他老人家有三十多年没有离开帝都了,此番前来参加东南局的年终总结大会,让陈老大颇为忐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我们不能掌控的大事呢,不过他老人家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特意交代你会后去见他一面——咦,难道他是专门为了见你一次,才出现在这儿的?”
    老赵开了一个玩笑,自个儿笑了,我犹未甘心地又问了一句:“许映愚?”
    老赵点了点头,上前来拉我的衣袖,往外面拖去:“是啦,大智若愚的愚,不过倒是有好多年都没有人,敢这么当面称呼他了,你一会儿见着,自己注意点礼貌啊,别冲撞了这尊大神。”
    我跟着老赵朝着门外走去,在会议中心的二楼东面处,大师兄正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瞧见我,亲热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头凑到我的耳边来,不动声色地说道:“许老年纪大了,你一会儿说话时注意一点,不要一惊一乍的,平白耽误了事情。”
    听得大师兄这莫名其妙的话语,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一个什么东西。
    走到门口,一个黑衣男子拦住我搜身,从我怀里摸出了震镜和一堆零散玩意来,最后指着我胸口的槐木牌,让我脱下来,由他保管。槐木牌中有朵朵和沉睡的小妖,除了杂毛小道,我不会把她们交给任何人,于是摇头拒绝了,这黑衣人请我配合他的工作,我也跟他解释这东西对我的重要性,如此僵持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一声浑厚的声音:“小虎,别争了,你让他直接进来吧。”
    得了吩咐,那个黑衣人才不甘情愿地推开门,让我进去。
    这里是一个较小的会客间,正中的桌子后面坐着刚才说话的这个老人,我打量了他一眼,感觉比许映智苍老许多,八九十岁,耄耋之年,头发梳得整齐,一双发肿的眼泡,眼角有一些流质的眼屎,藏在了厚如啤酒瓶盖的老花镜后面。
    此人气质内敛,如同养老院里面那些普通的老人一般,一双眼睛也无神光,身子还不时有些发颤,完全看不出这个老人,便是宗教局这种隐藏在冰山后面,庞大部门中最有影响力的其中一位大人物。
    我仅仅瞧了一眼,便低下头来,不敢再看,感觉前面这个老人如同许映智一般,有着让人深入灵魂的恐惧力量。
    我低下了头,那老人却淡淡笑了,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你应该是认得我这张老脸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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