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猴子，你就别发怪牢骚了。”老周是个体貌端正的中老年男子，还算清瘦，笑着说：“都说欧阳老总为人不讲情面，但是在裁员的时候，也是看在我们几个生活困难，孤苦无依的情况下，还让我们留下了不是？能有口安稳饭吃吃就不错了，我们和黄大队招的那些部队退役精英是不能比的。”
    “老周说的不错。我们这把年纪，没学历，没技术，没本事，想要找份合适的工作可不容易。”老江也是一脸和蔼的说：“别和黄大队去斗气，论身份，人家可是老总亲自招来的爱将，论身手，他一个**七八个不成问题。你玩不过他的，老老实实的，有口饭吃就行了。”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什么破王牌部队出身，就厉害哄哄的啊？”瘦猴满脸不服气的继续牢骚说：“还整天装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巴结着欧阳老总，哼，我看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欧阳老总那种女神，是他够得着的吗？我呸，什么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好了好了。”江虎见他似乎唠叨个没完没了了，也是有些愤怒了：“瘦猴你就少说两句，就我们几个兄弟在的时候，说说倒也罢了。如果给黄大仙听去了，我们全组人都要一起被穿小鞋的。”
    江虎毕竟是老资格了，板起脸了还是有些威严的。瘦猴轻轻嘟囔了两句，不敢再多话。”
    王庸见气氛紧张，拿烟又是散了一圈，笑着说：“黄大仙？黄大队的绰号啊。”
    “呵呵，黄大队喜欢装神秘莫测，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所以”江虎笑着挤了挤眼睛，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从塑料兜里取了三只刚烤好不久的烧鸡出来，笑着对他说：“小王，今天你有口福了。我刚让食堂的师傅，帮忙用烤箱整出了三只烤鸡，算是给你来个小小的接风。等晚上下了班，我请兄弟们一起去喝酒。来来来，一起吃，吃完了要干活了。”
    除了三只烤鸡外，还有一些其他饭菜。这让王庸微微有些奇怪的皱眉说：“这才十点半啊，就吃中饭了？”
    “小王，你有所不知。”江虎笑着说：“我们这组人马，除了一些日常巡视外，还要负责起停车场，打卡机监督，员工用餐秩序安全等等。因为员工分批吃饭，要从十一点一直维持到一点。所以不提前吃饱了，看着人吃馋啊。”
    “哼，还不是黄大仙欺负人，把脏活累活都给了我们？”瘦猴又是说着牢骚话，却先抢了个鸡腿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王庸从来就不是个矫情的人，笑呵呵的加入了吃饭队伍。一群男人，吃起东西来，自然是狼吞虎咽了。这种小热闹的气氛，倒是让王庸颇为怀念起以前和兄弟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感觉来。
    吃饱之后，身为副队长的江虎，就开始安排起工作来，例如要去替换正在停车场值班的兄弟，还要安排人去巡楼。最重要的，当然是要去维持用餐秩序之类，虽然在这公司里上班的都是白领，但人多就是事杂。林林总总上千人呢，发生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
    至于值班室，也是要留人，需要接个电话啊之类。遇到突发事件，就要进行人员呼叫和调度了。总之，人手方面，还是颇为紧张的。
    王庸的经历很多，还是第一次，正式在一个公司里上班，做的还是个保安，不免还是有些新奇的。老江准备让他先熟悉下所有的环境，就让许平安带着他，先去尝试一下维护中午用餐的秩序。
    王庸此番归来，除了要求证和解决一些最后的问题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遵从母亲的遗愿，做一个平平庸庸的人。想要做人，就得融入这个社会。
    “许师傅，一会儿就要麻烦你告诉我，该做些什么了。”王庸很和气地说。
    “王大哥，你叫俺小许，或者平安就行。”许平安憨憨而有些尴尬地说：“你叫俺师傅，不敢当。其实俺们的工作，也简单的，就是维护一下秩序。如果有人争吵摩擦，就赶紧处理掉。”
    “嗯，大概的意思我懂了。一会儿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王庸点头说着，又是搭讪说：“小许，看你的体格和气质，也当过兵吧？怎么不在老家待着？跑到华海这种地方来？走走关系，在乡镇上当个联防队员也不错啊。”
    “是的，王大哥。俺当了两年义务兵，去年刚退役回来。”许平安满脸幸福的憨笑着说：“在俺当兵的时候，俺媳妇就来华海当餐厅服务员了。我一退伍，俺媳妇就说来华海市吧，俺就来了。俺也没别的本事，看见公司招聘保安，俺就来应聘了。那天，俺还见到欧阳老总了，她可真漂亮。不过，俺媳妇也很好看的，饭菜也做的香，回头介绍给王大哥你认识。”
    “呵呵，行啊。”王庸见得他一脸淳朴，幸福知足的样子。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暖洋洋的。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肩膀说：“光给我介绍可不行，得让你媳妇做两道拿手菜给俺们下酒。”
    第三十二章我脸是黑，可我壮啊
    在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带，想要做一个供上千员工同时用餐的食堂，显然很不切实际。这座食堂规模不算小，但也顶多就是容纳三四百人同时用餐，得分三批来吃。
    维护秩序，预防摩擦打架之类的工作，说起来简单，但其实也蛮累人的。尤其是这食堂里，熙熙攘攘人头不断，很是嘈杂。抛开了一开始的些许不习惯后，很快，王庸就找到了感觉。
    人，一定要善于从枯燥的工作之中，寻找到乐趣，例如现在的王庸就是如此。一个上千人的公司，女人肯定不会少。这女人一多，按照概率学来算，美女自然也多。
    何况，这些风华正茂的都市丽人们，远较农村妇女善于打扮，保养，生活也优越。自然，美女数量就很多了。从来就没有自诩是正人君子的他，倒也是给他发现了好几个或姿色不俗，或气质不错的女人。以不惊动她们的方式，暗暗揣摩一番，然后给她们打打分。
    偶尔看见有人因为排队碰触之类的产生了摩擦，就去调节化解一下，工作也谈不上太苦太累。
    “王庸，看美女啊？”方薇薇有些“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他身后，伸手轻轻的拍了下王庸的肩膀，有些俏皮的轻笑说。
    “呵呵，我在试着找找有没有比你漂亮的。”王庸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叹息说：“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目标。”
    夸人的话，女孩子都爱听，何况他又夸得挺有水平。这让方薇薇脸色微微一红，轻啐着笑骂道：“上午看你还是蛮老实的样子，估猜着应该是个好人。没想到是个油嘴滑舌的人，算我看走眼了。”
    “老实？好人？”王庸摸着有些粗糙的脸庞，苦笑着说：“不带你这样埋汰骂人的。”
    “噗嗤。”方薇薇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说：“好吧好吧，我就当你是坏人好了。怎么样，坏人，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今天晚上我正好有空。”
    “和坏人一起吃晚饭？”王庸眼睛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你考虑清楚后果了吗？”
    方薇薇被他的眼神吓退了半步，但看到他眼神中的一丝笑意，便知道了他不过是在开玩笑。没好气的娇哼说：“你可别小瞧我，我也学过女子防狼术的，你要是敢乱来，请先掂量掂量。我不过是想请你吃顿晚饭，略表感谢而已。王庸，再三拒绝一个女孩子的邀请，实在是很不礼貌啊。当然，如果你女朋友或老婆管得紧，就当我没说。”
    “晚上有约了，老江带着保安队的兄弟们，帮我接风洗尘呢。”王庸直接无视了她的小小试探。
    “哦？那我可以借老江的花，来谢一下你这尊佛了，倒是省钱了。”方薇薇背着双手娇笑说：“华海市房价太高了，我得努力攒钱才行，不然买不起。”
    “攒什么钱买房什么房啊？你长得挺漂亮的，又有能力，直接找个有钱有房的金龟婿嫁了不就行了？”王庸嗤之以鼻的笑着说：“一个女孩子家家要攒钱买房，你也不嫌累？”
    “王庸，你可不要小瞧我们女人。我相信凭着我自己的能力，迟早能在华海市站稳脚跟的。哎呀，差点被你成功转移话题了，说吧，带不带我蹭一顿晚饭？”
    “兄弟们说好的，都不准带家属说什么要参加课外活动。”王庸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方薇薇脸一红，轻啐不已地说：“喂喂，谁，谁是你的家属啊？一群恶心的坏男人。”眼神俏生生的一横，转身就走。还没走得两步，却回头又问王庸要了手机号码，语气不善的说：“哼，算你厉害，欲擒故纵。你可别想歪了，我只不过是想请你吃顿饭，谢谢你的帮忙而已。”说罢，头发一甩，踩着高跟鞋婀娜而去，留给了他一个靓丽的背影。
    王庸也很无语，暗道自己真的没有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王大哥，刚才那个是新上任的方部长吧？长得可真好看，像个电影明星似地。”许平安巡视了一圈后回来，凑了过来说：“王大哥，你怎么不肯带她一起去吃饭啊？肯定很有面子，兄弟们肯定服你。”
    王庸呵呵一笑，拍了拍他肩膀说：“人的面子，是要靠自己争的。何况，靠一个女人给自己来争面子，添光彩，实在很没意思。再说，多了个外人，兄弟们喝酒也放不开。”
    “王大哥你说话真有道理，那我叫小翠也别去了，男人喝酒，女人就别瞎掺和了。”许平安连连点头的说。
    “少胡扯，呵呵。”王庸锤了他一拳说：“走，继续巡逻去。”
    保安的工作，虽然有些琐碎和忙碌，却也没啥太大难度。到了晚上，王庸如约和新认识的保安兄弟们，到了一家经济实惠的小饭店里一起喝酒聊天，吹牛打屁。普通人都很简单，对人生也没有太大的追求，喝的酒不贵，几十块一瓶，再上个两三百块钱的菜。一顿酒喝完了，大家热闹的就像是交往了数十年的兄弟一样了。
    晚上九点多了。谢绝了老江要带他去某些洗头房之类的“娱乐场所”，由于喝得是一身浓浓的白酒味道，坐地铁不合适，但打车也打不到，只好独自一人游荡在熙熙攘攘，却灯火辉煌的马路上。
    周围人来车往，有热恋的青年男女，有行色匆匆的晚班族，有一家三口晚饭后手挽手随意踱步的，他只是默然的看着，机械的走着，仿佛和周围的人不在一个时空里，好像这个繁华而安宁的世界不属于他，可能，自己就不应该属于这里。
    没走多久，手机就来了个陌生来电。接起一听，却听到了方薇薇巧笑嫣然的声音：“查岗，在哪个场子参加课外活动呢？”
    “叫什么小芳啊什么的洗头房呢。”王庸轻笑着说。
    “呀，你这人还真是挺老实的啊。”方薇薇稍微有些惊讶的说：“你真不怕我对你讨厌啊？你就不能骗我一下？”
    “你又不是我老婆，费那脑筋骗你干什么？”
    “果然是个坏男人，睁着眼睛都会说谎话，回头看看。”方薇薇的声音有些小小的不满。
    “什么？”王庸愕然回头，却见后面一大堆行人，外加车水马龙的。
    “嘟嘟！”一辆洗得很干净，黄色的两厢小车鸣了两下笛。转向灯亮起，靠边停在了王庸身旁。车窗打开后，只见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手上拿着手机对王庸说：“快上车，这里不能停车的，给交警看见就麻烦了。”
    王庸很无语的开门上车，也没有被当面戳穿了谎话的尴尬，左右看着她车子里的装饰，挂满了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处处透着些温馨。等她并入行车道后，才笑着说：“挺精致的小车啊，装修的也挺有品位的。”
    方薇薇没好气的扭头白了他一眼，嘟着嘴冷哼说：“洗头房，你就站在大街上洗啊？还小芳呢。说起来还挺光荣的哈？”
    王庸再看她时，却发现她的发型已经变了，烫了个米线卷发，披在肩膀上，配合着她很白嫩的皮肤，还是十分好看的。就笑着说：“这发型还不错啊，挺配你脸型和皮肤的，很洋气。”
    “因为等你等得无聊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洗头房找小芳烫了个头。”方薇薇俏眼一横，嘴角已经有了些笑意：“我发现你这人有个优点。”
    “老实？”
    “不，脸皮够厚，当面被人戳穿了谎话，脸都不会红一下的，就像个没事人似地，又挺油嘴滑舌的会哄人。”方薇薇惋惜地说：“干保安，实在是屈才了，应该调你去做销售。不行不行，回头我得向老总谏言一下。你去做销售，能帮公司创造多少利润啊？”
    这下，王庸的脸苦了起来：“方部长啊，这事儿我认错，您就让我继续把保安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继续下去吧。”
    “喝多少酒啊？满身都是烟酒味”方薇薇皱了皱漂亮的鼻子，开了通风说：“后座上有矿泉水，你漱漱口，你前面的小罐子里有口香糖。我开着车呢，你自己拿。”
    王庸嘿嘿一笑，灌着矿泉水，又嚼起了口香糖。看着窗外说：“方部，你这是准备拉我去哪啊？也不问问我家住哪里？”
    “我要知道你家在哪里干什么？”方薇薇脸一红，轻啐了一声，没好气的说：“你就好好坐着吧，我准备拉你去卖掉。”
    “行，记得把我卖给个白富美啊。”王庸调整了一下座椅，让自己坐得更加舒适些：“当保安薪水太低了，只能找个白富美包*一下了。对了，方部，我看你也是个白富美，不如你包了我吧。”
    方薇薇瞪着杏眸说：“喝多少酒啊？麻烦你醒醒神，白富美，白富美能看上你？人家都喜欢小白脸的好不你也不看看你那张包公脸，一斤白酒下肚，脸色也不会变吧？”
    “嘿嘿，虽然我的脸黑，但我壮啊”王庸状似自豪的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说：“现在的白富美估计小白脸都玩腻了，该换换口味了。我这款，应该要火了。”
    “吱！”方薇薇一愣神，车头一冲，差点追尾。
    第三十三章热情的冷漠
    后面的车子还算反应灵敏也是一个急刹车，惊魂未定的车主不满的疯狂按喇叭。这让方薇薇的脸色微微发白，回头没好气的一瞪眼：“王庸，麻烦您老在我开车时，别说这种恶俗的笑话。你就旁边好好待着意淫一下白富美吧。”
    “好好，你专心开车吧。”王庸伸着懒腰，呵呵一笑，转头看向了窗外。
    而方薇薇，似乎也认真了起来。一路很正经的开着车，直至二十多分钟后，路况渐好，她才多瞄了几眼王庸。只见他舒适的躺在了座椅上，眼睛半睁半瞌着，面无表情，严肃的就像是一尊雕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喂，你这个坏人不会是真的在意淫白富美吧？”方薇薇轻笑着说：“你也不问问，我带你去哪里？”
    “你家？”王庸眯眼一笑。
    “哼。”方薇薇小脸一红，回头有些神色不善的说：“王庸，我有一项特殊的本事，我的眼睛很厉害的喔。”
    “喔？”王庸一下子来了精神，笑着问道：“快和我说说，你有什么特异功能？能看到未来？还是能让从前回放？真的话，那就帮我看看未来老婆长啥样，还有，下一期的福利彩票头彩是什么号码？”
    “少在那里插科打诨。”方薇薇的眼神渐渐严肃了起来：“从小到达，我的洞察力非常强，我能很轻易的感受到大多数人的心理状况。是心怀善念，还是另有所图。如果要是说谎，我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我猜你现在肯定没男朋友。”王庸意味深长的笑着说。
    “的确。”方薇薇坦然一笑：“相亲过几个，但连手都还没牵，就都谈崩了。或者是我受不了他，或者是他接受不了我。渐渐地，我也不多想了，就随缘吧。”
    “其实这个本事不错，可以让你更好的认清楚一个人，不会被表面的事物蒙蔽。难怪欧阳菲菲会如此看重你，把你委以重任。”王庸有些由衷钦佩的说：“有这样本事的人，只要假以时日，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你不怕？”方薇薇眼神中有些笑意：“不会是心中开始发虚了吧？”
    “君子坦荡荡。我这种正人君子，内心正直，胸怀天下，没什么不可示人的。”王庸无所谓的说：“就算被你看透了内心又如何？”
    “是真没问题，还是你对自己非常自信，认为我不可能看得透你的内心？”方薇薇也是神秘莫测，话有所指的说。
    “我开始真的相信，没人愿意和你谈恋爱了。”
    “喂喂，带你这么损人的吗？知不知道没人追是件很糗的事！尤其是像我这种自认为还算过得去的女人。”
    两人说话间，方薇薇将车驶入了一条热闹的小街。满大街的都是各种风格的小饭店，街两边挤满了卖各种小吃的摊位，随意将车停好后，她随口解释说：“这里是我以前大学附近的小吃街，东西好吃还不贵，走，我请你吃宵夜。”
    “呃，我刚吃完晚饭四十分钟”王庸一脸无奈的说：“还灌了一肚子酒。”
    “说过要请你吃饭感谢的，你要是实在吃不下，就看着我吃好了。”方薇薇赶着他下车：“反正我下班做头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胃口大得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顿就当我请过你了。”
    “我也相信你要攒钱买房了。”王庸懒洋洋的下了车，哭笑不得地说：“不如这顿就免了吧，这样离你的买房计划能更近一小步。”
    “这可不行，说了要请你吃饭，就肯定要做到。”方薇薇有些狡黠的轻笑说：“何况，我已经很久没来这里的特色小饭店吃东西了，怪怀念的。算是一举两得了。走走，就是这家湘菜馆了，别看这店面不怎么样。但师傅的手艺很不错，也挺注意卫生的。在这里，能吃到家乡正宗的味道。可不是窜了味的海派湘菜喔。”
    “原来你是湘妹子啊，怪不得做事风风火火的。”王庸随着她一起进了这家湘菜馆，由于是大学附近，又多做的是学生生意。在这里吃宵夜的，多半是学生。
    直接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方薇薇翻着菜谱，横了一眼说：“你这是污蔑，我们湘妹子，都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惠。你不知道这里的菜哪个好吃，就我来代劳吧。”说着，不由分说，开始剥夺了被请客者的点菜权力。
    王庸本来就吃了不少，看着她那副眼睛发亮，满心期待的模样。心中好笑之余，却也感觉到有些小小的放松。至少，这个方薇薇没有在自己面前掩饰自己个性的意思。
    在她车上憋了半天的烟瘾，总算能得以释放了。王庸边抽烟边喝茶，安安静静的等着她点菜。
    要省钱买房的女人伤不起，她小心翼翼的点了四五道菜，就收手了。还美其名曰的说，反正你已经吃饱了，就少点两个，浪费可耻的之类的大话，当然，她还是很“贴心”的给他点了两瓶啤酒漱漱口。
    这个女人，还是有些小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