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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沉浸于一段梦幻之中,嘴角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他们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专心于自己的书籍,谁都不打扰谁。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他们什么话都不说,一个小时后,老先生放下了手中的书,打开门走了出去。接着,那位美人也离开了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谁都别拦我,这是一开始就想好了的设定
☆、chapter28
那天清晨,见到诺顿的第一眼起,古斯塔夫就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一点儿恨他了。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他又怎么会认不出?虽然他长得那么高,那样的成熟且风度翩翩,但古斯塔夫却一下子仍认出了他。对方的外套上沾着水汽,头发潮湿,想必在杉树林中漫步了很久,他欣赏到了从北部山脉中喷薄而出的朝阳了吗?就和自己一样。而他在看那轮红日时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这上天给他的惊喜啊!
但诺顿认出了他吗?他觉得他认出了,但似乎又没有,他看上去仅仅像是看到了一头路过的鹿。他本该认出他的呀,如果他能立刻叫出他的名字,他就会很快就会原谅他,原谅他对自己的背叛,相信他辩解的每一个字。
他让他的马弗洛拉放慢了脚步,但他依旧没有叫他,甚至连目光都开始放远。
等他和他擦身而过后,古斯塔夫却有点儿生气了,他不仅气他,还气自己,他气自己这么容易就受到诺顿的影响。在那段艰苦的时光,他可是因为他的背叛几乎开始怀疑整个世界。他为他的离去哭得双眼红肿,而他却能过得如此闲适。他很生气,很快就催马而去。
虽然心情在那一分钟内上天入地,但古斯塔夫依旧不想为此耽误自己的行程,他今天有好几桩生意要谈,而北部边界的弗兰克先生很少回领地,能够亲自见到他的话一定得把那块地给租下来。于是他快马加鞭。
诺顿在哪儿?弗兰克先生问女仆,哦,我派他去北部巡地去了,瞧我这记性!
古斯塔夫在那一瞬间愣住了,他问弗兰克先生:诺顿是谁?
诺顿弗里曼,我的管家,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但做事却异常沉稳老练。弗兰克先生说,您认识他,阿斯蒂克先生?
不,并不。古斯塔夫连忙用勺子搅着手中的红茶,一颗心砰砰地几乎跳了出来。
说实话,您跟我谈的这块地我都不知道它是否存在,我不记得有这个地方,真的有吗?弗兰克先生皱了皱眉,这样,还是等下次我的管家巡视完后再跟您联系吧,您看怎么样呢?
古斯塔夫的思想早已飞到了远方,他不知道自己是点头说了不还是摇头说了好,总之,他的心思极乱,他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而在门口,他愣住了,英俊的男人穿着整齐地站在门口,将他的马牵了过来,并微笑着叫他阿斯蒂克先生。
他觉得他很虚伪,抑或是他焦躁的心此刻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对方的任何动作,他接过缰绳也不知道有没有说谢谢,一下子就跨上了马,对主人和一位热情的夫人道别后就匆忙离开了。
他狂奔到半路,又觉得非常难受,他想回头找他,但他却又记得今天是礼拜六了,他得回去见父亲。
第二天,他早早地出发,在春日的暖风中奔跑,他来到弗兰克先生的林地边上,在树丛间的小道上搜寻着熟悉的身影。如果还像上次那样相遇,他一定得叫出他,在他认出自己之后,古斯塔夫一定要让他对自己道歉。
可他等了很久,转了许多地方,却仍不见诺顿的身影,他催着马儿来到那栋别墅周围,远远地看着它,现在他在做什么?在擦拭银器还是在熨烫主人的报纸?他能够想象到他穿着燕尾服一丝不苟的样子,他过得比自己想象的好太多。
等到太阳几乎升到头顶,他才觉得自己应该返回,世界上没有一个应该被道歉的人这样主动地追着应该道歉的人。
也许他不知悔改,毫无认罪的良心,古斯塔夫恶劣地想,要不然他又怎么会背叛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你想太多了,骚年
☆、chapter29
阿斯蒂克少爷很久都没有再来,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地度过。诺顿走遍了领地的每个角落,初春的积雪已消融殆尽,清澈的溪水伴随着鸟语欢唱,天气变得愈加温暖了。
他步行了一会儿,等到太阳穿过叶片照在湿润的泥土上时,诺顿骑上马向南边跑了过去。
阿斯蒂克家的宅邸是一栋别致的淡灰色别墅,诺顿骑着马登上山丘的顶端时,那幢房子就出现在了他面前,他将手伸进马甲的贴身口袋,那里揣着邀请函,他用手摩挲着那片薄薄的信函,接着催马奔向了那幢宅子。
在门口,他拉紧了缰绳,马儿喷着鼻息在路面踏出杂乱的声响,我是马尔斯?纽曼?弗兰克先生的管家,我奉老爷的命令来给阿斯蒂克老爷和阿斯蒂克少爷送这周末舞会的邀请函。诺顿在看到门口的门卫的时候下马对他说。
好的,先生,我会转交给老爷以及少爷的。门卫对他说。
诺顿点了点头,再次跨上马准备离开,但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于是回过头问那门卫:先生,请问阿斯蒂克少爷会参加舞会吗?在见到对方不解的表情后他加了一句:我家老爷非常欣赏阿斯蒂克少爷,如果他不能来的话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门卫看着他,为难地说:古斯塔夫少爷最近很忙,听说他在这个月要到伦敦去。
渐渐涌起的失望让诺顿想赶紧离开,他回过头看了看那幢豪华的宅子,扫视着远处的每一个窗口,接着就催马离开了。
那位漂亮的先生会来吗?路易莎太太追问道。
诺顿摘下帽子,他家仆人说他最近可能会去伦敦,大概是来不了了。
哦,这可真是太遗憾了,路易莎太太皱着眉毛,我们的舞会一下子就变得没意思了起来。
舞会对于我来说一向很烦恼,不过老爷让隔壁庄园的管家雷德先生指导我怎样准备美国式的舞会,诺顿脱掉外套,接下来可有的忙了,我们可不能因为一位客人的缺席而放松警惕。
是我的错觉吗,诺顿,路易莎太太看着他忙碌的背影,你最近好像变得特别地想把自己埋进无止尽的工作之中,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整天想着去跳舞约会呢,虽然我那时也很忙,但人总不能被生活所拖累啊!
所有的银器都一尘不染,所有的鲜花都绽放得恰到好处,窗帘的穗子都是新换的,食物在盘子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乐师们穿着整洁开始演奏最欢快最高雅的欢迎舞曲,男仆们在各自的岗位上随时准备待命。
诺顿深吸了口气,跟随着弗兰克先生到门口迎接客人,他穿着新制的黑色燕尾礼服,脖子上扎着英国式的白领结,一头黑发被整齐地梳到脑后露出宽阔的额头,他的眉毛压得略低,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和紧闭的嘴唇显示出一种内敛的严谨,他的脊背总是处于挺直紧绷的状态,而这正是他长久的浸泡于上流社会圈子里自然而然呈现出的旧大陆的气质,虽然本人没有意识到,但周围已经传遍了弗兰克老爷从大洋彼岸请来了一位英国管家,大家都怀着或多或少的好奇之心。
不久,第一辆汽车就出现在了庄园的门口,在路灯的照耀下,漆黑的汽车绕过宅子前的水池缓缓停在了台阶的正中。
带着白手套的男仆立刻上前为他打开车门,穿着暗绿色外套的老爷从车里走了出来:好久不见,弗兰克,我的老朋友!
哈利?威尔森!弗兰克先生和他握了握手,欢迎欢迎,老朋友!
威尔森先生,我是老爷的管家诺顿,欢迎来到莫里克庄园,诺顿对他颔首示意,长途跋涉不甚疲劳,请您跟随男仆到里面休息。
对方赞赏地看着这位年轻的管家的行为举止,满脸笑容地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邀请名单上的各位都陆续到来了,仆人们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诺顿和弗兰克先生一起接待客人,一边让男仆长招待好里面的各位。
所有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运转着,弗兰克先生问:名单上的人都到齐了吗?
诺顿点了点头:除了尼亚夫人和阿斯蒂克一家,其他都到齐了,约瑟夫刚刚接到电话,波利先生一家因为突然来了亲戚来不了了。
弗兰克先生点了点头,你再等一会儿,我先进去了,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致辞。说完他走了进去。
诺顿望着昏暗的路灯一直延伸到门口,在水中的倒影好似天空的星星,他希望他来吗?他问自己,或许不来也是件好事,本来他们也不是一类人了。
就在诺顿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一辆漆黑的轿车滑过小道向这里缓缓驶来,诺顿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近,拉了拉自己衣服的下摆。
男仆打开车门,一位身材高挑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黑色的礼服十分挺括精神,一头罕见的亚麻灰色的长发扎在脑后,在灯光下如同上好的东方丝绸般华丽耀眼。
诺顿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当那双浅蓝色的眸子与自己对视的时候,往事涌上心头,对方早已不再是那个小小的王子,修长的双腿优雅地踏上台阶,来到诺顿面前的时候,俊美的年轻人摘下帽子,诺顿也随之对他颔首:阿斯蒂克先生。
很抱歉来晚了,家父身体欠恙不能拜访,还望您转达给弗兰克先生请他谅解。对方的嗓音轻柔地令听者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