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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些麻木了。再后来,也就当做闻所未闻吧。反正自己已经是这样了,他所在意的人可以理解他,这就够了。
他不需要所有人都能容下他吴邪。
此时此刻能得到家人和朋友的理解,他已经非常知足。
你看我都快好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你了。吴邪心中无奈。
齐家。
当家的当家的!一个小伙计急匆匆地七拐八弯跑进了大院内一处隐蔽的小屋,远远就嚷嚷开了。
别急,喘口气再说。齐羽合上账本,无奈地看着气喘吁吁的伙计。
大事!大事!小伙计深吸了一口气道,霍家那老太宣布退出联盟,从此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哦?齐羽抬眉,那帮老爷子什么反应?
哎哟,那可急疯了。小伙计乐了,正说要您去一趟呢,霍老太也在。
可不止她吧。齐羽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亮。
小伙计眼珠子转了转,一拍脑袋:还有吴家久未露面的小三爷!
齐羽立刻笑眯眯的,收拾着东西。
您怎么知道的呢?小伙计一脚踏出门,没忍住,回头问道。
我猜的。
伙计:
霍家。
有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的,腻了,不想再争了,就是这样。霍老太笑得自然,仿佛在说一个笑话,孙女的嫁妆够了,没必要争那么多了。我霍家也不怕你们。
吴邪很是随意地站在霍老太身后,似乎只是把自己当成了背景。举手投足之间没有半点被压迫的意味。
他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时候是温顺的猫,却又让人觉得他随时可以长出爪牙,化身为虎朝你扑来一般。
这是齐羽时隔一年,再次见到吴邪的第一感觉。他感到眼前这人变得彻底。他有了锋芒,有了硬气,有了决绝。他再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
齐羽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
在他宣布要一同退出时,终于看到那似乎无所事事的人难得有些错愕的神情时,他有些得意。
给我一个原因。陈家的代表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此刻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要是能破了我齐家,再来问我吧。齐羽甩下一句话,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无人敢阻拦。
这个年轻人好魄力。霍老太叹道。
吴邪却是皱起了眉头。
老九门中,真正与吴家敌对的,只剩下黑背老六和陈皮阿四了。黑背老六自一年多以前伏击张起灵和吴邪不成之后,一直被解家的人紧紧盯着,居然也安分守己。据吴邪从资料上看出,最难对付的是尚未露面的陈皮阿四。据说他已有近九十岁,却仍然精神矍铄,一直以来仍在亲力亲为陈家的大事务。不过这些都不能算是主要原因,让吴邪最是哭笑不得的是,在关于他的资料里,自家三叔还批注了一行字:你三叔的未来岳父。
吴邪想了想,还是派了个伙计去了齐家,他自己则先回了吴家。
当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而此时此刻, c城的某处小村庄里却是一片安详。
月色朦胧,一个身影自村庄中的小路上缓缓走过。尽管穿着加厚了的帽衫,仍旧掩饰不住那份瘦削,是个年轻男人正是出逃的张起灵。他不慌不忙地走着,不像是赶路的人,反倒像是饭后散步的闲人,悠哉悠哉地走着,不似那些神色匆匆,急着处理事务的年轻人,他似乎是漫无目的地在走。看似闲情舒适,实则是一种寂寞的无措他该去哪里?
该去哪里?
离开后,张起灵这么问自己。
他的记忆一片空白,被那个叫做阿宁的陌生女人安置在n城时,也不曾有什么可回想起来的。虽说衣食无忧,但是没有事情做,终日无所事事,这样的生活被多少人渴望着,然而张起灵却没有半分享受之意。
他的心在不安。
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但他隐隐觉得,他似乎有什么重于性命,重于眼前这安适的生活的事情要去完成。这样的不安日日积累,终于在某一天爆发。凭他的身手,瞒过阿宁等人离开,没有丝毫问题。真正让他困扰的是,他的去处。
他感到似乎有一股力量驱使着他去往一个地方,然而偏偏他潜意识里只想逃开那里。在这样两者的挣扎之间,他只得毫无目的地乱走。反正这世界之大,他一辈子也走不完。也许哪天死在这路上,也无人问津吧
不对。张起灵停住脚步。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也不能称为想起,只是单纯地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灿烂夕阳下的笑容清澈得一望见底的眼是谁的呢?不知怎的,他又想起了阿宁口中所说的小三爷,来来回回地,这些零碎的画面交叠在一起,有什么东西就要拨开迷雾。
哥哥好。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你知道我爷爷在哪吗?
张起灵一愣,心中的杂乱思绪一扫而空,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摇了摇头,便径直绕开了。
他忽然想起来,他该去哪里了
小女孩脸上流露出失望,看着张起灵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好奇怪的人呐
第二日。
还去?吴三省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三叔,我认真的。吴邪无奈道,我就不打扰二叔了,您帮我跟他说一声。
小邪啊吴三省作语重心长状,正要开始讲。
好了好了。吴邪毫不留情打断了他,如今形势对吴家有利得多,我也料理好了大小事情,但是这件事情,我必须完成。还要辛苦您和二叔帮我照看着了。
吴三省张了张嘴,却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谢谢你们。吴邪异常认真地说道,他一生从未如此言辞恳切,满含真挚。话音未落,便起身离开了。
吴三省愣了许久,才幽幽地飘出一句话来:我养了那么大的侄子哟
☆、第三十五章
吴邪离开同日。
早晨,解语臣送霍秀秀回到了广西,并且高调宣布接手解家,将无条件支持吴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多小门小户无不策划着归属。解语臣与吴三省研究了吴邪的安排后,不由得大为惊讶,他竟然已经安排好了他离开后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蚕食陈家。计划之周密,即便吴二白也要赞叹一声。只是解语臣更多的是不明白,两年多以前还是天真无邪的一个人,怎么变了那么多
下午。解九爷和黑瞎子在解家大院里秘密谈话长达五个小时,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见黑瞎子鼻青脸肿地出来了,却并无半分丧气样子,还精神抖擞地喊着花儿爷我们回家吃饭了,解家伙计百思不得其解。
当夜。解语臣收到关于吴邪的情报,他所处的位置,无一不是当年张家所踏足的地方,甚至有些凶险非常。解语臣无奈地摇摇头,他刚从吴二白那里得知了吴邪和张起灵的事情,震惊之余不免有些难过,吴邪竟也走上了这条路,而且这条路远比当初他们所面对的要坎坷得多。但他丝毫不担心。他相信吴邪。
自吴邪离开后第一个月,陈家一处生意不知为何谈判失败,双方竟大打出手。一时间陈家声誉大受影响。
自吴邪离开后第二个月,齐家断绝与陈家的一切生意往来,陈皮阿四陈老爷子亲自传话询问齐羽,传话人却一去不回。
自吴邪离开后半年,陈家生意逐步削弱,陈老爷子心急如焚,开始拼尽老本,亮出底牌。黑背老六等人忽然彻底失踪,杳无音讯,解语臣急得破口大骂,最终被黑瞎子止住了话头。不久,齐家家主齐羽继而出走,不知去往何处。
而张起灵几经辗转,竟真的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本不想来到这里的,然而他心里生着一种强烈地渴望,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断回响:我不想忘记
忘记什么呢?
我该记得什么呢?
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是谁?
他穿着当地人所赠的御寒的军装,仰头望着眼前的连绵雪山。他并不觉得震撼,只觉得亲切。似乎记忆中已经无数次见过这样的一望无际的白。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要去往这里的某个地方,那种感觉十分强烈。强烈得好像他迈开脚步就能到达。但他已经走了好几次,却没有一次能够找到那个地方。
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这里,正是位于我国东北部的长白山。
他顿了顿脚步,又一次朝山的那边走去。
看到吴邪的身影自丛林中走出来的那一刻,吴家的伙计们又没忍住簇拥了上去。
这次没受伤。吴邪笑眯眯大大咧咧地摊开双手道。
行行行,你可真厉害。阿宁自张起灵离开后,也跟着吴邪一起四处奔波,见惯了他无数次伤痕累累的样子,对于吴邪拒绝别人的陪同,只允许他们在附近等待他的消息一事,也早已习以为常。此刻见这人累得不行了,还要逞强,忍不住说了一句,却又十分耐心地解下他手腕上早已被染红的纱布,换上新的。
谢谢。吴邪充耳未闻,任她摆弄,还礼貌地道谢。
阿宁心中有气,也懒得发作出来了,闷闷地包扎着,一言不发。
今天是几号了?吴邪忽然问了一句。
阿宁哭笑不得,这人这日子过得,昏天暗地的,心中无语,还是说出了日期。
谁知吴邪听了后竟然浑身一震,阿宁正处理着伤口,吴邪这么一动,立刻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嘿嘿一笑。
阿宁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安静下来。
但周围人都忽然觉得,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