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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日期后,似乎又充满了力量一般,眼中重新溢满了光彩,上蹿下跳了一整天。
是夜,一个伙计守夜。他蹑手蹑脚地去方便了一下,却在经过吴邪帐篷时听到似乎有人在说话。他心中一紧张,缓缓拉开帐篷一看,却见只有自家小三爷一个人,睡得也正香甜。伙计纳闷不已,将要离开,却又听见了原来是吴邪在说梦话。
嘿,这可少有啊。伙计好奇心上来了,便努力凑近了些听。他听见吴邪反反复复就只有一句话:
还有三年了。
在吴邪看来,日子过得并不慢了。今天在这个地方,明天便奔赴下一个地方。他看着地图上的那些被狠狠圈画起来的点一个个地被划去,似乎他的时间也在这样肆意流淌着呼啸而过。有的时候,他会被伙计们关着休息上好几天,只是没多久,他又自己想方设法逃出来,笑嘻嘻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说来真是奇怪,他竟不是很担心那人的安危。或许是源于对对方强大实力的信任,凭张起灵的身手,自然难有人能动他分毫,而且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死了,真正知晓的、有这个心思的人,也多在他的掌控之中。至于那不知影踪的黑背老六吴邪眯着眼睛望向夜空,一望无际的深蓝色匀满了整片天,亮得格格不入的半月寂静的镶嵌。
跟了很久了啊这么多人。吴邪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还是起身回帐篷中去了。
光阴似离弦而出的剑。一晃便又是一年,时间过得如流水一般。一年中,黑背老六终于忍不住现身一次,吴邪的人还没动手,对方就先被解决了齐羽也忍不住出来了。以一敌二,当然是自不量力。黑背老六最终只得一叹,答应不再与吴家为敌,也不再过问张起灵的事情。
而吴邪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齐羽,笑得了然。
其实我是办事情正好路过齐羽干笑道。
谢谢你的路见不平。吴邪依旧是那副笑脸,这么久以来,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
齐羽扶额,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这就不通了呢。
阿宁也听吴邪讲了齐羽的事,当时便心下明了,但看着吴邪一头雾水的样子,她突然不想点破。此时看着两人对峙,忍着偷笑十分辛苦。
我齐羽张了张嘴,结果还是说不出来。
阿宁忍不住了,笑出了声,一时所有人都看向她。阿宁心中一动,干脆帮那哑巴解决掉好了。
小三爷。阿宁正色道,你对张起灵是什么感情,他对你也一样。
吴邪和齐羽的脸色瞬间一齐黑了下来。
周围的吴家伙计们都是吴邪的亲信,此刻明白了前因后果,也都偷偷笑了出来。
齐当家,我劝你想清楚。阿宁一边说着,一边心道哑巴这个人情你得还,这条路可不好走,如果你是一时兴起,那还是尽早放弃,如果你想说你是认真的,那就先承认你喜欢男人,再来找我们家小三爷。
齐羽脸色一僵。他的确不敢。
当今社会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这些事情,倘若他承认了,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声誉,乃至整个齐家都会受到极大影响。这个代价,他还未考虑过他是否乐于去担负。再次试图站到吴邪身边,不过是一年未见心中有新鲜感而已。况且对方已有了那个人,并且为了张家的事情,可以如此不顾一切。他又何从入手呢?齐羽是个聪明的人,权衡利弊,他最终还是选择了。
我知道了。可能是我不够幸运。过了许久,正是齐羽的声音,似乎低沉了许多,说完这句话,他深深地看了吴邪一眼,便转身走了。
吴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语不发,还有点愣愣的。
行了。阿宁推了推他,他也没有投入多少,你不用在意的。见吴邪不回答,阿宁只得叹一叹他这可怕的情商。招呼伙计们散了。
几个月后,吴三省几经辗转,让吴邪接了电话,开口便骂:小兔崽子,还活着不?
吴邪把手机拿远了些,看了看自己满是伤痕的双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后的一条伤疤,那时候他险些丧命于机关中,幸亏在黑瞎子那里时有一项特训是锻炼敏感的,想起那些日子黑花二人无处不在的偷袭,吴邪有些寒颤。很快被耳边的咆哮拉回神来,无奈道:好着呢。
你小子事情做完了没,赶紧地,回来参加你三叔的婚礼。
什么?吴邪吓了一跳,你认真的?
少废话!就是过几天,还有过年你也得回来,不到我宰了你!
吴邪还没来得及追问三婶是谁,电话就被挂断了。他看了看手中地图,只剩下一个地方了他和张起灵初见的那个地方。
吴邪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先回去吧。看一看是什么样的能人,收了自家那狐狸一样的三叔。
再有几天,便是张起灵离开的第八年了。
☆、第三十六章
张起灵在一望无际的白色之中,终于如愿瞥到了自己身边那雪被的裂缝中有一丝别的颜色。他在这山下已住了一年有余,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他听见自己的心都在剧烈的跳动,告诉他,就是这里!
张起灵动作十分迅速,熟稔地掏出工具,清理积雪。
不多久,果然见到一个入口显露出来,还有一个类似于井盖一般的东西,应该是用来阻断外界的东西的。张起灵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去,一瞬间像个修理下水道的工人。然而这下面也非下水道那么简单。
走过漫长的不知绕了几圈的阶梯,张起灵停了下来。俯身用奇长的二指敲了敲地面,果然。他拔出身后的黑金古刀,缓缓起身,踏出一步,霎那间边有无数藤蔓铺天盖地而来。张起灵眼神凛冽,挥刀斩断。
而此时。
吴邪站在吴家院子门口,已经隐约听见了吵闹声,他顿了一会,把衣服的袖子再往下拉了一些,这才快步流星地迈进去。
小邪!吴邪迎面遇上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解雨臣。他依旧是那一身粉红衬衫,吴邪也确实没有见过比他更适合粉红色的男人。身旁依旧是带着痞子笑的黑瞎子。经过那一年的所谓特训,吴邪只要看到他,都会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解雨臣快步朝吴邪走开,第一件事不是寒暄一二,而是二话不说就扯过吴邪的手,把白衬衫的袖子猛地扯上去。纵横交错的疤痕暴露无遗。
解雨臣一叹,道:我给你这个特训不是让你带这些伤回来的。
吴邪淡淡一笑,回道:我知道,你是让我带这条命回来。
解雨臣无言以对,不是无法反驳,而是不想再说出口。
还是黑瞎子打破了尴尬:咳咳,小三爷,你还得去见一个人。
解雨臣一听,也想起来了,拍了拍吴邪肩膀:快去找你二叔。
吴邪心中有些莫名,还是很快点点头走了。
吴邪走后,解雨臣低声问道:怎么样?
的确是陈老爷子的人,已经在这里了。黑瞎子表情难得严肃,我看他真的是连女儿也不要了。
解雨臣眼睛微眯,不说话了。
吴邪轻声敲门,听到一声有些颤抖的进来,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他推门走了进去,除了坐在那里的二叔以外,竟还有一个人。那人看上去似乎和二叔年龄差不多,头发已是斑驳的花白,脸上满是沟壑,只有那一双眼似乎清澈得奇异,没有那种中老年人应有的混浊。他穿着和二叔差不多的白色的长衫,眉宇间和二叔有点点的相像只是,这么一看,他好像更像一个人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吴邪就吓了一跳,他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吴二白那时对他说的那番话,那么是不是有可能是吴邪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他定定地站着,对方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只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老人的激动的心情。吴邪张了张嘴,这从血脉中涌动出来的熟悉的感觉,他已经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爸
坐在那的老人闻之一震,哆嗦着站了起来,他的全身似乎都在颤抖,然而步伐却十分的稳健,快步朝吴邪走来。就在要走到吴邪面前的那一刻,却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吴邪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胆怯,慌乱,不安。他的猜想也得到了印证。此时此刻看到对方愧疚的神情,他忽然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吴邪往前两步,给了对方一个有力的拥抱,再次清晰、郑重而坚定的说道:爸,欢迎回家。
来人正是吴邪的父亲,吴一穷。
吴一穷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当年他为了不卷入是非之中,在两个抉择之间选择了弃家而去,虽说也是为了遵守上一代的约定,但那时只有他已有了家庭,却硬生生地抛下了吴邪和他的母亲。如今他晚年归家,妻子已故,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他的心在恐慌,他痛恨自己的不负责任。听说了儿子这几年的经历,他更加担心不已,所以在吴邪将要回来的前几天,他就已经在惴惴不安的等待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而且有和他母亲一样善良的心,只是他的心情还有一丝复杂,他什么都没做,求得了儿子的原谅,本该欣慰孩子的懂事,可他又有些疑惑,在刚才吴二白的讲述和夸赞中,不难听出吴邪所安排的计划,手段彻底,把人逼入绝路,稳操胜券。可眼前这个温和的年轻人,身上满是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看不出内心有一丝的污垢。吴二白看出了他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还有一件事情他还没说,他希望吴邪能够自己向他的父亲解释。
父子两从未见过,这次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