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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心生妒忌,终究无法自拔。
刘彻恍然明白,他该怎么去面对失去记忆的娇娇。
他的娇娇死过一次,他亲眼所见,百鸟朝拜万物复苏是为神兆,可惜娇娇什么也想不起来。既然如此,他将娇娇关在深宫中养上一辈子,不与旁人接触,那些个女人阴谋无法伤害到她,等他百年之后,再带她同归。
总有那么一个人要陪伴他一辈子。
虽然不是唯一,却是心尖尖上的人。
曾经以为是娇娇,后来以为是卫子夫,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最后藏在心里的还是娇娇。他认命,娇娇生不出孩子没关系,她也不再是他的皇后,没有压力,她不与旁人接触也不会心生妒忌,骄纵明媚的娇娇最好。
金屋藏娇。
岂不好?
他心生愉悦,那份涩然在怀中的温软下驱散。
夜色寒冷,两人相拥,一室温暖。娇弱的少女靠在男人的怀中沉沉睡去,嘴角含笑。半夜,一声窸窣,她缓缓睁开眼,正对上一张清俊雅致的脸,眼神冷漠清亮,好似有星辰,无论多少次,她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心头一跳。
哟,醒了?
少年冲她笑。
娇娇起身,如瀑青丝披散半身,在黑夜中反射出幽幽的光泽,眸光不经意一转,身边刘彻睡得沉沉,显然被下了药。
你来了?
过来看看,这是你前情缘?
秀白上下打量,啧啧:这样渣的情缘搁秀坊估计早被一剑捅死。
后面声音渐小,他恍然想起一个同样渣的男人,康雪烛,有人温柔岁月有人惊艳时光,活着的人竟然比不过一个念想,那般琴瑟和谐只是一个虚妄,高绛婷师叔重伤,坊主大怒,率领燕秀琴秀弟子追杀,被他逃入恶人谷。数年后大唐大乱,恶人谷浩气盟冰释前嫌,共抗天狼军,对于康雪烛,高师叔视若无睹,无恨也无爱,那个男人好似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康雪烛终究为救她而死,其实心中也未尝不是没有她的,只不过那份浅薄的爱抵不过心中执念,那个他所虚妄的影子。不知是谁欠谁的。
原以为是恨,却不是恨,原以为是爱,也不是爱。
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他暗地叹气,他与二哈又何尝不是?
罢了罢了,等此番事了,如了他的愿又何尝不可?
陈娇拢拢长发,道:他是死是活,都是我来管,与旁人何关?总不能一刀捅了他把这江山让给卫子夫那歌姬的儿子?若外祖母祖父泉下有知只怕能气活呢!
她掩嘴一笑,眉眼弯弯,眼波流转,勾魂夺魄,丝丝入媚,比之娇憨,当真是一颦一笑皆是魅惑,恨得让人活生生吞了这妖精。
且容他一容,留个子嗣罢。
秀白闻言从包里掏出一瓶子药:我这儿有助孕丹药!
咳咳明儿扔宫里那口井水里去,每个活水里都要
恩
她就不信以刘彻那可三天无肉不可三天无妇人的劲儿还怀不上!
陈娇复宠第一个着急的是卫子夫,以歌姬之身坐皇后之位,孕有一子一女,本是无忧,可年前爆出有人在甘泉宫行刺皇帝,又是她举荐的美人,年后又有废后被苛待身亡,更可怕的是,皇帝带着废后的棺木出城回来却带回一个长的与废后有九分相似的女子,若不是那张脸年轻十来岁,她几乎以为是废后复生!
如何不怕?
刘彻大权在握,后宫根本不需要平衡之术。
他能让一个歌姬做皇后自然也能废了她!
而卫子夫唯一的依仗只有卫青,年后,匈奴再次进犯汤谷,卫青与霍去病率兵出征,李广老当益壮,三军齐下,少年将军与老将相争,陷李广孤军与困境,竟不得反,一时之间,朝堂上风云大变,卫子夫惶惶不可终日。
☆、第六十三章
卫青与李广同征,霍去病少年将军为先锋,老将着了魔一样鲁莽和少年将军疯狂似得冒进,三月后,大军被困,汤谷沦陷,朝堂哗然,后宫之后卫皇后因苛待废后致死托簪跪于未央宫请罪,帝不出,后再跪。
刘彻彼时正陪着陈娇,眉头紧皱。
卫青与李广是出名的常胜将军,今次怎会如此反常?
他不解。
阿彘
远远一声呼唤,自他叫刘彻以后,乳名早已无人叫,先前太皇太后走,再后母后逝去,偌大的宫中,皇后恭谨柔顺,后宫美人敬畏,竟无人再敢叫一声阿彘,胆大如刘嫖,亲近如平阳,也是尊称一声陛下,好似那个不受宠流着流涕在未央宫外漫天大雪中哭泣的孩子不复存在。那个时候,娇娇还是他一个梦。
现在的娇娇,同样是一个梦。
他眯起眼眸,阳光中三月花开,蝴蝶飞舞,不知哪里来的黄莺停落枝头,错落有致发出悦耳啼鸣,花香扑鼻,花丛中少女天真烂漫,回眸一笑,眸光澄澈,黑丝散落,斜斜一根白玉簪,肌肤宛若透明,手指尖一只粉蝶,竟不似凡人。
她这一笑,让刘彻心头阴霾驱散不少。
娇娇过来。
他招手。
少女提起裙摆小鹿似得轻盈跃过,扑倒在刘彻怀里。
阿彘莫急莫急。外祖夫告诉娇娇,大汉有贵人呢!
刘彻悚然一惊:娇娇再说一遍!
陈娇无辜的重复一遍。
刘彻急忙问她:这话是祖父何时说过?
刘娇摇摇头:不记得,我睡觉时外祖说的,他说阿彘莫要着急,大汉有贵人相助。
陈娇死而复生万物亲近,一切都是吉兆,说不定真是祖父与外祖送她回来。刘彻抱着陈娇,心里对这话信了五六分。
当天夜里,一道黑色的影子摸进匈奴敌帐,漫天火光中,那个男人骑着一匹浑身冒着火焰的神马手执火焰长枪从天而降,面容俊美气势逼人,眸光冷冽,吊儿郎当,仅此一人,竟让数千匈奴不得近,那些奇怪的招式好似神术一般,冒着炫目的光芒,浑身浴血的男人不知疲倦,狠辣收割着人头,率先崩溃的竟然是匈奴。以往杀人如麻的匈奴人竟然吓破胆子,扔下武器神色疯狂嘴里念叨什么,四处逃窜。
男人望着逃窜的匈奴大军也不追,回手夺了李广强弓,弯弓搭箭,弦如满月,三支箭发出尖锐呼啸,裹着罡风射进黑压压的人群。箭穿三人而过力道不减,直往败军中间而去,披金戴银的匈奴贵族扯过身边护卫,挡在胸口,血花四溅,护卫与他被一支箭串成糖葫芦,喉间咯咯两声,双眼圆瞪,轰然倒地。
男人啧啧两声,似不满意,随手将弓扔回李广马背上,摇头叹息:这群匈奴瘪子,就该灭族!斩草不除根才有日后的安史之乱,狼子野心的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广大骇。
李老将军老当益壮,发丝黑白夹杂,身姿却挺拔,面容刚毅,双目炯炯有神,袍角带血,即使身处包围也毫无狼狈。
当下一拱手:壮士何处来?
当来处来!
又往何处去?
男人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