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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艳后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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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艳后 作者:肉书屋

    埃及艳后第21部分阅读

    我安慰地说:“是的,我也最喜欢曼菲士,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们两个在这世上只有互相是最亲的人了。松开手好不好?不然我没有办法给你倒水了。”

    104

    “姐姐,不要再和伊莫顿见面了,和我结婚,好吗?”

    我轻声说:“你喝醉啦,在说醉话。”

    “姐姐,你和他不能结婚的,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和他在一起呢?他到底哪里好?”

    我轻轻叹了口气,他的手劲松了一些,我转过身来。

    曼菲士已经比我高许多了,我如果朝前靠过去,头正好可以枕在他的肩膀上。

    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脸上用孔雀绿色和黛墨色画着妆,眼线被描绘的精致且细长。白天看起来英姿勃勃的少年,现在却有一种奇妙的,魅惑妖异的感觉。我以前一直用孩子的眼光看他,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对异性其实……是很有吸引力的。连我都会看得愣神,那么别的女人就更不用说了。想米达文就是被他迷惑的其中一人,我相信以后他会变得更加成熟而风度翩翩,那时候对女性的杀伤力一定会更强了。

    我回过神来说:“曼菲士,爱这种事非常奇妙的。你其实说不出来对方哪里好,也将不清楚到底喜欢他什么地方,但是,他就在心中那个位置上,与别人不同。谁也取代不了……”

    “说不清楚,又无法被取代……”他喃喃自语,忽然间重新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我对姐姐,也是这样啊!姐姐在我心中没有人可以取代,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和姐姐永远在一起,这样不是爱吗?姐姐对我难道没有感情吗?”

    “你啊……”我看着他像是越来越激动的神情,这孩子真是喝的不少吧。

    我忽然想起从比泰多回来的路上,伊莫顿教我的那一招……

    我另一只手刚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忽然外面一声惊呼:“陛下,爱西丝陛下!神殿起火了!”

    “废话!烧死人了没有?我的那些书和图画呢?都抢出来了吗?”

    “这个,还没有回报……”

    我匆匆跑了出去,塔莎慌忙迎上来,“爱西丝陛下,那里危险,请不要去!”

    我绕过她继续向前走,乌纳斯快捷而无声跟了上来:“您要当心。”

    我问他:“你知道怎么失的火吗?”

    他摇头:“刚刚才得到消息,并不清楚。”

    我跑的越来越快,乌纳斯紧紧跟随在我身旁。

    火光已经渐渐熄灭了,空气中弥漫着东西被烧焦的未到,很呛人,鼻腔和喉咙都很难受。

    我站在还散发这焦黑烟烬的神殿大门前,无语地看着那些来回奔忙的宫人,侍卫,僧侣们……

    “陛,陛下!爱西丝陛下。”

    我看着这个气急败坏的年轻僧侣,定了定神:“都烧着了哪些东西和殿室?”

    “是从大神官的屋子开始烧起来的,可是没有看见他出来,现在正在往里寻找……”

    我问:“大神官?他的屋子怎么会烧起来?”我环顾四周:“今天我让人送来的那个女孩子呢?凯罗尔哪儿去了?”

    “爱西丝!”

    我转过头去,凯罗尔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披头散发,光着肩膀赤着脚,从一断墙后面冒出头,小心的绕开火堆,冲到我的面前。她眼睛里也在冒火:“他们说是你把我关进神殿的,还要拿我当祭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你为什么要害我?”

    “好朋友?”她以为她是谁啊。我看着她的衣裳,不像是因为火灾奔逃而散乱,倒像是……被撕破的?

    “你这是怎么了?”

    她眼圈发红,却强撑着说:“你知不知道,卡布达那头猪想非礼我……”

    “那他非礼成了吗?”我感觉不会成功的。

    “我用油火灯砸了他……”

    很厉害的姑娘,不过卡布达那头猪也的确太过分了。

    嗯,凯罗尔形容的很对,我也认为卡布达这家伙的确是一头猪。不,猪都比他强。

    等等。

    “这么说火是……你烧起来的?”

    她退了一步:“我不想的……我,我不是有意的啊……我砸晕了他,就赶紧躲了起来了……我,我也不知道火会烧了起来……”

    一旁有个小僧侣从走近我旁边,小心翼翼的说:“爱西丝陛下,您的书……”

    “怎么样?”

    “抢出来一大半……”

    我先是心里一松,可是马上又觉得不对头。要是抢出来了,他何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地一副唯恐获罪状?

    “只是……”

    “你说吧。”我都有心理准备了,这只是,可是,但是的转折后面,肯定没跟着什么好消息。

    “您的图画什么的,都……都……”

    “算了,别说了。”我摇摇手,这种消息听起来只会让人不愉快。

    那些图画我陆续地画了很久,有些是像水车之类的工具的大概样子,有些是马刀和长剑的图形,还有些是作物和果实等等。还有一些是地图,虽然很宝贵,但是没有了我还可以再画,书都是很困难才收集来的,好些都是绝本孤本,世上仅此一册,随让我让人抄写整理,但是也只整理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这些书若是没了,可再没有地方找去,它们没事就好。

    “爱西丝!”凯罗尔不依不饶:“你一开始骗我说给我吃了毒药,可是我想你是吓唬我的,因为我并没有事。但是你为什么,说,要拿我祭河?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啊!”

    我懒得理她,但是身后却传来曼菲士的质问声:“祭河?这是怎么回事?”

    我转过头来,曼菲士扶着神殿的门,他大概过来的也很急,气喘吁吁的说:“姐姐,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曼菲士。”凯罗尔看他的眼神,其中……很有些耐人寻味的东西。她往前赶了两步,被乌纳斯挡住了。

    “姐姐,凯罗尔她做了什么错事,我让她向你赔罪吧。不过,拿去做祭品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她交情这么好了。虽然说是祭河,其实是我想通了送他回家去的法子。知识不便让外人知道就是了,你要舍不得她走,不妨继续留她在你身边好了。”我看看凯罗尔:“只要她自己也愿意留下,你们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我一个示意,乌纳斯松开了手,凯罗尔向前冲了两步,到了曼菲士身前半米远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爱,爱西丝,你说送我回去?送我回二十世纪?回家去?”

    “是啊,送你回家去。”我点头,“那你想不想回去呢?”

    她干脆地答道:“想!”

    曼菲士不知道在想什么,衣服摸不着头脑的迷惑样子:“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曼菲士,你先摸摸你自己的心,你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吧。”

    我问凯罗尔:“那个人除了给你花让你带回来,还说了什么吗?”

    凯罗尔呆呆的说:“是,他还说,请你好好保重……”

    那个男人真像一条令人无法捉摸的,狡猾的蛇。我感觉他比亚尔安的威胁可要大得多了。而且埃及和

    凯罗尔看看我又看看曼菲士,怔怔的站在那里,脸上全是迷惘的表情。

    “姐姐,什么花?是谁送花?”

    我没理她。

    “姐姐……你,生我气了?”他的酒意醒了大半,有些不安的问。

    “没有。”

    “可是,你不开心。”

    “不是因为你。”我说,“你快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火已经全被扑灭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寂灭的味道。凝而不散的黑烟,远处奔走而嘈杂的人声,从黑暗的沙漠吹来的寒冷的风。

    我仰起头来看看天空,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有些不安。

    仿佛……仿佛这风里,这寂静的氛围后,有些什么我无法把握的东西,缓缓的,笼罩了下来。

    105

    神殿的火灭了,除了一些莎草书和木刻,我的图画烧了,屋子烧了几间,损失可以说并不大。有几个人受伤,也不算重。只死了一个人,卡布达大神官。

    他也死的太窝囊了一些。

    我看人清点着被抢出来的书籍,凯罗尔缩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我看过宫人整理过的书卷,点头说:“好,分类的先装进箱子里。等到后殿收拾出来之后再入进去。”

    “是。”

    “爱西丝……陛下。”凯罗尔终于找到了机会:“那个,是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真的要杀掉我呢,刚才对你很不礼貌,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摇摇头,“这不算什么。我让人把你送起来,主要是想让你老实几天不要再闯祸,然后河祭的日子也要到了,那时候就送你回家去。卡布达这件事是意外,谁也想不到,我不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你也把这不愉快的事情忘了吧。”

    她嘻嘻一笑,她的古埃及话讲的还算流利,可是一高兴居然冒出句英语来:

    &!”

    我愣了下,只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

    好像……这一句话带来了许多久远前的回忆,久到我以为自己已经把那些事忘记了。

    “爱西丝?”

    我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她吓了一跳,马上说:“陛,陛下……对不起,我总是不习惯……”

    “没关系,反正你也快走了,称谓这东西,本来就很无所谓。”

    或许是因为她的缘故,我想起来自己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回忆,语气也温和了许多,“你也受惊了,好好休息吧。”我转头说:“塔莎,带她去休息吧。”

    “不不,我想和你在一起。”她拉着我的手,“爱西丝,我快要走啦,我想多和你呆在一起。说起来,你也一夜没休息呀,你现在不休息吗?要去哪里?”

    我微微一笑:“我要去练剑。”

    “啊,那我要去看看!”她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我:“可以吗?”

    我点点头。

    我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练剑了,和我对打的侍卫一共换了四个,用的都是没有开锋的剑,他们再留手,臂力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等第四个人行礼退下的时候,我已经觉得疲惫,不能再打,否则过劳的话手臂会非常酸痛难受。我把剑交给身边的宫人。回头看时,倒是很意外。凯罗尔一双眼几乎成了心形的,脸上全是赞叹的表情:“爱西丝,你好酷,好厉害啊!”

    “这也没什么。”我说,“开始是为了强身,后来是为了防身。我这一手其实用处也不算大,花架子居多。”

    “已经很厉害了!”她说:“我也想学一学。”

    我说:“这也不难,就是得有毅力,开始的时候,每天只练挥剑,每天一千下,这样的基础要练一年到两年呢。”

    她咋舌:“好辛苦啊,你也是这么练的?”

    “所以我说我的用处不大,我的基本功不太好,体力和臂力也不能跟男性相比的。”我有些出神,响起伊莫顿教我剑法时那种含蓄的笑,优雅又充满力度的动作。这些话他都跟我说过,不过我还是想学。

    那时候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学剑的时候,可以和他十分靠近。

    “爱西丝,我要走了……可是,我还想去阿蒙神殿看一看,可以么?”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我想了想:“可以的,我让人带你去。”

    看她又要高兴的跳了起来。

    虽然这个人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她,可是她的快乐如此单纯简单,我却忍不住,对她有些羡慕。

    一直以为自己是少不了的人物,可是离开一段时间,一切还是如常,地球照转,河水照流,太阳每天会照耀在这片土地上。

    原来每个人都不是不可或缺的。

    这发现让我有些怅然。舞娘手里的铃板一下一下的打着拍子,从容,单调,午后的阳光显得有些苍茫。

    伊莫顿现在在那里?在船上?在密诺亚?

    我想起他的眼睛,夜里看是深黑的,其中如有星光。在阳光下却是半透明的琥珀一样,说不上来,好像很美丽,但是又有些无情似的……

    他说教我观星的,可是现在也没有教成。我自己却每晚上看到星星,总得多多少少想起他一回。这个人啊,快变成一道咒语了,而我这样,就算是恶咒缠身了吧?

    我站在自己常待的小神殿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心神不宁,小金在我手腕上已经换了三四回姿势,似乎也有点不大适意。

    我在石殿中站了一会儿,如果说我不信神,但是,有些时候,有些玄妙的感觉,倒也真的可以体会得到。但是,那些感觉是什么事情的预兆,却不明白。就像是一团云,远远的过来了,你看到了,可是你却不知道这团云会不会落雨。

    我绕到石殿之后,一个哑奴过来,我朝他比了个手势,他取下脖子上的石钥匙,打开供在一边桌的石盒。

    石盒里面有个铜壳的八角圆盘刻印团盒,我身手拿起来,在底部缓缓的旋动,铜盒硌硌的响了一声,八片三角形铜页状如太阳散射的光芒,一瞬间弹放出来。

    我缓缓走向甬道深处的石门,哑奴跟随着我,把石门一道道开启,最后面一道是铜铸的大门,上面浇灌了金汁,颜色看上去有点沉暗,但仍然高贵,我感觉到更多的是,是一种时光层层堆叠起来的重负。

    我将铜盒扣进门上的机关里,闭上眼睛,慢慢想了一想这机关的详情,然后缓缓转动。

    左边三度,再向右两周,铜盒的页片尖角一一对准了应该停留的位置,我将铜盒拿下来,退了一步,沉默却有着蛮力的哑奴缓缓走上前,将沉重的铜门推开。铜门后,就像一个阿里巴巴的宝库,这是父王陆续给我的东西,他给了曼菲士权力,却把他积攒的财富都给了我。

    这些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金碧辉煌,玲珑宝光……

    但是一点生命也没有。

    我拿它们做什么呢?

    我缓缓向里走,哑奴守在门口。

    这间地下的石殿里被各种珍宝堆满,最中间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金色的箱子。

    我手里的钥匙自一次扣在箱盖的凹痕上。

    轻轻一旋,箱盖咯一声弹开了。

    箱底静静躺着一样东西——

    那只带着传说故事的,蝎子王的手镯。

    这东西大家抢来抢去,其实没有一个人知道它有什么用。只是,它上面的血痕是一代英雄的绝唱悲歌。那些末尔诺人供奉它,人们传说它……

    但是大家都不懂的它。

    小金咝咝的吐信,似乎这里太闷,令它不安。

    “其实我并不在乎这镯子。”我低声和它说:“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想让的。”

    小金转着红眼珠,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前世的我,不喜欢和人争抢东西。但是现在的我明白,有些东西,你不能想让。因为你退让了,别人却还是不放过你。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不过是劝别人用的,自己若是事到临头,是一步也不能退的。”我顿了一下,忽然微笑:“小金,说起来她算是我们两个杀掉的。”

    小金又咝咝两声。

    “你说,我拿这个做礼物,送给他好不好?这也算他们部落从前的圣物吧?他会不会喜欢?”

    小金当然不会回答。

    我把镯子拿起来,重新合上箱盖。

    或许我给不了伊莫顿太多,但是我想让他尽量,多感受到一些幸福。

    106

    我把那个镯子拿了出来,放在枕头边。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做梦是经常的事情。

    这个梦有些不同。

    或许是日有所思,所以夜有所梦。

    我梦到了魔蝎之王的传说。他将灵魂出卖,换取了阿努比斯的手镯,这手镯让他杀了敌人,可是他永远沦为手镯的奴隶,灵魂永不超生。

    他生前勇武非常,可是谋略不怎么太强,况且,他没有根基,又不会治理。打一仗,胜一次,乐一回,就结了,完全没有什么长期规划。我一边做梦一边不屑,你输了活该。

    不过呢,这伙计和中国古代的某男非常像……

    唔,想西楚霸王项羽。他的女人也是自杀了,死在了他的怀里。

    项羽是没遇到什么神啊妖啊让他许愿,不然出卖灵魂换取杀掉仇人刘邦的好机会他也铁定不会放弃。

    不过他还真是挺有狠劲的,多半是兄弟死了,女人死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死后到底灵魂有没有这事儿还很玄谁也不知道,不如拿去赌一把。比如一个人已经要饿死了,有人说,给你一个馒头,但是你后半生其他所有馒头都归我了。这个人答应不答应呢?虽然代价大了点,可是如果现在就死了,那后边的无数个馒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个悲壮的英雄末路的梦,最后硬被我扭成了无数只馒头与包子的战争。

    对了,包子……

    明天对塔莎说,让厨房学做包子,三鲜包小笼包灌汤包……

    我想念着包子醒了过来,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凯罗尔有神殿和祭祀典文看,乖得好像小白兔,一点不像惹祸精。一天一天的过去,数着日子伊莫顿也该回来了,总归就是这几天,今天不到明天到,明天不到后天到……我心情大好,想着伊莫顿快要回来凯罗尔快要被我送走,昨晚还想了几条针对比泰多的毒计,还有,趁着亚述现在动荡不稳多插几个探子进去……心情一好,凯罗尔拿着不认识的象形文字来问我时,我就痛快详细地给她解答了。

    曼菲士间中来了两次,不知道他是想找凯罗尔还是要找我。自从这小白丫头坚定不移的表示自己要回家,曼菲士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我和他的问题,其实很好解决。等伊莫顿回来了,一切自然明朗。曼菲士如果真喜欢凯罗尔,那么大可不送她回去,留她下来也无妨……应该没关系吧?虽然这丫头堪称古代王者杀手……

    记得她祸害过的人里,头一个要数……

    我心里慢慢的揪了一下,好吧,这个人跳过去。

    第二个,就是亚述王亚尔安,掉了脖子。可是……可是现在亚尔安死了,而且还是我无意中毒死的。这算不算是凯罗尔害的呢?还是要算成我害的?

    真是一笔糊涂账啊。

    曼菲士一直赖着不走,凯罗尔的话也明显少了。我看着这两个人,实在不知道他们想搞什么。凯罗尔不会对曼菲士完全没有意思吧?但是对她来说,明显是回家更重要,说的也是,为了一段没保障的爱情放弃家人是不明智的。但是既然你那定主意,就别再这么别别扭扭的好不好?既然说要走就表现的果决点吧。曼菲士呢?好像有点喜欢她,但是却口口声声坚持说要和我结婚。

    我看着曼菲士,这孩子是脑残么?

    在看看凯罗尔,这孩子是脑抽么?

    结论……这两个,说不定真是天生的适合在一起。

    “好吧,一起吃午饭吧。”我气定神闲的微笑:“今天中午我们吃鸡油饭。”

    凯罗尔好学好问,见了鸡油饭马上发问:“爱西丝,埃及怎么……也种水稻?”

    我示意女奴给她舀了一大勺饭,微笑着说:“好吃吗?”

    “唔唔,好吃……”

    “好吃多吃点。”

    再看曼菲士,明显不是在吃饭,是在……叉饭。一块鸡肉在饭里被他叉来叉去都看不出原型了。他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到凯罗尔脸上,又从凯罗尔脸上移到我脸上,最后移回鸡肉上,不抬头了。

    为什么我觉得……他的那种眼神、表情、意思似乎是在说,比较过我和凯罗尔的相貌后,最终他认为那块鸡肉最完美最有吸引力?

    吃完饭凯罗尔说要去散个步消化一下,我笑:“其实你是想去看看后宫廊柱上的雕花是什么样吧?”

    她大惊:“你怎么知道?”

    “塔莎说你缠了她半天了,想去后宫。”

    “可是塔莎没同意我去……”她朝我扑过来,还好在曼菲士的虎视眈眈之下,只敢扑到我的脚边:“爱西丝,你让我去吧,好吗?我就是想看看传说中后宫的特别奢华好看风格的雕花……”

    我说:“塔莎,你来下。”

    “是,陛下。”

    “你蒙上她的眼睛带她到柱子前,解开让她看一看,在蒙上带回来就可以了,这样不坏规矩,她也看到了想看的东西。”我转头向凯罗尔,笑眯眯的说:“记得只能看看柱子,多看了别的,可是要挖眼睛的。”

    “挖……眼睛?”她哆嗦:“我又不是男的……”

    “好了,去吧。”

    曼菲士看着凯罗尔跟着塔莎走了,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问我:“姐姐,你以前说过你绝不会和别人结婚。”

    “是啊,”我说,“到现在我也没有改变主意。”

    “那……那……”

    不知道那什么,他那了两句也没有那出来,有一个女奴在一旁探头,明显是有话想说。

    我招了招手,她急忙过来禀报:“爱西丝陛下,有个小僧侣想求见您。”

    “嗯?”我有点疑惑,难道还是为了卡布达的事?他已经烧成炭了不能做成木乃伊,这个事实大家都明白的。

    “他说,他从密诺亚来,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您,”

    密诺亚?我立刻站了起来:“叫他进来,快。”我话一出口又改了主意:“不不,让他在外面等着,我马上来。”

    曼菲士的脸比锅底还黑,我的心情却比阳光还要灿烂。正在念叨他就来了,这算不算说曹操曹操到?

    s曹操这年月还没出生呢。

    我急急地理了一下衣裳,有扶了扶头饰。其实我可以确定自己的妆饰一天都是完美的,但是……

    但是就是有些紧张。

    “只是他的从人来了而已,又不是他来了……”曼菲士别扭的说。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先让从人来的啊。”我微笑,“他自己肯定在神殿或是在宫外呢……”

    我快步走出内殿,那个站在殿中的小僧侣身形果然很眼熟,就是一直跟在伊莫顿身边服侍他的那个。我心里一热,只觉得好多话全涌到嘴边,却一时说不出一句来。

    “你……”

    他慢慢转过身,形容憔悴的脸让我几乎不敢确认……

    “爱,爱西丝陛下。”两行泪从他脸上流了下来:“大人……大人他回不来了。”

    107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低声问:“你说什么?”

    他的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大人……他,已经病故了。”

    “这不可能。”我说:“抬起头来,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到底伊莫怎么了?”他的声音很低,但说话说的很清楚。

    “我们是上个月还有三天要完的时候回到了密诺亚,大人去神殿过,然后那天晚上没有回来。我想他住在神殿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第二,第三天也没有见到大人。我去神殿打听,他们说大人并没有留宿神殿。到第四天大人才回来了,但是他脸色很不好,就象这几天都没有吃饭一样,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他没说去了哪里,我也没有敢多问。我们收拾文房四宝准备返回埃及的时候,一位和大人交好的医官请他去参加宴会,大人本来不想去,但是那个人好银监会有事相求一样,一直待在屋里,我在外面也听不清屋里说的话。后来大人被他缠的不耐烦了,只好同意晚上去赴宴。因为那个医官曾经在一开始给大人治过伤,还引荐他去神殿容身,所以大众没有拒绝,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大人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过。我去医官家里找,他告诉我说大人染上了重病,会过给人的,不能够出门,也不能让我见他。他说大人就住在他的家中最好,这样了方便他为大人治疗照料,调配草药。我天天守在他家的门口,每天都在祈祷神明保佑大人。可是过了有七八天,他告诉我说,大人已经过……过世了。”他伏在地下,肩膀颤抖着,无声的哽咽气喘,只是不敢哭出声来。

    “不可能……”我摇摇头,只觉得这整件事听起来简直象是个笑话。难道是伊莫顿自己要和我开玩笑,才让仆人来这么胡说八道?

    “他的体质那样好,自己的医术也不坏,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染上急病,而且还一病不起……”

    小人也是这样说,但那位医官大人说,不知道大人是在哪里染上的病气,只是现在突然发作起来了,病来的太急太狠,又没有对症的药,所以,所以大人他才……”

    我定定神:“你亲眼看到他得病,死去的吗?我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他既然没有回来,那么……那么他的遗体呢?”

    “小人一直没能见到大人,虽然小人苦苦恳求那位医官,允许小人去服侍大人,但是医官怎么也不同意,一直到医官告诉小人大人已经不治……他说尸身已经由他安排下葬了……”

    “意思就是你从头到尾什么也没有看到了?”

    那个人愣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陛下的意思是说……可是,那位医官与伊莫顿大人交情很好的,小人跟随大人,见过他们常来常往,时常互通消息……”

    “那医官叫什么?”

    “叫图它。”

    我点了一下头,叫过宫女来吩咐:“把朱利安叫来。”

    那个仆人跪在原地,脸上又是灰又是眼泪鼻涕,脏兮兮的。

    “把脸擦擦,别跪了。”我吩咐女奴:“端些吃的喝的来。”

    我坐在那里,这件事听起来就很戏剧化,而且十分蹊跷,疑点太多了。伊莫顿这个人的生命力比杂草还要强,被我刺了一剑又流放也没有死,怎么会突然就生起急病来,而且一病不治?

    那医官……一定有问题。

    但是,这问题出有什么地方呢?原因又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伊莫顿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平安?

    朱利安来了,他这个长的一点特色也没有,就是那种你见过三五次也没有印象,名字听过也记不住的人。这样的人,比较适合做一些……其他方面的工作。

    “叫你来问问,密诺亚那边的达官贵人,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爱西陛下是要哪个?”他谦卑的说。

    “有个叫图它的医官居,你有没有印象?”

    他点点头,闭了一眼想了想:“是,小人的探子调查过此人。他是负责给密诺亚王看病照顾他的医官,在密诺亚算是医官神官中很数得上的人物。这人今年应该有四十岁了,行事非常老成谨慎,有一个妻子和三四个妾,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密诺亚王与王太后都非常倚重他。”

    这样听起来,这个虽然通晓医术,可是应该不是伊诺顿的对手,算计不了他。

    “还有没有别的事呢?”

    朱利安躬下身说:“此人不是要紧的人物,既不富,也不贵,手中又无多大权柄,所以往日没有多加详查他。既然陛下吩咐,我让人紧紧盯着他,一定可以多挖出些东西来。”

    “好,”我点点头。

    伊莫顿的这个仆人是他买下的奴隶,忠诚是没有问题,臂力也不小,干活跑腿都行,就是……头脑不够机敏。他能想起返回埃及来向我报讯,都已经算是一桩他做的难得的聪明事。我又反反复复的问他伊莫顿没有失踪之前的言行动向,他只能呆板简单的叙述,详细的他说不上来。我确认他说的全是实话,而且肚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存着的东西之后,让人带他下去休息。

    我的情报还是不够细……主要是这个年代的谍报工作本来也就是很简单的,人员管理,可用的工具,信息的传递,这些都原始简陋,你再有手段,这情报的质量还是提不上来,而且时效性极差。

    虽然那个仆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我却笃定,伊莫顿不会有事的。

    他如此机敏果决,剑术超群,又很有城府心计的人,怎么可能会阴沟翻船被人害死?

    但是,他也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所以才没有办法及时回到埃及来的吧?

    我抬起手来按住躁动的心口。

    我遇险的时候,伊莫顿急急的赶去比泰多救我。勤俭建国他现在下落不明,处境堪危,我却……

    我却只能派遣不多的人手去探查情形,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他。

    我靠着窗框,庭院里的椰枣树静静的洒下一片荫凉的影子,池子里的睡莲花露出莹白的花苞,可能是光线的错觉,花瓣看起来有些浅浅的蓝色。

    我觉得自己好象变成了两个,一个正在焦虑不安,拼命的去想着所有的一切可能,要在那些简单的线索中找出更多的可疑之处和关键所在,另一个却茫然的注视着宫殿庭院中的景物,呆滞而怅然。

    伊莫顿,到底在哪里?他现在是不是平安无事?

    我坐在那里,把那仆人说的话反复思索。

    伊莫顿去神殿,简单的交接应该只要半天功夫就可以结束。神殿说他不到傍晚的时候就离开了神殿,但是他的仆人却等到第三天他才回去。刚才我仔细盘问他的时候他说伊莫顿回来时衣服上沾有很多脏污,他这个人一向很爱整洁,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会去很糟糕的肮脏的地方,就算弄脏了衣服,能够换下来他也绝不会一直穿着。那个仆人说不上来更多,只说他收拾那个衣服,发现下摆还隐一触即发有些潮湿,可能是在浅水中行走过。衣襟上有潮污的土,还有苔藓蹭过的青绿色……

    他去了什么地方?潮湿的,低洼的,少人行走会生有苔藓的地方?

    我想不出来。再者,那个医官为什么一定邀请伊莫顿去赴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宴会?除了伊莫顿还邀了哪些客人?那些人又是为着什么目的去参加宴会的?这些,那仆人是完全不了解的,我也就没有办法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他只能说伊莫顿开始是拒绝的,后来因为那个医官一再的纠缠他才勉强同意。并且当时他们已经在收拾行装,打算第二天就坐船启程离开密诺亚。这种时候去参加宴会,伊莫顿一定只想就会一下,不会喝醉酒而因此误事。

    那么他究竟在哪里?那医官又……

    我没有去过密诺亚,对这个国家的也不算多……

    我忽然站直了身!我怎么忘了!我不熟悉,可是有一个或许会了解很多关于密诺亚的情况!

    “塔莎?塔莎,带凯罗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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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诺亚?”凯罗尔想了想:“我记得一些,但是了解并不多,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你想了解密诺亚的哪方面呢?”

    “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

    “爱西丝,密诺亚,真的……真的还存着吗?”

    我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凯罗尔睁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看着我:“密诺亚,它现在还在?”

    我点了点头。

    我对密诺亚所知不多,大概也就是常识性的指导一点。凯罗尔是历史系学生,研究古埃及和地中海爱琴海着一带,她了解的应该比我多。密诺亚文明曾经一度辉煌却又神秘消失,这我从前也是知道的,但是密诺亚从前和我没有关系,我完全没有必要去把这件事弄个清楚明白。况且密诺亚真的很神秘,首先爱琴海上大大小小的岛国基本上没有谁的实力可以超过它,而且他本身对自己的防备和保密作的特别好,我们的探子只能打探到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比如刚才那位医官的名声,对于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伊莫顿上次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有向他详细的询问过密诺亚的事情,但是现在情形不同了——

    “是,它在。”

    凯罗尔的眼神兴奋闪亮,一瞬间像是贪财者看到了满地黄金:“真的真的?这真是太伟大了,我真想亲眼看一看密诺亚的光辉文明!据说他们的抽水马桶下水道系统,房屋换气系统还有宫殿建筑,诗歌文化,还有他们强大的海军,多么伟大,有多么神秘啊……”

    她看了看我的脸色,终于收敛了一些,可那种眉飞色舞的样子还是难以掩饰,低声说:“按时间算,这时候……这时候的密诺亚,似乎差不多到时候了……”

    “什么时候?”

    “大概就是……这几年间,历史上的密诺亚文明突然就消失了。后人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异族入侵,有的说是火山爆发。一切都是未解的,我也一直十分好奇哩。”

    “它的海军,你了解吗?”

    凯罗尔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么它的舰船,地理,王族历史和一些大概的别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她说:“其实,密诺亚是个很神秘的文明,后人对它的了解,只通过后来他们发展的古希腊文明和一些发掘出来的城市遗迹来推断……所以,所以……我一时,真的想不起来太多。”

    我明白,我有点强人所难了。但是这丫头,平时用不着她的时候总是显摆个不停,用得着她的时候,她又排不上大用场了。

    一开始我就叮咛过她不要对别人乱嚷嚷她是未来来的,也别告诉别人一些要紧的事情。对她来讲是无关紧要的历史,但是,那些事情在此时此地还未发生或是才正要发生。

    凯罗尔那里也没有得到太多资料,可是她出去之后,守在殿旁的乌纳斯却低声说:“爱西丝陛下,有件事情或许您还不知道?”

    “什么事?”

    “密诺亚好像前一阵子派人来埃及,说要找好的医官呢。”

    “什么?”

    “听说是给他们的王治病,那个少年密诺亚王身体一直都非常糟糕,好像近一年来又恶化了,所以密诺亚王太后心急如焚,派了好多人到处去找好的医官。也有人到埃及来的,不过我们这里的医官问过他们王的病况后,都认为没有把握治。况且不去就无事,去了倘若有什么闪失,那恐怕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所以没人答应?”

    “是的,据我所知是这样。”

    我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小金:“他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这个,想请我并不知晓,不过我想医官们应该会了解一些情形,我去向他们询问一下。”

    乌纳斯深深弯下腰,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我的手触到一样东西。

    手镯。

    冰凉而沉重。

    上面的花纹精致细腻,那蝎头蝎尾栩栩如生。看起来,好像不是黄金做成了蝎子,而是一只蝎子,忽然被变成了金质的,连扬起的螯都那么真实,放佛马上就要扑上来狠狠的给你一下子。

    这个东西就算没有那一段传说来衬托,看起来也绝不平凡。

    以前我从来没有细看过他。

    这时我要给他的礼物,可是……

    他现在人在何方呢?

    “爱西丝陛下。”

    我转过身,背挺得很直。

    乌纳斯低声说:“我已经问过了,密诺亚使者还没有放弃呢,他们分了两个人去上埃及了,大概也是寻找医者去的。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位十分贤明的医者曾经在底比斯附近救过人,所以很想找到他同回密诺亚。”

    我心里一动:“那医者,叫什么名字?”

    “他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不过……旁人都称他鸣沙。”

    鸣沙?

    我在猜,这个人,和我曾经遇到的那个人,是同一个吗?

    小金,你原本的主人,是鸣沙吗?

    我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当然没有打算得到回答。可是小金身体扭了两下,似乎真的对这个名字有反应一样。

    埃及艳后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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