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66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66部分阅读
一件新的中式绸面棉衣,照照镜子,左看右看,难以取舍,大声喊丈夫:“喂,老头子,你说我穿哪件衣服合适?”
黄先生取下眼镜,放下报纸,看着妻子胖墩墩的身子,皱皱眉:“是丑媳妇见公婆,可不是丑公婆见儿媳,你紧张个什么劲?”
黄太太瞪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话?小丰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我期期追她写的专栏,我是她的铁杆粉丝。她能上我们家,是儿子的福气,你怎么敢怠慢?快去换衣服……”
黄先生笑,几曾听说儿子的女朋友上门,公公忙着换衣服的?
“老太婆,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
“快去换衣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儿子向我们提起这个女孩子已经一年多了,今天才第一次登门,真是不容易。我套过儿子的话,小丰和他保持着距离,这次我们可不能减少
儿子的分数,得给人家一个好印象,助儿子一臂之力。”
黄先生翻翻白眼:“女孩子是看儿子,不是看父母。”
“你一个男人家家的懂什么?我们学校的年轻女老师普遍都说,她们上门很重视男方家人的态度,如果公婆不上路,以后日子就不好过,这是他们考虑婚姻的重要砝码,许多女孩
子就是因此退缩的……还有,儿子早说了,小丰是孤儿,女孩子一个人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如此上进就更难得。你待会说话注意点,别拿出你的职业习惯,东问西问的,要是
问出‘你父母是干什么的’之类的蠢问题,我饶不了你……”
“我晓得,你起码提醒过5次了。”
“那你还呆着干嘛?快去换衣服,一定得穿那套最好的西装。”
黄先生无奈,只好去换衣服。
心神俱灭
黄晖自己拿钥匙开门,钥匙刚在锁孔里转一下,门立刻打开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满面笑容:“呵呵,黄晖,你们回来啦?这位就是小丰吧?”
冯丰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走过来,他个子瘦高,是中国父亲那种最普通的表情:“小丰,欢迎……”
冯丰赶紧点点头:“伯母,伯父,您们好。”
“嗯,快请进。”黄晖的母亲拿出崭新的棉拖鞋给她,虽然满面笑容,看得出,她的心情十分紧张。
只有黄晖一个人倒是很落落大方的,带她去沙发上坐着。
黄太太立刻给她倒茶,是上好的铁观音,一冲上就有股淡淡的香味:“小丰,你喝水。还有水果,你喜欢什么?柑子?柚子还是苹果?对了,还有龙眼,小番茄……”
冯丰这才发现,客厅的茶几上,鲜亮的大果盘分门别类地放着各式水果。然后,黄晖又将那篮“礼物”放在桌上,桌上堆成了水果小山。
她客气几句,看出,黄晖的母亲竟然比自己还紧张。黄太太一身新装,而黄先生也是西装革履,还打了领带,夫妻俩都正式得不得了。
她有点吃惊,只听得黄晖大笑起来:“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穿得像要去赴宴似的……”
他这一笑,紧张的气氛立刻缓和不少。
黄太太赶紧说:“老头子,你快去炒菜。”
黄先生得令,马上系了围裙,西装革履地走进厨房。他态度十分自然,显然常年是家里“掌勺”的大厨。
冯丰又是吃惊心里又是忍不住想笑,一个男人,在家里西装革履地去做菜?是今天才这样还是以往都这样?
黄晖自告奋勇:“我给爸帮忙。”
黄太太拉住他:“菜全部弄好了,只等下锅,一会儿就好了。你带小丰去房间看看,半个小时就能吃饭了。”
黄晖欣然答应:“小丰,我带你去转转。”
刚到陌生人家里,自然拘束。冯丰暗暗感谢黄太太的好意,和黄晖一起,总比面对他父母来得轻松。
黄家是那种普通的复式两层房子,大约有200平方米左右。冯丰五年前看房子,这种复式不过2000元左右一平方米,几年时间,房价疯长,但在几年前,买这样一套房子也不过四五
十万,是c城中等人家的水平。
黄晖住楼上一层,有自己独立的书房和卫生间,相邻还有一间稍微小点的房间。黄晖领她进去,只见这间屋子完全是女性化布置,床上用品都是全新的,床头还放了一个大大的公
仔沙皮狗。
黄晖摸摸头:“我妈准备好的,今晚,你可以住这个房间……”
冯丰有点不安:“不,吃了晚饭后,我要回去的。”
黄晖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妈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会送你回去的。”
他越是解释,她越是不安,这家人太热情了,这样的规格,完全是接待“儿媳妇”的规格,自己这一来,是不是错了?
她不想再看什么房间了:“黄晖,我们下去和你妈说说话吧。”
“好。”
黄太太见他俩下来,十分高兴:“吃饭了。”
菜肴十分丰盛,水煮肉片、风味辣子排骨、龙须笋烧兔子、白灼鲜虾、清蒸鲈鱼、香菇菜心、凉拌蕨菜。中间一个十分精美的磁大碗里盛着雪白的羊肉汤,上面几枝鲜绿的芫荽。
冯丰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在男孩子家里吃饭,心情十分紧张,黄太太拿了筷子:“小丰,吃饭,不要客气……黄晖,你也吃……”
她叫冯丰“小丰”,叫自己的儿子倒连名带姓的。不像叶夫人,开口闭口就是“我儿子”。
这一顿,吃得并不难受,按照中国百姓的习惯,饭桌上,人们一般会问你父母是干什么的,家里的一些情况……冯丰最怕别人问这些,但是黄氏夫妇一句也没有问,他们谈的话题
虽然都很家常,但黄氏夫妇谈话技巧都很高明,并不令冯丰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局外人,加上黄晖偶尔一句恰到好处的插科打诨,令大家捧腹不已。
黄太太偶尔不经意地看冯丰的饭碗,见她吃得差不多了,还没开口,每次儿子已经先一步不动声色地给她添饭。她暗喜,儿子怎么变得这么开窍了?可见,小子就是要有了女人才
能真正成长。
冯丰从没体会过这样浓郁的家庭气氛,不知不觉,倒吃了两碗饭。而黄晖,简直就是个大胃王,待众人都放下筷子了,他还一个人十分轻松地将剩下的排骨加完,一大碗羊肉汤也
喝得精光。
这一顿饭,每个人都吃的很轻松。尤其是冯丰,自从和叶嘉离婚、李欢决裂以来,每天都是自己强迫自己吃,强迫自己睡,为的也不过是撑着不要生病罢了。许多日子,从来没有
真正觉得食物如此美味过。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吃饱了。心情就大大轻松起来,好像所有的痛苦都一下无影无踪了。
一桌的残羹冷炙待收拾,黄先生率先“功成身退”,舒舒服服地去看新闻频道了。黄晖挽了袖子收拾碗筷,冯丰第一次上人家门,迟疑着要不要去帮忙,手刚触着一个碗准备收拾
,黄太太立刻拉住她,眨眨眼睛:“你不用管,黄晖负责洗碗……”
她红着脸缩手,黄晖十分愉快地说:“你去坐着,我很快就收拾好。”
黄太太拉她的手坐到沙发一角,压低了声音:“男人不能惯着,你要洗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洗碗伤手,女人最好不要洗碗。黄晖8岁开始就包下洗碗的任务了,他是做家务的好手……”
冯丰哑然失笑,对这个胖墩墩的夫人顿生更多好感。
紧张的心情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丰,电视里吵闹,我们进书房说说话。”
“呵呵,好的,伯母。”
楼下的书房比楼上的那间大一些,是黄氏夫妇俩共用的。一进去,冯丰立刻看到书桌一边一摞c城发行最大的日报和几本杂志。
黄太太笑眯眯地:“小丰,我是你的粉丝,你写的专栏我每期都收集。”
“呵呵,谢谢伯母厚爱。”
“不过,在看你的专栏之前我就听黄晖说起你了。老实说,得知你会来我们家里,我真是激动。我是历史老师,现在的课本因为种种限制,对魏晋南北朝这个阶段提及很少。我查
很多资料,自以为已经了解得算多了,直到看了你写的专栏,才知道还有那么多丰富的内容是自己闻所未闻的,小丰,这次我们可得好好探讨一下……”
冯丰立刻来了兴趣,还有什么能比遇到一个知音更令人兴奋地事情呢?
两人一见如故,又志趣相投,滔滔不绝地就聊开来。
客厅里,黄晖洗完出来,陪着父亲看电视。
他看一会,目光又不停飘向书房门口,可是,书房的门关着,也不知道她们在里面谈些什么。他想去看看,又觉得冒昧。
黄先生见自己儿子坐立不安,笑眯眯地解下自己的领带放在一边:“儿子,我真是同情你。”
父亲口里说同情,可是,眼神里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呢?
“嘿嘿,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老娘,儿子带女朋友回家,儿子顾不得说几句体己话,倒被老娘霸着谈笑去了,哈哈,儿子,谁叫你领一个你老娘的偶像回来?”
黄晖故意做得愁眉苦脸的:“我看我在妈心目中的地位严重下降。”
黄先生不屑一顾:“你少装可怜,我今天被逼着穿西装下厨,你见过比你老子更逊的男人没有?我这都是为你牺牲的, 你得陪我下几盘棋作为补偿……”
黄先生棋艺不好,却酷爱下棋。下棋这种东西,得讲究天分,并非岁数越大越厉害,儿子10岁就超过他的水平了,每次被逮着做陪练,简直苦不堪言。
黄晖叫起来:“你每次都是输,我简直胜之不武。不行,只陪你下一盘……”
他伸出手指,讨价还价:“三盘。”
“最多两盘。”
“成交。”
父子俩同时看向书房的门,黄先生小声道:“你猜你老娘会不会要她签名?”
“1000?”
“就1000元,我赌会签名……”
黄晖正要回答,忽然听得书房的门“吱”一声打开,母亲已经和丰冯丰出来了。
“你们父子俩爷子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黄晖强忍住笑:“不敢。”他的目光落在冯丰身上,见冯丰笑容满面,精神愉快,才松了口气。看样子,她和母亲谈得非常愉快。
大家又随便聊了几句,冯丰看看手机,礼貌地说:“时间不早了,伯父伯母,我要告辞了。”
黄太太不慌不忙地拉住她的手,从旁边的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和一个红包递给她:“小丰,这份礼物你拿着……”
“不用,不用。”冯丰赶紧推辞。
在c城,一般未婚男女第一次上亲友家门,都会得到红包,尤其是男生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男方家长必须准备红包的。以前念书时,一些女生第一次和男朋友回家,回来总会交流
“红包”的金额,反正上封顶下不保底,许多女生也会大骂男方吝啬,给的红包太少之类的。
她和叶嘉没有经历过正式恋爱阶段就同居了,也没上过叶家的门。叶夫人到叶嘉的小别墅小住时,见第一面就对她十分刻薄不满,觉得她配自己的儿子简直就是乌鸦飞到了凤凰枝
头上,哪里还会给她什么“红包”礼仪?
她没有拿男方红包的概念,今天,这个红包拿了,会不会就必须和黄晖正式交往了?否则,无缘无故地拿人家的礼物干嘛?
黄晖见她推辞,赶紧给她打开盒子,是一条黄金链子,下面的坠子是一条雕花,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呵呵,冯丰,你拿着吧。”
她更是不安,无论如何也不收。
黄太太笑得十分敦厚:“因为黄金方便变卖,所以我买首饰一般就买金的。虽然俗气也谈不上什么档次,但是实惠……”
这话听着,简直大合心意,冯丰一直也是这么想的。
“……呵呵,小丰,放心,这不是下定的桎梏,也不是枷锁。这是我个人喜欢你,送你的一点礼物,和黄晖没有什么关系。至于你和黄晖……”她看看儿子,“得看缘分,如果黄
晖不长进,或者有更好的男孩子,那是他没福气……”
“妈,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会不长进?而且,天下哪里那么多比我好的男孩子?”
“你当然必须长进了!”
黄先生见母子俩一唱一和,在旁边暗笑,也插一句:“小丰,你就不要推辞了。这不是长辈送晚辈的见面礼,是你的粉丝送给你的礼物。报纸上不是刊登,那些富姐级粉丝往往送
偶像项链、手链、高级乐器之类的嘛,一个都要几千上万美金。你的粉丝这份礼物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你要拒绝,她该多伤心啊……”
这番言辞亦庄亦谐,冯丰无法推辞,黄晖兴高采烈地给她收好礼物:“冯丰,我送你回去。”
黄氏夫妇送两人出门,一直看两人上车才返回家里。
黄夫人连声赞叹:“真是见面胜过闻名,我第一次遇到这么投缘的女孩子。小丰又漂亮又聪明又有礼貌,而且见闻广博勤奋上进,简直是完美无缺,儿子有福了……”
黄先生却心不在焉地直奔书房。
黄太太见他不应自己,追过去:“老头子,小丰这么好,你难道不觉得?”
只见丈夫喜形于色地拿起桌上一个摊开的笔记本,看着上面是娟秀的几行字和签名,哈哈大笑起来:“我赢了1000元……哈哈,儿子输了……”
黄太太莫名其妙,但是很快就醒悟过来:“你敲诈到儿子头上去了?”
“怎么不能?他老头子我这次大出血了,总得捞点本回来,他上次挣的2万奖金,估计还没有挥霍完……”
“嘿嘿,那赶紧分500给我……”
黄晖开着父亲的那辆老爷车送冯丰回宿舍。
一路上,他心情特别愉快,轻轻吹着口哨,不时侧脸看一下冯丰,有点不好意思,好一会儿才没话找话:“你今晚吃饱没有?”
“现在都还有点撑呢。”
两人又无话了。冯丰手里攥着那个红包,又不好意思当着黄晖的面拆开,可是,又怕里面金额过了点儿,干脆递给他:“黄晖,你拿着吧。”
“不,你拿着。呵呵,我们同学第一次上我家,我父母都会给红包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一家人都是太极高手。
冯丰没法,只好捏着红包放在包里。
黄晖见她收下,心里松了老大一口气。
快到c大,冯丰说:“我就在校门口下车,你不用开进去,停车也不方便。”
“不,我送你进去。”
他笑嘻嘻地,神情却十分固执。冯丰只得由他。他将老爷车停在东大门的停车场,又送她走很长一段距离,一直送到女生楼下,才吹着口哨兴致勃勃地离开了。
冯丰一只脚正要踏进女生楼的大门,忽然被一只手拉住。
她吓了一跳。回头,叶嘉拉了她就往前走。
“叶嘉,有什么事情?”
他依旧不做声,只是拉着她大步往前走。
她停下脚步,他不能继续用力,只能停下,依旧拉着她的手臂。
此时,夜已深了,路上行人已经非常稀少,两人站在一棵高大的凤凰树旁边,昏黄的路灯下,冯丰见他的头发老长,神色焦虑淡淡说:“太晚了,女生楼要关门,我得走了。”
“小丰,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当面告诉你……”他拉住她的手,语调非常平静,“小丰,我这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我相信你也是喜欢我的。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无论你今后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接受。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只要你回头——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头,我都等着你!”
“……”
女生楼的门砰然关上。
从铁栅栏的缝隙里望出去,叶嘉的身影还在那棵高大的凤凰树旁边,孤零零的,固执而带着淡淡的令人心碎的无奈,一阵风吹起他的风衣,隔着一道栅栏,冯丰仿佛觉得很冷,不
知是替他冷,还是自己冷。
她想,全球并未变暖,而是变冷了。
一步步往寝室里挪动脚步,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击碎,这一瞬间,仿佛心神俱灭,坚持了许久的忍耐、克制、勇气、向前……现在,一点都维持不下去了。
寝室里还亮着灯,同室的女生还在打游戏,手忙脚乱,不时夸张地吱吱喳喳一声,听得推门,她随口问:“冯丰,回来啦。”
“嗯。”
“这个游戏真好玩……”她抬起头,见对面冯丰摊开一本《沉默的羔羊》,“半夜三更看这种恐怖小说?”
冯丰还没回答,她大惊小怪地囔囔出声:“哎,冯丰,你怎么啦?”
“?”
她一低头,一滴殷红的血“滴答”一声落在雪白的纸张上,浓浓的,仿佛一朵怪异的圆点小花突然盛开。
壮胆和预约
女生大急:“冯丰,你要不要紧?”
她摆摆手,仰起头靠在椅子背上,觉得浑身疲惫,每一块骨头和肌肉都在疼痛,可是,又说不出哪里疼。
“你快上床休息,我关机了,不影响你休息。”
“嗯。”
这一夜,睡得极沉,被闹钟闹醒时,看看才7点钟。
同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冯丰,你不舒服就躺会儿吧,今天上午逃课算了。”
“我不逃课。”
“冯丰,你去做一下全身检查嘛。”
“何必!”
这个念头,许多人是被吓死的,而不是痛死的,一旦检查得了什么病,那种心理负担,几下就令人崩溃了。所以,冯丰相当鄙视就医原则,觉得像古人那样,什么都不知道,自己
自然生老病死,阎王要人三更死自己也不必挣扎到五更。反倒痛快。
现代的体检,真是没劲透了。纯粹是提前吓唬自己。
“冯丰,你是扁鹊见蔡桓公,讳疾忌医。”
“辛苦挣得钱何必给医生呢,呵呵。”
她强笑着头重脚轻地起床去洗漱。她知道自己再次坐在教室里的机会不容易,她从来不曾逃过一节课。
生命好像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走路,念书,写专栏,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没有一件是有意义的。
脸浸在冰冷的水盆里,浑身仿佛都在颤抖。
她想,谁说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可是,又不得得过且过地敷衍下去。
一上午的课无论如何也集中不起精神,连往日积极的发言也失去了兴致,只是独自坐在后面的座位,眼皮耷拉着,几乎要睡着,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前面的两个男生有时回头悄悄跟她说话,她也没有怎么回应,嗯嗯啊啊的,也没听清楚他们究竟说的是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手机铃声响起,是黄晖的短信:“我在食堂等你。”
像救命的稻草,她强行打起精神,背了书包往食堂走。
老远,黄晖向她招手,她走过去,他已经买好了饭菜。好些天,他见她喜欢吃什么就多买什么,今天挑选的菜也是他平素喜欢的。但是,此刻看起来,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近了,他有些意外:“冯丰,你脸色好差,昨晚没睡好?”
“呵,没事。”
“看看这些喜欢不?要不要换其他的?”
“喜欢。”
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饭,一直将自己的那份全部吃完,一点也没有浪费。心里隐隐地害怕,如果不吃饭,也许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冯丰,你下午没课吧。”
“嗯。”
“我也没课,也没事,我们出去玩一下……”
她笑盈盈地摇摇头:“我有事情,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好!”他一口答应,重要的是在一起,而不是在什么地方。只要在一起,看电影或者逛街,都无所谓。
她见他答应的那么爽快,心里觉得踏实,是那种普普通通的情绪,没有负担也没有压力,两个人走在一起,不会心跳,但是心安。
过度心跳其实是一种很不好的事情,会导致休克。
晚上,李欢开车赶到酒楼,9点有员工的冬至聚餐活动,他这个老板得去一下。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子,他往前走,转弯就可以上电梯了。
忽然觉得有点怪异,他放慢了脚步。
背后无声无息,他再次加快脚步,走到拐弯处,蓦然回头,一个黑色的罩子猛地向他罩来。他虽早有防备也被罩个正着。紧接着,那人一拳向他打来,那一拳真是其疾如风只听得
“砰”地一声,他的身上挨了一拳,差点断了一根肋骨。
可是,这一瞬间,他也拉开了罩子,露出半只眼睛,只见扼住自己的咽喉的那只手,指节骨突出,大得惊人,感觉上像是铁锤一样的拳头,来人力气很大,紧紧扼住他的咽喉,李
欢虽然张大了口,却发不出声音来,几乎要窒息过去。
来人正喜得手,李欢悄然从裤袋里拿出一瓶喷雾剂,举过头狠命向他一阵喷洒。
来人赶紧松手逃窜。
他一把扯下蒙面的黑罩子,回头,那个人影已经跑远了。
他大力呼吸了一口气,四下张望,知道那个人已经跑远追不上了。他走到电梯口,电梯正好停在2层,他立刻进去了。
在办公室坐下,大祥悄然进来,见他衣冠不整,脸上有一团淤青,惊问:“老大?出什么事情?”
“我刚在停车场遇袭。”
“是谁干的?”
他摇摇头:“不过,我用了一种特殊的喷雾剂喷他才得以脱身。这种喷雾剂在头发上,是洗不掉颜色的。大祥,你这一点留意一下我们追查的对象,看有没有谁忽然剪短了头发。”
大祥喜道:“好。我们一定要揪出对方的狐狸尾巴。”
李欢想,这个难度也太大了点。
“老大,刘煜还是跑了。”
李欢皱了一下眉,刘煜生性不安分,早已不服安排,这次跑路,只怕又正中别人下怀了。
“他不是被劫走,而是自己离开的。我昨天还看见他在一家网吧打游戏。下落十分明确。”
“好,一直注意他的动向,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是。”
“电视台的记者来了没有?”
“到了,值班经理正在雅间招待他们”
“红包封好,可以开始庆祝活动准备了。”
“是。”
这一夜,“金鱼鸭掌”酒楼觥筹交错,员工每人拿到一个节日红包,上下人等,无不开心。李欢甚至还以“礼金稿”的形式,约了一个电视台的记者来报道“c城好吃嘴之名店名菜
”,“金鱼鸭掌”的名气更是远播。
灯火阑珊后,李欢静静坐在黑夜里,也不开灯,因为安全之故考虑,他住进了同层的酒店公寓。
手机响起,是芬妮甜蜜的声音:“李欢,节日快乐。”
冬至夜算不上什么盛大的节日,不过吃吃喝喝而已。但是,听到芬妮的声音,却由衷地感到高兴:“芬妮,你帮了我大忙,酒楼这么快打出名声,有了盈利,你是大功臣。”
“那我可不可以成为终生会员?”
“何止,你是终生免费贵宾。”
芬妮的声音沙沙的,疲倦中带了点甜蜜:“这半个月每天赶工,等这部戏拍完,我就回来品尝一下c城美味。”
“行,我等你回来。”
第二天中午,李欢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久违的声音。他心里一阵狂跳,是冯丰,冯丰找自己做什么?
“李欢,我有点事情找你。”
“我没空。”
我没空!——李欢连见自己都不愿意了。这最后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来见他吧,他又会怎么摆谱呢?
“我来还你一点东西,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自己做主,你只在酒楼等我五分钟就可以了。我三点准时到。”
他无法再找什么借口,她又有什么事情?现在酒楼生意愈火爆,人来人往夹杂,也难以分辨其中有多少神秘势力安插的眼线。他实在是不希望她再来这里。
可是,心里还是喜悦的,孤寂的太久了,又加上越来越强烈的不安的感觉,如果能够见一面,也是好的。
他心神不宁地看看时间,已经两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她就要到了。
他走到窗边,将窗子全部拉开,从这里望下去,能够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她要来,一定会经过这里。
心里异常急迫,可是,时间偏偏好似停止了,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偏偏她又是个守时到几乎算得上刻板的人,说三点来,就绝不会两点五十九到。
脖子都伸长了,终于,他看见街对面,一个女孩子正走过来。女孩子背着一个大大的包包。
他心里一喜,可是,很快凉了半截,在她旁边,跟着一个阳光灿烂的大男生。男孩子见车辆多,立刻护在她旁边,不经意地拉她一下,神态亲密又有分寸,仿佛那种刚刚开始恋爱的人。
黄晖!
竟然是黄晖陪她来到这里。
这一刻,心里超出预想的愤怒、失落、痛苦、绝望……为什么是这个小子?难道自己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可是,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为什么偏偏和自己成了陌路?
冯丰在门口停下,看看这间金碧辉煌的酒楼,然后才能继续往前走。在大厅左侧的墙壁栏里,挂着芬妮的大幅海报和签名。还有芬妮和李欢,芬妮和酒楼员工的合影。弄着诸如“
芬妮推荐菜品”之类的宣传东东。
李欢已经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了。
难怪酒楼生意日益火爆。
她再看看海报上,芬妮笑得温柔而亲切,美好的眼神似乎柔顺地看着每一位前来用餐的客人。
黄晖随便看几眼,就像普通人看大明星,他又不是追星族,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但见冯丰看得那么专注,笑道:“你喜欢看芬妮的片子?”
“嗯。”
“那等她的新片出来,我们一起去看。”
她嫣然一笑:“好的。”
她在门口到处看看,没有看到刘煜和高纬。
前台的小姐态度十分职业:“小姐,您找李总,有预约吗?”
见李欢,也需要预约了。
她微笑着,心里凉凉的,下意识地看看身边的黄晖,这一刻,比以往任何一刻都需要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壮胆。
“你告诉他,我叫冯丰,是来还他的东西。”
“是。”
小姐拨了内线电话,然后,职业化的微笑很亲切:“我带您去李总办公室。”
“谢谢。”
她看看黄晖:“呵呵,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下来。”
黄晖笑着答应:“好的。”
两人上楼,黄晖坐在大厅里看一份新出的汽车杂志。一个少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晖,你怎么来了?”
是高纬。黄晖记得这是冯丰那群“表弟”之中的一个。
他当时就有点奇怪,冯丰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表弟”?
“我陪冯丰来这里。”
“姐姐去见遥控器?”高纬结结巴巴地,神色有点紧张。
黄晖大是好奇:“高纬,你怎么在这里?遥控器是谁?”
高纬警觉得很,立刻不语,转变了话题:“我在这里打工。姐姐去了多久?”
“才刚上去。”
两人随便谈了几句,高纬不像萧宝卷那样喜欢篮球,黄晖不懂琵琶,两人说不上什么话,这时,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人走过来,高纬好像有点害怕,低声向黄晖道个别就走了。
李欢办公室的门关着。
小姐礼貌地敲门,门开了,冯丰才进去。
李欢对着站在窗边,头上星星点点的白发令他看上去仿佛一个老头子。只是,他的身子站得笔直,那样的身板,又绝非是属于老年人的。
他穿西装,仿佛一个职业的,整天都要忙忙碌碌的经营者、交际者。做不了皇帝,他就要做叱咤风云的商界皇帝了?
可是,自从那次被有关当局拘留后,他行事已经低调了不少,为什么现在又要处处大张旗鼓?男人啊,终究是耐不住寂寞和平庸的?
“李欢……”
他终于回过头来,除了头发,没有其他任何地方还能够显示他的“衰老”。相反,他精神充足,眼神坚定,双手插在裤袋里,态度异常平静,好像面对一个进来请示汇报的员工,
口气十分生硬:“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前几天,有一个中介公司找我,说一个买家想买你那套别墅。他们出的价格很不错。这是你的东西,我没法替你做主,你自己拿主意吧,钥匙、房产证、土地证以及我的身份证
复印件都在这里。还有你的另外两套房子的一切房契也全部在这个文件夹里,你点一下……”
她一口气说完,言简意赅,顺手将一个文件袋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她是来跟自己告别的!
交出这些,就是永别了?
明明是自己希望的,也是自己一手导致的,可是,为什么此刻心如刀割?
他看她几眼,发现她的脸色出奇地苍白,长长的睫毛垂在眼帘上,抬起时,眼珠子是一种很奇异的颜色,虽然神色镇定,面带笑容,可是,看起来,却异常地不健康。
心里隐隐地不安,想问,却问不出口。
反击的痛快
“对了,这个也还你。”
她从大包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李欢一眼认出,这是自己去北京时,给她买回来的那件礼服。某一个晚上,自己在她的房间里,死皮赖脸要她穿给自己看看,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穿,说没有合适的场合
。最重要的,是怕他“欲行非礼”。
他多次想象,她要穿上这件衣服,一定很迷人。结果,遗憾到今天,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开学不久,她结束了酒店公寓的租期,因为没有“家”,所以一些简单的东西拿到学校,一些重要点的证件、事物,李欢都给她带回去放到了那座别墅里属于她的房间。
只有这件礼服,在某一个沐浴后的夜晚,她曾试穿过,在镜子里,她几乎认不出那个美丽的人影是谁,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毕竟太美丽的东西,所以她一直留在身边。
今天,她将所有一切他送她的,完全归还了。
…………
“冯丰,你会爱上我吗?”
“李欢,你给我时间,如果我们都不在一起,连朋友都不是了,又怎么会爱上呢……”
“你答应过我要一辈子对我好,即便我不喜欢你也要对我好……你答应过我的!”
“都是假的。如今,我已经不耐烦再做这些事了……”
…………
两个人本来是一定能够在一起的,她都说出也许会“爱上”这样的字眼了,自己为什么又要放弃?为什么?
脑袋里“嗡嗡”作响,李欢不知道这些对白是回忆还是再现,只听得心底那个狂热的声音要冲破心灵,不,这不是自己要的结果。
自己不要这种结果。
“李欢,我走了。”
“不要走!”
他的声音那么大,大得她都吓了一跳。
他猛然惊醒,拿起那个文件袋递给她:“这是你的东西,和我无关,你记住,是你的!”
她拒绝,态度坚决。
他的态度也坚决:“我绝不会卖房子,无论出什么价都不卖。”
那是给她的遮风挡雨之地。如果卖了,就真的一刀两断了。
她微笑着:“随你。房子里是有些秘密,卖给外人,只怕会惹出麻烦也说不定。不过,这都是你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决定不用告诉我,而且,我想,你也不会告诉我的。”
他重重地喘息,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他的头发,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曾经纠缠上千年的男人,甚至他的脸上,还有一块小小的淤青。喝醉了?在哪里磕碰的?
决裂那天说出“不到黄泉不相见”,自己今天再次上门,算不算“自毁誓言”?
当天的愤恨和疼痛过去后,冷静下来就觉得疑惑与蹊跷。李欢的态度何以转变的如此快?即便是处心积虑的“报复“,那他为什么不在去年年底,自己刚和叶嘉分手的那个时
候“报复”?
那时,自己刚刚生病后,身体虚弱,一无所有,连考研分数都不知道,前程一片黯淡,那个时候“报复”,不是更好吗?
即便是“恨”,他会“恨”得出车祸时还惦记着“笋子炒鲜虾”?
谁会相信这样的男人会起心“害”你?!
谁会?
这些日子,她无数次地想过这些问题,他出车祸,他一夜白头,这些,都是巧合?
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
其实,其实,自己比想象的更渴望跟他和好。
因为少人关心少人问,对于某一些人,总会铭记于心,不到最后关头,怎么都不肯陌路相向。
她的目光在他的头发和面上打量。
她目光如炬,李欢在这样的目光下,不由得微微侧开了头。
她的声音充满了恳求、担忧、和毫不掩饰的关切:“李欢,你告诉我,你的头发为什么突然白了?”
这一刻,心里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甚至有一刹那完全忘记了他曾经说过的那么刻薄毒辣的侮辱。
仅仅因为他突然染霜的双鬓,那是一种强烈的担忧。这甚至超过了对他的傲慢和侮辱的记恨。
只要他开口,只要他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哪怕是说出一个合理的谎言。
李欢的脊背有点僵硬。
“李欢,你的头发为什么白了?”
她再问一次,他还是不回答。
“李欢……”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将那个装着礼服的盒子拿起看看,随手扔在垃圾筒里:“冯丰,你可以走。”
一股热血似乎要顶破脑门,她紧紧咬住嘴唇,脸色惨白,心灵深处最后最微小的一块地方也彻底失守了。
可是,她还是微笑着向他道别:“李欢,你保重。”
他木然地看着她转身一步一步往外面走,瘦小的身子仿佛在微微发抖,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还是笑眯眯的:“李欢,你一定要保重。”
这一次,她没有再说任何狠话,更没有说什么“不到黄泉不相见”,神情那么慈悲,仿佛一个最温柔的女人。
可是心里直觉哪里出了问题,自己真是为她好吗?也许是大错特错了。
不行,一定要开诚布公。
他追出门,她已经进了电梯。
“冯丰……”
电梯门已经合上,他徒然停下脚步,立刻转身,飞速从旁边的楼梯跑下去。
电梯“当”的一声打开。
气喘吁吁的李欢同时站在一楼楼梯口,心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他看到那个阳光灿烂的男孩子站起来,迎向冯丰:“好了吗?”
即便笑得那么灿烂,脸上也看不到丝毫血色:“呵呵,好了,我们走吧。”
然后,她拉住了他的手。
这是她第一次来拉住自己的手,黄晖惊讶之下,立刻反手紧紧握在了她的手,心里异常喜悦,声音也异常温柔,只叫一下她的名字,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欢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也没有开口。
眼角的余光,她看到的,都看到的,他的染白的两鬓,甚至他突然有点佝偻的背影。
心里那么痛快,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痛快。
她想,自己太需要这种痛快的感觉了。
所以,才那么聪明地带着黄晖。
前夫带个“前”字
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高纬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看见李欢,立刻又掉转头。
李欢看出他目中那抹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之色,暗自吸了口气,一只手放在栏杆上,然后又松开,慢慢走过来。
高纬正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李欢叫住他:“高纬。”
他战战兢兢滴地过来。
“你老老实实弹琵琶打杂,你记住,是我在养活你。今后,再也不许和冯丰多说一句话,只要她来这里,立刻将她轰出去。”
高纬涨红了脸,什么都不敢说。
“滚出去老老实实干活。”
高纬如获大赦,转身就走。
李欢回到办公室里。
垃圾筒里,那个盒子还稳稳地呆着。他拾起盒子,虽然并未染尘,可是,他依旧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拉开办公桌的抽屉,轻轻将盒子放进去。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大中。
他刚才大堂上来,看见黄晖和冯丰两人离去。他忿忿不平,“老大,那个小子有点欺人太甚,要不要出手教训他一下?”
“不用!”
他只说两个字,坐在椅子上,觉得全身疲软无力。他想,也许需要被教训的,应该是自己。
终于还是忍不住:“黄晖的情况你都调查清楚了?”
“都清楚了。他父亲是一名律师,母亲是中学教师。他本人研三,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普通的一家人,可是,黄晖,他并不普通。
一个能在比赛最后30秒战胜叶嘉的男孩子,那是什么样的心理素质?
冯丰胆小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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