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67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67部分阅读
,有这样一个人互补,看起来也许是好事,可是,此刻,自己为什么偏偏绝不甘心?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有股强烈的冲动,要冲出去,抓住黄晖狠狠地揍一顿,就如自己以前警告过冯丰的,要一根一根拆了他的骨头。
没想到,自己和叶嘉鹬蚌相争,最后还是黄晖这个渔翁得利。
他凭什么?
他一家人,是否足以让冯丰生活得很幸福?
“老大?”
他暗吸一口气,即便自己懊悔得要吐血,又不能在这样的关头搅乱,除了令她痛苦,加重各方压力,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好处。
“老大,今后我不用再跟着冯小姐了吧?”
大中气愤,改口不说“大嫂”了。
这些日子,在c大潜伏,已经把他快闷坏了。原来,整天保护的是别人的女朋友,这算什么事?那个女人又根本不知情,更不会领情。
“她根本没有任何危险,跟着她也没用。”
李欢想了想:“那就暂时不用了。你先查一查,究竟是谁想买我在郊外的那套别墅。”
“好。”
两人过了马路,冯丰觉得身子异常疲软,几乎是整个贴在了黄晖身上。黄晖察觉她的异常,手放到她腰间,轻轻搂住她:“冯丰,你不舒服?”
她看着他关切的脸,摇摇头,笑得那么喜悦,这是一种平视的尊重和关切,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壮胆,真是一件好事。
一辆出租车停下,黄晖扶她进去,他看她靠坐着,微微闭着眼睛,满面笑容,不知为什么会这样高兴。
“黄晖,我们去玩吧。”
他正要答应,可是,见她脸色不好,立即道:“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们改天再去玩。”
她十分柔顺地答应一声,眼皮几乎要完全合拢了。
也许,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他原本想提起见到高纬的事情,但见她闭着眼睛,就没问。
下车走进学校,一路上,他都揽着她的腰,像校园里一对对最普通不过的情侣。她没有拒绝,两人第一次看起来像真正在“谈恋爱”了。
黄晖送她回宿舍,她简单梳洗一下,几乎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醒来,已经九点多了。
拿起手机看看,一条未读短信的标记在跳动。翻开,是黄晖发的:
你醒了就给我打电话,等你吃饭。
看看时间,是5点发的。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吃晚饭?
赶紧给他打电话:“黄晖……”
“呵呵,你醒了?我到楼下来等你,我妈给你煮了汤……”
“好的。”
女生楼下,人群往来,黄晖站在外面的走道上,像学校里许多普普通通的男生,一点也不显得突兀。一见她出来,立刻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食盒:“你脸色不好,我妈
煮汤给你补补。”
“你干嘛告诉你妈妈,这不是吓她吗?我没事,你别给她添麻烦。”
他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不麻烦,反正我妈很喜欢煮汤,她说喝汤皮肤才会好。叫我常常带你回去喝汤呢。”
“这……”
“你不去,我也可以给你带来。”
本来已经决定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心里仍淡淡地不安,如此下去,怎么才是一个收场?
两人在荷塘边坐下,他拿出买来的纸杯子和小勺子,舀满满的一杯汤给她喝。自己也喝一杯,然后,大嚼面包。
汤还透着热气,参杂了一些时令进补的中药,十分美味。
她喝了两杯,精神好了一点儿。
他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她的头微微靠在他肩上。路灯下,他也能看见她的睫毛偶尔一闪一闪的,温柔又娴静。
他怦然心跳,悄然低下头,很轻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一下抬起头,他红了脸,装作若无其事地,却紧紧抱住她的肩,柔声地:“明天早上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嗯。”
整整两周,黄太太的汤从来也不曾间断过,尽管冯丰也不曾去她家,可是,不是黄晖回去就是她送到学校,变化了花样,加了许多中药,完全是适合女性的滋补和美容养颜之类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美味的汤真的起了功效,冯丰的脸色,一天天倒好了起来。
决定跟黄晖摊牌,是因为一束玫瑰。
周四的早上,他不知哪根筋不对劲,居然送来了一大束玫瑰。
玫瑰是美丽的,但是,因为太美太艳,叫那些自诩清高的人倒斥为了浮华和俗艳。
他拿了一大束花傻傻地站在门口,陆续早起的女生无不好奇地看着他指指点点。
冯丰赶到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干嘛送我花?”
他年轻的目光里有点羞涩又有点狡黠:“我偷偷看过你的身份证,今天是你的生日。”
由于公历和农历的差异,冯丰身份证的日子其实并不是自己的生日,也从来不过生日。
“过生日也不用买花呀。”
“我寝室里的男生说,过生日一定要买花送女朋友,他们都这么说。”
因为如此,他六点就跑到学校外面的花店,挨个比较最新鲜的,好不容易才选了这一束
他理直气壮,“今天不吃食堂了,我们吃好的 。我知道学校外面一家店很好吃,我们中午去还是晚上去?”
她细细地看着他那张朝气流动的脸庞。
他已经完全以自己的男朋友自居了。可是,他对自己这个人,对自己的过去,知道多少?自己再跟他这么耗下去,又怎么对得起他,对得起他母亲日日精心熬制的美味的汤?
“黄晖,你下午课后,在荷塘边等我。”
他以为是约会,兴高采烈地点头:“我四点准时等你,我们一起吃晚饭。”
她不置可否,只是接过那束新鲜的玫瑰,淡淡的芬芳在鼻端萦绕。她想,着束玫瑰还能盛开几天?
四点,黄晖准时坐在荷塘边最角落的那张长椅上。
从这里能够看到最多的风景,却最小程度地被别人瞧见。他见冯丰第一面,就是在这里。因此他对这个地方很有点情有独钟。
冯丰穿厚厚的衣服,脸色有的苍白。
他拉着她坐下,她的手有种浸人的冰凉。他揽着她的肩,想让她觉得暖和一点儿:“这里风大,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不用。我只是说几句话。”
她的态度太过郑重其事,他有点意外:“怎么啦?”
“黄晖,你想做我男朋友,是不是?”
什么叫“想做男朋友?”,自己还以为已经是男朋友了呢!
他反问:“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
他惊讶得几乎要站起来,莫非,她今天是来“分手”的?
她淡淡的:“我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他一时不明白意思,面红耳赤:“我跟你在一起是现在和将来,不是过去。”
“我比你大三四岁……”
“我看过你的身份证,我早就知道!女的更长寿,大三四岁更合适。”
“我离过婚……”
“……”
他愣了一下,反问:“难道就不许人离婚?”
“我的前夫叫叶嘉,你也认识的。”
叶嘉和冯丰都是低调的人,即使叶嘉几次来找他,也是很谨慎的,c大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黄晖涨红了脸,难怪那次球赛,自己就觉得叶嘉举止奇怪,想他那样的大学者名人,怎么会专门跑过来向“陌生”的冯丰打招呼?而且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甚友好。
原来,她是她的“前夫”!
前夫又如何?带了个“前”字,就没什么了不起!
“那么多人离过婚。我不在意……”
发现蹊跷
她笑了,年轻真好,可以一往无前。可是,人是群居的社会动物,谁又会真正永远一往无前,我行我素?每个人在最初都这么轻描淡写、胸襟宽广过,可是后来呢?激|情磨灭
,生活变成琐碎,便开始计较得失,互相指责,互相揭短。
“离婚女人”,就是自己的痛脚。
连李欢都要衔恨“千年绿帽子”,在自己最不设防的时候加以报复!
“你现在不在意,以后呢?即使你不在意,你的父母呢?”
几个父母能够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阳光青春大好前程的儿子,去找一个离婚女人?
黄晖一时答不上来。心里十分混乱。父母怎么想,他倒没有考虑过。女朋友是自己的,该如何,自己怎么想才比较重要。
“冯丰,我不介意!”
轻诺必寡信,回答的太快、太轻率了。
她十分镇定:“黄晖,你不用这么快回答。你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我。”
“我不用考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有必要想一下。”
“我需要想多久?”
她失笑:“这得看你。”
三天五天,一周,一月,一年半载……最捉摸不定的就是人的心思,谁知道他会想多久?
她想,自己每次都把主动权给了别人,和叶嘉离婚,和李欢决裂,自始自终,都是他们在主导节奏。
这一次,就自己把握吧。
何必要等着别人来做取舍呢?
她站起来:“黄晖,今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代我谢谢你父母,尤其是你的母亲。”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子和一个红包,自从离开黄家,她就再也没有打开过盒子,即便红包也不曾拆封,连金额都不知道。
“代我还给你母亲,并谢谢她。”
想起黄太太那张慈和的脸和她的汤,心里有点惆怅,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短暂。长痛不如短痛,趁一切还来得及时收手,大家都不会有太多损失。
黄晖像被什么烫了一下,将手放在背后,觉得难言的愤怒:“冯丰,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不想再重复被人“评估、挑选”的考验了。她想,人生如果没有重重的考试,那该多好?可是,每一段岁月,每一次交往,其实,都是拼搏和考核。
与其让别人伤害自己,不如自己趁早退却。
他年轻的愤怒更多的是伤心,只紧紧将手藏在背后,无论如何也不肯去接那两样东西。
她叹息一声:“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到时,你再回打我吧。”
“一天就足够了。”
“最少三天,而且必须告诉你父母。”
他紧紧盯着她:“好!”
然后,她转身就走。
他却固执地跑上一步拉住她的手:“今天是你生日!你答应过我一起吃饭的。”
即便要判死刑,也应该有一顿最后的晚餐。
她拨开他的手:“我的生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并不是身份证上那个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平静。没有人早晚等着一起吃饭,也没有人天天送上鲜美的温汤。更没有谁不时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发两个短信息来马蚤扰。
冯丰想,其实,日子原本就该是这样冷清的。太过浓烈了,反倒失望。
星期四的深夜11点,黄晖发一个信息:
你要记得每顿按时吃饭。
这是提醒她第二天记得吃饭。
她淡淡地回一个字:“嗯。”
星期五的深夜,黄晖发一个信息:
明天很冷,你穿厚点。
她还是回一个字:“嗯”。
星期六,她回到自己的“家”——自己买的房子。
当天深夜,黄晖发的消息依旧很简短:
明天还会降温,你别感冒了。
她的回答比他还刻板:“嗯”。
三天来,除了这3条刻板的短信,然后,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往,也不曾再见一面。
星期天早上又下起小雨,赖床到11点,被电话吵醒,那个房地产中介的声音客气得令人没法发火:“打扰您了,冯小姐,我们可以面谈一下吗?”
这是李欢的房子,自己已经告诉他李欢的电话了,他还纠着自己干什么?
“是这样的,李先生说您才是业主,这房子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卖于不卖,一切由您做主……”
中介委屈的像在指控她“耍”自己。这房子明明就是这个女人的,她却推到别人身上,谁敢替别人卖房子?
她敷衍两句挂了电话。李欢就是这样,时刻保持着他的皇帝架子,赏赐出去的东西,就再也不肯收回了。
只是,他不稀罕,难道自己就稀罕了?
她几乎可以肯定,在李欢身上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可是,他这种态度,她也不指望他当自己的朋友,就会坦诚相待。
一个有教养的男人,是不会轻易说出侮辱女性自尊心的话的。不过,他是“皇帝”,要在过去,稍不如意就是打入冷宫甚至族灭全家。现在不过“小小”地怒骂呵斥一个女人
,其实并不需要任何理由。这是在宫廷里养成的习惯,但凡有钱有权的男人也基本如此。
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不是妻妾的,连袜子的地位都不如。
民族性格是能够遗传的,中国文明史,就是一部男人对女人的压迫和奴役史。所以,即便现在,中国的男人也极少有真正尊重女性的“绅士”。
李欢,他的毛病看来是一点也改变不了的。
他不说,自己也就不必再指望他了。
她忽然想到去马蚤扰芬妮。
芬妮也是个昼夜颠倒的主,正在大睡,被电话闹醒,声音带点沙沙的甜蜜:“小丰,有事吗?”
芬妮这种声音,即便是冯丰,也觉得骨头有点酥麻,她东拉西扯几句,然后才终于奔到主题上,委婉的:“呵呵,李欢最近的头发变得好可笑……”
“是啊,他说自己染的。那个染发的手艺还真不错,染得那么逼真……”芬妮停一下,她以为李欢和冯丰本来已经疏远了的,“呵,李欢也开始赶时髦了……”
李欢的头发是染的?
李欢竟然连芬妮都没有透露丝毫消息。他不是那么喜欢芬妮吗?怎么芬妮知道的事情比自己还少?
她打定主意,立刻收拾出门,准备去别墅看看。
下车时,正是中午一点。
此时,本来应该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充足的时候,但是,因为冬天,更因为寒湿的天气,雨虽然停了,草体上还能踩出泥泞。一踏进别墅的范围内,冯丰就觉得一股极其严重的阴气。
大门是锁着的,她没有钥匙了,就在门口四处看看,看那棵高高耸立在围墙内的巨大黄角树。
一阵风吹来,树叶漫卷着慢慢地往下掉,周围安静得仿佛毫无生机。
这里,真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那么热衷地要来买这栋别墅?她心里一动,立刻给中介先生打电话,。中介很惊喜:“冯小姐,你肯割爱了?”
“你可以约买主和我面谈一次,这样,我才考虑如何做决定。”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不过,买主在外地出差,要下周三才回来。”
“行,他一回来,你就安排一下吧。”
“没问题,谢谢。”
挂了电话,她走到湖边,,斑麻的白色花絮飘飞,白鹭跳跃,这里风景依旧大好。
想起自己曾在这里当着众人面给李欢难堪,赶走他的朋友。如此,他也忍了。
现在,自己变得和和气气了,他反倒忍不住了。
她苦笑一下,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无论情人还是朋友,谁先服软,谁就输了。
在湖边徘徊了许久,周围的风景都“欣赏”遍了,即使用最世俗的“经济”目光来诱惑,她也看不出自己有何必要留下这个房子——如果不是儿孙成群,四世同堂,谁住在这
里都缺乏人气。何况自己一个人,又不是想体会“恐怖”的感觉。
看看天色不早,她不敢再逗留,顺着那条白絮飘飞的大道信步往回走。
远远地,听得一阵车子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藏身在左边的斑麻从里,高达两米多的斑麻,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影。
车速并不太快,她一下认出,这是李欢的车。
李欢又到这里做什么?他不是不愿再管这座房子了吗?
莫非来处理他的东西?
车子没进车库就停在大门口,想必不会呆多久。她悄然往前走几步,想偷偷看他来做什么,可是,在斑麻从里探头探脑,只听得一声关门的声音,李欢已经进门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发现自己根本不必“小心”,因为大门紧闭,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动向。
走到车边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样,想敲门进去,终是不甘。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李欢能发现,自己就不能发现了?
她再看看车,觉得李欢这鸟人真是越来越可恶,恨恨地飞起一脚重重踢在他的车上,才怏怏走了。
走了几步,觉得脚趾骨被踢得生疼,更是愤怒,又跑回来再踢两脚,这一次踢得比较轻,只沾了几个大大的淡色泥脚印在车上
十全大补汤
李欢直奔书房,拿出那套错金弓弩细细查看。
大中垂手站在一边,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种弓箭,很是好奇:“老大,这是什么?”
李欢抬起头:“我们需要去追查一些东西,不能再等了。”
“怎么追查?”
“我有线索。”
“老大,你以后还是尽量少回这里,这里不太安全。”
“我来处理一些东西,处理完毕后,你把钥匙房契都拿去还给冯丰。”
大中不解,为什么老大要强行把房子给那个变心的女人?
他试着劝说:“冯小姐根本就不要。你若不喜欢,可以卖了……”
李欢摇摇头:“你明天务必把钥匙交给她,无论她怎么处置都不要干涉。”
“行。”
“她好像生病了,你这段时间要注意一下,一有情况请立即告诉我。”
大中默不作声地领命,老大这样,划得着吗?
大中在门外候着,李欢独自走进了那栋独立的小院。
虽是下午,但冬日的光线早已黯淡。亮灯后,随手一摸,屋子里已经薄薄蒙上一层灰。他来到更衣间,衣橱里,一条条华丽的裙子依旧簇新。只是,那些卡片,已经被他全部
收起来了。
自从察觉有人来这里搜索后,他就将卡片全部收起来了。
他将手里的盒子打开,看看那件漂亮的礼服,叹息一声,将它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橱里,此情此景,那个女人,会不会一生也不会穿上这些衣服了?
“李欢,我和你不到黄泉不相见。”
“李欢,你说过一辈子对我好,你自己答应的。”
“李欢,你告诉我,你的头发为什么白了?”
是谁在反复地追问?
他悚然回头,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耳鼓嗡嗡地,像要震破耳膜。
这一刻,才明白,她那样愤怒、绝望、忍耐和关切,绝不是“朋友”所能付出的。
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
心里某一个长期纠结的死结仿佛被某一只灵巧的手那么轻易地解开。他几乎要跳起来,像服下一剂十全大补汤,浑身上下都那么舒畅。
可是,这种舒畅没有持续多久,又变成了沮丧,自己,还能不能熬到和她相逢一笑泯恩仇的那一天?
门外,大中忽然发出一声响动。
那是两人约定的暗号。
他定定神,立刻走出去:“大中,何事?”
“有人动了我们的车子。”
居然明目张胆追到这里大白天动手?只见车上几个大大的脚印,因为雨后,踩了一些泥泞,印在上面十分清晰。
即便有敌人,谁会做得这么刻骨又幼稚?
大中在紧张地检查车子,生怕被人做了手脚。
李欢凝视良久,这几个脚印明显是球鞋的脚印,尺码较之一般女孩子的尺寸还小一些,类似童鞋,不过3234的码子。
他忽然笑起来:“大中,不必检查了。”
“为什么?”
“是冯丰来过。”
他和她生活日久,非常清楚她衣服鞋子的尺寸,她脚很短,才能穿这样尺寸的鞋子。也只有在c城,女孩子个子普遍偏小的情况下才能买到这种码子,他去北京时,想给她买鞋
,就从来找不到这样的尺寸。
并且,除了她,谁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又好气又好笑,估计她当时一定躲在斑麻花丛里,不敢惹自己,就只好拿自己的车子出气。这个女人,永远也不会有成熟的时候 。
心里异常激动,他快跑几步,在路口细细地看枯黄飘飞的斑麻,几乎要高喊出声。可是,周围静悄悄的,哪里有丝毫人影?
“老大,怎么了?”
他失望的摇摇头。
“老大,现在怎么办?”
“我们马上去一个地方。”
“是。”
车子在那条斑麻飘絮的道路上开过时,李欢还在细看两边,但是仍旧没有丝毫可疑的痕迹。他暗叹一声,看来,冯丰早已走了。
等车子完全消失在辅道,上了前面的立交桥,冯丰才从最里边的一棵大树下钻出来,她要的那辆出租车早已等在那里,好奇心涌上来,立即上车:“你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等得不耐烦了,好在等待也计费,也不以为意,心想,这个小姐玩什么警匪片?
一直到郊外,大中忽然说:“老大,有人跟踪我们。”
李欢看后面那辆出租车,心想,是谁这么笨?跟踪也这么明显?大中变化了方向,几个拐弯,再回头,那辆出租车已经不见了。
见跟丢了,司机摊手:“小姐,不用跟了吧?”
“拜托,你再想想办法……”
“小姐,老公包二奶,你最好找私家侦探,我没那个本事,荒郊野外的,我也要注意安全啊……”
冯丰大为沮丧,只好叫他掉头回c大,心想,莫非李欢这厮真的是“包二奶”了?还以为芬妮和他能成,结果大奶都没个影儿,还二奶?
什么东西!
车子放缓了速度,李欢拿出座前的一份化验报告单看看。这是很费了些手段才得来的,自己的毛发、骨骼、血液、dna检测。
他几乎足月沉浸在这份研究报告里,整天在网上搜寻,好像变成了半个医学者。不知为何,他对这个结论,隐隐感到失望,又觉得不可思议。
后视镜反射出他的两鬓的白发,他想,这些白发,今后也许只能一天天扩大范围了。如果是这样,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车子径直驶进红墙内的跑道,经过七弯八拐才在一片草坪上停下来。
这片草坪完全青绿,令人一点也没有冬天的感觉。李欢和大中下车来,对面,一名熟悉的老仆等在那里,神态恭敬,眼里却有着习惯性的警惕。
大中等在门口,老仆带了李欢前走几步,升降梯开,两人进去,李欢立刻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当”的一声,门打开,老仆拉了一下铃,乌木一般的门缓缓自动打开,李欢不假思索就走了进去。
老白正拿着放大镜在看一本书,李欢走过去,他头也不抬:“李欢,把这段念给我听听,”
李欢拿起书,正是那本记录自己身世的用失传鲜卑语写的宫闱秘史。他毫不考虑,念了一遍,完了,将书合上放在桌上。
老白大喜:“终于弄懂这部天书了。不过,记载的内容却并不稀奇。你怎么又会认识这种文字?”
“我做梦梦见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拿出错金弓弩,“你是研究考古文文物的,你认为它的威力有多大?”
“理论上来说,它的威力应该腐朽了。但是,这个世界上,奇迹总是存在的……”这是当时叶霈从这里挑选了送给李欢的,老白完全记得,他的目光变得十分锐利,“李欢,
你为什么会认识这种字体?”
李欢也看着他,两人目光交汇,老白移开了一点,仿佛一个凶神恶煞遇到了另外一个凶神恶煞,气势上竟然有点压不住,声音低了半分:“李欢,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李欢并不回答,目光扫过屋子了的所有陈设,落在一柄长约七八寸的单刃匕首上。他走过去,抽出匕首的刀鞘,匕首淬炼百金打造,虽历千年时光,刃口已钝,但那股厚重之
气更是显得苍凉。匕首上还有淡淡的血迹,那是当初在冯丰脖子上划过,滴在上面的,历经千年,变成了青色的红。
他拿了匕首,漫不经意地走到老白身边:“这柄匕首是我的,我要带走。”
老白觉得一阵极其诡异的感觉,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好像对面这个男子,真的是这一屋子出土文物的主人。
李欢拿起匕首再看一看,贴近头发,立刻,掉下好几根头发,是一种奇异的灰黑交织成的银白。他叹息一声:“这匕首遁了,本来,如此靠近的时候,应该掉下一缕的。”
老白目瞪口呆地看着桌面上那几根头发,再抬起头,李欢已经转身走到门口,也没说再见,就拿起匕首走了。
老白小心翼翼地收集了头发,用了特殊的纸包裹好,饶是半生盗墓,也没觉得这样诡异过。
门口,老仆恭送。
李欢看他一眼,他鞠一下躬。大中早已打开了车门,李欢上车,车子驶出红墙大门,大中才紧张道:“老大,有没有线索?”
李欢把玩着那把匕首,沉思半晌:“我们也许追错了方向。”
冯丰返回学校时,已经快六点了。她习惯地往荷塘方向看看,也不见黄晖的影子。路过球场时,情不自禁地停留了一会儿,一众男生中,依旧没有他的影子。
三天期限已经过去,她想,黄晖是放弃了。
毕竟,年轻小伙子和离婚女人的故事,社会再怎么开明,他和他的亲友,心里总是有点疙瘩的。
婚姻不外是一场陌生男女之间的资产重组,只看双方能有多少利益,
至于爱情,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玄的东西?
这一刻,心里竟然觉得有点悲哀的轻松。
这天晚上,黄晖的短信发得很迟,几乎快到零点了,才响起了熟悉的短信铃声。那时,冯丰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
翻开看看,这一次不是刻板的一句话了,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难受的符号::(
她连简单的那个“嗯”字都没有回复,径直关机睡觉。
榨出皮袍下的“小”来
一夜淅淅沥沥的冬雨,清晨一出门,冷风嗖嗖地直往脖子里灌。
上午只有两节课,下课后,她看看时间还早,打算先去小店转一下。
手机响起,居然是黄太太:“小丰,你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你谈谈……”
她十分意外,又有点紧张。
“我在荷塘边等你。”
一定是黄晖和她在一起,黄晖清楚自己的作息时间。
她答应着,下意识地回到宿舍,从抽屉里拿了那个首饰盒子和红包,放在包里,快速往荷塘走。
黄太太站在一棵巨大的柳树下面,只有她一个人,黄晖并不在。
“伯母,您好……”
黄太太淡淡地点点头:“小丰,这里太冷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荷塘转角两三百米处有一家,也算小小的饮品店,里面空调全天候开放,此时,里并没有什么人,她们在最后一排的卡座里坐下,有两株极其高大的盆景阻挡,几乎
隔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小包。
两人坐下,各自要了一杯奶茶。
手捧着奶茶,总算没有那么冰凉了。
在这位母亲面前,冯丰突然觉得有点心虚,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黄太太先开口:“小丰,我对你很失望!”
就知道是这样!
心里那么惆怅,又那么悲哀,不是悲哀别人不爱自己,而是悲哀身为女人,尤其是“离婚”女人那种“掉价”的份。
同样是离婚,叶嘉还是钻石王老五,婚姻市场上的抢手货。李欢游戏花丛,照样有很多粉丝。而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还是伤风败俗?仅仅因为是女人!
仿佛下市的萝卜,只能贱价处理了。
据说,现在的单身剩女,大多就是这种行情。
她没有回答,微微侧过脸,伸手去包里拿东西,然后,双手递过去,低声道:“伯母,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黄太太接过东西,放在桌上,细看几眼,长叹一声。
冯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小丰,我是历史老师,最喜魏晋这一段:你是专栏作家,也专攻魏晋这一朝奇闻轶事。本来,我以为我们至少算得知音。现代人活得累,为什么累?因为心累!被太多条条
框框和陈腐的观念所束缚。而魏晋风度,嵇康、阮籍等活得何等自由自在?我行我素,狂歌当哭……我们即便做不到这样,起码,主攻魏晋史的你,不应该是一个腐旧如明清老太
婆的庸人!原来,文字是文字,人是人!”
“离婚女人又如何?这个时代每天会有多少对夫妻因为种种原因而分手,分手后,难道,那些女人就该在家里抱着贞节牌坊过一辈子?再也不抛头露面,再爱上其他男人或者
被其他男人爱上,就是高攀或者低人一等?女人的价值,说来说去,不过只是一张“膜”而已?别人这么想,我并不觉得奇怪。可是,小丰,为什么是你?你真是令我失望!!! ”
她语气轻柔,却是重重的责备,冯丰只觉得双颊发烫,捧着杯子的手也在发烫,一句都不敢反驳。
“黄晖今年25岁了,你是他的初恋。说的粗俗一点,他还是个处男。人们常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殊不知,这世界上总有一些男子,从不降低自己的要求,洁身自好,在茫茫
人海中等待足以和自己的灵魂相匹配的爱人。那个爱人,不需要是什么绝世的美女,也不必有万贯的财富,一旦爱了,就是爱人!如此如此而已!我们从不干涉黄晖的私事,更不
会急吼吼地为他张罗相亲。该是他的缘分,就一定等在那里,怎么也跑不掉的。两年前,黄晖回来告诉我们,他对一个女孩子一见钟情。可是,说了许久都没有下文,直到今年你
到c大来读研究生。他第一次约会你后,回家来手舞足蹈,我相信儿子的眼光,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和他父亲尚未与你谋面,几乎就喜欢上你了……”
“男女之间,不爱了,分手了也是很寻常的事情。可是,你给他的理由是什么?你大他几岁,你离过婚!甚至,因为你是孤儿?——就因为这样,你要和他陌路相向!你给他
三天期限,可是,黄晖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精明,会反复权衡婚姻的利益或者种种好处、不足、颜面——不是,他没有考虑这些,他想的是,为什么你这样的女孩子也会因为那些
可笑的原因而和他分手!!!他非常惶恐,整夜整夜的失眠。可是,他不敢马上就来找你,因为你说“轻诺必寡信”!昨天晚上他给你发短信,你没有回,他更是焦虑,以为自己
已经被彻底判处死刑。他几乎马上就要跑到学校来,被我们阻止了……”
冯丰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地自容!
这既不是面对叶夫人的侮辱时那种愤怒,也不是面对李欢侮辱时的恐惧——那是真正的惭愧!羞愧!!羞惭!!!
好像鲁迅先生的那句话——“要榨出皮袍下的‘小’来”!
原来,自己就是不折不扣一个俗气的小市民而已!!!
自己又何德何能配得上黄晖的初恋?
“我们怕的不是你是离婚女人,而是已婚女人。小丰,毕竟我们也是世俗之人,要黄晖做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我们会感到羞愧。可是,黄晖现在是正大光明,我一点也看不
出,他有什么必要被你就这样拒之门外!你的前夫是叶嘉,大名鼎鼎的学者,他必然有他的优点。可是,黄晖,以我做母亲的目光看来,我一点也不觉得他有哪一点比叶嘉差!我
还知道,他打球,最后30秒也能战胜叶嘉!!!”
黄太太的笑容带了点温和,“小丰,我言尽于此。你和黄晖可以从朋友做起,先看看彼此合不合适。给自己也给黄晖一个机会吧。即便不成爱人,如果黄晖多一个这样的朋友
,我们也会感到高兴。”
冯丰低下头,眼泪“滴答”一声滴落在桌上。
她飞速伸出手臂一抹,眼前一花,一张雪白的纸巾递到面前,然后,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回头,见黄晖一脸的憔悴,胡子都长得青碜碜的,往日的神采飞扬已
经无影无踪,可是,眼睛里却烧着急切的火焰,似乎在等待她这一刹那之间的决定
反击叶夫人
不知什么时候,黄太太已经悄然退了出去,四周的空间静得出奇,只余二人四目相对。
冯丰移开目光,黄晖轻轻挪开手,在她对面坐下,他拿起桌上的首饰盒和红色包看看,忽然笑起来:“你中午想吃什么?”
这一笑,他面上的憔悴和紧张仿佛一下被驱散,漫天的乌云给吹开,一池的春水在微微荡漾。
紧张的心情,不知道如何说出口的答案,这一刻,冯丰忽然觉得轻松。
他拉了她的手:“好饿,算香辣排骨?”
“恩。”
他站起身,将两样东西收好,拿过她的包包,给她装在里面:“我妈说了,这是送给朋友的,不是下定,你放心收着。”
她这才回过神来:“你妈呢?”
他狡黠地笑,因为年轻,又那么眉飞色舞了。
“我妈早就走了,她才不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呢,今天我妈来,只是表明他们对你的态度,绝不是来给我壮胆的……”“这事还得靠我自己”这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她觉得面上发烫,他悄然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再躲得我远远的了,至少,让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好不好?你还有2年多才毕业,这段时间,足以让我们知道彼此合不合适了。”
她一本正经:“黄晖,现在我并不爱你。”
“那就做朋友,直到你爱上为止。”
“如果一直不能爱上,怎么办?”
“在一起,总有机会爱上,不在一起,就永远也不会爱上。”
她一怔,这话电光火石一般在脑海里闪过,比黄太太那番教训更令人振聋发聩,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如此卑微地祈求过别人?
可是,却被断然拒绝了。
那种心碎的感觉又在拉扯,忽然发现,自己和黄晖,才是同一种人。
手心一热,抬头,是黄晖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她嫣然一笑:“好,耽误了你的青春我可不管。”
“我起码还有50年青春可供挥霍,不怕!”
如果他不怕,自己又还有什么可以损失的?
反正一直在计较的也是自己。
两人在食堂坐下,时间不早了,饭菜也不太热了,黄晖笑嘻嘻地从背着的大书包里,变戏法一般拿出一个保温的盒子:“这个还是热的,我差点忘了,快喝……“
诺大一个小伙子,天天背着汤水,她哭笑不得:“黄晖,人家会笑你的。”
“笑啥?有什么可笑的?你脸色不好,我一直很担心……”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发,“我也会煮汤,这汤就是昨天我自己熬的,因为看着瓦罐,所以,才会那么晚给你发短信…… ”
冯丰笑起来,喝了一大口,他紧张地问:“跟我妈煮的比如何?”
她实话实说:“差远了,哈哈。”
他想瞪眼,却又忍不住笑起来,乐呵呵地自己喝了几口:“我觉得相当不错啊,呵呵,下午你没课,准备做什么?”
“我要去店里看看……”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谈起自己的私事,“我在送仙桥有个小店,由萧宝卷他们看着,我去看看需要补些什么货,你呢?你下午做什么?”
“本来要和一个老板研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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