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肆章、第二穿越者
妃子到 作者:敦凰
贰拾肆章、第二穿越者
排练直到傍晚时分,花忆蝶又看了会,担心父母早回,便带兰儿离开。临走前特地嘱徐晚晴记得离开前,向此间主人当面置谢,以示礼貌,说完还促狭地挤了挤眼。徐晚晴脸涨得通红,却紧抿嘴唇,不置可否。
不知道这对中年男女之间,曾经又发生过怎样的故事,今晚又会有怎样的悲喜剧发生呢?
花忆蝶坐在马车里,边打着呵欠,边想着。
晚饭桌上,家三口依旧其乐融融,父亲不谈公务,只讲了署内几个官员的窘事趣闻,逗得母亲花枝乱颤,虽然花忆蝶笑点颇高,加上成天劳神,困得不行,但为了不失老爸面子,还是陪着呵呵了几声。
等到两口子分别拿出叠纸来时,花忆蝶就笑不出来了。
花夫人手中的自然是份云歌城未婚男子普查报告,内含城内各大望族家里的嫡子亲孙的八字、体貌、才学甚至病史,连某人缺了颗虎牙也详细记录在案,情报收集之完整让花忆蝶叹为观止。显然,是这段时间母亲为了女儿走东窜西,四处拜访的结果。
这么急着让自己女儿嫁出去?才刚满十六好不好!
花忆蝶勉强接过,才翻了几页,便抓狂不已:
我是女王么?在选男妃?
如果自己不是焕州牧家的千金,而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就算是打着灯笼走完条街,恐怕也难找到这些高富帅来主动提供个人材料吧?
就算是看中自己的脸蛋,至也是个妾侍而已,正妻什么的纯属痴心妄想。
相反凭借土豪老爸的身份地位,哪怕自己是头猪,也会有人心甘情愿地牵回家去吧?
重要的是:女人的身体男人的灵魂,这种极品配置让自己从生理到心理,没有办法和任何种性别谈婚论嫁!
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把推开:
“那个,女儿眼乏,时看不了这许。”
“忆娘可是当着爹爹的面害羞?且拿回屋里去慢慢细看。”
花夫人笑眯眯地将自己的辛苦成果塞在她手里,像是吃定了自己的女儿定会坐在床上抱着枕头,满脸桃花地发晚上的春。
花巍也递过叠让花忆蝶头皮发麻的信:
“门房今日又收到不少赠诗,都是给忆娘的,可并拿回去。我于饭前读了遍,其中倒有几首着实不错。”
虽然花家家主开明豁达,也没有死守礼教的那套陈腐规矩,但要让他做到对女儿的私人信件不拆不看不过闻,却仍是不可能的。当初承王高阳代自己儿子当邮差送情书,也只是要求花巍别看完把火烧成灰,并未指望当老子的不先睹为快。
*权,这个名词对人类思想进步而言,目前还早得很。
花忆蝶听了只能干笑。
“哦是嘛,呵呵。”
“我倒还记得其中几句,待我想来……”
“不用了爹。”
花忆蝶回想之前的各种肉麻字眼,已是嘴里发苦,不由分说地接过来并向兰儿怀中塞:
“兰儿你收着。爹,娘,女儿想回去休息了。”
“想起来了,里面有首是这样的——”
“好的爹,女儿这就回去看遍的爹,兰儿,咱们走。”
花忆蝶忙不迭地夺门而出,兰儿捧着堆心血和热情,急急跟在后面。
花巍望着女儿匆匆而去的背影,不无遗憾地咂嘴:
“如此好诗句,偏是个穷书生所作……可惜,不知日后他可有机会参加州试?如若胸中再有番经世治国之道,坐中论对之策,世事难料,便是朝平步青云,成为金殿娇子也未可知啊。”
“哦?”
没了女儿捧场,花夫人也不能坐看夫君自言自语,当即温言道:
“何等诗句?得夫君如此尝识?请念来,涵儿想听回。”
花巍望着善解人意的妻子,深情地笑,启口漫吟道:
“离离原上草,岁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端的好诗!作者是何人?”
花夫人抚掌赞叹,花巍摇摇头:
“信封上的署名好生奇特,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名字?”
“穿越者。”
……
“兰儿,我娘辛苦搜罗的这些东西,锁在那个箱子里。”
“是小姐。”
“至于这些恶心人的玩艺儿,照章办理,烧掉!”
“是……”
……
韩光坐在南市家油腻腻小酒馆里,手支下巴,呆呆注视着面前桌上的酒杯。
看来不是她。
也对,怎么可能这么巧,五个人穿越到这么大的世界里,却偏偏有两个落在同个城市?
居然想到去递情诗,真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冒失的想法。
万被招为东床,才发现那位花家大小姐真的起穿越过来的,还是天娜……
自己是傻了吧?
他自嘲地笑了起来。
越想越好笑,直笑出了眼泪。
对面桌几个喝得醉醺醺的汉子斜眼瞥了过来,也粗鲁地大笑:
“兀那书生!个劲地傻笑,可是做梦中了状元?!哈哈!”
“悍家可着实抬举这厮!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酒乡里作了新郎?尽想那般快活好事哩!”
“哈哈哈!”
韩光看眼他们,个个膀大腰圆,五大三粗,身上的油腻不比这邋遢酒馆的桌凳上来得少,有几个还似眼熟,应该是南市杀生档的屠夫。
桌下的双拳握紧,又缓缓松开。
理智,要理智。现在不是这些恶人的对手。
牛儿,对不起……
他低垂下眉眼去,不再看他们,谁知却已晚了半拍,对面那桌上有人已开始不乐意起来:
“酸儒,且看爷爷作甚?可是想吃打?!”
“再看眼,需挖了你的眼珠!”
他气得浑身发抖,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忍气吞声,起身欲离去。
“慢来!”
有个粗莽汉子起身拦住他,仔细看了他眼,回头道:
“悍家,此人我却识得,好像是牛儿的大哥!”
众人且拥高瘦男子而坐,那位阴沉着张脸,握着杯却不抬头:
“牛儿?那便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个穷书生如何能动得我震大勇根毫毛?叫他滚!”
“是!”
听到城南提刀震大勇的名字,酒馆内的阴暗角,有个伏在桌上,像是喝醉了的人,缓缓抬起了头,眼光闪烁不定。
贰拾肆章、第二穿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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