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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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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景阳宫团聚吧。
至于五阿哥会不会做太子,然后做皇帝的事儿,福康安冷笑,皇上现在不过五十出头儿,身康体泰。宫内五阿哥虽然得宠,中宫嫡子为尊贵。谁输谁赢还得两说,他们富察家深受皇恩,这个时候若脚踩两只船,那就是找着掉水里淹死呢。
过午到了换值的时候,布彥达赉是被他哥拉来救急的,和交班的侍卫说了两句话,就跟福康安道出去了。
路上就忍不住笑了回,“咱们全什的兄弟都得念着你的好。”怎么把那二傻子给弄走的?说说呗。好奇啊。
布彥达赉,正白旗,老姓钮祜禄氏。
说起来,他家是真正与皇太后有些关系的,若干年前,大家有个共同的祖宗:满洲开国五大臣之、后金第名将、巴图鲁额亦都。
不过,皇太后娘家也没布彥达赉家的底子硬。现在亦如此。
通俗的讲,皇太后的娘家只是钮祜禄家族的旁枝,好比当年,同样出自钮祜禄氏,布彥达赉的曾祖父遏必隆的女儿进宫即为皇贵妃,死前得封孝昭仁皇后。另个女儿也是温禧皇贵妃,誔育了个让人糟心的人物——圣祖十阿哥。
而皇太后初选秀被赐入当年的雍亲王府时,只是最低等的格格,连个庶福晋都算不上。
尽管如今太后的娘家得以赐爵等承恩公,领了世袭佐领。可说实在话,那家子实在没啥拿得出手的人物。
像布彥达赉,且不必提他家煊赫的祖宗,就是如今,他爹阿里衮入值军机,兼户部尚书、太子太保、协办大学士、御前大臣。不必提他家那些要人命的亲戚。
此人家族历史之博大,后台之强横,即便是富察家也得礼让三分。
福康安笑笑,“谁知道呢。前头明晃晃的个木头桩子,偏有不长眼的兔子撞上去,这都是天意。”
“天意。”咀嚼着这两个字,布彥达赉瞅瞅青天白日,圆圆的脸上露出抹会意的浅笑。
“今儿又不是你的班,怎么进宫来了?”
“送我额娘进宫给皇太后请安。”
这家子人向来是眼尖手快的,雍正年间,因钮祜禄家出了两位大名鼎鼎的铁杆儿“八爷党”——十阿哥(钮祜禄家的外甥)、阿灵阿,很为雍正厌弃了阵。
不过雍正拿他家也没折,钮祜禄氏是满洲八大姓,别的不说,人。雍正即便心里不喜,可也不能不用钮祜禄姓氏的人,只要你用,好吧,或或少都跟这家子有关联。
所以,即便郁闷,雍正也忍了。
雍正那会儿,钮祜禄家也难熬,不过他们很快跟皇太后的爹四品典仪官凌柱搭上关系,明里暗里的没少给当年的四阿哥——弘历帮忙。
待弘历上台,了不得,从龙拥护之功,那会儿,雍正爷去地下陪圣祖爷了,人家钮祜禄家拍拍身上的尘土抖擞抖擞重又了起来。
还跟皇太后亲的不行,八百年前是家啊。
布彥达赉给福康安透了个信儿,“皇上下旨把探花郎指为侍卫了,听说要分到内班来,估摸着就是咱们这什了。好不好的那家伙空了位子出来。”
福康安吓跳,“探花不得去翰林么?”
“谁知道呢,天意呗。”布彥达赉挑眉,学着刚刚福康安的语气,笑了笑,“还不知道探花能不能拿得稳刀枪呢。我哥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他哥丰升额,就是这什御前侍卫的什长。
原本做官有规矩,兄弟、父子得回避,可乾隆硬不按路数来,他瞧这家子人顺眼,还特意把布彥达赉指到了丰升额这什,说得也好听,“看你年纪小,跟着你哥,别挨了欺负,有什么事儿直接问他就是了。”
福康安听到善保被点了侍卫,心里高兴,日后他跟善保道当值,啧啧,简直是神仙样的侍卫生涯啊。还假装淡定的问,“愁什么?探花到咱们什,别的什指不定怎么眼红呢?”
“你真会说,原本该去修书著文的,改舞枪弄棒了,我二姑母家的表哥念书念得,别说拳脚了,太阳底下会儿就得小病场。”布彥达赉小声道,“咱们这活儿,其实没啥要求,听话、身体好就成。两个时辰,对咱们来说没问题,探花郎么……”不确定了。
福康安道,“人跟人怎么样,善保也是咸安宫出来的,你安心吧,他骑射还不错。”
布彥达赉马上警醒了,“怎么,你跟探花郎挺熟?”幸好刚才没说人家坏话。
“我也在咸安宫念过书。”
“你都说不错,那就是有些本事。”布彥达赉对福康安的骑射还是挺佩服,笑道,“这样的话,真是好事了,我跟我哥说声,省得他再犯难。”变脸的本事是遗传的。
布彥达赉之兄丰升额没啥犯难的,犯难的是他们兄弟的老爹——阿里衮大人。
阿里衮跟索绰罗.林卓道,“除了侍卫服、还有侍卫腰牌、佩刀,林大人念的书,七品御前侍卫要要何等规格,您叫底下人商量出个办法。万岁爷点了头,都要现备的。还有五六天,御驾就得起驾热河,御前侍卫随驾,万岁亲点了探花郎,咱们也得麻溜些。把事儿办妥。”
此刻,完全显示了官员办事效率的弹性。
他他拉.林卓第二日就拿出了七品御前侍卫应服侍腰牌佩刀的规格说明,乾隆瞟眼,冷哼,“怎么把朝珠去了?嗬,到时当值,就个没朝珠,可得显出不同来,是么?”
“奴才愚钝。”
“你是够愚钝的,加上朝珠。衣服上略做些区别就是了,佩刀怎么短三寸?那刀是用来护驾的,连护驾的东西你们都敢随意变动!”
他他拉.林卓在乾隆的挑剔中头冷汗脸色惨白的交了差,吩咐下去,衣裳腰牌抓紧时间赶制。
善保觉得在地震。
他被乾隆出又出的抽风给震晕了。
咣铛——
他爹的爵位砸了下来,当然,这本来也应该他袭的。不过当年他老爹过逝时,没人肯为他出头儿,错过了袭爵的最好时机,按规矩,只得成年再行请封。
不知道谁提醒了乾隆,这会儿就将爵位赐了下来。
这只是第震。
接下来第二震凶猛。
啥,他去做御前侍卫?
还是超品?超级低等品级!
史上从没有的,圣上钦点的,正七品的御前侍卫!
比宫里最低等的蓝翎侍卫还低个等级?
皇上啊,你确定是在抬举俺?
善保懵懂加怀疑的暗自嘀咕,君保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请传旨太监到小厅用茶,善保自然跟随。
君保笑道,“君恩深如海,奴才等感激涕零。”小厮端上茶,善保递了盏给传旨的太监,那太监忙起身接了,客气道,“大人折煞了。”
善保笑,“公公太客套。”坐在叔叔下首,善保露出抹小羞涩的微笑,面儿上带着疑惑,“按例,我只是探花,翰林七品编修。这突然就成了侍卫……说实话,心里又惊又喜。”
传旨太监也是宫里数得上名号的,知道这位探花郎很有几分圣宠,用茶盖拨拉拨拉盏中的浮叶笑,“这是万岁爷的恩典,探花郎受着就是。御前侍卫向来是自上三旗遴选,御前大臣执掌。圣上破格抬举,想不到的福气不是。”
善保总算微微放心,传旨太监也不能久待,不时,刘维捧了个托盘进来,里头放着个绣着芙蓉的荷包,几样小玩意儿。
传旨太监笑意深,眼睛弯弯的道谢告辞。
君保带着善保将人送到大门口。
折返回屋,君保道,“这是好事。平常乾清宫内班最低也是三等侍卫,那是正五品官职。探花按例授正七品编修,圣上有心抬举你,但开始总不能让你的品级越过状元、榜眼。”
当然是好事。
君保想得很清楚。
当官儿靠什么?靠皇上的信任。
你中探花,成天在翰林院闷头子编书,那里是清色的汉人,咱跟人家又不熟。瞧之前刘老头儿的作派,很有些排挤满人的意思。真有功劳,怕人家也不给你上报,夺了给别人也是备不住的事儿。
在翰林院想出头儿,难。
做侍卫就不样,尤其乾清宫侍卫,哈哈……
那真是皇上的贴身侍卫,皇上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不怕混不了个脸熟儿。
汉人做官,由科举入翰林,由翰林入内阁。
满人则不同,满人不善科举,出仕的法子也有种:如常见的官吏出仕;内府出仕;府邸出仕;旗内出仕。
其中内府出仕和府邸出仕针对的是旗人包衣。
旗人出仕则要去军营当兵,辛苦不说,军中还得有后台,否则并不容易往上爬。当年君保就是这样出仕,九死生。
最佳出仕方式则是官吏出仕,两条路,被选为御前侍卫和考取笔帖式。
其中笔帖式是在六部为书吏,品级极低,七品、八品、九品都有,不过升迁迅速,不失为条晋身之路。
但最为旗人青睐向往的则是御前侍卫出身。近在御前,品级也是自正六品起,每逢节庆赏赐丰厚。
善保这个虽然是有史以来最低品的侍卫,可也无妨,有史以来也从没有探花做御前侍卫的事儿。
御前侍卫大都是上三旗的子弟,下五旗非常少,遴选条件:出身好后台硬。
侍卫入仕,以往君保想都没敢想过。
满洲将相出侍卫。从远的说,圣祖年前两大权相索额图、明珠都做过御前侍卫;近里讲,军机处傅恒大人、阿里衮大人都是御前侍卫出身。
握着善保的手,君保欣喜若狂,狠狠的咽口唾沫,拉善保往祠堂去,“走,先把这好消息跟你阿玛说声。”
佳保跟福保嘀咕,“就大哥那拳脚,也能做御前侍卫?”佳保头遭对大内侍卫的素质提出质疑。
福保小声道,“大哥是探花呢。”没啥底气。
雪丫脆生生的道,“真是笨,大哥拳脚虽然比不上阿玛,在翰林院那帮书呆子里肯定是高手。御前侍卫,听着好听,哼,肯定都跟你俩似的,念书能要了命的莽汉,大哥却是堂堂探花。你们想,论武功,大哥强于翰林;论才学,超过那些侍卫十万八千里。这两相对比,大哥怎么就不能做侍卫了?”
是啊,大姑娘,这年头儿讲究个综合实力。
董鄂氏开始忙善保随驾的事。
善保就侍卫,身边儿只能带个小子伺候。
选谁呢?
得心灵手巧,不说别的,编辫子就是个大工程。另外,洗衣缝补之类的,也得小子来了。
还要知进识退。能随驾的,都不是普通人,别弄个愣头青,丢主家的面子不说,容易得罪人,倒给善保惹祸。
该带的衣裳,随用的药丸,夏天蚊虫,薄荷油也要备上……
虽然接了旨,新侍卫要进侍卫处,要办的手续还有很。需要由所在旗的佐领、副都统、都统验明证身,随即发放文书,然后去侍卫营报道。
这些事已交由大管家刘维去做,善保先去富察家请教了福康安番,带着身份文书进宫,先去御前大臣阿里衮那儿请安,办理登记手续,领腰牌,等着安排差事。
阿里衮是头遭见善保。
善保十五岁,在同龄人中不算高,也不矮,中等模样。略瘦,皮肤白晳,容貌自不必说,唇红齿白的,这几年是养得流光水滑,肉皮儿水嫩,颊上透出淡淡的粉。唇角微翘,未言先笑,极是乖巧。
这长得也忒好了些。阿里衮心里想着,温声道,“你是万岁钦点的,好好当差,不要辜负圣恩。”
打发走了善保,阿里衮琢磨着,莫非万岁就是瞧这小子生得好才点到御前?
阿里衮四个儿子,长子丰升额早便补了侍卫,有他这个军机处的爹,升得也快。丰升额办事细致,乾隆也喜他周全。二子三子也补了侍卫,好几年了,还在三等上晃,当差的宫殿也不好,后来,阿里衮想法子给他们谋了外任。
到四子布彥达赉,这小子纯粹是运气好,去富察家找福康安玩儿,碰到了微服私访小舅子的乾隆,愣头愣脑的得了乾隆青眼。乾隆问,呵,不是外人,阿里衮家的小子,直接点了侍卫。
不能不说,冥冥之中,的确有种叫做“命运”的东西在指引人们的前行。
善保打听了圈,去侍卫处找丰升额。
善保见到丰升额的瞬,脑子里想的内容竟和阿里衮八九不离十:这长得也忒好了吧。
如果不认识的,没事先进行过了解的,绝对想像不到阿里衮大人和丰升额什长是嫡亲的父子。
阿里衮身量高大,宽额环眼,五官略深,肤色微黑,估计是打仗时晒的,虽已年老,不减彪悍。
丰升额也不矮,可人家从头到脚那叫个俊秀斯文、温润如玉。
以此可推断,阿里衮大人有个漂亮老婆。
丰升额让善保坐了,说话极和气,“咱们什加上你就满员了,我估摸着你这几天就得过来,衣赏、佩刀、朝珠也是刚送来。瞧你年纪还小,大了?”
“今年十五。”
“常听人提起你,直未能得见,真是少年俊才。说起来咱们还是个姓儿,不必外道。你这岁数比布彥达赉还小岁呢,估摸着你跟他能合得来。我听说你跟福康安是咸安宫的同穿,就跟他个班儿吧。“丰升额笑着指了指善保手边儿的茶,“尝尝,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味儿还不赖。”
善保端起来喝,比福康安家的也不差,笑道,“是今年的龙井吗?”
“可不?总算碰到个懂茶的。”丰升额欣慰笑,大有伯牙子期之感,“平常搁这儿,常给那帮小子呼噜呼噜的牛饮,可惜了我的好茶。跟你说说侍卫处的事儿吧,咱们都是御前侍卫,在万岁爷跟前儿伺候,每天当值两个时辰,做六天,休六天,并不累人。御前当差,衣食上的忌讳,你去跟福康安打听打听。再有样,嘴巴要严。还有,记住咱们是御前侍卫,直接听命于皇上和御前大臣。”
“是,卑职记下了。”善保起身道。
丰升额见他谨慎有度,心里暗暗点头,摆摆手,“坐。瞧你也是个懂事的,不过白嘱咐你句罢了。”
丰升额指点了善保番,叫他回家准备随驾的东西。
善保路上想想自己,再想想福康安,到今天的丰升额,冷汗直冒,天哪,虽然类别不样,可全是清色的美男子。
莫非这侍卫处是乾隆的小后宫?
善保冷不丁打个寒颤,自个儿就摇头,不能不能,这些人都是贵族子弟,乾隆不可能去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儿。
善保叹口气,走步算步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太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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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随驾路上的二三事 ...
善保跟着御驾走了。
钮祜禄家总算有空摆酒了,因当事人不在,总是少了几分热闹。
面对那些说亲作媒的人,董鄂氏和君保也了搪塞的理由,“孩子不在,也不少冒然给他订下。”
“唉哟哟,这是怎么说的,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如今可不正是你们叔婶给善保做主。”
董鄂氏脸上堆笑,“他婶子,善保这婚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他亲娘舅还在呢,总得商量着来。你说是不是?”心里想,凭你这么刁钻,也不能要你家丫头,修来这么个亲家太太,日后就没个头儿了。
外人好挡。
君保陪着董鄂氏回了趟娘家,董鄂氏的娘家嫂子也跟经年未见的小姑子打听,“探花郎没跟妹妹道来?咱阿玛还想瞧瞧呢,说起来也不是外人,论理,他得叫我声表舅母。难得,他小小年纪就把书念通了。”
“善保被点了侍卫,御前随驾,去热河了。”这句话重复少遍,董鄂氏都累了。
“哟,真出息哪。”嫂子添了精神兴致,接过丫环手里的茶亲自递到小姑子的手里,心里愈发了几分盘算,亲呢的问,“那孩子大了?听说他头上还有个世袭的爵位,是不?”
君保夫妇累个半死,十分庆幸善保随驾。
天晚了,善保正在跟福康安打听有没洗澡的地方。
福康安笑,“说笑话呢,能有热水轮到你就不错,还洗澡。等到了热河吧,到时你跟我住我家,天洗仨澡都成。”
善保有些失望,他生性爱干净,这天的马骑下来,日头晒和风吹,侍卫服又严实,出了身的汗。不过条件所限,也无可奈何,笑笑,“那我回去擦擦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去吧,会儿我找你去。咱们道吃饭。”福康安有心叫小喜子去守着,看啥时善保洗澡,他去碰个巧儿,嘿嘿……
福康安心里意淫了咪咪,唉,可惜,想得做不得啊。
善保回去时,刘祥已经把帐子收拾好了,水也打了回来,见善保的脸色,笑道,“大爷,赶紧洗吧,这会儿洗了,也好趁着暖和把头发晾干。”
善保点头,问道,“你怎么样,来的路上没事儿吧?”没人欺负你吧。
“大爷莫担心,奴才跟小喜子兄弟道儿。”拿出擦头的布巾搭在肩头,低着头给善保挽起袖子。又给善保解开辫子,善保道,“我自己解就成了,你把梳子找出来,水兑好。”
善保的自理能力相当不错,把刘祥撵出去看门儿,这是帐篷,真碰个不长眼的闯进来,不是白白给人占了便宜去。
这路,善保见了某大人身边儿清秀可人的小厮,那小脸儿小腰儿小嘴儿小模样儿,再加上众人心照不宣的目光,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善保只能感叹句,好庞大的男色大军。
洗完头,擦好身子,换了件干净宽松的袍子,叫刘祥进来收拾干净,善保倒了盏茶放手边儿小凳上,靠着床榻养神。
时有人进来,善保睁开眼睛,是福康安。
“洗好了。”福康安坐在临时支起的床边,俯身闻了闻善保身上的皂角香,淡淡的。天热,善保解开颈领的两颗扣子,恰好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映入福康安的眼底。
好白白。
福康安吞吞口水,额头就被善保只手推开,“怎么跟福保似的?”
“不是我嘴,福保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还跟他挤张床。”福康安想到福保竟然有这等眼福,心里就发酸,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瓶子递给善保。
“什么啊?”
“你平常不过骑马串个门儿,哪里这样天天的骑过,难过还在后头呢。看你走道儿都罗圈腿了,大腿磨疼了吧。”福康安心痒痒的问,“要不要我帮你上?”
善保接过药瓶,对福康安皱皱鼻子,“谢了。”他其实也带了伤药,不过福康安片心意,倒是让人觉得心里发暖。
福康安捏着他的手心,眼神清润,“脸也晒红了。铺子里不是有什么防晒霜么?抹上点儿。”
“咦,你对这个还知道啊?”
“瞧这话说的,现在我家里额娘、嫂子都用咱们铺子的东西,听她们念叨也记得住。”福康安道,“听到没?明儿抹上点儿,别晒黑。”
“干嘛,男人就得黑些才有男子气概。”善保将药瓶放在枕边,得意的说,“我瞧着丰大人的肤色最好看,淡淡的小麦色,真俊。”
福康安的脸瞬间就黑了,按住善保的头,自己张俊脸抵在善保额前,咬牙切齿的问,“你个瞎眼小子,爷这么俊的男人天天在你眼前晃,怎么也没听你夸爷句,嗯?”
善保笑着推他,“福康安,你别闹了。”
福康安坐正身子,脸色臭臭的,“闹什么闹。我是说真的,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也没听你夸过我句好话,才见过姓丰的几回啊,就把他夸得跟花儿似的。”
“人家又不姓丰。”
福康安哼了声,不理会善保的打趣。
善保无奈,抬手捏了捏眉心,叹道,“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跟人不样。平时挺好的,说不过弯儿就不过弯儿了。咱们这么熟,难道我还要整天把‘福康安好帅啊好俊啊好漂亮啊’挂嘴边儿?”
听善保说着,福康安忍不住笑出来,握住善保的手,“诶,我求你别用这种跟丰绅济德他们说话的口气跟我说话成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难道我口中就不能称赞他人了。”
福康安闷闷地,“那你说是我好还是他好?”
“我跟丰大人又不熟,怎么比较?”
不熟!
嘿嘿,原来不熟啊!
哦,原来是我误会了啊!
福康安略有尴尬,副小孩子吃不到糖的口吻报怨道,“善保,我可是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在我心里,就没人能好过你去,你却只当我是寻常。在你嘴里,谁都好,就没听你说过我句好。”
“我心里知道就成呗。”善保只是壳子嫩,听福康安这番话,不由想,福康安待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在,笑道,“你没听说过‘爱之深,责之切’啊。你想想,伯父是赞你,还是挑剔你。外头那些人可曾说过你句不好。真是的,这样浅显的道理,还用我说出来啊。”
福康安的脸瞬间阴转晴,瞟善保眼,说道,“你又不是我阿玛,不用学他那套。以后,你夸别人句,就要赞我两回。省得你总是把我抛在脑后。”
“这叫什么话。”福康安这颗诡异的脑袋啊。
“什么话?真话。”福康安端起善保的茶盏喝了口,“三人能成虎,同样,你每天提我几句,说得了,也就能慢慢察觉出我的好来。省得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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