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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作者:五色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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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喜欢。
任卿的眉眼不知不觉弯起,眼中流露出不自知的温柔怜爱,俯身摸了摸两个弟弟的脸颊,含笑答道:“弟弟不必礼。”
他的手指还按着任卬娇嫩的小脸蛋,把那张板肃得像大人样的脸按出了个酒窝。任卿嘴边的笑意越发温柔,脸上流动着夺目的光彩,徐绍庭的目光从他脸上落下来,缠到那根手指上,最后又掠过了任卬和任邵的小脸,右手无意识地伸向空中。
师兄小的时候应该就是这样可爱的吧?要是他能早生几年,见到这样小小的师兄,碰碰他的脸颊……任卬清嫩的声音猛然响起,在兄长手指压迫下含含糊糊地努力说道:“卬已经是大人了,大兄不该这样戏弄我。”
清脆的话语和周围的笑声将徐绍庭从幻想中揪了出来,他猛地握着那只伸到空中的手,僵直了身子。
☆、入v公告
行人进了大门之后,就先到前院书房见任凝。这位城主看起来都比陆遥年轻些,风姿潇洒、神态高远,坐在房间里就像立在山巅般,全身上下没有半分尘俗气息。但见到许久未见的长子时,他也忍不住润湿了双眼,几乎要起身去迎他。
不等任卿跪下,他就扶起了儿子,激动地拍着他的背说:“我儿长大了,修为也高了,为父心中甚慰,心中甚慰!不知郑大宗师身体如何,这几位世侄又如何称呼?”
任卿连忙把郑卫的信和礼单递了上去,又拉过四位师弟介绍:“这位是师父的外甥,儿子的二师弟,姓徐,小字继。这三位都是关山武学院的师弟,王矫、刘清江和陆遥。他们同我道过来,也是想参加太学入门测试的。”
任凝待他们的态度也和自己儿子差不亲切,特别是徐绍庭年纪又小长得又俊美——关键是生得俊美——让这位名士十分喜欢,特地跟他说了几句话,指点了几句功法上不明白的地方。
任凝是宗师境界,仅比郑卫差上个大境界,肚子里既有干货又会教导人,在关键处点拨几句就能令人茅塞顿开。另外三人听得心痒难耐,忍不住也向他提问,任凝答了,毫无不耐烦之意,反而夸奖他们好学:“这次入学测试直到明年二月才结束,你们留在这里练习阵子,把握也会大些。我虽然不常有时间,但任家也有几位教习,你们有问题只管去请教他们。”
众人留在堂上吃了顿接风宴后,三位年纪大些的师弟便被引到了外院的小客院中住下。唯有徐绍庭年纪还小,又是任卿的亲师弟、郑卫的亲外甥,就跟着师兄起进了后院,拜见褚氏夫人。
任氏的宅邸是经过数代经营的,不比山居清简,几乎步步都有景致,有景致的地方会有韶龄芳姿的婢女,穿着色彩鲜亮的襦裙出入。任卿带着徐绍庭路走来,不知有少秋波绕在他们身上,襦裙摇曳、长袖当风,比关山下那些精心打扮的小娘子还要媚人。
徐绍庭不自在地看了任卿眼,却见师兄神光清正、目不邪视地往前走去,将周围这些侍女都视作无物。感觉到他不安的目光,还特地叫了引路的侍女过来吩咐道:“徐郎性情端庄严肃,叫这些侍女都庄重些,别惹得客人不快。”
侍女离开后,他又回首教训师弟:“你年纪还小,不宜太早接近女色,就算要娶妻也得再等两年。我家里没有年貌相当的女儿,亲戚家里或有合适的,师兄自然会为你留心。”
这话不好被任卬、任邵两个孩子听见,他说话时就稍稍凑到师弟耳边,声音也刻意压得极低。温暖的气息随着话语吐到少年的嫩脸上,像是沐浴时的蒸气般,迅速地烫红了他的脸。
“我没有……”徐绍庭急着想向他解释自己没有成亲的意思,对这些女人都没兴趣,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合适。周围有太侍女仆妇在,再加上任卬和任邵不时偷看他们,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他只得无奈地咽下这番心事,打算等到晚上两人独处时再提。
沿着这座宅邸的中轴线走进重重跨院,便是任卿父母所居的主院。褚夫人听说长子回来,早早让人安排下了糖煮酥酪、甘蔗浆、粉糕糖果之类他小时候爱吃的东西,好容易等到儿子进门,就连坐也坐不住,起身迎到门口,把抱住他,含泪带笑地夸道:“我儿竟长得这般大了,越发俊秀出息了。这些年你在山上过得还好吗?练武辛苦不?”
任卿许久没见母亲,激动得眼眶微红,由着她抱着哭了会儿才跪下来正式行礼,然后跟她介绍了自己带来的师弟:“师父对我诸关照,我在那里过得十分自在。徐师弟小小年纪也会照顾人,我这些年得他陪伴,方才忘了独居异乡的孤寂。”
褚夫人的颜控症状虽然没有丈夫那么重,但看到儿子带来个俊朗有礼的小郎君,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连忙上前挽住他的手,带到身边细细问道:“荥阳天气比华亭热得,徐郎可习惯吗?你师兄年纪也不大,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只管和伯母说,你们从小学武已经够苦的了,别的地方万不能再委屈了自己。”
她左手握着自己的大儿子,右手拉着徐绍庭,仔细看着两人的气色身材,忽然“咦”了声,看着两人腰间的玉佩问道:“大郎这枚玉佩莫不是和徐郎交换了?这枚上面仿佛是刻了徐字?”
的确是交换了,阿母眼睛真利啊。任卿便把玉佩解下来递给褚夫人,解释道:“当初徐夫人临终时,将阿继托付给我,拿这枚玉佩当了谢礼。这里面有片能储物的空间,我不能无功受禄,后来听说那枚玉佩有清心宁神之效,就给师弟系上了。”
褚夫人叹道:“想不到徐郎身世如此凄苦,你以后定要好生照顾他,不可辜负了徐夫人的请托。不过储物玉佩也是贵重得用的东西,你拿了徐郎的,他放东西就不方便,会儿我叫人给徐郎送枚来。”
徐绍庭纤细的手指落在任卿送他的玉佩上,说什么也舍不得拿下来,垂着头说道:“不必了,我直受师兄照顾,哪里还能要他这么珍贵的玉佩?”
师兄的母亲给的东西再好,也不及师兄亲手给的,戴了年的贴身玉佩能显出他们师兄弟的情谊。
褚夫人怜爱地摸了摸他的手,随口吩咐侍女:“去取枚储物玉佩来,再替徐郎挑座与大郎相邻的院子。反正如今咱们家没有小娘子,我年纪已大了,就让他住在内宅吧。”
徐绍庭既感激她的细心,又有些空落落的感觉——他和任卿在山上时直是同居室的,到荥阳的路上也同样是订间上房,各自睡在不同房间罢了。但住在两个院子,还是这么大的院子里,那岂不是离得太远了吗?可是褚夫人并没有特地拆开他们的意思,反而是好心将他安排到离师兄最近的地方,又没有任何理由反对……
他没法反对,任卿却了出来,拦住那名侍女:“不必安排客院了,阿继晚上还要跟我读书,也在我房里睡就好。替他拿副铺盖放在外间,房里值夜的人也选庄重懂事的,别的都不用。”
任卿说话时流露出了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侍女们不由自主地答应下来。褚夫人蓦然见到软嫩乖巧的长子有了这样的威仪,既高兴又有几分心酸,拉着他的手不停感慨:“阿卿越来越有城主的样子了,怎么长得这么快……”
母子两人足足叙了下午离情,任卬和任邵的年纪小,坐不了这么长时间,后来就被带回自己房里午睡了。徐绍庭反倒跟着坐了下午,到晚上任凝回来,还留下跟着吃了顿团圆饭。
没有外人在眼前,任凝的态度也比平常放松了许,让人端了自己案上的炙鹿肉给徐绍庭,亲切地说道:“郑大宗师书信里将你托付给我,又叫我替你取名,我便将你当作自己的亲子侄相待了。以后你在任家便和阿卿样,万事都不要同我们客气。”
徐绍庭撂下筷子,彬彬有礼地答道:“师兄这些年视我如亲弟弟,伯父伯母也对我这般照顾,阿继受之有愧。”
他说话时谈吐文雅、语音清亮,兼又长了副朝阳初升般的好容貌,任凝越看越是喜欢,笑道:“阿卿是师兄,照顾师弟是应该的,只要你们记着兄弟情谊,进太学乃至入朝为官后也能互相扶持照应就好。对了,郑大宗师信中托我为你取名,我想了下午才得……就叫做‘绍庭’可好?”
果然还是叫徐绍庭了!“绍庭上下”这种描述武王德行的词套在个小孩子身上,父亲点都不觉着别扭吗?
任卿的脸白了白,握着筷子的手指也有些僵硬,但看着师弟惊喜的笑容、父亲满意的神情,却终究只是低垂了眼眸,什么也没说。
哪怕不用徐绍庭这个名字,徐绍庭还是眼前这个人;换句话说,哪怕还用前世的名字,现在的师弟也已经被他养成了不势衷权势荣华的谦谦君子。何必为了个称呼而怀疑自己这些年的教养之功,怀疑这个听话懂事的师弟?
自己真是要成了惊弓之鸟了,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可紧张的!
任卿缓缓呼吸,努力平和下心境,含笑举杯,向徐绍庭道贺:“恭喜师弟得了正式的名字,再考入太学、娶房贤妻,就算是真正的大人了。”
任凝笑道:“阿卿想得甚是深远,我这个做父亲的反倒忘了。你的婚事暂时不须考虑,绍庭年纪却也不小了,这两年就让你母亲代访淑女,等到弱冠正好可以成亲。”
徐绍庭脸上不知是被酒气所激还是被这话羞的,已经是片通红。他只觉着心跳得从没过的急,脑中片混沌,求助般地看向任卿,想让他帮自己推掉婚事。然而这眼过去,他的目光就再也挪不开,连褚夫人关于哪家女儿的点评都再也入不了他的耳朵——
任卿正倚在他身旁的案上饮酒,身子半侧向他,眼眸中含着清清淡淡的笑意,脸颊到白玉般的耳垂上都染上了层薄红,清艳至极,瞬间夺去了他眼中所有的颜色。
第24章
任家的酒好像比山上的浓烈许。徐绍庭边觉着自己有些不清醒了,边又喝下杯清酒。至于之前关于娶妻的事,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任凝与褚氏说的话也像是隔了层帐幔似地听不清楚,眼中心上都只有个玉树汀兰般清雅的身影。
那道身影忽然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俯身下来问道:“阿继,你喝醉了吗?”
不是醉,只是有些出神罢了。他也是习武之人,身体远比普通人健壮,哪会这么容易就喝醉了。这话他并没说出来,只顺着任卿的话语笑了笑,握着他伸来的手借力起,向任凝夫妇行了礼:“晚辈不胜酒力,请伯父伯母勿怪。”
他的脸上片绯红,呼吸浊重,果然像是醉酒的模样,任凝自然不会怪他,反而有些惭愧:“今日太过高兴,忘记绍庭这般年少,应当不会喝酒了。阿卿也少喝些吧,你们兄弟路劳顿,是该早些回房休息。这几天你也不必急着晨昏定省,先带师弟们松散松散,休息够了才好准备太学测试。”
任卿答应下来,领着师弟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房间早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派了四个年幼的丫鬟服侍,看起来都温柔端庄,干活十分利落,进门便服侍他们衣,又在屋里架设屏风和浴桶,请二人沐浴。
徐绍庭远来是客,又喝了个半醉,任卿自然先把他送到屏风后,自己则解了外衣和巾帻,坐在几案边看书。隔着两道屏风还能清楚地听到徐绍庭略带羞窘的“不用脱,我自己来”的呼喊,声音越来越急迫,甚至有几分可怜。
他忽然想到前世当了皇帝的徐绍庭在后宫沐浴时,也在宫人甚至妃子面前这么胀红了脸要求自己来……他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过了半晌才勉强压下笑意,吩咐侍女们退下:“这里不需要你们服侍了,只留个人在门外等着,会儿我叫人再进来。”
侍女们敢逗弄徐绍庭,是因为他年纪小脸又嫩,对任卿这个少主人的命令却是不敢有所拖延,当下便把手巾和澡豆放下,垂头退出了房间。她们走后房里便安静下来,只有屏风后传来的沥沥水声,比起春雨温柔细碎,似乎让这盛夏的夜晚都染上了丝清凉。
任卿手支颐,侧倚在书案上,眼睛从行行端正圆润的字上滑过,渐渐分辨不出是哪行哪段。或许因为饮酒,或许因为天气太热,又或许因为回到家中心情放松了,他并没刻意打起精神,而是放纵自己的眼皮渐渐合拢,手中书卷无力地落下,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沉入了梦乡。
屏风后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身熟绢深衣、长发微湿的徐绍庭穿着软底鞋转入内室,路行来就像踏在云上般,半分声音也没发出来。而坐在书案边上的人是已经沉沉睡去,只有额角处几茎散落的短发随着夜风摇曳,给这副画卷般静好的景色添了几分生气。
“师兄?”徐绍庭仿佛怕将他叫醒似的,压低了声音,凑到他面前叫道。
那张睡颜如此宁静安详,两颊上红晕未退;平常明亮清冷的双眼紧闭着,睫毛温顺地翘起,丝不动,在眼睑下方投下了道浅浅的阴影;平常总是紧抿着的双唇也微微张开,唇色红润似水,给那张平素总是过于端严的脸添了抹柔和的艳色。
徐绍庭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任由它抚上了那张微微发烫的脸颊,顺着光滑柔软的皮肤摩挲着滑下去,最终止于那双在灯光下鲜润夺人的双唇上。那儿比脸颊还要柔嫩,摸上去像是融化的饴糖样带着微微的湿润,让人留恋不已,舍不得抽回手指。
他半蹲半跪地呆在桌前,久后腿脚都压得发麻,却完全想不到要起身离开,只是保持着这姿势,感受着指尖最细微的触觉体验。早上看到任卿摸弟弟们的小脸时,他还只能想到自己也那样按按师兄的脸就够了,可是现在他明明也可以这样俯视着师兄,碰到他的脸颊甚至嘴唇,却还觉着不够满足。
还想要……什么呢?
或许是他想得太专心,手指的力道放得重了些,任卿忽然动了动嘴唇,舌尖轻触了那个直在骚扰自己的东西下,想把它弄掉。
指尖上湿热的感觉闪而事,迅速得仿佛错觉似的,可习武之人的感知异常灵敏,那瞬间的感受在徐绍庭心里被无限放大和拉长,他受惊般猛然收回了手指,而后麻木的双腿被这力道带得立不稳,整个人都倒在了冰凉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声沉闷的响声。
他紧握着手,按在砰砰跳动的胸口上,紧张又惊慌地看到任卿睁开双眼,目光从朦胧再到清澈,最终聚拢到他脸上,幽深冰冷,又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似的,沙哑地叫了声:“徐绍庭。”
这声并不像平常那么温柔,反而含着几分嫌恶的味道,难不成师兄发现了他刚刚的举动,生他的气了?
徐绍庭连忙坐正了,急切地道歉:“师兄,我方才不是故意失礼,只是、只是……”不是故意也是有心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解释的余地,他就是想这么摸摸师兄,这个念头不知何时起在他脑海里扎了根,若不做回就不能死心,可做了以后也不能满足……
他干脆把心横,目光灼灼地盯着师兄,任凭他处置了。却没想到他不解释了之后,那双黑沉冰冷的眼眸里寒意却自己消退了下去,低沉冷淡的声音也重新变得温和:“刚才怎么摔倒了?嗯,今天酒喝得不少,少读天书也罢,我先去沐浴,你把头发擦干了再睡。”
任卿起身来,在徐绍庭微带湿意的头顶上摸了把,出门吩咐人换水洗浴,又叫侍女进去给师弟梳头。等他重回到内室时,徐绍庭已经缩进被窝里,连脸也被埋住,完全听不到呼吸声。
“真是小孩子,喝这么点酒就醉了。”任卿过去替他掀开被子露出口鼻,弹指挥灭灯煜,翻身躺到了另床已铺好的被褥中,放空心思沉入了梦乡。
而在他的呼吸变得深长匀净之后,原本该睡着的徐绍庭却蓦然睁开眼,直愣愣地盯着头顶无尽的黑暗,过了许久,又把那只手按在唇间,重复了下任卿刚刚的举动。
似乎并没有那种被烫到似的悸动感。如果能再试试就好了,师兄好像也不是很生气……
不,还是算了。这次师兄是当他喝醉了才肯原谅他,下次万真的生气了怎么办呢?只要师兄最喜欢的人是他,直待他比待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弟弟——都好就够了,别的他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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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绍庭这夜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生,任卿却是难得好眠,早上拉着师弟锻体练剑,给父母问安之后,就例行公事地出门做善事。
他手上已经积攒了九十二点圣母点。这些年善事做得虽,但因为总要把罗严和些不长眼地想和他们挑衅的登山者拍下去;再加上调停那些在城里斗殴的武人时偶尔会做得过火点;教导不听话师弟时也会被判定为主动攻击他人,来来回回地也扣了不少。但现在的点数也足够了,若凑满了百点,就要被迫升到第二级,来不知系统又能有什么要命的限制等着他,二来还要重新凑那五十个点数。
所以后来出门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他都已经不再亲自出手,而是放手让师弟去做,也好培养他的观察力和柔软善良的心性。
他们师兄弟和乐融融地在荥阳城日行善,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关山脚下,还有个安排了美姬在市集上卖身,天天翘首盼着徐绍庭下来英雄救美,好借此机会和他交好的罗严正在生闷气。
连空等了十余天,反而费了不少力气打发其他被那名胡姬美色所迷的武者富商之流,罗严的愤怒终于烧到了顶点,不管三七二十地爬到武学院所在的山顶上,用力敲响了招生玉磬。
哪怕再被小白脸儿拍下山也认了,再这么等下去他非得急出个好歹不可!
孰料出来迎接罗严行的不是相看两相厌的任卿,而是武学院二师兄,为人沉稳又和气的吴伯晏。他看到罗严时都有些恍神,因为这人来得实在太勤,下去的也太快,总是刚击磬就被任卿剑拍下去,连句话都没跟别人说过。
罗严的坚持不懈精神和可悲遭际深深刻在这座武学院所有学生心里,以至于吴伯晏见着他时第个念头就是:要不要趁着真传师兄们不在,让师父把他收作记名弟子,全了他这些年的苦心?
然而这人开口,他顿时就打消了切念头。
“怎么换了个大胡子来,姓任的小白脸儿跟他那个小尾巴呢?”罗严问得理直气壮气贯长虹,怒火澎湃得像是自己吃了亏样:“他们不是天天下山勾搭小娘子吗,这些日子怎么不来了!”
吴伯晏总算明白了任卿为什么要把他拍下山,招人的念头也烟消云散,板着脸说道:“请阁下尊重本院的真传师兄,不要胡乱起绰号。如今太学院招生,年在三十以下、功体洗髓上阶以上的武者都可以参加测试,任徐两位师兄自然是去测试了。”
“什么?他们竟然那么早就跑了?亏我辛辛苦苦找了半个月才挑出个绝色的胡姬来……”罗严愤愤然开骂,吴伯晏已经听不下去,右手轻挥,比任卿强的掌风就把他生生拍到崖下。
他乘着灵鹤飞在空中时还不住口儿地骂任卿不战而逃,浪费了他百两金子买来的绝色。被山风灌了路,落到地面上时却已经清醒许,狠拍着山门外的石头喝道:“再不上这座山了,我们也去长安!我非得考上太学让那两个人看看,他们把持得住座私学,可还能把持住官学不让人进不能!”
第25章
为了方便太学的入学测试,归藏小灵境入口从得到消息那天就交由太学博士布置。符合条件的武者都要到城主府报名,每月初八乘着任家的飞马车,由城主府的护卫带到汜水旁片幻阵中,从那里转道进入小灵境。而在小灵境外又有太常寺派来的两名宗师级太学博士,和任凝的叔祖、位三百余岁的宗师上阶高手守护,防止测试者出现太伤亡。
王矫、刘清江和陆遥来到任家只是为了参加测试,在客院歇了两三天,买到足够的药品和灵符之后,就主动向主人家辞别。他们到任家时是六月初三,小住几天正赶上头场测试,于是任家武师稍稍提点了他们下测试内容和灵境内的情形,便放三人跟着其他报名的武者起去了小灵境。
几位师弟都要参加测试了,徐绍庭也有几分跃跃欲试,但任凝知道之后果断表示了反对:“你那些师弟们都是大人了,他们的选择我管不了,但郑大宗师将你托付给任家,我就得替你打算。要进太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全天下的精英都要来参加测试,没有武士境界,哪怕进得了初试,到了长安也要被刷下来,不如赶着测试结束前这段时间抓紧把境界提升上去才是正经。”
徐绍庭的境界就在洗髓圆满的关卡上悬着,只差口气便能突破。
任城主早先被他的外表遮了眼,没注意到这点瑕疵,此时认真看了他的修为,顿时就看不下去这不上不下的状况,摇着玉柄麈尾问儿子:“绍庭卡在洗髓圆满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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