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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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作者:五色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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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这几天横竖你们也没别的事做,用丹药也能堆到突破了,何必以洗髓阶修为参加测试去?我这就叫人给你们送筑灵丹去,不突破就别早出门到处玩了。”

    父亲还是这么个求好求精的性子。任卿苦笑了下,上前答道:“师父不许弟子们用丹药提升修为,说是是药三分毒,化不开的药力毒性存在身体里,会妨碍以后的武道修行。我原本是打算带着师弟进入小灵境之后,让他在战斗中寻找到突破契机的。”

    任凝用麈尾尖上的细毛刮着脸颊,沉思了会儿,缓缓说道:“我想法子给你们安排次小灵境的历练吧。不算是入学测试,只让你们提前见识下,寻找突破契机。不过此事还得费些时日,你们平常可以到城外狩猎游玩,别成天在城里做那些消磨男儿意气的小事。”

    说归说,他还是很乐于看到任卿这些日子干的事的。虽然细碎了些,但是要当城主的人,可不就该把百姓疾苦放在心上么?

    任凝挥了挥手,把儿子和世侄撵出书房,考虑着什么时候让他们进小灵境历练合适。

    书房内放着冰,又有侍女打扇,呆着清凉舒适,门外青石地板却被太阳烤得干热,哪怕在树荫下也样酷热难当。任卿被日头晒,倒想起来之前许了要带师弟们游湖,虽然三位后师弟已经去参加测试了,但亲师弟还在身边,正好可以起去荷塘上饮酒乘凉。

    还有自己的两个亲弟弟,以后进了太学,再入朝为官,能和他们在起的时间就太短了,趁着还在家时能相处时是时吧。他吩咐人准备画坊,叫任卬和任邵过去,自己领着徐绍庭穿过前院,去往园中那处荷塘。

    才走到池边,清凉的水风便扑面而来,夹杂着芰荷细细的清香,吹得人心头烦恼尽去。湖上已备好了画舫,里面不只摆了酒菜,管事还细心地安排了婢女服侍。两个弟弟到得比他们还早,行礼之后就由他手个抱上了船,徐绍庭则跟在他身后,轻盈地跳到了甲板上。

    湖边有人临风吹笛,悠悠扬扬的声音暗送入舱中,尽是红尘繁华声色,与清净山林大相异趣。

    徐绍庭的心弦被缠绵的曲子勾动,跳得乱了拍子。他端着酒杯倚在窗边,目光强迫性地留在满池碧水和娇艳的莲花之间,眼角余光却若有似无地缠在任卿脸上,期望他还能像那天晚上样被酒意染红了双脸,甚至醉得再沉些,在他碰触时不会那么快醒来……

    可惜旁边还有师兄的两个弟弟在,若是只有他们两人该有好?他痴痴地想着,举着酒杯却不敢沾唇,生怕自己醉后失控,做出什么令师兄不喜欢的事来。

    岸上的曲声渐渐隐去,换成清扬婉转的歌声:“盛暑非游节,百虑相缠绵。泛舟芙蓉湖,散思莲子间。”

    任卿白玉般的手指执着酒杯,凑到唇边饮而尽,微微点头,品评着歌伎的声音。他从前做官时习惯了饮宴时有舞乐助兴,现在虽然只有个不怎么喝酒的师弟陪他对酌,弟弟们个只顾低着头喝甘蔗浆,个因为换牙而板着小脸不敢说话,风雅之兴也不减当年。

    听到清亮入云处,他还忍不住放下杯子,意态洋洋地舒展手臂,随着歌者的节拍俯仰转折,跳了半曲鸲鹆舞。

    徐绍庭从没看过男子起舞,平素也不留心郑卫那些女乐,故而也没看出舞蹈中有“鸿鹄之志,不与俗态而同尘”的激扬慷慨,只是按捺不住地将目光从舱外转了回来,牢牢粘在任卿身上不放。相比这矫健而奔放的舞姿,外面荷花的颜色过于媚艳,姿态过于呆板,香气也不及他身上的熏香清雅悠长。

    他本以为经过八年相处,自己已经完全了解了任卿,可离开关山,来到这座精致壮丽的府邸之后,他的师兄却展现出了从前不曾表现出的面貌。他在弟弟面前温柔似水,对那些美貌侍女也能游刃有余,还会纵情饮酒,品评歌伎的歌声,甚至和着歌声跳舞……他还会不会有令人倾心的模样?而那模样又会是为何人展露呢?

    徐绍庭看着任卿双眼明亮、嘴唇被酒水润得泛着光芒的模样,心中忽又响起刚刚被水风吹进舱中的那句“……百虑相缠绵……散思莲子间”。

    他的心当真乱得很,就是握着任卿给他的那枚清心玉佩也无法安定下来,只能强迫自己起身走到舱外,跪坐在船头看着周围接天莲叶和可用雄浑来形容的楼阁亭台。

    缠绵的清吹曲萦绕耳际,缠绵的却是他心底的念头。

    他直以来都觉着,只要听师兄的话,每天留在师兄身边就足够了,可现在却觉着越来越不满足。他想要的不只是跟在师兄身后,而是比任卬和任邵这些有血缘之亲的兄弟亲近;想让师兄的眼睛停留在自己身上,就像自己看他时样专注;想要让师兄住在属于他的,比这个任府加精美宏伟的府邸里;想要师兄碰过的每样东西,踏过的每寸土地……都只属于他。

    这念头从脑海中滑过,像道闪电劈开了重重迷雾,从那天晚上起便困扰着他的心思如抽丝剥茧般清晰了起来。徐绍庭始终动荡不休的心湖反而平静了,执念的根旦扎下,就迅速成长着,成为支撑他心灵的根本念头,让他的心思达到种诡异的通明境界。

    徐绍庭的识海宁静清晰,念不起,唯有湖中灵气化作长风涌入身体的感觉明白映照在灵台中。那道卡了许久的关口终于在灵气冲击下松动,他就在这满天芰荷香气和湖水清凉的波涛环绕之中榨出了骨髓中的头滴灵液,将其存储在空荡荡的气海穴窍中,踏入了武士境界。

    徐绍庭清醒过来时,任卿已经在他身边护法,见他睁开眼便递了枚培灵丹过去:“先吃粒稳固境界。父亲若知道你顿悟了,定然十分高兴,我们也不必小灵境觅什么机缘,就在家里修炼几个月,就可以直接参加测试了。”

    徐绍庭能晋阶武士,任卿这个师兄比他本人为高兴,也就没注意到师弟服药时并非用手拿过药去服用,而是直接就着他的手含住了药,柔软的嘴唇还刻意在他掌心蹭了蹭。就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徐绍庭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这样吃药只是图方便罢了,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又不是白明月那样未及笄就惦着谋朝篡位,还跑过来色诱他做协从的反贼。

    任卿对于自己教导师弟的手段和成果相当有自信,特地把任卬和任邵都叫出舱来,让他们向徐绍庭这个游湖饮酒时也不忘了运转真气,看到荷花就能顿悟到突破武学境界的榜样学习:“业精于勤而耽于嬉,以后你们也要像徐师兄这样,将习武融入行走坐卧中。只有从小就勤勉不辍,将来才会有大成就。”

    任卬认真地表示自己会按着大兄的说法去做,任邵也狠狠点头,把徐绍庭突破的画面记在了心里,自此后每年夏天都要在湖上修炼。修行速度提高了没有不得而知,反正等到他长大以后,就成了众族亲兄弟中最黑的个,连父亲出门介绍他时,偶尔都会说漏了嘴,叫他作:“我家黑三郎。”

    后来任邵又见过徐绍庭面,远远看着便如芝兰玉树般俊美挺拔,肤色正是时下流行的玉白色,完全不像常常游湖挨晒的人。原来大兄当时是骗他们的,别人都知道,就他当真了!

    这是么痛苦而难以置信的领悟。

    第26章

    第场测试结束后,陆遥三人便回到任家向他们辞行。出人意料的是,三人当中只有人通过了测试,而且是其中修为最低的陆遥,洗髓圆满的刘清江和武士初阶的王矫都被刷了下来。刘清江倒是不大在意胜负,洒脱地笑道:“本来就是想来长长见识,失败就失败了,还是关山武学院适合我。”

    王矫似乎有些受打击,人都沉默了几分,但是眉眼间还有股挥之不去的坚韧之色:“卢博士说这次失败后还能再测次,我想再试试。反正还有大半年半年工夫,或许我还能有进益。”

    唯真心高兴的就是通过了的陆遥了,喜气洋洋地掏出白玉令牌,跟他们说了自己的经验:“秘境里的测试就是找令牌,找到的人就有机会去长安复试。我进去之后就被传送到了片巨大的密林里,到处都是滑溜溜的怪花和飞来飞去的蝴蝶呀蜜蜂之类的,都比人还大。幸亏我练得是罡体功,不怕它们蛰咬,也不畏毒素,旁边有个人活活被花吞进去了,就剩只脚露在外头……”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怎么救人,怎么顺道吃了那朵花里的花蜜,重点歪到了天边上:“花瓣边缘上是甜甜的蜜,好吃,心儿里不行,掉进去的那个人头发都烧没了。”

    他看那人连身上带的传讯符都烧没了,就带着那人起往外走。在树枝上来回跳跃穿行几天,下面忽然出现了条清澈见底的宽广河面,他个激动就从枝头直跳进了水里。河里有许巨蚌和鱼虾发现他之后就要来吃他,都被他引到岸边浅水处宰杀,他救的那人也下来帮忙,两人也不知杀了少,反正晚上吃肉的时候就从枚老蚌里吃出了枚令牌。

    那人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便没和他争夺,主动将令牌让给了他。陆遥讲到这里又感慨了起来:“那片林子里长的都是巨大的浮伽木啊,看着就觉着手心生疼,就好像任师兄在后面盯着样,所以见了落难的人不敢不救。幸亏救了他,事后不就有福报了?”

    刘清江脸色黯淡了几分:“果然是善有善报,我却是看着个同行的测试者被巨鱼吞下而没施救,莫不是因此才不能得到令牌?”

    王矫也开口问道:“我们到的地方都不样吧?我是落在片草原上,到处都是狼和野狗,令牌就挂在头雪白的老狈胸口上。护着它的狼都是洗髓上阶的妖兽,几十只聚在起,日夜巡行流动,我跟在它们后头守了七天,还是没机会出手拿到令牌。”

    他们对坐着讨论了番,发现三人进去之后就被卷到了不同的地方,落地后也不会立刻遇到同行者。遇到的妖兽不分种类,倒都在武士境界以下,修为越高的碰到妖兽等级的似乎也越高。至于怎么找到令牌,就需要看各人的机缘和手段了,靠运气的部分比靠实力还要些。

    刘清江忽然起身拍了拍徐绍庭的肩头,带着几分羡慕和怅惘说道:“两位师兄修为进境这么快,不是屡有奇遇,就是气运所钟,我看你们进入秘境后定都能得到令牌。”

    王矫也跟着他起身来,冲着两人拱手作别:“反正就是起进去,到时候也会分散,我就不邀两位师兄同行了。若有缘份,咱们到长安再见。”

    陆遥死活拖着两人,力邀请他们到城中酒楼吃了顿饭,才放他们离开。众人都还年轻,也没有什么“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的离愁,各自去得潇洒,向着本心所求路绝然而去。

    依着任凝的安排,徐绍庭本来不急着进入小灵境测试,只消先闭关巩固境界,再跟师兄去城外试着猎杀成群的魔兽就够了。可是才刚过了八月,玉京里就传下了道谕旨,将他们两人的安排完全打乱。

    实际上这道圣旨和徐绍庭没有半分关系,是仙帝受了爱女请托,特地下恩旨让任卿不必参加太学测试,提前去长安熟悉太学院的环境和太学博士们。那名内侍宣旨时笑得谄媚,先赐下玉制令牌,又从小黄门手里托过个盒子,直接递到了任卿手中:“这是皇长女宫中赐下的,任郎可不要辜负天恩,早些晋入武师境界,为陛下和皇女效命啊。”

    任卿深深低下头去,摆出恭敬的态度答道:“任卿深荷皇恩,敢不尽心用命,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管内侍怎么提白明月,他都只当没听见,把话题扯到忠君爱国的大义上,让他们没法提那桩婚事。等到使者离开后,他便将盒子扔给小厮,命人收进库里去。任凝顺手取了那盒子过来,啧啧叹道:“皇长女天生武体、身份高贵、样貌亦不差,就算不能继承皇位,凭她未及笄就晋阶武士的天份,将来也定能当好荥阳城的城主夫人,为你诞下资质上佳的麟儿,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他打开盒子,从中拿出枚打磨得极精致的圆头雕龙玳瑁簪,顺手插到儿子只裹着巾帻的发髻中,怡然笑道:“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皇女这般玲珑心思,大胆明示,你这个男儿就不必矜持了。”

    任卿抽下头上温润的玳瑁长簪,毫无眷恋地放进盒子里,冷淡地答道:“皇长女现在年幼,见得人少。将来有了武师修为,见得人了,未必还将我看在眼里。此事掌握在天家手里,贵人心思变就要有波动,父亲不必放在心上。”

    做长辈的本来都想打趣任卿两句,但看他这副不加掩饰的愠色,也都不好再逗他,只谈着家事或是太学招生的事各自散去。

    徐绍庭虽是客居在这里的,也跟着到前院接了旨,亲耳听了那个内侍提到皇女对他师兄片深情,还看见了任凝拿着皇女赐下的玳瑁簪簪到他头上。他从前也觉着师兄如此风华,唯有高踞云天之上的仙朝帝女能配得起,但当真看到了内侍送来的东西,听到任凝的话,他心里却忽然有些发凉发空,恨不得握紧了任卿的手,替他摘掉那枚发簪。

    还好师兄并不喜欢公主。

    直到此时徐绍庭的呼吸才恢复平和,努力作出真诚的喜悦模样,走到任卿身旁说道:“师兄这次不必参加测试,可以直接上长安了,真是值得恭喜。我会尽快通过小灵境的测试,到太学去找师兄的。”

    任卿盯着人把那盒子拿走,才回过回看了徐绍庭眼:“我陪你参加测试,就当是开开眼界,寻找机缘。皇恩不可辜负,但是我等读、我等武人的根本是靠自己,不能将裙带当作晋身之阶,不可以沉溺于美色和权势中,明白吗?”

    不明白也牢牢记住,以后见了白明月给我离远点,别跟他同流合污!

    他如此郑重地教训了,徐绍庭哪敢说不明白,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暗地里寻思着:师兄是不是在向他保证以后不会为了公主抛下他?还是向他保证,哪怕是进了朝堂,有再美人诱惑也都不会喜欢,只在意他个人?

    他心里既然有了想要掌握住任卿的执念,反过来再看对方的举动,就少不得有些歪曲。这歪曲却令他念头通达,心情舒畅,本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于是将错就错地怀抱着愉快的错觉,跟任卿回院子里锻体去了。

    因有圣旨命任卿提前进太学,他们也不好在荥阳拖太长时间,于是徐绍庭的测试就提前到了八月这场。任凝提前给了他们张归藏小灵境的地图,二人提前做了预案,收拾好各种可能用到的东西,到了初八那天便乘上飞车,和十几名武者同乘车去参加测试。

    众人下车后,任家太叔祖才运起灵力将枚凤形血玉拍在空中,那片空气嗡然震动起来,像是被剥去了帘幕的铜镜,当中映出个模糊又扭曲的世界。两位太学博士发给他们每人道传送符,冷淡地叮嘱众人遇到危险立刻捏碎灵符逃出来,而后就叫他们排好队伍,按次序进灵境。

    任卿打的是护持徐绍庭的主意,事先就从内库中寻了束极为坚韧的金丝缚妖绳,端系在自己手上,另端系在徐绍庭腰间,免得进去之后被传送到不同地方。小灵境入口窄小得只能容人进入,他就侧过身子抓着师弟的手腕,自己跨过那道门后立刻将手臂往回带,把那具纤瘦的少年身躯紧锢在怀中,顺着灵境中的乱流之力飞了进去。

    巨大的风力撕扯着他们,他们两人就像风中的落叶样被吹送着飘向不知名的地方。徐绍庭反应极快,被任卿拉进怀里之后就立刻环抱住了他,用力勒紧对方柔软而温暖的身体,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享受着这难得的亲近。

    周围的狂风撕扯得他脸颊生痛、衣衫凌乱地翻飞着,气温也越来越低,吹得他手脚几乎麻木,呼吸间连胸肺都冻得生疼。从乱流中脱身后,两人才看清了周围的情形——他们竟是处在片极寒的冰原上,周围是莽莽白雪,眼看不到边际,还有雪丘被风吹动,像活物样在这冰原上来回移动。

    来之前他们看过地图,分辨得出这里就是小灵境西北处的莽荒冰原。其下雪层厚达数十丈,常年刮着阴风,只有火猞猁皮做的衣服才能抵御其严寒。这片荒原是灵境阴寒之气汇聚而成,阴气老而生精,就在荒原寒冰中生出了种毛发如针般锋利坚韧,相当武士初阶武者的妖兽雪兔。

    其他人去的地方都没这么严苛,莫非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是武士,又结伴进来,才会被送到这个最难生存的地方?两人面面相觑,先解下了缚妖绳,又从储物玉佩里拿出毫无杂色的火红猞猁皮大氅披上,待身体回暖才有心思观赏周围充满陷井的苍茫雪原。

    “师兄,我带了鉴狐来,要不放它出来替咱们寻路吧?”徐绍庭压低了帽沿,隔着风雪看向那张被红衣衬得格外明艳的脸庞,好半天才想起说话来。

    进太学的令牌也是经过炼制的灵器,那只鉴狐善长寻宝,在任家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也到了该出点力的时候了。他从灵兽袋里往外倒,肥壮了不少的鉴狐就打着滚儿掉到了地上,在雪原上砸出了个浅坑。

    “冷,冷!”鉴狐冻得直哆嗦,也不知是有眼色还是太没眼色,径直避开了要去捞他尾巴的亲主人,三蹦两跳就爬到了还肯怜惜它点儿的太上饲主胸前,拼命往温暖的猞猁毛领里挤。

    任卿略扯开了衣领,让它趴在自己怀里取暖,徐绍庭冷冷看着碧狐,凑到师兄耳边进谗言:“这鉴狐要贴近地面才好感知灵气,师兄别太纵着它了,看它这身肥肉和长毛就知道,扔到地上也冻不坏的。”

    可怜只肥嫩嫩油光水滑的狐狸,就被无情的主人硬揪到雪原上,暗地威胁:“快去找出令牌来,若还磨磨蹭蹭不出力,冻坏了我师兄,晚上就烤了你当晚食吃。”

    第27章

    鉴狐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在雪原上冻了会儿之后,就在挨冻和变成烤狐狸的威胁下果断选择了前者,低头循着雪层下的灵气往南方跑去。

    毛蓬蓬的软胖身躯在白雪间蹿动,因为体脂过高和温度流失而显得不够灵活,刨起的冰雪碎屑翻腾得老高。当中还不小心掉进了只雪兔挖出的巨坑,把那只冰原王者从睡梦中砸了出来,口咬住了它扫帚般蓬松的尾巴。

    徐绍庭这个主人虽然大部分时候看不上这只鉴狐,但现在正是要用它的时候,绝不会看它被兔子吃了,二话不说就扔了张爆炎符上去,炸得雪兔嚎叫着松开嘴,狐狸也趁机夹着尾巴跑向主人这边。

    武士初阶的兔子是什么样的,他们终于见识到了。

    那只和荒原色,唯有眼睛像铜钵样通红巨大的兔子起身来,露出乍着长毛的滚圆身体和瘦长得能容匹骆驼在肚皮下的四肢。巨大的、找不到脖子和肚皮边界的圆脸对准了两名敢于来犯的人类,张开巨口猛地俯冲下来。徐绍庭接住鉴狐,轻盈地拧身往后跃去。只差那么片衣角的距离,雪兔锋利的长牙就要落到他身上,将他的肚皮像厚实的冰层样挖开。

    雪兔虽然长得不平衡,动作却出乎意料地灵巧,身子像离弦的箭样从雪堆间弹射而出,长牙高高翘在空中,又向徐绍庭刨来。任卿提着剑在旁边掠阵,指点师弟该在什么时候转折提纵,用哪招剑式,有意地将这只妖兽留给他磨练实战技巧。

    雪兔的弹跳力和长腿能让它在厚厚的雪层中如履平地,而徐绍庭的身体轻如飞絮,落在地面上连脚印也不会留下。火红的猞猁长袍衬出他俊美如朝阳般的容貌,动作优美迅捷、游刃有余,看不出正在被妖兽追杀,反而像是个缜密而老练的猎人,正步步将猎物引进绝杀的陷井中。

    ——那陷井就是雪兔自己为了在雪中休息而挖出的洞窟。他的剑也和人样利落、大气,剑出而无回,趁着雪兔前腿陷入雪窟中折断之际,将那具比他自己大上数倍的兽躯牢牢钉死在地上。

    鲜血淌过他同样热烈的猞猁皮衣下,清透洁白的天地间似乎只有这抹夺目的亮色,像是火样将冷彻入骨的世界照映得温暖起来。

    这是和前世的皇帝徐绍庭完全不同的沉稳可靠,是在他手中塑成的,加优秀的铮铮男儿。任卿眼中染上了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暖笑意,接住自己跳过来的鉴狐,扬起下巴唤道:“到师兄这边来,别在血泊里,小心沾湿了鞋。”

    徐绍庭可能注意不到别的,却绝不会错过任卿的每点细微变化,看到他眸中赞许之色,简直比刚才独自杀了雪兔还要得意。他稍稍避开地上的兔血,踩在雪兔身上含笑答道:“我先把这畜牲的肉割下来几块,晚上也好加个菜。那只肥狐狸也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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