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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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你养成一只圣母 作者:五色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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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鸟群厉声长鸣,似乎被那妖力压制得失去理智,排排地往他们的车队上扎。他这辆车被护在中心,还算安全些,外围的车壁都已经被血染红,还有骑兽受伤,不得已换乘另辆车的。只那些被关在囚车中的犯人无法自行逃走,车外的护卫稍有不周,令妖兽受了伤,这车人就有摔死的危险。

    尖利的哭喊声在那车队中连连响起,几乎压过了妖鸟的鸣声。任卿运起真气将声音传到各人耳中,指挥队伍往地面落去,避让开空中妖禽,也防止有人因为骑兽受伤而摔下去。任家这群护卫自是令行禁止,除了去救援陷入鸟群中的官员的,都立刻驱车向下飞掠。而下落过程中不方便护车,竟有几辆车被后面跟着的妖禽啄破车厢,生生叼了人出去。

    声尖利的女子呼喊从车队当中传来,嘶哑高亢,几乎听不出来是在叫救命。任卿转头看去,竟是身青衣素袄的赵昭仪被头紫吻鹭叼在口中,正逆着车子飞行的方向往空中去。

    这可不是能随便丢掉的人,哪怕没有圣母光环束缚,他听到呼声也不能不救。任卿来不及和众人打招呼,从腰间解下玉带往空中扔,自己纵身飞起,踏着腰带又跳出数丈,落在头紫吻鹭头上,轻身在鹭群中纵跃飞奔,往赵昭仪那边挪去。

    第64章

    哪怕是在儿子造反失败,被迫从玉京逃至襄城,再从襄城被任家以下犯上的贼子们绑住时,赵昭仪也从没受过如此惊吓。她悬在半空中时,甚至能感觉到裙带撕裂,身体点点往下坠,而脚下是万丈深渊,看眼就让人头晕。

    有人拉着她的衣带把她扯上鸟背时,赵昭仪甚至忘记了来的必定是坏了白明月造反大计,害她陷入这境地的朝廷中人,纵身扑进他怀里,娇弱地哭成团:“快救救我,杀了这畜牲,快要吓死我了。”

    “昭仪放心,我既然来了,肯定就要平安把你带回去。”温柔平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无须太语言,就让她生出了无比的信心,仿佛冥冥中有神仙在跟她保证,这个人定能救她离开。

    她的心在这声安抚下平静了下来,缓缓放开来人,抹着眼泪说道:“大恩不言谢,我儿若有机会东山在起——”

    擦去泪水后,眼前终于露出了救她之人的真容,后半句答谢也被赵昭仪生吞了回去。她双眼瞪得滚圆,指着眼前温柔俊美的男子问道:“你、你、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这个害得他们母子大业不成,反而被人网打尽的任卿?

    任卿并没答话,甚至连个眼风也没甩给她,神色却是奇异的温柔亲昵,让赵昭仪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而这神情与他的心态几乎是完全相反的,因为此时正有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个无论听少次都不能习惯、不想习惯的声音:“恭喜您,领悟到‘女配虐我千百遍,我待女配如初恋’的高阶圣母特质,圣母等级自动提升至六级,开启被动技能‘初恋光环’,会给伤害过你的人带来初恋般如沐春风的感觉。”

    初恋是什么东西?老是弄这种莫名其妙的没用光环,还要他对着赵昭仪如沐春风……算了,和女人计较什么。赵昭仪只不过是个无知的后宫妇人,造反这种大事本也和她没大关系。幸而只需要对女子如沐春风,要是他刚才不走运救了哪个男逆贼,搞不好这系统就敢压着他放走白明月了。

    啧,这想到就糟心的系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甩脱。

    引导者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我也糟心,我的心痛得快要死掉了!要不是你乱来,徐绍庭在秘境里就会跟白明月见钟情;白明月也不会回来就宣布恢复男人身份;然后他们俩联手造反,眨眼就能平平安安地登上皇位了……我在这个世界守了好几十年了,你就不能让我顺利测试完了回去休个假吗?”

    “你还能回去?”任卿敏锐地听到了这个词:“回去之后就不回来祸害我大齐的江山百姓了吗?”

    “谁祸害谁啊,直是你在祸害我好不好!”引导者悲愤地在他脑海中嘤嘤嘤:“这个世界要是再失败了,我这个测试员的工作就要保不住了!我刚开始工作就遇见这么极品的穿越者和重生者我容易嘛……”

    听着引导者的哭声,任卿的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许,在强制性温柔态度上又加了几份真心,对赵昭仪笑道:“娘娘请抓紧了这妖鸟的羽毛,湖边人毒蛇和障气,不是落脚的地方,我们要直接飞到巽方平原上才好和车队汇合。”

    赵昭仪满腔恨意竟被他笑得发不出来,不施脂粉的脸上也泛起层可疑的薄红:“本宫又不懂武道,随你罢。”

    任卿心倒是宽,只当她脸上长得是张白板,自顾自地按着紫吻鹭颈,驱鸟斜飞了下去。远处看到这幕的人却都没有他这好心情,各自拉着张沉沉如水的长脸,紧盯着鹭背上这对单看外表甚至有几分登对的男女。

    徐绍庭倚在白明月所乘的特制囚车外,隔着窗上铁栅栏问他:“你对赵昭仪倒是放心。师兄还担心你趁乱脱逃,特地派我来盯着你,我倒是想不到,赵昭仪都落到了妖兽嘴里,你竟能忍着不设法救她。”

    白明月冷着脸答道:“你是想让我逃走,然后藉着这借口引起混乱,以拒捕逃亡的罪名杀了我吧?可惜,坏了你计划的人正是你那心爱的师兄。若是这车队里只有你这样的人,我就是拼着坠入你的陷井也得去救阿母;可是任卿既然在,我就知道他肯定会救人,不能如你的愿擅动了。”

    徐绍庭露出丝冷笑:“你怎么看谁都像你似的?你固然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我却不好行此道——我从小在师兄教导下长大,知书达礼,最爱积德行善、救死扶伤。若是我知道你这样狠心不顾亲母,我自然是要亲身上阵替师兄救了赵昭仪的。”

    白明月瞟了他眼,讥讽之色溢于言表:“你有积德行善之心,当初在秘境中怎么背后给了我刀?前世登基之后又为何把持朝政,把我这个助你登基的最大功臣丢到深宫里,最后还……”最后还安排亲信魏辛在朝中设了埋伏,在自己的葬礼上猝然发难,把他和朝中亲近他的派大臣都乱刃砍死!

    不过,这只是梦中的事,而且是极不吉利的梦,白明月再怎么为梦中之事不甘、不平,也绝口不向人提半句。自从被俘那天被徐绍庭抱出去,他就断断续续地梦到了许与他相关的事。之前从仙境相遇后他也梦到过所谓的前世,那梦境却只到他与自己成亲,建立卫朝、赐死任卿为止,所以他在封王时向父皇求了这个“卫”字,期望能圆了梦中的遗憾,以卫王之身亲自登上皇位。

    而在这次的梦中,他却看到了江山在手之后,他和徐绍庭如何步步走向分裂。

    他不甘心以女子的身份终老生,把皇位拱手让给徐氏后人,所以方面安排选妃,另方面收拢朝臣、控制后宫,准备等自己有了孩子,就扶持自己的亲子上位。可徐绍庭却偏偏既不肯纳妃妾、也不许他插手朝政,把那些投向他的人贬的贬斥的斥,竟是要忘恩负义,辈子把他困在后宫了!

    他从皇宫逃到外头,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可不是为了仅仅当个有名无权的皇后的!后宫中连个妃嫔都没有,前朝也没有他能随意调动的兵马、事他如事皇帝的臣子,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既然徐绍庭连个垂帘听政、扶持太子登基的希望都不留给他,那么他也不必再顾念什么夫妻之情,留着他压制自己了!

    他花了年余时间精心安排,终于杯鸩酒毒死了徐绍庭,又安排了名宫女假孕,准备过几个月就弄个婴儿进宫,以皇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等地位稳固了再废掉他自己登基。

    可惜这切计划竟都没来得及实现,徐绍庭竟是个比他还要疯狂、还要无情的人,早早就给自己的亲信将领留下诏书,让他们在他驾崩后便杀了他。

    倒在离皇座最近的那步,这感觉当真是痛彻骨髓。哪怕只是场不知是真是假的梦,他的心都像是被人攥住了样,活生生从睡梦中疼醒。而梦中的遗憾对比上醒来后的失败,是凄凉得无以复加。

    若是早在他还是卫王时做了这个梦,定不顾切地杀了徐绍庭,阻止这切成真。可这次夺嫡失败,已经将他的心磨砺得坚硬了许,也磨出了从前所有没有耐性,让他能忍耐着不立刻出手杀了此人。

    这人比他擅长造反、比他心黑手狠,如今还得了仙府传承,没有必杀的手段不可轻举妄动。反正这段恩怨现在也只有他知道,徐绍庭却是只记得他们两个曾有过夫妻之情的,到时候或许还可以利用这点情份……

    白明月咬住苍白的下唇,沉着脸语不发。徐绍庭目光瞟向空中那只飘飘摇摇的紫吻鹭,淡淡答道:“你那梦也好、前世也罢,都和我没半分关系。你自己要信就信好了,反正我只知道我师兄不在乎那些,他愿意许我个将来,所以我也不在乎那些。不过如果你这次能活下来,或许我也会给你个机会,让你不用永远做个失败者。”

    白明月的心不能自抑地跳动起来。徐绍庭虽然不是什么良人,却是个可靠的反贼,若能得他相助,要东山再起夺回帝位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期许地看向徐绍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道:“你想帮我?为什么?”

    徐绍庭的身子已经彻底背转了过去,向着任卿招手,露出派纯真的喜色:“因为你和现在这任仙帝在我师兄心里的地位天差地别。他当了皇帝,我师兄总会牵挂着朝廷,若是你……他就会毫不牵挂地跟我破碎虚空,到上界共享长生了。”

    “真该让你师兄看看他的好师弟背后是什么样子。”白明月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嫩白纤长,细看来却已经是血迹斑斑,再沾个人或是群人的都没什么区别:“可我落到这地步,身上有缚妖锁锁住灵气,哪还能去行刺?要杀白澄,你得先放了我们母子,再给我几样拿得出手的灵器。”

    徐绍庭满面笑容地迈步去迎接任卿和赵昭仪,最后传声句话给他:“谁说我要杀白澄,我只是要他心甘情愿地把天下让给你,让我师兄对他失望而已。”

    师兄心里不需要有别人,有他个就够了。

    徐绍庭摸着自己热切跃动的心,努力按捺下扔开赵昭仪的念头,把那个还想往任卿怀里扑的女子交给任家的侍卫看守,自己则掏出手帕替任卿擦拭头上溅的妖兽血:“师兄辛苦了,我知道你担心白明月逃跑,方才直守在外头看着他。等回到玉京之后,师兄这场功劳定会受到仙帝重重嘉奖的。”

    他的手擦着擦着就擦到了颈上,任卿目光在场中转了圈,看看没人注意,就把心落到了肚子里,微笑着接受师弟服侍,顺便教导他:“我们平逆是为了维护朝廷正统,人伦大义,不是为了什么奖赏。但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天下太平,不再有今日之乱,便足慰我平生之愿了。”

    我只希望你再也不管什么朝廷正统,什么人伦大义,只看着我个人,这才是我平生的愿意。徐绍庭握着巾帕的手指慢慢收紧,等回到车上之后便忽然从背后抱住任卿,拉下几重衣领,在他颈后烙下点点宣示所有权的鲜明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徐绍庭和白明月的前世很久以前就定好了,只是直没写到.其实上章应该先写白明月恢复记忆的事,不过顺着就写主角那对了.

    第65章

    车队周围的鸟群飞散,天地间重新恢复了平静,他们的车队也到了重新启程的时候。只是从车厢内回望那座湖时,犹能看到白浪涛天,浪花中时不时会闪过道青光,与这浪花交相映照,景色美不胜收。

    离开这座湖之后,路就没有什么妖物扎堆的地方,路上小城又,每天都能遇到宿头,后头的路倒是走得平平顺顺。

    不用半个月,押解着反贼的车队便迤逦飞进了长安城。身上没有官职的人不奉召不能轻易上玉京,徐绍庭就和任家的侍卫们起在下头等着,由宗正少卿等官员和几十名羽林军押着比自己数量还的反贼上了玉京。

    任卿身为擒拿匪首的功臣兼证人,是最早个进了太和殿,向仙帝白澄与众臣报告此事的。反贼们都被看押在偏殿中,所以也不需要什么证人证物,他就把当初自己被绑之后的经历详细陈述,只把白明月宽衣解带来诱惑他的事瞒了下来。

    反正这也跟谋反没什么关系……他才不会相信白明月谋反当真是为了光明正大地把他纳入宫中。世上造反的理由虽然各种各样,但归根结底都能算到“权力”二字上,为了睡个男人就能逼宫弑母的疯子还没生出来呢。

    尽管他没说出那段经历来,但之前送到御前的信里面,已经极其详尽地描述了卫王宫人的口供:卫王被擒时,是被任卿从成亲的偏殿里抱出来的,腿上的衣裳血迹斑斑,脸色苍白地偎在他怀里,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

    当然,正式战报里写明了任卿当时为了脱困自断手臂,血迹都是断腕里流出来的。可是对着美貌痴情的卫王还能舍得下手擒拿,甚至为了阻止自己情动而狠心断臂,这人的心必须得是铁铸的。有几家本来都挑好了嫡女准备跟任家联姻的大臣们见此,也就熄了嫁女的心——万他们家也出个什么事,凭任卿这副狠心,怕是不会下手拉拔岳家把,反而要把自家女儿送到大理寺吧。

    众臣私下想什么,白澄并不晓得,他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龙椅上,字字听得认真。等任卿说完了,他便垂眸盯着鲜红的地毯,光滑的额头上已了几条与年龄的愁纹,眼中泛着水光,低声道:“卫王弑母逼宫,罪在不赦,依律当……”

    这个“斩”字在他舌尖溜了几圈,硬是说不出来。白澄到现在还不明白这切为什么会发生,也不敢相信向最得他信任和喜爱的兄长杀了他的母亲,还要杀了他夺位。

    他当日坐在乾清宫那片血海里时还想着,要是早知道白明月也想要这个皇位,他其实可以拱手把皇位让给他,只要跟母亲到封地平平安安过生就够了。反正他对武学全无天份,到现在还没突破炼骨期,说不定这辈子都不能晋阶武士,只能当个普通人。若能用这个宝座换来父母的性命,他又有什么可舍不得呢?

    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所以他的父亲、母亲都已不在了,连卫王这个仅有的血脉之亲也……

    白澄咽下了涌到喉头的悲声,起身迈下两级台阶,微红的眼睛看向大殿外,猛地提高了声音:“白明月与庶母赵氏交付宗正寺、大理寺重审,按‘八议’

    条规酌情量刑。”

    “陛下宽容。”任卿看着堂上被逼着成长的少年,不由得生出种愧疚感,暗暗叹了口气——那天他到得要是能再早些,能拦住羊皇后独守乾清宫,这个孩子就不必背负同时失去父母的悲伤了。

    白澄并没命人把白明月带上堂来对质,该问的造反那天他都问清楚了,现在他还没做好再见这位兄长的心理准备。不过他特地宣召了徐绍庭和任家那三名侍卫首领入宫觐见,并把任卿留在宫里用了顿午膳。

    吃着吃着,白澄就端起酒杯来,亲手敬了任卿杯,口称“先生”:“卫王谋反时亏先生及时看破其阴谋,救了朕命。后来先生被卫王挟持南下,又托赖先生的父亲与师父出手擒下他们,这些功劳朕都记在心里,已经叫他们去议赏赐了……”

    任卿连忙谢过,举杯饮而尽,劝白澄节哀顺便:“陛下不仅是先帝先后之子,是天下万民仰仗的天子,请陛下为苍生保全龙体。”又劝白澄以天下为任,广选淑女充实宫闱。

    白澄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声,从座位上下来,走到任卿桌边,忐忑不安地问:“朕与卫王同为父皇所出,当年我母亲待他确实不好,他待我却是很好的……先生,你说我能不能放、不,能不能不杀他呢?你会不会怪我,母后在地下会不会怪我?”

    他又期待又担忧地看着任卿,张小脸白得发青,下巴都显出了尖尖的形状,眼睛也深陷在眼窝里,在亲情、仇恨和朝政的折磨下,短短几十天就瘦得几乎脱了形。

    看着他这模样,任卿也不自觉地心软,小步趋到他身旁,不顾礼仪,碰了碰皇帝的肩头:“陛下是天下之主,不必这么在意臣下的想法。只是卫王心中反意未消,陛下不想杀他,也要废了他的武体,断绝他勾结外人的门路,以免他将来有天脱困,再度祸乱天下。”

    白澄满腹忧思,顺势扎进任卿怀里,双手扯着他的衣襟,闷声闷气地问:“先生,我们兄弟怎么就到了这地步呢。我直不知道阿兄这样恨我,我现在又恨他,又觉着对不起他……”

    任卿吃了惊,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在空中晾了许久,终于不忍地落到仙帝背后,拍了拍他:“陛下怎么做都是对的,只需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剩下的由臣……臣与各位大人为陛下处理就是。”

    仙帝在位天,就关着白明月天,等到有天山陵崩了,他也还会在朝中,可以为下任皇帝抹去这个祸国乱政的根源。

    直到回到长安别院里,玉京中的压抑悲苦才从他脑海中渐渐褪去。徐绍庭身上总像是带着阳光,人在哪里,就照得哪里明亮如春日清晨,仅仅是坐在他身边就觉着身心都松快了。

    任卿松了头发,坐在胡床上休息,师弟就主动在身后替他按摩头皮。得师弟如此,做师兄的真是有福气。任卿放松地倚在他身上,边享受着他力道恰到好处的按摩,边和他说起了进宫的事:“陛下是个重情的人,白明月肯定不会处死,当是流放或是囚禁。不管如何,这件事既然已经了了,我也能腾出心思关照你了。你是想再进太学学武,还是直接入朝为官?”

    徐绍庭的手滑落到他腮边,低下头在他额头上偷了个吻,含笑问道:“我要什么师兄都答应?”

    任卿点头,仰起头承接住师弟压下来的双唇,努力发掘他深层次的优点——柔软、甜美、殷勤,还有点侵略性。等到两人的了解再深入点,以这个姿势相连不舒服的时候,徐绍庭就果断拉住任卿的胳膊,让他转过身来贴在自己胸前,深入地让师兄适应自己的存在,也习惯吞下自己的给予。

    “我想要你跟我起踏遍九州,等到百十年后,我们看厌了这里的风景,就起破碎虚空,到仙界生活。”两人分开的时候,任卿那件被仙帝哭得微湿的深衣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身上罩了件犹带体温的柔软外衣。

    那件衣服穿起来竟十分合体,肩头、手臂和衣摆这些地方也不显短小,甚至胸口还略显得宽了些,穿上时还要往当中稍拢拢。五年不见,徐绍庭的身材已经和他差不了,而这五年里他为了自己念之私,把师弟强压在关山里,现在也的确该补偿二了。

    “踏遍天下暂时不行,但还可以带你看些没见过的风景。”

    他微笑起来,长发散落在地上,衬得肌肤如温玉般闪着润泽的光彩。徐绍庭

    仔仔细细地看着他,渐渐将脸贴上去,目光温柔如水:“有的风景,哪怕看辈子也不会腻。”

    过了几天,宗正寺终于议出了对白明月和赵昭仪的处罚:将卫王与赵昭仪贬为庶人,发往星宇秘境守陵。而对任卿的奖赏则早步由仙帝白澄当面赐下:“先生既然经脉受损,无法再担朝中重责,朕便任命你为洛阳都护,驻守河洛秘境。什么时候你想回来了,只管回京就是,朕总会留个职位给你。你师弟也是这回平叛的功臣,朕便赐他个参事之职,随你同去秘境休养。”

    他宣旨时愁容满面,看得任卿心里也不好受。但如今仙朝动荡的根源已去,天下眼看着也算太平无事,他这些年心里总是扯着根线,日日夜夜都提心吊胆地,现在必须要放松下了。

    他跪在地上接了旨,狠心无视了小皇帝充满挽留之意的视线,退出大殿。走到半路上,内侍秦开又追上了他,宣了另份旨意:“陛下只信任大人,所以这次押送庶人白明月母子去皇陵的队伍,还请大人也并担待了,等送他们到了皇陵之后再去就任。”

    然后又塞了枚上头刻着“徐”字的玉佩给他:“这是宫变当日,陛下特地替大人收着的。万望大人看到这枚玉佩时不单想着棠棣之情,也念念吾皇片爱才之心和师徒之谊,休息够了就早日回朝吧。”

    任卿轻叹声,将玉佩挂回腰间,回身对着宫门行了个深深的揖礼。抬起头来,似乎还能看到敞开的殿门之后,有个矮小瘦弱的身影正看着他,也不知已经看了久。

    哪怕时世翻转,这世上大人和事都变了,末帝对他还是如此依赖信任。他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等从秘境回来,必定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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