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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离骚(忠犬帝王攻VS温和腹黑重生夫子受,重生) 作者:河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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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谈的意向,看来朕的七皇叔真挺有本事的。”
洛平不动声色:“恭喜皇上,此乃社稷之福。”
“七皇叔居功甚伟,待他回来朕定要好好封赏他。”周衡满脸喜气,“到时七皇叔凭着军功也好跟宁王抗衡,不至于让朕疲于应付了,终于觉得这皇位坐得踏实点儿了。”
洛平心中震,不由看向这个少年天子,就着灯火,他看见他兴奋而微红的脸颊,还有熠熠生辉的眸光。
这个孩子自即位以来,时时提心吊胆,夜夜不能安寐,如今他把依赖和希望赋予在自己的小皇叔和亲信臣子身上,却不知……
“陛下圣明,越王英勇善战,他日得胜归来,必会成为您的助力。”
“嗯……只是现下朕有些担心,宁王定不愿让自己变得那么被动,他会不会在背后做些小动作?”
“陛下无需劳神,就算宁王有心拉拢越王,暂时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况且越王军功在身,何愁在朝堂不稳脚跟,他自会明白,陛下和宁王,谁能给他名正言顺的地位。”
“洛卿说的是。”周衡松了口气。
“陛下……”
“嗯?”
“臣观陛下今日面带喜色,可是还有什么让人高兴的事?”
“没、没有啊,”周衡局促地拉了拉衣角,“不就是为北境的事高兴嘛。”
洛平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心下了然,唇角带上温和笑意:“皇上这只锦绣荷包煞是好看,不知出自哪位名绣之手?”
周衡瞬间红了整张脸,别别扭扭地说:“哪、哪里是什么名绣做的,根本就是小丫头的玩笑之作,还有堆线头露在外面,难、难看死了。”
“……果真如此,陛下又何必把它悬在玉带上?”
“瑶瑶……瑶贵妃说,戴上这个五彩鸟的荷包可保国运昌盛祥瑞连连什么的,咳,虽然朕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只五色肥鸡。”
洛平忍俊不禁:“陛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看来臣今后可以安心睡觉,不用半夜被急召进宫了呢。”
“洛卿你、你什么意思……”
“臣的意思是,紫宸宫的红帐软塌可比真央殿的硬木椅子舒服了,陛下不妨在那里好好休息,臣就不做那不解风情的佞臣了。”
洛平含笑,眼里掺着几分揶揄。
周衡仍是红着脸,不过本正经地望着他道:“洛卿从来不是佞臣。后宫是回事,深夜能来这真央殿陪着朕的,永远只有洛卿你人。”
洛平怔忡。
只你人。这句话太重了,对于他这样的臣子来说。
周衡犹自笑眯眯的:“洛卿,我派侍卫送你回去吧。”
洛平没有想到,仅仅是离开家里个时辰,再见到的竟会是这番景象。
浓烟飘荡在府邸上空,府里下人慌慌张张地喊着“走水了!”四周邻里提着水桶帮着灭火,孩童吓得大声啼哭,整条街都被惊醒了。
护送洛平回来的侍卫见状也是惊,被洛平狠拽了把:“回去禀告皇上,请皇上务必沉住气,暂且不要调查此事。”
那侍卫这才回过神来,瞥见洛平眼里的火光和紧皱的眉头,应了声“是”,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火势刚起不久,看得出来最大的地方在主卧,洛平神色黯——他去见皇上时并没有惊动府里的人,之后主卧并没有人,没有灯火,现在这情况,很显然是有人纵火。
下人们基本上都在救火,看样子没有几人被困住,洛平稍稍松了口气,也加入到提水的队伍中。
衣袍被火苗烧出了几个破洞,浓烟熏得他有些呛,洛平咳嗽着正要再去提水,突然被个年轻伙夫撞了下。
小伙子脸上都被熏黑了,只双眼睛黑得发亮,见洛平便急切地说:“大人!大人您出来了?您见到芸香没有!她说您今日忘了喝药,不是给您送药去了吗!”
洛平听了愣,心中大急:“芸香可能还在屋里!快!快进去救人!”
那小伙子用湿被子蒙着当先冲进屋里,果然在床边找到了昏迷的芸香。
他抱着芸香跌跌撞撞跑出来,堪堪避过坍塌的房梁。
洛平连忙上前去探芸香的鼻息,感觉还算平稳,似乎并不是被烟熏晕的,正觉得奇怪,又看见她后颈处片瘀伤,顿时有了头绪:大概在起火之前,她就被人敲晕了。
夜纷扰,直到黎明时分火才被熄灭。
芸香被送去医治,其间醒过回,洛平问她可还记得怎么回事,她回答说:
“今日大人忘了喝药,您向晚睡,我便想着把药送去给您喝了,谁知房里的灯已经熄了,我到床边喊了声‘大人喝药’,之后脖子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之后那人便深夜放火,意在烧死主仆二人。
关于纵火的主使者,洛平已能猜出二,毕竟这秣城里讨厌他到想杀了他、又有胆子在皇城脚下行凶的人,并没有太。
大火,又是大火。
当初越王府亦是在夜间被烧毁,洛平不禁自嘲,看来他在哪里都不太受欢迎啊。
那么普天之下,何处是归乡呢。
当日上朝时,洛平未能来得及换朝服,身全是焦黑破洞的衣裳进了大殿。引得朝臣们议论纷纷。
有不明真相的人指责道:“哟,洛大人这是干嘛来了?九五之尊面前,您这可是大不敬啊!侍卫怎么当差的,竟也放你进来了?”
洛平没有搭理他,目光向着前排的宁王看去。
宁王此时也在看他,不过脸上神色淡淡,并没有什么表态。
洛平忽而冲他笑,深深拜。
微乱的鬓发随着躬身的动作垂散在他脸侧,将那抹温和的笑意勾勒出感激的神态,让宁王看得愣住了。
洛平如往常样,垂首入队列中。他自然没有看见,宁王在他转头的瞬,眼中流露出的万千情绪。
他越发不明白这个人了,明知自己要害死他,为何还能这样坦然而笑?
小皇帝坐上龙椅,眼就看见了洛平的狼狈,想到昨晚洛平差人给他带的话,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
他关切道:“洛卿府上昨日莫名起火,今日该好好休息才是,朕可免你上朝。”
洛平出来回话:“陛下,关于昨晚宅邸起火,臣有话要说。”
小皇帝道:“说吧。”
宁王瞥了洛平眼,不知他作何打算。指正他?半点证据也没有,他能怎样?
“陛下,臣府上有侍婢,说是看到有人纵火,但没有看得仔细。臣想,大概是臣曾经结的仇家吧。”
“哦?洛卿可知是哪位仇家?居然这么大胆!”小皇帝有意无意地往宁王那边看了眼,宁王视若无睹。
“臣不知。臣以前断案时招惹了不少流氓混混,昨夜片混乱,并没有留下证据,根本无从查起。”
小皇帝怒了:“那就是说,那人还有可能继续对洛卿你下手了?”
洛平道:“臣不敢断言。”
小皇帝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明明知道是谁做的!除了胆大包天的宁王还有谁!可是现在偏偏不能彻查!
他知道,这时候调查宁王会扰乱局势,那就是功亏篑,相当于逼着宁王造反……这些他都懂,可是洛卿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如果昨晚他真的被烧死了,那他怎么办?
他个人坐在这四周无依的龙椅上,怎么办!
担心和后怕令小皇帝时失了理智,他道:“既然这样,为了确保洛卿你的安危,干脆朕把你接进宫里来,这几日便留宿在真央殿的侧殿吧。”
此话出,满座哗然。
“皇上三思啊!此事太过荒唐,万万不可啊!”
“皇上!洛慕权的话不能听信啊皇上!”
“皇上!外臣不可留宿宫中,这是祖宗定的规矩!”
不仅是中立的和宁王派的朝臣,就连向支持小皇帝的大臣们也都纷纷劝阻:“皇、皇上,此事不合情理法度,请皇上三思啊!”
正吵得不可开交,宁王轻咳声,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宁王上前道:“皇上,臣以为,洛慕权妖言惑主,祸乱朝纲,据闻最近常常夜访皇上于真央殿,直至四天才走,致使皇上与后宫失和,今日居然还以家中失火为由要住进宫里……此等佞臣,须以严惩!请皇上不要被他迷惑了!”
他也是今晨才知道失手了,才知道原来洛平逃过劫是因为皇上的召见,而这些刚好给他倒打耙的理由——暗杀不成,那就陷害吧。
反正在他的心目中,洛平本来也清白不到哪里去。
宁王派纷纷附和。小皇帝已经气懵了。
洛平无奈摇头。
若要细算,宁王所说的事全是颠倒黑白,但他不会反驳,也不能反驳,倒不如……
洛平走到大殿中间,双膝跪下拜倒。
“陛下,臣愿认罪服法。”
“……”
此话出,又是满座哗然。
还未等大家议论起来,洛平补充道:“依大承典律,迷惑君王祸乱朝纲之臣,应收押大理寺候审。”
说着他望向呆立在边的大理寺卿:“请寺卿依法办理吧。”
覆水难收。
在小皇帝震惊到无话可说的时候,洛平被押了下去。
退朝之后,小皇帝立刻摆驾到了大理寺。
见到洛平时,他几乎想冲上去把那身囚服撕烂!
什么玩意!怎么回事!洛卿怎么就成了祸乱朝纲的罪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然而他的愤怒在见到洛平的笑容时,莫名其妙地就发作不出来了,憋了半天只剩句:“为什么?”
洛平微笑道:“关进来也好,至少这座牢房里不会走水,不会有人想杀就能杀得了我。请陛下不要担忧,臣在这里,也许比在外面来得安全。”
说实话,他没有想过要住进宫里,原本他就打算给自己造个小错让自己关进来的,只是没想到最终会以“惑君”这罪名而已。
皇上走后,大理寺卿来到洛平的面前。隔着牢门,看着里面那个依旧有着坚韧风骨的阶下囚,他说:“洛大人,还记得我吗?”
洛平抬头看他,眼中含笑:“原序,我又回来了啊。”
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少卿,如今已然褪去那时的急躁和稚嫩,长成个稳重果决的大理寺卿了。
黑色的寺卿袍下,原序的手捏着拳,他的声音却平静无波:“我没有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自打洛平罢官后重回官场,两人便没有什么交集,在小皇帝和宁王之间,原序直是中立的态度,但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关注这个人。
这个他曾经厌恶鄙视过,也曾经敬佩敬仰过的上司。
而这个人现在,被他亲手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他为他亲手捧上杯茶。
洛平有些讶异,不过没有拒绝,端起茶碗悠哉地喝了口,皱眉道:“好苦。”随即又笑道,“洛某平生饮茶无数,最难忘的,便是你沏的浓茶了。”
原序袖中的拳头松了下来。
“你真的……那样做了?”
他不信,他不信这个人会像那些人说得那样不堪。
洛平吹着漂浮的茶叶,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我便为你查清真相!”
洛平摇了摇头:“不急。”
“为何?”
“你做寺卿这些年还不明白吗?法理再大,总有奈何不了的人。”
何况……
何况,他感激宁王,给了周棠“清君侧”的理由。
本来这场平衡游戏里,谁最先沉不住气,谁便要输了。
他从不在意,此身是否成为双方较量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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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为什么用它作檄文?因为这是小夫子与我的定情歌啊。
本章未检查,可能有虫请见谅。
第五十四章 牧誓歌
“五年?将军,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罗摩放下手中的紫毫笔,笑看对面的周棠。
“此次战事本就是北凌先挑起的,王子殿下不觉得你们理应有诚意点么?”
“那也不能强取豪夺,五年的寒玄铁矿全部进贡给大承,你让我们北凌的百姓靠什么维持生计?”
“怎么,除了寒玄铁,北凌就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买卖了?你们的良种马匹、高山草药、还有连接西北的商道,不都是赚钱的好路子?本来寒玄铁的出产量就不高,个普通百姓年也弄不到几公斤,而且还都要低价供给你们的军队,他们之前赚到什么了?”
罗摩不愿让步:“将军是大承人,这样评判我们北凌,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周棠好整以暇:“这些场面话就请王子殿下不要再说了,你应该知道,若是跟朝廷慢慢商谈,绝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北凌。”
“我倒很有兴趣去跟朝廷讨价还价,只怕将军你等不起。听说你们大承的京城里出了大事?皇帝的心腹臣子身陷囹圄?有传言说是惑主的佞臣,也有说是男宠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不知将军有没有兴趣回去审上审?”
周棠眯眼:“王子殿下倒是管得宽。不过事情码归码,京城远在天边,北凌的王城离我却不远,有空跟你磨嘴皮子,我的定北军也可以进城走遭了。”
……
所谓的和谈,点也不和。
大承的监军和北凌王的亲信在旁完全插不上话,只能看着这两个人剑拔弩张。
廷廷在帐外扯了扯方晋的袖子:“师父,他们要吵到什么时候?”
方晋看看天色:“肚子饿了他们自然会出来。等急了?那我们先去吃碗面。”
阿门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俩,吃面?他们还有心情吃面?
他咽不下这口气了。他不服气北凌竟被这样个吊儿郎当的军师算计那么次,不服气自己竟被这个人追击到受伤!
“朋友,这么久你不饿?要不也来碗?”
方晋热情地邀请。
阿门索正要说话,大帐的门帘掀开了,罗摩当先走了出来,神态尚算平静,看来是勉强接受了和谈协议。
看到阿门索愣愣地,副“被欺负”了的不甘模样,罗摩顿时冷下了脸色,挑眉质问方晋:“虽说我们是败军之将,但也不受这等嗟来之食!”
方晋很无辜:“殿下误会了,在下万万没有轻鄙的意思,只不过见这位朋友似乎饿了……殿下你看,我们自己吃的跟他是同锅的面。”
罗摩窒,向罗摩和那碗面投去嫌弃的目光:“哼,没出息,这种东西……”正嫌弃着,忽然传来阵咕噜的声响。
廷廷被方晋踹了脚才硬忍着没笑出来。
始终板着脸的阿门索也露出抹笑意,把碗接过来递给罗摩。
罗摩不愧有着王室的良好修养,没有恼羞成怒,仅仅微红了脸,拂袖大步走开。
阿门索端着碗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们现在身处大承军营中,要想回去吃上晚饭,还得穿过整片金戈原。
那个饿极了的小王子,总会纡尊吃上两口的。
“我就说吧,他们饿了,自然会把事情谈妥的。”方晋说。
“嗯,师父神机妙算。”廷廷拍马屁。
“哼。”声冷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周棠从营帐中出来,虽说最初的目的都达到了,但他的心情仍旧不愉快。
他眼神极好,远远看见罗摩坐上车辇之前飞快地吃了口阿门索喂给他的面条。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就能这样无所顾忌,而他现在连见上小夫子面都困难!
他要回秣城去见那个人,刻也不能等了!
“方晋。”周棠的声音里都带着肃杀,“今日监军便会把签订和谈协议的事传去京城,最迟明晚,我不要再见到他。”
“遵命。”
“廷廷,还有上次你发现的那个宁王派来的细作将领,我要拿他做靶子。你跟军师好好学学,做得干净点。”
“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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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监军大人被人发现刺死于帐中。
正当大家惶惶猜测凶手是谁时,廷廷揪出某个将领与宁王私通的信件。
信里说得明白,若是能让越王战死在北境最好,若侥幸取胜,便要及时铲除小皇帝派在军中之人,并嫁祸越王,趁机将定北军的兵符收过来。
这些信半真半假,经过方晋的手,便成了确凿的事实。
周棠是拿出当初宁王密使带来的共谋篡位的邀约函,愤而声讨:
“宁王觊觎皇位已久,朝中势力相争,本与定北军无关。我最清楚,我定北军的儿郎们都是心保家卫国的英雄!管他到底谁做皇帝!
“可是,就在我们为了家国浴血奋战之时,宁王为了己私利,毁我战果不成,竟想要置我们于不忠不义之地!近日京城也传来消息,说宁王谋害皇上身边名肱骨之臣,此等叛国叛君叛民之行,罪不容赦!”
“罪不容赦!”
听他席言,随他征战许久的将士们顿时慷慨激愤起来。
没错,谁当皇帝与他们无关,但若有人为了皇位而无视他们抛洒的血汗,要把他们当做篡位的工具,他们是绝不会他忍气吞声的!
这是定北军的骄傲!
周棠接着道:
“如今北凌退兵百里,承诺俯首臣服,我们戍边有功,当得起王师之名!
“然外贼已御,家贼难防,是时候回去给宁王好看了,让他知道,我们定北军不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跟班!我们不做失义之军!”
“不做失义之军!”
“大家都是共过患难的兄弟,本将军有言在此:若有谁的家人牵扯到宁王的利益,或者有谁不愿随我杀回京城抵制宁王,本将军不问缘由,也绝不会怪罪你们,你们仍旧是戍边的大英雄!你们可以即刻启程会京,以绝对的凯旋之姿!
“而愿意跟随我清君之侧、以正朝纲的将士们,你们请出来!本将军承诺,只要铲除宁王,便允你们丰厚俸禄,封侯拜将!你们不仅是安邦的武将,是定国的功臣!”
……
“追随越王!定国安邦!”
“追随越王!定国安邦!”
几乎所有将士都了出来,当然,这是在周棠的煽动演说和方晋事先安排好的暗中鼓动下才有的效果,不过,人动而万人动,这就是他们要的效果。
小洛平所说的三件事,他们这就在实行了。
杀监军,清君侧,擒王。
定北军以“清君侧”之名起义。
征讨宁王的檄文方晋兀自斟酌了很久,写废了篇又篇,竭尽所能地把这场征战修饰成正义之举,回头却发现周棠早已拟定了下来。
看着洋洋洒洒的大篇文章最后那段文字,方晋好奇问道:“《牧誓》?王爷为何要用它来做檄文?”
周棠难得放柔了眼神。
他唇畔带笑:“为什么用它?因为这是小夫子与我的定情歌啊。”
当日满园春色之中,那人便是为他解了这篇文的围。
他记得很清楚,那人被领进来,犹自带着茫茫然的睡眼惺忪,见到父皇在责骂他,故意脚下绊了跤,借着自己的狼狈替他岔开话题。
后来他便缠着他问:“我想知道《牧誓》是什么,你说给我听。”
……
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
勖哉夫子!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
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土。
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
此文由周棠宣读出来,俱是铿锵战意,如同急促的行军鼓点,敲在人心上,震得人热血沸腾。
十数万将士们都在听他号令,而他的脑中回响的,却是那个天下间最温和的声音——
殿下,这篇文章说的是:决战之日……
那日荷花才露尖尖角,仿佛挣破了脆弱的禁锢,碰触到了那人温暖如玉的手指。
小夫子,你可听到我归来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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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曲落凰翩跹舞。
第五十五章 凤凰儿(上)
原序遣开了管辖洛平牢房的守卫,在牢门外席地而坐:“从前看您在这里把犯人整治得服服帖帖,那些手段真是个比个新奇,您到底怎么想到的?”
洛平淡淡:“每个人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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