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纪事 作者:非言非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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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他永远只有羡慕别人的份。

    洗完澡后吃饭，吃完饭后散步，然后回来再次洗澡睡觉，就这样卫衍和景公子开始了为期两周的休假，到最后卫衍都有点糊涂他们俩到底是谁在休假。

    由景公子亲手安排的行程如下：早上睡到自然醒，通常觉醒来已经九、十点，醒来后洗漱番吃早饭，早饭以后景公子打电话，卫衍随意，电话结束正是午饭时间，午饭以后休息片刻，然后两个人开始晃荡，或者去茶馆喝喝茶，或者沿着小河散步，景公子偶尔有了兴致也会随着卫衍去瞧瞧那些景点，很快到了晚饭时间，晚饭结束以后又是散步，很快就又到睡觉时间。

    卫衍暗暗统计了下，他们用在吃饭睡觉上的时间占了天的三分之二还，而且景公子根本不需要他做什么，游览不感兴趣野闻逸事提不起兴致经常神游天外都不晓得他雇他这个导游是为啥难道仅仅是不想个人待着？但是景公子显然对这样闲散的日子过得非常有滋有味，卫衍也只能让自己尽快适应。反正付钱的就是做主的，顺着他的意思肯定没错的。

    这个江南小镇以明清建筑群出名，景色不错，食物也很合卫衍的口味，再加上有个超级帅哥在旁赏心悦目虽然超级帅哥经常是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丝毫无损他的魅力，这样有吃有喝有帅哥欣赏的闲散日子过到最后卫衍都要乐不思蜀了，可惜两个星期很快就结束，回去前他们买了很土特产但是因为回去的路上继续迷路最后大部分都进了自己的肚子这样的丑事就不去说了。

    那天分手的时候景公子给了他名片说以后再联络，卫衍本着礼貌的原则交换了名片不过并没有真的把景公子的话放在心上，虽然对以后只能在杂志等媒体上才能欣赏到此等优质美男这个事实略微感到惋惜，但是不切实际的美梦他从来不做，无论是把美男私藏还是把直男掰弯都属于这个范畴。那样的极品，在远处欣赏也就足够。

    景骊记得有个老头好像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以平常人的眼光看来，景骊应该是幸福的。他从出生以来就应有尽有，只要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但是他始终没有幸福的感觉。

    他的母亲也许是个成功的商人，却不是名合格的母亲，而他的父亲，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他生命的前十几年，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眼前。也许是因为那样的家庭因素，也许青春期的叛逆根本是不需要理由，反正他的叛逆期过得很是混乱不堪，除了毒品外，他尝试过世上所有的感官极乐就那样无所事事的过了天又天。某天，觉醒来，突然对自己成不变的混乱生活感到厌烦，就此宣告了他的叛逆期的结束。

    后来就是读书毕业回国创业，对于他的倦鸟知林迷途知返，并不是每个景家人都像表面上那样欣喜的，特别是有希望染指景家权力的年轻代。而他与他的母亲，因为各种理由，或许仅仅是由于彼此的骄傲拉不下脸面和解，始终处在剑拔弩张的对峙阶段。他不顾家人的反对，选择这座南方的城市定居，开始按照自己的规划开始他的人生。事业，家庭，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这是他的规划中未来幸福生活的蓝图。既然他父母的爱情用十年的事实证明只是个悲剧，那么他有理由让自己的爱情完美无缺。

    过了两三年，事业算是小成，家也有了虽然还不成“庭”，但是唯有爱情，那真的不是努力就能产生的东西，感情是世上最玄妙不可捉摸的东西，而合适的那个人始终是在可遇不可求的状态。

    其实他直不明白自己执意选择这个南方城市的理由，直到有天他驾车驶过那个路口，眼角瞄到那张“烟雨江南”的宣传图片时，突然好像明白了。仿佛在记忆的深处，直想去看看那个细雨蒙蒙中的江南小镇。然后他就推开了那家旅行社的大门。

    导游卫衍是个非常有趣的家伙，他第次看到有人指路指得那样肯定迷路迷到如此理所当然，若不是怕真的会在野外过夜，他大概还有兴致和他耗下去。到达后，由于酒店的原因两间房间变成了间，这些年他的脾气收敛了很不想为难已经快眼泪汪汪的小女孩，而且和卫衍那般有趣的人同住应该很有意思，果然不负他的期望，脱衣服时卫衍眼中对他的身材毫不掩饰的赞叹和艳羡令他很有成就感，或许同性的肯定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或许那时候已经不对劲了只是他浑然不觉。

    卫衍是个知情识趣的人，看出他游玩的兴致不高，便始终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偶尔看他有兴致的时候也会说上几个笑话调动下气氛，的时候还是静静地陪他徜徉在碎石路上，聆听着亘古不变的河水流湍的声音，那样的熟练自然，仿佛在那个位置已经亿万年。

    开始想雇个导游只是不想个人待着，直到那时候才真的庆幸自己挑对了人。

    本来是想去看烟雨蒙蒙的江南小镇，只是他们在的那两周天公不作美竟然没有降下滴雨水，奇怪的是他在回去的途中心里竟然没有丝遗憾，甚至因为某人继续乱指路导致他们继续迷路而在嘴角勾起丝笑容。

    分别的时候自然而然交换了名片。现代社会甚至连友谊都带上了功利，那么个能让自己心情愉快的朋友绝对是有交往的必要的。

    第二章

    国人朋友间联络感情最常用的方法就是饭局，景骊约卫衍再次见面的方式就是这样没有新意让人唾弃，不过从另个角度来讲也正是这样平常的方式不会让人觉得突兀，才会导致约到的几率会很高。

    而卫衍在过了个星期接到景公子的电话邀请他吃晚饭作为答谢的时候，他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景骊是何许人也。前面说过卫衍的唯爱好就是美色，其实卫衍还有个爱好是美食，不过他从来不肯承认这点。现如今美色和美食起来诱惑，卫衍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就迅速缴械投降，根本就没想景公子的答谢宴理由是否牵强。

    然后景骊就开始隔三岔五的约卫衍出来，或饭局或聚会或活动，理由众，花样百出。工作之余想要放松的时候就会想到他，想到了就会拿起电话。

    如此频繁的接触，两人间的友谊自然迅速加深，很快到了可以出入对方家里的程度。

    等到有天，景骊发现这段友谊不对劲的时候，似乎已经太晚了。

    那时候天气突然转凉，景骊仗着年轻身体好向来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坚定实行者，某天终于不慎感冒了。个人居住清净是清净，潇洒也够潇洒，但是每到生病的时候就会特别凄凉。

    景骊在某个早晨醒来发现自己浑身发烫头重脚轻头晕目眩后，挣扎着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今天要办的诸事情，又自己个人勉强开车到了医院看急诊。

    退烧针打了，盐水也挂了，回来后躺在床上，越想越感到难受，忍不住又摸出了手机。

    “喂。”卫衍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忙，只能歪着头将电话夹在肩膀上说话，两只手继续忙着手头的工作。

    电话那头景公子本来就淳厚低沉的声音今天听起来似乎特别性感沙哑，不过向说话干练简洁的景公子今天特别啰嗦，东拉西扯了半天卫衍还是头雾水，不知道他打这个电话来要干嘛。

    “你怎么了？”半个小时后，卫衍忙完了手上的工作，终于能拿出全副心神来听他说话，才发现今天的景公子很不对劲。

    “发烧了，很难受。中饭也没吃。”

    卫衍想象了番向来注重于在人前保持风度不肯穿件衣服的景公子此时躲在被窝里面用纸巾擦着鼻子红着眼睛无比委屈地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很不厚道地先在心里偷笑了下才说道：

    “我过来看你，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卫衍请了半天假，本来想在路上经过的随便哪家快餐店买份鸡粥给景公子当午饭，后来想到景公子发烧了胃口肯定不好，而且生病了身体抵抗力下降，要是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吃坏了肚子可就惨了。想了想，决定勉为其难为景公子做上顿午饭。

    景公子的家里有个很大的厨房，不过那个厨房从装修好以后大概就是摆设，连烧开水的用处都轮不上，遑论其他。卫衍有次去他家玩，路上买了个哈密瓜，结果要吃的时候在厨房里面找了圈连把菜刀都找不到，冰箱里面是除了啤酒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就对景公子个人能健健康康生存了这些年表示了极大的佩服。

    所以为了这顿午饭，卫衍除了米面蔬菜之外，还买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等等东西，拎了好几个口袋跑到了景公子的家里。

    景骊给他开了门以后继续躲到被窝里面歪着，听到厨房里面传来各式各样的声响，突然感到很安心，渐渐迷糊起来。

    等到能吃粥的时候他的热度又开始上来了，这是他很久以后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卫衍的碗白粥而沦陷找到的原因。

    如果不是发烧发到脑子抽筋，他怎么可能会觉得这碗白粥比他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还要美味百倍，他怎么可能会觉得系着不知哪里来的塑料围裙坐在他身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男人是如此顺眼，他怎么可能会突发奇想地将他未来规划中的温柔妻子与眼前这个男人的形象重合在起？

    而且，那时候的景骊根本就不知道，白粥是卫衍煮得最好的两样东西之，还有样东西就是——泡面。等他知道的时候，他的脑子已经抽到了就算辈子和卫衍起吃白粥也没有关系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从那个名叫卫衍的那个大坑里面爬出来了。

    当然，景骊不知道，当时在他情愫暗生的时候，那个坐在他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男人脑袋里面正在想着什么，如果他知道了的话，别说是产生好感，恐怕连杀了他的心都会有的。

    因为那时候，卫衍的脑袋里面正在想着：果然，帅哥要添点病歪歪的味道看起来才加养眼。看那眉，那眼，还有那就算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都性感得不得了，让人百看不厌。

    自打病好以后景骊就陷入了种很纠结的状态。方面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见到卫衍的心情，另方面，他对自己潜意识里有了要用卫衍来代替他未来家庭规划中的妻子这念头抱着排斥的态度。

    景骊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有同性恋的倾向，叛逆的时候也曾尝试过同性间的性事但那仅仅是在追求感官的刺激，他正式交往过的都是女性而在他的人生规划里面温柔的妻子可爱的孩子排在很重要的位置。

    然后景骊就开始郁闷起来。若有人像他样在世间寻寻觅觅终于有天找到了那个感觉对的人偏偏那个人是个男人以至于他的未来人生规划从此将成为堆废墟的时候会比他郁闷的，特别是当他郁闷的时候那个造成他郁闷的人还毫无所觉高高兴兴地在他面前大剁快颐的时候，那种郁闷就会百倍千倍的袭来。

    不过看着那张笑脸景骊最后还是长长的叹息。百般挣扎的结果就是他认栽，承认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的心告诉自己，错过这个人他以后肯定会后悔。那么就遵循本能，让那些计划都靠边吧。

    虽然心里认栽，但是该如何追求个男人他实在是心里没底。若是女孩子鲜花攻势礼物攻势甜言蜜语外加真情告白，景骊相信以自己的英俊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虏获芳心。但是追求个男人，还是个直男，送花送礼物对方恐怕会以为自己是神经病，甜言蜜语真情表白恐怕只会吓得对方逃之天天。不得已，只能继续以朋友的名义小心翼翼的靠近，为每次有意无意的肌肤碰触窃喜，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暗回味同时骂自己有毛病。

    爱情让人卑微，景骊在活了整整二十五年后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若是在生意场上，他景骊从来不是吃素的主，自然有很手段可以达到目的；但是在情场上，面对这个他心想要讨好的人，他却筹莫展，曾经也是在花丛中打滚过的男人旦纯情起来令自己都要鸡皮疙瘩掉满地。

    如此这般过了几个月，他们的关系毫无进展依然还是朋友。

    对于这样的结果，景骊在某个深夜想了又想，最后归结于他缺少份详细的计划书，才导致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取得阶段性的进步。在接下来的周，他查了无数资料，搞出了份掰弯直男的可行性报告来。不过，他很鸵鸟地忽略了在同类可行性报告中成功概率皆为零这个事实。

    第三章

    “那位景公子天到晚缠着你不放，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就算景骊的追求方式再纯情犹如中学生般，也早就有明眼人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卫衍的朋友罗铭就是其中之。有天，两人去酒吧喝酒，本着朋友的交情，罗铭很好心地提醒了他声。

    “不要胡说，景公子是正宗直男枚，我们俩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可惜，当事人根本就不相信，还铁口直断对方定是直男。

    罗铭对于卫衍的反驳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去和他抬杠，只是抬起酒杯喝酒。某人迟钝兼固执到这个地步，大概要等到被拉到床上吃干抹净以后才肯相信对方不是直男。如果景公子真是直男，那他罗铭也敢说自己是直男。他活到这个岁数，还没看到过有哪个直男会天到晚电话不断三天

    两头请客吃饭对另个男人示好到景公子那种夸张的地步。

    罗铭正想着，就听到卫衍的电话铃声响起。

    看吧，说起曹操，曹操的电话就马上追来了。

    “嗯……和朋友在泡吧……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好吧，我相信景公子是直男，你也是直男，你们俩是对直男，才怪。罗铭瞧着卫衍和电话那头的景骊聊天的情形，对于某个接到对方电话不但语气含笑，连眉眼之间都是笑意却还是坚持他们只是朋友的笨蛋很无奈地撇嘴。

    “女朋友？甜甜蜜蜜说了这么久？”

    景骊打电话的时候也是在外面。年关将近，各种宴请聚会繁，两人相处的时间明显减少，只能靠电话聊解相思之苦。他在窗口说了半天，刚挂了电话走回桌边，就被人起哄。

    “不要胡说，是和朋友在说话。”

    虽然他很希望与卫衍的关系能够进步，但是目前为止他们真的还是朋友。不过他已经根据他制定的计划，成了对方最重要的朋友之，并且成功占据了对方大部分的空闲时间。接下来的行动就是让对方的业余时间里面只有他。这招，学术名称叫做“温水煮青蛙”。也就是不动声色地不停侵占对方的生活空间，直到完全占领，并且让对方逐步习惯他的存在。等到对方哪天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习惯了有他的生活，想离开也不能了。

    这个计划据说成功率是高于零的，唯的缺点就是耗时不菲，当然就目前他和卫衍的相处情况来看，成果还是很显著的。

    “景骊小朋友，你给我过来下。”

    景骊还在为自己取得的成绩沾沾自喜，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

    开口叫他是这场聚会的举办人，也是他的某位世兄。这位世兄姓乔，比他年长十岁，据说好像是他父亲方面的亲戚，具体他也说不清到底该算哪门亲戚，反正他刚来s城创业的时候蒙他很照顾，基本上要和政府打交道的事情都是这位世兄帮他牵线搭桥摆平的。

    “干嘛呢？”景骊没好气地转身走过去。他很不爽对方叫他小朋友，不过对于这位世兄他向是没辙，再不爽也只能让他叫。

    “我听说你最近在赶最新潮的流行？”乔诚等到景骊进了起居室，把门关上后，才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开口向他求证他最近听到的风声。

    他家的老爸老妈将这小祖宗交给他照顾，若这样的风声传到他们那边去，可是会起轩然大波的。

    景骊从茶几上拿了包烟，抽出根点上，吸了口慢慢吐出个烟圈，才不紧不慢的发问：

    “诚哥听谁说的？”

    景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完全是幅你没证据能奈我何的纨绔公子无赖模样。

    乔诚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无赖样。

    “你不是早就标榜要修心养性准备做青年菁英社会栋梁吗？怎么又贪玩起来了？贪玩不要紧，我们像你这年纪的时候也样爱玩，不过你要记住尾巴收拾干净凡事不要闹出大动静，否则传到你妈那里传到老爷子耳朵里面，你就等着吃苦头吧。”

    “诚哥不要告诉他们不就好了？”

    “我不说，肯定会有其他人去说。你也知道，等着讨好你妈讨好老爷子，或者想看你笑话时刻准备踩你脚的人着呢。你也不小了，不要再和你妈闹小孩子脾气。不管怎么说，你才是她儿子，其他人再贴心也比不上儿子贴心。”

    “诚哥，你每次都说这个很烦啊，我以后都不敢再来了。”冰冻三尺非日之寒。他与他妈之间的问题不是天造成的，到现在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反正也就这么干耗着，看到最后谁肯低头。

    “我也不想像老头样见到你啰里啰嗦，问题是景骊小朋友你准备哪天才肯长大不要人操心？”

    “诚哥有这空说废话还不如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掰弯个直男？”乔诚既然说他年少时也爱玩，自然也是玩家，景骊忍不住要向他请教下有没有别的方法能够快速实现他的愿望。

    “掰弯直男？你果然是很无聊，要我说，你干脆拿钱砸弯他比较快，或者色诱他让他爱上你的身体快。”乔诚上下打量了他番，没好气地吐槽，“以你的身材美色，只要你肯狠下心来全裸演出色诱直男绝对是没问题的，说不准上了次床以后他就爱上你的身体。”

    “诚哥你肯定没有谈过恋爱，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对于乔诚的建议，景骊不屑顾。

    不过被乔诚提了那么句，他心中有了这么个概念，以后留了个心眼，发现卫衍的确经常会看他看到发呆。或许，也许，可能，这个主意也不是那么不可行。

    景骊的心里面起了这个念头，不管有意无意总会想要试试才肯甘心。

    很快机会就来了。

    平安夜那个晚上他们起出去参加聚会，景骊明明知道卫衍手里拿的酒口感温和但是后劲很足，却没有像平时那样管东管西不准他喝。

    机会来临时自己往外推的人不是笨蛋就是傻瓜。这种事，酒后乱性永远是最好用的借口，反正不是他逼他喝的，只不过他明知可能有的后果没有阻止而已。

    然后，如他期望的那样，卫衍喝醉了。

    喝醉的卫衍很乖，不吵也不闹，不过明显智商下降。本来就很搞不清状况的人旦智商下降连带着年龄也是直线下降，连说话的口吻也带上了小孩子的痕迹。

    这个样子的卫衍让景骊的心里有了咪咪的罪恶感，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准备要吃掉小白兔的大灰狼，但是，肉自己送到了嘴边要他保持柳下惠的风度往外推简直是和大灰狼哪天不吃肉改食草的难度样大。

    所以，他边纠结着，边还是把人带回了家。

    “喝点水，睡觉，明天就不难受了。”

    景骊帮他脱了外套，塞进被窝里面，又帮他倒了杯水，哄着他喝了。

    看他躺在被窝里面，安静而乖巧的模样。景骊的心头下子变得很柔软，趁人之危实在很不厚道，其实就这样慢慢来也没什么。想到这里忍不住拨开他额头的发丝，轻轻印了个吻，决定今夜就放过他，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心里的天人交战终于结束，景骊松了口气，进去洗澡。才洗了半，就听到浴室外面传来“哐当”声巨响。

    他不知道卫衍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急之下拉了条毛巾围在腰上就跑了出去。

    卫衍迷迷糊糊了阵，感觉自己开始是在条平坦的大道上行走，走着走着脚踏空，然后就觉得屁股疼脑袋也疼。正抱着撞在床沿上的脑袋坐在地上睁大眼睛四下张望时摸不着头脑，个半裸体的美男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美男好像刚刚出浴，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还有水滴滑落。卫衍的目光不由得顺着那些水滴往下滑，顿时口干舌燥，头脑发热。

    他天人交战的会儿，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掌摸了上去。

    “卫衍，你在玩火。”

    他听到那个美男发出声响，声音也是他很喜欢的音色，低低的，听起来很舒服。

    这个春梦也太真实了吧，有触觉有温度还有声音。难道他真的空白期太久了，竟然会做这么活色生香的春梦？

    不管了，反正是在做梦，这样美味的豆腐不吃白不吃。他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很不负责地甩到脑后，开始整个人都扑上去狂吃美男的豆腐。

    “卫衍，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景骊将坐在地上的人抱回了床上，抓住那双在他身上乱摸的手不让他再动，他年轻健康生理功能良好，被喜欢的人这么色迷迷地上下摸了个遍，早就有了反应，强忍着才没有把他直接压倒就地正法。

    手不能动还有嘴巴。卫衍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出来，就将脑袋凑过去，咬住了他早就看中的美男柔软的双唇。

    景骊的理智终于完全崩溃。

    “够了……”卫衍知道春梦会进展到那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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