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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台荣耀天王 作者:洛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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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掌声与荣耀,卸去金光闪闪的头衔,然后……他会得到个与爱人携手赴老的机会,他们会开始段平淡却温馨的生活,在没心没肺的欢笑声里度过接下来几十年……
第二天,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模特误场,没有电路故障,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因为每个再微小不过的细节都已被齐习早早预料到了。
国际名模田晓星作为主秀早早赶到,梳化整齐在旁接受着各路媒体的采访,摄影师们游走于台前幕后捕捉着精彩镜头,下午三点整,来宾陆续进场,新人设计师乐维的服装秀正式开始了。
虽然从最初的方案到之后的彩排乐维都亲自参与其中,也不止次看到过齐习营造出的现场效果,可等到正式上演的时候,他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这次的伸展台返璞归真,摒弃掉所有花俏的创意,采用了最传统的t字造型,背景也简洁得没有任何装饰,放眼望去全是平和的白色。隐隐约约间,响起了极富古典韵味的笛声,悠扬而婉转,在t台正后方的巨幅幕布上,悄然浮现出滴水墨,墨色晕染开来,向上延伸,长出枝叶,顶端盛开了株傲然独立的莲花,就在这刻,笛声中忽然加入了强劲的中国风鼓点,抑扬顿挫雄浑豪迈,幕布上的莲花升腾成片水墨烟雾,“唰”地燃起烈火,有只凤凰从火焰中展翅飞起,直飞出屏幕,飞到了t台上空……
这是少数大牌才会不惜血本打造的立体投影效果,齐习设计这幕就是想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乐维并不只是个从小助理默默奋斗终于成为设计师的幸运儿,还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在此之前,乐维以为自己根本不会紧张。筹备时间长达几个月,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足了,该努力的也尽力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问心无愧。直到音乐声响起那秒,这场秀带给他的仍旧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可是真等到了身临其境的刻,他才切实领略到了t台的无穷魅力。当炫目的灯光亮起,节奏强劲的乐声震颤着耳膜,当田晓星身着真丝刺绣的大型礼服从凤凰火海中跃然而出,他内心激动到无以复加,大脑片空白,如在梦中。
他恍惚觉得,自己走了段好长好长的路,在路上他曾经跌倒过,摔得满身泥水狼狈不堪,这路途艰辛曲折,遥遥无尽,他差点儿就放弃了……直到有天,他遇见了齐习。
转瞬间许许记忆的画面仿佛电影胶片般在他脑海中幕幕闪现——
第次,在菲席那间玻璃房办公室里,他迟到了,带着忐忑的心情等待被骂,可齐习抬起头,送给他的却是个温暖微笑。那时齐习对他说:“回去写个五百字的检讨,要手写的,不许涂改。”
此后这“五百字检讨书”的惩罚在他每次马虎出错时都会被重新提及,却从没哪次被正正经经追究过结果。在齐习面前,他可以放心大胆地犯错,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现幼稚与任性,可以肆无忌惮和女孩子玩笑打闹……而他的齐老师,只会在吃火锅时帮他把酱料调好,热茶晾凉,在他打瞌睡时小心扶住他的头,不许人打扰,在有人挥刀砍向他时无所畏惧地扑到他背上,生怕他受半分伤害……
齐老师让他看到了梦想的伟大和自身的力量,给他机会次次实现价值,饱尝成功的喜悦,还帮他买下爸爸的工作室,耐心保管三年之后才重整新送给了他。路走来,都是齐习在牵着他的手,把他引向那座最高的山峰。
乐维顾不得四周还在忙碌工作的人们,冲上去把抱住了齐习:“齐习,我好爱你!”
齐习目光停留在监控屏幕上,手里紧抓着对讲机,温柔地蹭了蹭乐维后背:“我知道……上辈子就知道了。”
乐维手臂收得紧了,嘴唇伏在齐习耳边小声问:“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
齐习也以同样的姿势耳语着回答他:“没有为什么,你值得。别怀疑自己,此时此刻你所拥有的切:爱情、友情、运气、成功,都是你应得的,安心去接受就好了。”
乐维没说话,他莫名地眼眶发热,眼窝里积聚着滚烫的液体,几乎就要流下来了。
而齐习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额头上极轻地吻了下,微笑着悄声说道:“大维,不能哭,老爸在天上看着呢。”
所有服装展示完毕,模特们依次重新走上t台,绕场周谢幕。等到压轴的田晓星也出场之后,齐习拉着乐维的手走到台口边,向前送:“去吧,大维。”
看着齐习朝自己重重点了下头,乐维转身登上t台。舞台很亮,周围很黑,他看不见台下坐着的人们,只能看到雪白的闪光灯,听见雷鸣般的掌声。头顶上撒下束浅浅的追光,将他笼罩其间,指引着他的走向和位……那就是他的齐老师,齐老师就是他人生舞台上的束追光,自已隐藏在黑暗里,让他去迎接荣耀与喝彩。
场秀终了,人群涌上来将乐维包围在中间,有人捧着巨大的花束塞进他手里,有人七嘴八舌提着问题,有人跟他交换名片谋求合作。等到他终于得以脱身跑去后台找齐习的时候,模特们几乎都已经卸完妆打算离开了。
乐维找了两圈儿不见齐习人影,刚想掏出手机打给齐习,猛发现衣室角落的衣架下面露出了双熟悉的鞋子,他悄悄走过去,拨开大件小件的秀服,看到齐习正窝在只塑料置物箱上,头抵住墙壁,身体蜷缩成团,眉毛紧紧皱着,睡得无声无息……
☆、81章
齐习缩成团靠在置物箱上,两条长腿委屈地蜷着,睡得无声无息,看起来就像是件被人随手丢在角落的旧衣服。墙边立着架挂烫机,喷头上残留的蒸汽凝结成水珠滴下来,在他脚下积出了小片水渍。
这幕让乐维无比心酸,他慢慢蹲在箱子旁边,安静注视着齐习的睡颜。看得出齐习是真的累了,眼睛下面印着两条浓重的黑影,这段时间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负荷。
乐维伸出手去想摸摸齐习的头发,还没等碰到,齐习就自己醒了。他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乐维,好半天,才揉揉眼角笑着问:“秀结束了?”
“嗯,”乐维点点头,艰难地应了声,“结束了。”
齐习没有立刻起身,他懒懒窝在那,用手指轻捏着乐维的掌心:“等我先缓缓,然后我们起去庆功会。”
乐维微微皱起眉头,满脸担忧:“还是……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
齐习避开乐维的目光,盯着脚下那片渐渐晕染开的水渍笑道:“急什么,往后还有几十年可以用来休息呢……”
沉默了会儿,乐维靠上前去抱住了齐习。齐习的表现越是平静,他心里越是难过,难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了解齐习,知道工作对于齐习来说不只是谋生手段那么简单。齐习有梦想,有追求,有坚定的信念和远大的志向,偏偏老天就是这么残酷,不肯再施舍具健康的身体。
从前齐老师是他头顶上的束追光,指引着他冲破艰难困苦勇往直前,现在他的光就要熄灭了。
看到乐维像个大猩猩样扒在自己身上,齐习温柔地环住了他肩膀:“怎么着大维,还没从成功的喜悦里缓过劲儿来吗?别飞了,该落地了。”
“嘘,别说话,就这么抱着。”乐维将头埋在齐习胸口蹭了蹭,“我给你充充电。”
从今以后,就换成我来指引你吧,每天每天,由早到晚,直到我们老得走不动了,就牵着你的手并排躺在床上,哪怕我们老死了,也会牵着你的手,继续为你的魂儿带路……
服装秀结束之后,乐维忙里偷闲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在家里抱着齐习狠狠睡足了懒觉,誓要把之前欠下的睡眠次性全都补回来。
睡醒了,两个人爬起来有说有笑地配合着开始做饭。乐维会的菜式不,目前只有各种炒鸡蛋煎鸡蛋蒸鸡蛋比较擅长,齐习是仅限于煮冷冻面条儿的水平。饭菜摆上桌,两人总会先彼此嘲笑番,接着又争前恐后把对方的劳动成果吃个精光。
等到酒足饭饱,就该牵上大黄出去散步了。沿着大厦门前的街道路向东,穿过两个路口,有座面积不小的开放式绿地,很附近的住户都喜欢到那儿去遛狗。什么贵宾犬啊博美犬啊比熊犬啊,个个打扮得公主似的,不光扎蝴蝶结穿小鞋子,有的还喷了狗香水,看得大黄目不暇接春心荡漾,光是闻屁股都忙得不亦乐乎。
只不过狗有三急,首先还是要解决排泄的问题。大黄急吼吼撅着屁股在那拉屎的时候,乐维就嘚嘚瑟瑟拎着小铲子和塑料袋儿,跟在后头充当起了临时捡粪工。乐维到哪儿都不忘了使坏,捡起狗屎之后还装模作样递到大黄鼻子底下:“黄弟黄弟,我给你变个戏法儿,喵,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大黄傻乎乎探出狗头去闻,惊觉气味儿不对,晃脑袋喷了个响鼻,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还真把自己给臭着了。乐维笑得前仰后合:“黄弟,哥教给你,往后再去泡妞的时候,你就说你是文史(闻屎)专业的高材生,狗界的知识分子啊,哈哈哈……”
大黄当然闹不明白乐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它看得懂主人在笑,而且笑得很欢脱,于是它也兴奋了起来,绕着乐维又蹦又跳,嘴角咧到耳根后头,尾巴摇成风车样。
看着这人狗两个喜剧演员的卖力表演,齐习脸上也洋溢起了畅快的笑容。
不知不觉间,他的目光越过了乐维,向远处望去。草地边开满了排无名小花,紫色的,白色的,嫩黄色,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只蜻蜓盘旋着落在尖尖的木栅栏顶端,停了片刻,又飞走了。草地那头洒满斑驳光影的林荫道上,扎冲天辫儿的小女孩正被妈妈扶着蹒跚学路,小手肉嘟嘟的,在空中笨拙地摆动着。道边的长椅上,有对儿年轻男女抱在起说着悄悄话,男的不知讲了句什么,女的握起拳头娇嗔地捶在了对方肩头,然后两人又脸贴着脸笑作了团。相隔不远的另张长椅处,有位老婆婆用手绢儿帮坐轮椅的老伴儿擦去了嘴角溢出的涎水,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件心爱的宝贝……
齐习贪婪地注视着这个世界,不愿意遗落掉任何细节,他恨不得能把每幅画面都印在脑海里。那些可爱的人,那些有趣的故事,那些美丽的颜色,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王大美得知齐习要做手术的消息,整个人都吓傻了,她紧按住胸口战战兢兢问齐习:“是、是啥病啊?非得开刀不可吗?”
得知齐习脑袋里长了颗瘤子,她捂着脸哭出了声儿,哭了阵又抡起巴掌去拍乐维的头:“小兔崽子混球王八蛋,你就瞒着我吧,这是拿你妈当二傻子呐!呜呜呜……老天不长眼,放着那么杀人犯、强|奸犯不整治,咋就专门儿折腾好人呢……”转过身她又把抱住了齐习,“小齐,你可千万别有事儿啊,阿姨跟你还没好够呢。虽说以前咱娘俩有过段儿误会,我也没少背后骂过你,可现如今我看待你是跟大维样的!阿姨可喜欢你了,真的,可喜欢你了……”
齐习也赶紧把王大美搂在怀里,笑着安慰道:“阿姨,我也喜欢你,像喜欢我妈妈样。”他用手下下摩挲着王大美后背,“不哭啊,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等你岁数大了,我还要和大维起孝敬你呢。”
乐维也在老妈身后帮着劝道:“就是,女人五十枝花儿,齐老师还等着看你开花呢,他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哪天你的小黄昏恋搞起来了,我跟齐老师块儿送你出嫁,他给你赶马车,我给你扛嫁妆。”
王大美被儿子逗得噗嗤乐,抹着眼泪骂道:“滚边儿去,再胡说大嘴巴抽你!”
那天晚上夜深人静之后,王大美提了满满袋子纸钱、元宝跑到十字路口画个圈儿烧了起来,还边烧边絮叨着:“老乐啊,晃你也去那边儿有些年头了,按你为人处世的仗义劲儿,应该跟那些个鬼啊仙啊的都混熟了吧,管他什么门路,你可得想办法保佑着小齐啊,这些钱就给你拿去拉拉关系吧,别舍不得。大维这孩子不容易,别看成天乐呵呵的,他吃了少苦当妈的都知道。亏是遇到小齐,他才过了几年好日子……”说到这些,王大美眼泪又流了下来,赶紧扯着袖子去擦,“你不用惦记我,我这么大岁数了,啥都不缺,孩子们好好的我就千好万好了。你要是能跟阎王爷说上话,就去求求他老人家,实在不行就把我的寿数折给小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咱大维往后可怎么过啊……”
齐习手术前夕,齐妈妈和皮特先生都从国外飞了过来。齐妈妈做东请齐习身边的亲朋好友们吃了顿饭,饭后齐习提议大家起拍几张照片。
开颅手术毕竟有风险,再优秀的医生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安全。他是怕万醒不过来,还能留下点儿纪念。这想法大家都清楚,却谁也没点破,拍照时每个人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真挚笑容。
所有照片都是齐习坐在中间,有他和乐维拥抱着拍的,有搂着王大美和齐妈妈起拍的,有抱着小乐其拍的,有和菲席的工作团队故意做鬼脸拍的,还有田晓星冲过去强吻他被乐维拉开时瞬间抓拍的……
照片拍得差不,齐习扫了眼人群,朝默默在角落的庄森招了招手:“jon,起来吧。”
庄森略微踟蹰片刻,慢慢到了齐习身边,齐习则主动勾住他的肩膀,和他头挨着头留下了张十分亲密的影像。拍完照,齐习拉住了抬脚要走的庄森:“阿jon,你为大维首秀做的那篇专题我看了,效果很好,不如我请你吃饭当做答谢吧。”
庄森不置可否地撇撇嘴:“今天这顿足够丰盛,少谢意都能代表了。”
齐习冲他眨眨眼:“就我们俩。”
庄森愣,旋即笑道:“那好,明天老地方。”
第二天下着小雨,庄森早早等在了他们常去的家意大利餐厅。乐维开车把齐习送到餐厅门口,自己车都没下就调头离开了。这顿饭吃得很平静,他们像以前样先从工作聊起,接着聊到音乐剧的巡演,又聊到最近有哪个模特风头正劲、有哪位设计师的作品别出心裁、独树帜……除此之外,他们还真找不出别的话题了。
餐后饮料庄森叫了杯咖啡,齐习点了茶,两人坐在极富情调的暗红色沙发椅里慢悠悠品着。蒙蒙细雨为落地窗罩上了层薄雾,从窗口望出去,行人与街景都变得朦胧而迷幻,好似幅印象派画作。
庄森触景生情地感慨道:“记得你刚进《风尚》那天也下着雨吧?那时候主编还是louis。当时我助手撞车了,又急着做采访,louis就把你临时指派给了我。我们好像……”他挺起脖颈四处张望着,最后朝斜对面指了下,“就坐在那个位置。采访对象是个女模特,她迟到了两个小时。在她到达之前你直闷头儿喝水,我还以为你刚开始接触新工作太紧张了呢,谁知你是在养精蓄锐。等她到就被你劈头盖脸训了顿,愣是把人给训傻了,连脾气都忘了发,还个劲儿点头哈腰管你叫老师。那时候你年轻啊,才十九吧……”
被庄森提,齐习也隐约回忆起了当初的情境:“嗯,我记得。那女的好像叫冯真真,昙花现然后就嫁给煤老板去做阔太太了。我向来看不惯缺少时间观念的人,即便她留在圈子里,也很难有大作为。”
“你齐老师出了名的挑剔,看不惯的人和事太了……其中也包括我。”庄森摇摇头,宽和地笑了笑,“可我呢,从当初第次接触就对你有感觉了。我也说不清原因,总之打眼儿就知道是你了。这么年,你爱理不理也好不正眼瞧我也好,我是连自尊心都丢掉了。简直跟中了降头差不,还就非你不可了。那个男模祝晓对我直挺有意思的,可我总是忍不住拿他和你比,比来比去就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齐习叹了口气:“阿jon,要是我很不幸在手术的时候死掉了,你会难过吗?”
庄森没有立刻回答,他低下头认真想了许久,才斟酌着开口道:“我可能……会难过段时间,然后照常生活,或许还会寻找个新的追求对象。”
这话倒很坦诚。上辈子齐习死后,他确实表现出了难过的情绪,可是没久,就跟那个叫祝晓的男模搞在起了。事实上,在庄森明确知道齐习再没治愈的可能之后,连追求齐习的热情都减退了。他是个超级现实的人,不会把感情和精力放在个注定无缘又永远得不到回应的人身上。
从齐习的角度来说,他本就没对庄森付出过任何感情,庄森怎么做都无可厚非。无论庄森追求他出于哪种目的,爱慕也好,功利也好,起码他曾经从庄森那领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关心和帮助,这就够了。
齐习诚恳地点点头:“谢谢你,jon,无论是为了大维还是为了我自己,都谢谢你。”
这下倒把庄森闹糊涂了,他盯着齐习看了老半天,又将目光移向窗外,若有所思地喝完了剩下的咖啡。
吃完饭庄森将齐习送回了家,因为事先通过电话,乐维早已打着伞等候在了路边。临下车之前,齐习送了庄森个大大的拥抱,又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然后跳下车向乐维走去。
乐维全程目睹了齐习的举动,并没表现出嫉妒不满,他只是目不转睛凝望着齐习,笑得像个金光灿灿的小太阳。等齐习走近了,他手揽住齐习肩膀,手将伞撑到了对方头顶,转身往回走时嘴里还叽里呱啦讲述着什么,明明才分开顿饭的功夫,却热烈得如同久别重逢般。当他们两个到起,世界上就再没有了别人。
眼看两人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大厦门口,庄森忽然唤了声:“齐习!”
齐习收住脚,回头瞧向他静待下文,脸上浓浓的幸福感还没来得及撤掉。
庄森把头探出窗外,想说什么,又顿住了,他斟酌良久,最后现出个了悟的笑容:“我想……我或许该考虑下祝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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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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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章
齐习很快放下了菲席的工作,全部交接完那天,乐维陪着他起过去收拾了东西。说是收拾,其实也就部电脑几份文件而已。
走出公司大门,齐习忍不住回头望了眼,三米高的镜面金属标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得人眼球生疼,可他舍不得调开目光,那里留存着他十几年的青春,几千个日日夜夜的辛苦努力。现在他不得不和自己的过去道别了。
坐上车,齐习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乐维:“你知道这个‘菲席’是什么意思吗?”
“啊?”乐维挠了挠头,“这我还真没想过。菲席菲席……‘菲’是从菲姐名字里取的吧,至于‘席’嘛……难道是你妈妈?”
齐习笑着摇摇头:“那个‘席’当然是我。我们家有个奇怪的传统,喜欢用父母双方的姓氏来组合成孩子的名字。我爷爷姓齐,奶奶姓田,爸爸就叫齐慕田。而我妈妈姓席,所以我叫齐席。后来我嫌那个字笔画太,写起来麻烦,就改成了学习的习……”
絮絮叨叨讲了大通,齐习自己也闹不清到底想表达些什么。像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放在平时他定会嗤之以鼻,可是此刻他急需说点什么来填补掉空白。因为旦安静下来,他就会忍不住去想那些令人伤感的事,他讨厌被情绪所左右。
乐维听了齐习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我们的干儿子就叫做小乐其喽,哈!”
齐习愣,细想想倒真是巧了。即便他没有组成传统意义上的家庭,即便他没有自己的孩子,可爷爷奶奶和爸妈留下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通过另种方式传承下去了,命运这玩意儿还真是奇妙……
临近手术那几天齐习都乖乖留在了家里休养,等到身体各项指数达标就可以开刀了。乐维继续着忙碌的工作,并没有因为惦记齐习而整天和齐习赖在起。他知道他的齐老师不喜欢那样。
住院前晚,齐习早早洗好了澡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乐维个人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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