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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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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没了就没了,大爷也不会怎样。
可遇上兰罄就不是这样了!
兰罄手使毒的功夫出神入化,沾上任何样,都能让你痛苦得十天八天,也没法子痛快的死去。
他跟在兰罄身边那些年,看过中毒后捱了整整个月才肠穿肚烂爆腹而亡的,还见过痛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那种活着不如死了好的感觉啊,他可不想体会。
谁知,兰罄凝视着小七那张剑痕斑驳的脸好会儿,竟嗤地笑,两袖这时突然涨起阵劲风,就这么将软脚的小七拂了起来。
兰罄拍拍小七的脸颊说道:「我叫施小黑?」
「是!」小七又愣了。奶奶个熊,这人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你叫陈小鸡?」
「啊……嗯!」小七点头。这名字还是您老取的哩。
「我们俩是兄弟?」兰罄再问。
「呃……嗯嗯嗯!」小七点头如捣蒜。他有种预感,如果回答不是,就等于和兰大教主没关系,没关系的人,兰大教主向来是随便杀,不心疼的。
况且啊,师兄弟也是兄弟的种,他可没撒谎!
兰罄转身,捂着胸口,喃喃说道:「我记得我曾看过你的脸……你是我弟弟……可我心里还有件比这重要的事想不起来?我正要去做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的心……这么慌?」
兰罄猛地个回头,喝道:「陈小鸡,你说!」
「你刚刚从衙门跑出来是要去无垠轩帮衙门里的捕快拘提无垠轩的轩主酉无垠回来给你爹施大县令审案,然后因为无垠轩很危险而且很机关我们也在那里吃过鳖所以你很担心你手下捕快们的安危。」小鸡口气通通说了。
「无垠轩?」兰罄眯了眯眼。「在哪里?」
小七立刻把手指向大街遥远的那方,「从这里沿着官道直直走,直走到天亮入了邻县,看到株百年榕树往左拐,直到走出城镇就到了。」小七回答得钜细靡遗。
兰罄听罢,头也不回,甩袖便走。
「?……」就这么被留下的小七有点懵,「不杀我了?」奇怪,他怎么这么好运气。
小七抚抚自己的小心肝,长长地吐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本来想转身回衙门去的,毕竟在外头太危险,兰罄要是再度发起疯来,那大罗神仙降世也救不了他!
可是……小七才走了两步,又停下步伐……
兰罄现下这样……虽是武艺高强无人能敌……可世间最最厉害的可从来不是武功……而是险恶人心啊……
要时不慎出了什么事……那……
「?……」小七叹了口气,挺起胸膛来,转身,朝兰罄小跑步跑去。「小黑,等等我,我同你起去!」
兰罄回头瞟了小七眼,吓得小七突然想起这人靠近不得,连忙在他十步之外停下,狗腿谄媚地问道:
「小黑哥您看我这眼,看得如此深邃如此迷人,敢问有什么事吗?」
兰罄轻笑声:「离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七被兰罄那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抖了起来。
小七心里暗忖:「难说噢!」嘴里却讲:「因为您是我尊敬的人,小弟自然得退后三尺,走在您身后啦!」
兰罄视线轻轻挪,也没理会小七,只望向前方道:「你走后头,谁来给我领路,嗯?」
听到这声「嗯」,小七没等兰罄再说下句话,立刻就三步作两步跑到前头去,替兰大魔头领路去。但,依然拉开了遥遥几尺距离。
没办法,谁叫他怕兰罄怕得要死啊!
入夜时分,金忠豹国行官差到了无垠轩外。
这地方看似不起眼的寻常人宅邸,但由于南乡的告诫与兰罄小七的前车之鉴,没人敢小看此处。
丁金个眼神示意,豹国与另行官差立刻隐入黑暗之中,由别处伺机潜入无垠轩。
「阿忠,敲门!」丁金说道。
李忠点头,走向前扣了扣深红木门上的铜环,「叩叩叩——」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而后没入深沉无垠的夜里,有股萧瑟之感。
没久,立即有仆人前来开门,里头仆人探头看了看金忠与其身后行人的穿着,问道:「这几位官爷,不知深夜来访有何事?」
丁金掏出施问所发的牌票,正色说道:「我等奉归义县县太爷之命,前来带无垠轩轩主酉无垠回去问话。」
「……」仆人说道:「归义县,那可是邻县……」
丁金又掏出另份公文,「归义县衙已行文忠义县,忠义县县太爷已答允让我等跨县行事,还不速速叫酉无垠出来!」
「是,几位官爷请随小的来。」仆人恭恭敬敬弯腰行礼,而后将大门打开,领着金忠行人往屋里进。
所有人皆进入无垠轩后,宅子的大门慢慢地被关上,名官差回首,只见关起门的其余仆人面上仍未有大表情,这切衬着夜色,说不出的诡异森然。
为首仆人领着他们缓缓在石道上走,而他们始终紧握腰间兵器,不敢有丝毫懈怠。
行经处空地,丁金四处观察,发觉并未如南乡所告诫,四周有石竹之局,正当他暗想着是否有埋伏时,突然阵凉风吹来,带着阵阵香气。
丁金抬头,只见眼前仆人脚步忽地加快,以轻功奔离现场。
丁金伸手要去抓人已经来不及,只得大声道:「是毒雾,快将口内避毒丹咬碎!」
众官差听令立即咬碎口中解药,当阵苦涩滋味弥漫嘴里,毒雾袭来之际,雾中忽然闪出了几名杀手,个个亮着厚重大刀,朝丁金李忠他们砍来……
话说这头陈豹、安国领着另队人马偷偷爬上无垠轩高墙,由旁缓缓潜入。
他们遵照南乡所言,暗中查探,以先寻得首要证物「寒地蟾」为主。
因为是暗着来,所以他们这队才六个人。
安全进到主屋内后,陈豹个挥手,底下所有人立即散开,从书房开始,迅速翻找寒地蟾的踪迹。
然而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收藏得妥当,正当他们找了将近刻也摸不着半点蛛丝马迹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的打斗声响。
「豹子,他们打起来了!」安国立道。
「不管那些,」陈豹说:「先生让我们专心找证物就专心找证物,打起来正好,先生正是算到要金忠他们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好方便我们行事!快点,别分心!」
「知道!」安国吸了几口气,定下性子努力回过头去找东西。
翻翻找找中,陈豹说:「藏得这么好,肯定是有密室,花瓶丹青什么的拿起来翻翻看,也许会有痕迹!」
「是!」众人小声地道。
安国这时看到茶几上个五彩釉花瓶擦得透亮,几面也不染半点灰尘,他心想定是经常挪动才这么干净,肯定就是这个了。
「豹子,我找着了!」安国低吼声,立刻伸手朝花瓶扳。
连在茶几上的花瓶发出喀啦声响,跟着四方墙上突如其来射出无数短箭。
众人来不及反应,陈豹大喊声:「糟!」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众人有的闭上眼、有的心里喊着:「呜呼哀哉」,大伙儿都准备好得从容就义之时,屋顶上突然传来阵破瓦声响。
跟着个黑影从天而降,双臂展,双袖收,顿时嗖嗖嗖地所有射出的飞箭全被卷到那人四周,而后个振臂,「匡啷」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飞箭竟就这么被揉成了团烂铁,给扔到了墙角去。
这时没让众人有休息的机会,脚下踩着的地突然开始旋转了起来,众人大惊失色,接着屋顶上又跳下来个人,那人喊着:「快离开这儿,这里并非真正的书房,而是用来欺敌之所。此处是无垠轩的阵法中心,慢走步会死人的!」
来人正是小七。将那张染血面具重新覆到脸上的他,面色苍白如纸。
所有人皆被不停旋转的地面搞得晕头转向,书房里的东西掉的掉砸的砸,令得许躲避不及的人不稳脚,被砸得头破血流。
兰罄冷冷笑,说道:「这点小阵法,我还没看在眼里!」
他笔直地朝门口走去,丝毫不受阵法影响,而后门被打开,外头的风刮了进来,吹散屋内迷雾,那天旋地转的景象便戛然而止,只剩堆人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而后滚了阵子后,那些人也喘着气了起来,剩下些许头晕。
「不过是障眼法与迷魂阵,真是不中用,这样也看不出来!」兰罄冷笑声。
「小鸡!」兰罄喊了声。
「在在在,小鸡在!」小七颠颠倒倒踏着软绵绵的步伐来到兰罄身边。
兰罄道:「阵法破了,然后呢?还不快说!」
「寒地蟾、寒地蟾,」小七连忙道:「先找千年冷玉寒地蟾,然后把酉无垠抓回去给你爹审问打板子!」
兰罄瞥了还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那几人眼,冷冷说道:「人你们去抓,别给我丢面子,我去找寒地蟾!」
说罢便离开书房,而里头的人则是喊着:「是,小头儿!」
个个视死如归地。
小七瞥了那几人眼,急忙跟着兰罄跑了。
兰罄端详着这个地方,脑海里浮现些模糊景象。
凡依五行八卦阵所建造之所,出处入处阵法阵眼必定有其道理所循,能藏东西之处,必定是最为隐密之所,所以……
他记得,以前曾经有人教过他这些东西,但他记不得那是谁了。
兰罄急急转了个弯,越过处院子,院子内的假山阵法移形换影朝他攻击而来,然而他却是踏着虚无的步伐,飘移其间,即便冷箭与毒雾不停袭来,却因他移动的方位过于准确,而完全无法沾到他衣袖分毫。
小七在他身后边躲边闪,胆颤心惊地跟着兰罄踏的步伐移动。
好几次飞箭从他鼻间掠过,巨石从他身后砸落,都吓得他差点叫出来。
他英挺的鼻子啊,珍贵小命啊,可千万别这么没了!
兰罄迅速离开院子,来到另处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的院落,小七也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没有松懈过。
那处院落长廊之下,着个人,那人见他们到来,镇定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还带起了抹笑:「归义县衙门的捕快真是教人不容小觑,竟得闯过我无垠轩阵法,来到这处!」
兰罄开口:「我是捕快?」
小七连忙道:「不不不、您老是仵作,归义县衙门里最厉害的仵作!」
兰罄点点头,举起手中长剑轻轻笑,便道:「你是酉无垠?」
酉无垠泰然自若,派儒生模样镇定地道:「不错,在下正是无垠轩轩主酉无垠。」
「寒地蟾在哪里?」兰罄问。
「寒地蟾便在这宅子里,不过要将它带走,还得看看你有无这能耐!」酉无垠眼中射出道阴狠目光,「我无垠轩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今日你们既然闯进来了,我就要你们没命回去!」
「哼,」兰罄佞笑。「待会儿你便会知道我有无能耐了!」
酉无垠声令下,周围家丁仆役立即举刀冲向前来,将兰罄团团围住,兰罄脸上不但毫无惧色,反而露出了让人胆颤心惊的笑容来。
兰罄随手挥,手中银剑寒光闪过,便有人手被削了下来,当场哀嚎出声。
小七连忙道:「小黑哥,可别杀人,衙门里的人是不杀人的!」
兰罄回头看了小七眼,嗔道:「你这人真是烦,闭上你的嘴,不然我把你脑袋砍了!」
「是!」小七连忙把嘴给捂了,另手折断旁边树木树干,加入战局之中。
兰罄将长剑收入鞘中,拿着连着剑鞘的剑开始打人,小七则在他身旁举着长树干帮忙打。
别看这两种武器完全没有伤人之力,绝世高手就算拿着根稻草也可以把人给打死,何况是挥起来也赫赫有风的剑鞘和树干。
当场数十个人被打得是惨叫连连,哀嚎遍野。酉无垠动了怒,抽出刀来也走入其中,对着兰罄便急攻起来。
只是锋利厚重的刀虽能杀人,但在兰罄手里却完全讨不到任何便宜,酉无垠没久便被兰罄的剑鞘打中胸口,又让小七的树干击中肩窝,当下个吐血,连退了好几步。
「保护主人,快走!」名仆人急喊。
跟着数人便架着受伤的酉无垠,迅速离开当场,往宅子内跑去。
「小鸡!」兰罄举剑跟上。
「是!」小七得令,立即冲了上去。
他们两人抄着轻功跟在酉无垠和那些家仆身后,路猛追,兰罄才不可能会放过任何个人,他决心要将酉无垠抓回衙门去。
在迂回的石子道上,小七看到不远处其中名仆人脚步突然停顿下,似乎在踩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然而当小七看清楚那是块嵌在石子地上的木桩时已经来不及,突然间脚下阵山摇地动,石子与沙地疯狂地往下陷,地上突然出现个巨大的黑洞,而后他与兰罄便急急往下坠!
小七匆忙间狂喊了声:「小心!」
跟着便在下坠途中运起轻功飞云栈,手急抓住兰罄的手,先在空中借力使力连踏几步,而后奋力向上窜,用力抓住落石窟边缘的石头。
轻轻的声「啪喳」声响,在混乱中想起,小七心里凉,低头往下看,发现自己扯住的竟是兰罄前些天断掉的伤手。
他握住兰罄的手,却因下坠力道太大,又生生地将兰罄好不容易愈合的骨头给扯开了来,而兰罄双仍弥漫着腥红血气的眼,定定地看着他。
他的身下,则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
「……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不管。」小七露出苦笑,兰罄那是什么表情啊!
小七再说:「把没受伤的那手给我,我先把你甩上去!」
兰罄淡淡说道:「松手。」
「啊?」小七愣了愣。
「我叫你松手你听不懂吗?」
「呃?」小七抓着兰罄的手紧了紧。他怎么可能会松手呢!
若是松了手,底下那深渊不知高,摔死了,可该怎么办!
便在这时,酉无垠的身影慢慢踱到小七顶上,小七抬头,便见酉无垠抬起了脚,要往他紧扣在石头上的手踏下。
「啊啊啊——酉无垠你个贱人——」小七急嚷。
但酉无垠咳出了口血,带着抹笑与受伤后的愤怒,狠狠地朝小七的手指用力踩下。
小七被那巨大的力道击,痛得眼泪鼻涕直飙,但仍紧紧地抓住石头,不肯松手。
酉无垠猛踹小七的手,那阵阵声响在夜里听起来实在惊心动魄,兰罄只是定定地看着,抿起了唇,愤怒的眼,红了。
「啪喳」几声,闷闷的声响回荡在兰罄的耳里。他不懂这个人为何不松手,明明只要松了手,凭这人的身手,自能全身而退的。
「松手啊——」兰罄怒喊。
「贱人啊——」小七痛出眼泪来。
手指骨头被生生踩碎,那疼痛的程度已非般人能够承受。小七碎掉的手再也无法钩住石窟边的石头,他的手慢慢的滑下,带着剧烈的疼痛,兴起阵晕眩,连着被他抓住的兰罄,两人往下面的无底深渊落去。
向下坠落中,兰罄把扯过小七,将他揽入怀中,而后奋力以手中长剑插入两旁石壁,奋力止住坠势。
直至落到洞底,顶上月光反射在地底那片剑山之上,颤着寒光阵阵,兰罄立即震去剑鞘,落地时迅速先以剑尖着地,个反弹卸去坠落力道,接着带着小七在空中旋了半个身,向旁边跳,落到角落安全的泥地之上。
兰罄虎手生麻,他抛下剑望向小七,却见小七不知何时已经昏迷过去。
整个剑窟中仅有小片容身之地,兰罄拍了拍小七的脸颊,见他似乎短时间不会醒的模样,只得将他揽紧了,让他捱着自己,慢慢在这深渊底下,坐了下来。
上面没会儿声音便静了下来,看来酉无垠已经离去。
兰罄望着顶上的月,低头再见这个满脸是血的人。
这个人……这个人……
兰罄的手,震裂而渗出鲜血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种说不出的滋味,令心海生涛。
小七睡得不安稳,没会儿便微微皱眉,醒转过来。
当他睁开眼,发觉映进眼里的竟是兰罄那线条优美的下颚时,惊得深吸口气,都不会说话了。
小七连忙想起来,兰罄却说:「急什么,不见周围都是剑山吗?」
小七往四处看,眨了眨眼,发觉除了兰罄坐着的这地方以外,连立足之地也没有,这才??地道:「那个……我坐你身上也太沉了……我可不轻……」
「你要坐剑山上也可以。」兰罄这般说。
「嗯……啊……」小七想,要往剑山上头坐,那他屁股还不开花,便尴尬地笑了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扰小黑哥你了……嘿嘿……」
「乖了!」兰罄摸摸小七的头。
小七背脊冒出冷汗,缩了缩脖子。
小七轻声说:「咱就这么掉下来,要是金忠豹国回过头来没见着咱们,定会前来救人的!你放心,你那些手下个个都很聪明的!」
「嗯。」兰罄闭目养神。
「……」小七在兰罄怀里也不敢乱动,整个人僵得跟块石头样。
时间在过,万分缓慢,小七想坐如针毡绝对就是这个样,但可怜他是痛苦难捱又不敢跳开。
旁边是大剑山,这是座小剑山,两相权宜之下,还是窝在小剑山上好了。
「小鸡。」过了好会儿,兰罄开口。
「在!」小七连忙应声。
「方才我叫你松手,你怎么不松手?」兰罄问。
「啊……」小七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几声,发觉兰罄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只得道:「要松了手,你摔死了……那可怎么办……」小七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自言自语样。
「好不容易找到你……好不容易见你几日来笑得这么开心……你要真出什么事……堆人会舍不得的……」小七低声说道。
「那你呢?」兰罄问。
「啊?」小七疑惑。
兰罄突然不说了,只是嘴角勾了勾,漾起抹淡淡的笑容。
兰罄真心笑的时候,通常是很好看的,小七这会儿又看呆了,直到兰罄拉着他了起来,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我方才便见那处石壁有些蹊跷,」兰罄抬抬尖尖的下巴,指向剑山另头石壁的阴影处。「你看看,是不是能跃到对面去。」
小七立即收摄心神东望望、西瞧瞧,这才发觉这周围石壁似乎有些突起的石头能让人单脚立在其上,只是立足之处十分狭窄,若是壮汉恐怕就不上去了。
兰罄说:「既然有进来之处,必然有能出之所。」
小七点点头,明白兰罄说什么。
他先甩了甩手,然后拿出怀中的伤药皱着眉,随便糊了些到碎了两节的右手手指上。跟着又抓来兰罄的手,把他手腕处的木条拆下,仔细上了药后,说道:「好在只是稍微脱臼罢了,没扯到原先断掉的伤处。这药有祛疼之效,等我将你的手骨推回去,再包上个几天,就会好了。」
说着说着,「喀啦」声,没待兰罄反应,手骨便归位了。
小七低着头边帮兰罄包扎,边碎碎念个不停:「这手伤了这么次,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病根……待会儿你便先在这里等,我爬过去看看,若瞧见什么,再唤你过去!」
小七把兰罄的手伤包好之后,抬头,却见兰罄正望着他。
他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了?」
兰罄全听进去了。「没什么。」
小七狐疑地看了这人几眼,却什么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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