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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竹难书之飞贼小兰花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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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若见到如今的大师兄,定也会感到欣慰的吧!
小七在兰罄身后陪着他起逛大街,接近黄昏的时刻,他发觉兰罄的脚步开始慢了,而且明显地趔趄起来。
他见兰罄开始有些迷糊地四处张望,而且脸色微微酡缸红,心里暗惊莫不是兰罄身体抵挡不住那迷魂散的效力,药效开始发作了!
小七迟疑片刻,还是朝兰罄走去。他从后头拍了拍兰罄的肩膀,说道:「师兄,这么巧啊,在街上遇到你?」
兰罄回过头来,人有些迷茫,看了好会儿才发现眼前的人是谁。
「小鸡,我好像喝醉了。」兰罄身子晃了晃,摇了摇。
小七连忙将兰罄扶住,可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我叫小七,不叫小鸡……是七不是鸡。」
「是谁鸡又不是谁鸡?那是什么谁鸡?」兰罄迷迷糊糊地复诵着。
小七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先送你回衙门吧,喝醉了就别在街上晃了。」
「不行,我城西还没巡完……」兰罄拨开小七的手,作势要往前去,却个踉跄,差点跌跤。
小七眼明手快将兰罄拦腰抱了,让他稳后,扯着兰罄的手便把他往衙门方向带去。
小七说道:「你晕乎乎地在外面闲晃,要让施大人知道,不担心死了!」
小七这话说,兰罄愣愣地想了想,觉得小七说的有道理,便呆呆地任他拉着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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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衙门,小七发现施问同南乡师爷与金忠豹国和不少捕快都聚在大堂里似乎商议着什么,南乡见小七带着兰罄回来,只是愣了下,立即正色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小七淡淡瞥了南乡眼,说道:「没什么,喝醉酒而已。」
「那还不把公子送进房里休息!」南乡说。
「噢。」小七应了声,拉着兰罄便要往内衙走。
兰罄扯开小七的手,颠颠倒倒地踏着不稳的步伐走到金忠豹国和各个捕快之前看了看,转头对施问道:「他们要去哪里?你派他们出任务去了对不对?是不是要去无垠轩抓那个酉无垠?我也要去!」
施问道:「是要去无垠轩没错,只是今日你不行,今夜是十五月圆,你还是留在衙门罢!」
「为什么十五月圆不行?」兰罄才不理会。「如果我不能去,那他们也不能去,等明天晚上不是十五月圆了,再起去!」
南乡走向前来说道:「公子,大人这全是为了你好,你每回只要过遇上十五月圆就会病邪入体,感染风寒,所以,你还是待在房间里头好好休息。无垠轩之事不能再拖,就让金忠豹国他们先去罢!」
兰罄皱眉,举起手来便要向南乡打去。
「南先生!」众人齐惊。
小七见状连忙个箭步冲向前去,替南乡挡下兰罄毫不留情的招。
只是……原本预期会很痛很痛,小七甚至闭起了眼,咬牙张强忍,哪知兰罄的手却像棉花似地拍就沾在小七胸膛之上,跟着整个人软了下来,红粉绯绯的脸庞红晕染得深了。
「咦?」小七诧异了声。
南乡松了口气,道:「公子应该是药效发作了,小七,快送他回房去!」
「……是。」小七把整个人往他身上倒的兰罄扶起,搀扶着他便往后堂走去。
金忠豹国看见自己的小头儿被个男人这样搂住,原本想冲过去抢人的,谁知小七个眼刀杀过去,那凌厉的眼神可比兰罄还要锐利三分,震得那四人全都定在原地,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小鸡……」兰罄哼哼几声,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
小七不知为何感觉心里酸酸的,但又想,施问与南乡眼中担忧的神情此比他甚,应当不至于是对他有任何恶意。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真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施问与南乡跟着小七直入内衙,等到小七把兰罄扶上床,他两人看了兰罄好会儿,才摇了摇头,与小七起退到门外。
南乡拿了把锁,用锁炼链将兰罄的房门锁起来。
兰罄颠颠倒倒从床上爬下,整个人趴在门上,拍着门板,声音虚软地唤道:「爹……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你让我出去啊,我要跟他们起去办案……」
施问不忍听闻,眼眶红,甩袖慢步离去。
南乡转头对小七道:「今夜就劳烦你照顾公子了。」
「……」小七看着南乡。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与大人要将公子锁起来?」南乡叹了口气,摇摇头:「就如我之前所言,公子患了病,到月圆就会发作。你……?……听我句话……今晚无论如何,也别将公子放出来。」
南乡说罢,留下仍是不解的小七,就这么走了。
房内的兰罄仍然不断拍着门板,声声地喊着爹,令闻者辛酸,听得小七本来就不怎么硬的心肠都软了下来。
「师兄、师兄!」小七靠着门板低声说着:「施大人已经走了,你就别再拍了。行行好走回床去,闭上眼睡上觉,让自己好过些吧!迷魂散的药力发作起来,你这般硬撑着对身体不好的,快去睡吧,闭上眼睡了,就会舒服些了。」
然而,兰罄却还是拍着门板,声声,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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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事都让人放不下,南乡交代完后就直奔前面大堂,小七忧心地看了兰罄紧闭的房门眼,来回踱步几下,又跑去前头偷听那些人对话。
大堂,施问坐在暖阁之上,背后是红日青天锦绣大缎,南乡在身旁,底下,则是归义县衙门所有精英,以金忠豹国为首,等待施问发号施令。
施问抚须闭眼,拧眉沉思,而后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射,手抬,洒下火签。「金忠豹国!」
「属下在!」四人振声应道。
「你等立即前住无垠轩,如师爷所言,对在前诱离无垠轩中之人,对趁机而入,谨记勿入石竹之局,以免触动五行八卦阵阵法。无论如何,今夜也要将那轩主酉无垠与总管柳成非带回问案,以还桑家与其余枉死之人个公道!」施问正色道。
「属下领命!」金忠豹国拿了拘人牌票,带着各自的下属转身离去。
那无垠轩何等地方,连兰罄与小七也难以全身而退,又何论底下这些小兵。
然,公理正义长存人心,每个捕快如今心里想的唯有件事,那就是将凶手绳之以法,让死者得以瞑目,如此而已。
于是乎,整个大堂弥漫阵肃穆之气,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的破釜沉舟之心。
「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小七见到众人脸上写着的,就是适这几个大字。
「……」
看样子南乡这师爷教了这些人些应对无垠轩阵法的方法,只是,那日光阵法就令他与兰罄难以招架了,要是无垠轩中精锐尽出,那光靠这些人还是没有胜算。
小七心里担心,却又无法可帮。
若在之前,兰罄的武功加上南乡的头脑,也许能顺利将酉无垠与柳成非擒回,只是今日南乡与施问不知发什么疯将兰罄迷倒关在房里,硬是不让他起前去。
虽然兰罄走火入魔后脑袋不太清楚,或许会弄巧成拙,然而个人总是点成功的机会啊,小七还是搞不懂这两个人在想些什么!
慢慢踱步回兰罄房前,小七抓了抓脑袋,担心得眉头打成了结。
他想着自己如果跟金忠豹国去了,也许会点照应,可兰罄这头也不能放着啊,谁知道南乡那啥迷魂散会不会把人给吃出毛病来。
在兰罄房门口,小七左想右想,只恨自己为何不能分做二,半去无垠轩,半守着兰罄。
突然,衙门高墙外遥遥传来几声狗吠,那声音清晰可闻,突显出了内衙里过于安静的氛围。
小七惊,这才警觉方才直拍打着门板的兰罄突然没动作了,厢房里片静悄悄地,什么声音也没有。
「大师兄、大师兄?」
唤了几声,得不到兰罄回应后,小七怕里头的人出事,便连忙断开门口的锁炼链,往里头冲了进去。
里头片漆黑,还没点上烛火的厢房只见得着些许房内布置。
「大师兄!」小七又喊了声。
忽地,听见背后有动静,小七立即回头,见到身后着个黑色身影,手举得高高的,拿着的那东西好像是茶壶。
他才想说话,突然「匡啷」地声伴随着脑袋阵剧痛,兰罄拿着茶壶朝他砸下,砸得他头晕目眩,几乎不稳脚。
「……」小七发觉怎么有湿湿热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脸滑下,慢慢伸出手,摸了把额角,然后闻了闻,呆呆地想了想,发觉这黏黏的东西,好像是……血啊……
「奶奶……个熊……」小七虚弱地说。
「奶奶个熊、奶奶个熊!」兰罄喘着气,「你和爹还有南先生起关我,真是可恶的奶奶个熊!」
「……」小七愣愣地道:「师兄你学我说话……」
兰罄不理小七,接着扔了剩下的茶壶碎片便往外跑了出去,他跑起来摇摇晃晃地,轻功也完全施展不出来,小七看他边跑边撞树、会儿还撞着围墙、撞倒那在围墙边吃草的无辜赵小猪,心里不禁担心地想:「脑袋已经够糟了……这样撞下去还得了……」
小七压着伤口,抬起脚步,也跟着颠颠倒倒地跑了出去。
「师兄回来……别撞了……回来啊……」
上 番外——神仙谷记事
小七刚入神仙谷那年,他大师兄兰罄十六岁,他十四岁。
而他的师弟赵小春十岁,是个身体被截成两半,然后让师父用针线针针慢慢缝回来的小孩子。
他被师父收入门时,师门排行第七,整个神仙谷共有八个师兄弟,小春是最小的。
小春和他与大师兄起被带回来后,因为受的伤最重,所以整天都被泡在木头桶子里。
木桶里放了很师父熬的草药,好像是这么煮煮,煮久了,被切成两段的身体就会黏回来。
跟了师父很久的二师兄,是这么跟小七说的。
神仙谷在南方深山里,四周虽然有奇怪的大猴子守着,可是偶两尔也会有些凶猛的野兽误闯入谷内。
有天早上,所有的师兄弟都出门了,师父在睡觉,小春师弟在泡药澡,大师兄不晓得跑哪里去,小七个人在药庐外头练武打着木头人,「喝喝喝喝」地吼个不停。
二师兄说他要想出谷,至少得打赢五师兄和六师兄才成,所以小七每天起床就加紧练功。这个地方有大师兄在,每回见面都尴尬,所以他想起赶快离开。
打得累了,浑身是汗,小七跑到后面山洞涧去取水擦身。
春天山上雪水刚刚融化,大地初醒,水边还留有残雪。
哪知小七才在溪涧边蹲下,往脸上泼了水,就见水面上个倒影摇啊摇晃啊晃地。小七抬头看,吓得屏住气息。
头刚从冬眠的洞穴中爬起来的熊饿得头昏眼花,瞧见眼前个生生的可人儿,对空长吼了声,便越过山涧朝小七冲来。
「哇啊啊——」小七转身拔腿狂奔,边奔边喊:「师父救命啊——有熊啊——有熊啊——」
哪知师父身体不好,睡下去地牛翻身山摇地动都醒不过来,无论小七怎么叫,就是没人出来救他。
小七跑啊跑啊,跑回了谷里头。
他从药庐前面跑过,看见自己的小师弟正在药庐的澡盆里玩着黑黑的药汁,小师弟见他在叫,还朝他甜甜地叫了声:「七师兄!」
小七本来想逃走的,可是熊就在他后头追,他要逃了,那头肚子饿的熊肯定会跑进药庐里,把他的小师弟吃掉了。
小七深吸口气,本来跑过药庐了的,又转身跑了回来,而且还朝熊跑去。
「哇啊啊——」他举起拳头,运起师父教的心法,脑海里将那头留着口水张牙舞爪的大熊换成方才被他打的木头人,然后运气将拳头往前推出,「喝喝喝喝喝——」地朝着熊就阵铺天盖地猛打。
耳边传来震天的熊吼,小七心横不管三七二十全部豁出去,拳头就是猛挥。
接着,不久之后,等小七终于冷静下来时,他定睛看,方才那头龇牙咧嘴的熊竟然动也不动地着,小七颤颤伸出手指头戳,熊就这么「碰」地声,应声倒地了。
「七师兄!」药庐里传来小春师弟的惊叫声。
小七这才如梦初醒,他往后退,吼了声:「去你奶奶的熊!」
伸手拍拍自己的小心肝,然后抖着脚慢慢地朝小春走去。
「师兄师兄,你好厉害!」小春叫着。
小七还没缓过气来,等过了片刻,开口还是:「去你奶奶的熊!」
小春看着他的七师兄,好会儿才问:「什么是去你奶奶的熊?师兄你奶奶有养熊吗?是不是因为有养熊,所以才这么厉害,下子就把熊打倒了啊?」小春崇拜地看着小七。
小七惊魂未定,先是摸摸小春的脸颊,再看看小春还是泡在整桶药桶中没有异状,而后才拍拍自己的胸口,但还是喃喃念着:「奶奶个熊、奶奶个熊、奶奶个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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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春年纪还小,今日这震惊的画面从此在他心里便留下了无法抹减灭的记忆,是以后来等小七从浑浑噩噩中清醒,对小春说那「奶奶个熊」可是骂人的话,叫他不能学时,小春早已改不过来,成天「奶奶个熊」挂嘴边了。
不过小春还是常问,为什么是「奶奶」的熊,而不是「爷爷」的熊呢?
小七歪着头想了想,自己也不明白,于是回答小春道:「大概是因为奶奶养的熊比爷爷养的熊还厉害吧!」他胡诌。
小七很小以前是被个乞丐爷爷捡回去养的,在他懵懵懂懂的孩童时候,就是听这些浑话过来的。什么奶奶个熊啦、格老子的啦,都是那乞丐爷爷教他的。
现下虽然离那乞丐窝已经很远了,但偶尔还是会想念乞丐爷爷,和当年几个和他起过活的乞丐哥哥。
有时候真的很想很想,想到想哭的时候,他就会直大喊「格老子的奶奶个熊」,然后,就好像那时候的人都回到自己身边样,不会寂寞、也不会想哭了。
最后,那天的那头熊,变成了神仙谷晚上加菜的菜肴。
熊皮三师兄留下来,等着明年给小七跟小春做冬衣;熊胆则让师父和着药给小七吃了,压惊。
而熊鞭……隔天五师兄六师兄兴高采烈打算拿去泡菜泡药酒时却发现,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是怎么回事?
熊鞭到底是谁拿走的咧?
这事到他们伙人都长大了的如今……
仍旧还是个谜……
《完》
第章
因为血直流不停,弄得眼前景物片腥红,小七从怀里掏出伤药往伤口抹,「血见愁」不愧是天下第疗伤圣药,片刻间遇水即化膏状,封起了小七脑袋上那个被兰罄砸出来的伤口,当下立即止住了血。
小七追着兰罄从衙门出来,跑到大街上。
夜晚的大街片黑压压地,除了街角打盹的两条老狗以外,就没了人影。
「师兄?」小七着急地往前跑去,希望能找到兰罄身影。
突地,便在街口,他望见了那个人。
「师兄——」小七声喊得急。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眼角直跳,怕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兰罄静静地在两条大街的交会之处,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远方。
银月出来了,十五的月亮浑圆却带着月晕,阴阴惨惨,如陷雾中。
小七打了个寒颤,原本奔到了兰罄身前的脚,就这么急急止住,还后退了步。
因为那个人……不对了……
惨白的月色照在兰罄身上,月色的白,衬得兰罄身上那袭黑绸为地黑,衣上绣缝的银色焰纹将兰罄整个人团团围绕,如同要烧起来似地,在月色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兰罄缓缓地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而后垂眸,将视线转向小七。
兰罄嘴角漾起了抹若有似无的笑,他的眼,几乎化成了红色,就那般定定看着小七。
风吹来,发丝轻扬,绸子衫翻飞,小七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这人的眼中杀意浓厚、戾气几乎要由无法盛装着的躯体中溢出,仿佛月下修罗般,令人由衷感到惧意,心凉着,不寒而栗。
「……小……小黑……」小七试探地叫了声。
忽地,小七连看都没看见兰罄移动身影,这人猛地便出现在他眼前,重重地抓住他的脖子,由上而下,睨看着他。
那气势,就如同当年令武林群雄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样,没有丝毫改变过。
「……你是谁,你认得……我?」兰罄酥磁的嗓音低沉了几分,血红的眼里有的只是空洞,与无尽的黑暗。
小七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心想,『会死、会死!今天大爷就要像掐小鸡样被掐死了!』
小七紧紧抓住兰罄的手,赌上最后分力气腾空跃起,重重往兰罄胸口踢,兰罄晃了下,松开对小七的桎梏,小七趁着反弹之势整个人飞出数尺,撞上间客栈的大门门板,「砰」地声,在夜里发出巨大声响。
兰罄按着胸口,低头看了下,而后扬起了深的笑容,对着小七说:「功夫倒是不错……」
瞧大魔头又要向自己走来,小七猛咳几声,在这须臾片刻脑袋立刻转了好几回,同时连忙喘着气伸出手掌止道:「……慢……慢着……我不是故意要踢你,只是你边问我你是谁,边又掐我脖子,我是为了要回答你的话,才会踢你的!」
「噢?」兰罄挑眉,即便脸上仍戴着小七给他的人皮面具,但有种人,无论生做什么模样,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蛊惑气息,总让人望而痴迷。
小七愣了下,然后又打了个冷颤,马上回过神来。
「奶奶个熊!」小七暗啐:「死到临头了还会看美人看到入迷,百里七你这令人唾弃的家伙!」
跟着小七连忙抬起头,扶着客栈门板慢慢爬起身来。他边戒备地看着兰罄,边劈头就道:「哥哥,你病了!」
「哥哥?」这两个字显然引起了兰罄的注意。
「对,你叫施小黑,是我哥哩!」小七开始掰。「可是你因为练功过度,导致筋脉逆行、走火入魔,每个月的十五月亮出来,就要疯上这么回!」
「噢?」兰罄似笑非笑,又挑了下眉。
「嘿嘿嘿嘿——」小七也笑。「要不找个铜镜来照照,就能知道我说的不假了。咱兄弟俩生得叫做那个像啊,就连咱娘也分不清地咧!」
「你说我叫施小黑,那你叫什么名字?」兰罄举步,慢慢朝小七走去。
小七的小心肝随着兰罄的步伐,「怦怦怦怦」地跳得好大声。小七低喘着气说道:「那个……那个……我叫陈小鸡……」
兰罄把捉住小七的领子,血红的眼睛直至小七面前,说道:「竟敢骗我?若是兄弟,又何以姓氏不样?」
「因为我们同个娘不同爹啊——」小七感觉到兰罄这时手上的力道,心想这回小命绝对要呜呼哀哉了,忍不住放开喉咙喊了出来:「啊啊啊——小黑大人饶命啊——」
没想到兰罄却只是将小七提了起来,凝视着小七的脸。
小七深吸了口气闭起来,和兰罄大眼瞪小眼,心里颤颤揣测这人下步要干嘛。
兰罄摸摸小七的脸颊,而后用力撕,将小七脸上那层染血的人皮面具撕掉。
小七痛得眼泛泪光,但才想弯下腰去,却又让兰罄抬起下巴来。
「黑大人、黑哥哥……求求您别折腾我了……弟弟我命薄……不堪您这般摆弄来摆弄去的……」小七整个人都孬了。
他这人从不怕死,觉得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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