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谋略全本第84部分阅读
继室谋略全本 作者:肉书屋
继室谋略全本第84部分阅读
,终究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经不住吓,就这样便被自己轻易吓住了。叹息之余,又有几分庆幸,也幸好初华经不住吓,没有真跑出去,不然她还真能让人拦住她,不让她出芜香院,去乐安居不成?
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孔琉玥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冷冷的又追问了一遍:“现在,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初华不敢再犟嘴了,却也固执的不肯回答她的话,因只是继续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孔琉玥见状,放缓了语气:“我方才说的这番话,绝对不是在吓唬你。但你扪心自问,我几时曾薄待过你们姐弟?就说过去这一个月,你爹爹不在家,我有的是手段可以养废了你们姐弟尤其是镕哥儿,再不济了,我大可对你们不闻不问,要知道小孩子还没长定性,又大多贪玩,只要没有大人的约束,镕哥儿会变成什么样,你自己都想象得到。可我有吗?我有这样做吗?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这个做继母的,自问在对待你们姐弟三人上,是绝对当得起‘问心无愧’四个字的!”
是啊,继母在过去这一个多月里,待自己姐弟三人的确称得上可圈可点,尤其是在对待镕哥儿上,更是让人挑不出一个“不”字儿来,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了她没人格才变得自信,变得有了他这个年纪少年人应有朝气的……可是,也正是因为她,父亲才会连娘亲忌日都忘记的,她并不奢望父亲能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时刻都记得娘亲,可也不能连娘亲一年仅只一次的忌日都忘记啊!
忘记了也就罢了,偏还要口口声声说他此番回来是因为有一件‘极重要’之事待办,害她误以为那件‘极重要之事’就是娘亲的忌日,还暗自欢喜了两日,却没想到,他们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若非她今晚上将事情闹开了,爹爹是不是压根儿就忘记还有这件事了?不对,他的的确确已经忘记了,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般一想,初华脸上的动容一下子又隐去不见了,依然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孔琉玥并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动容,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得有所松动,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初华虽然偶尔会犯冲动,大多数时候还是很讲道理的。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娓娓说道:“你九岁了,已经算得上是大姑娘了,有些话我觉得也可以跟你说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外四路的女人’,说永远不会拿我当母亲,那你可曾想过我是不是又愿意当你的母亲?我还不到十九岁,却已经有一个九岁的女儿,一个七岁的儿子并一个五岁的女儿,你可曾想过我是否愿意!你不愿意我做你母亲,所以排斥我,一旦你爹爹有个什么变化,你就立刻把这变化归因到我头上;那我也不愿意你做我女儿,可我有排斥过你吗?有迁怒过你吗?”
初华被问得一阵沉默,要说排斥和迁怒自己甚至他们姐弟,貌似继母还真从没做过,哪怕是在当初她跟爹爹明显闹了矛盾的那段时间里,她都不能迁怒过他们姐弟……可再怎么说,父亲忘记了娘亲的忌日是事实,而这样的事,在继母进门之前,可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
孔琉玥顾不得去管初华是什么表情了,她忽然间很想倾诉,哪怕她知道眼前的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她压根儿就不该对着一个半大的孩子倾吐自己的心声和委屈,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十八岁以前,我一直寄人篱下,过着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日子,那时候我就经常想,等将来嫁了人,我是不是就不用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不求锦衣玉食,不求金银奴婢,我希望能过一种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我却被外家许给你爹爹!那时候你爹爹是什么名声?有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我虽然从没惧怕过这一点,可侯府的生活无疑与我想要的相去甚远,两层婆婆、妯娌、 19印14棠铩8鞑阆氯恕仙舷孪挛叶急匦胗Ω叮挂淌苣愕畛醯奶岱篮筒录桑庋纳睿艺媸且磺Ц鲆煌蚋霾幌胍“呵……”孔琉玥说着,苦笑了一下,“可生活又岂会因我的意愿而改变?我除了去接受,除了去适应,还能怎么样?由来都只有人去适应环境,断没有环境反过来去适应人的道理!可很多时候,我还是会觉得为难和委屈,譬如今日,你扪心自问,我有什么错?是我让你爹爹忘记你娘亲忌日的,还是我阻拦的他不让他去祭奠你娘亲?就算他是因为我才改变的,那我又有什么错?我还没本事大到能随意左右人思想的地步,我只是客观原因,你爹爹自己才是主观原因!更何况,你爹爹并没有因为我而改变,他还是时刻将你们姐弟放在心中第一位,做任何事最先考虑的也都是 忝堑陌参亢臀蠢矗淮印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那件事说与初华知道,也省得以后在发生类似的情况:“只从当初你爹爹为了能保障镕哥儿的安危和未来,自我一进门之初,就给我下了药,让我至少在镕哥儿被封为世子之前,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之事就可以看出,他时刻都是将你们姐弟放在第一位的。我出声低,没有自己正经的娘家,嫁妆也不算丰厚,若是没有孩子傍身,到老来会是什么处境,你能想象得到吗?依照常理,依照你的逻辑,我是不是应该恨你们姐弟入骨?可我有迁怒有报复过你们姐弟吗?没有!”
在过了这么些日子后再重提此事,孔琉玥的心境已经能做到很平静,只是她的拳头依然不自觉的握紧了,“你只是因为你爹爹忘记了你娘亲的忌日,就要迁怒于我,那我受了那样大的伤害,岂非更要迁怒于你们姐弟了?更何况,你爹爹从未忘记过你娘亲的忌日,事实上,你昨晚上就去祠堂祭奠过你娘亲了,你若不信,大可亲去祠堂瞧瞧可有祭奠过的痕迹!”
彼时初华正处在极大的震撼中。
她的确从未想过孔琉玥是否就愿意做永定侯夫人,做他们姐弟的母亲,她更没有想过她心里原来也有这么多的为难和委屈!
而这还不是最让她意外的,最让她意外的,还是孔琉玥那句‘当初你爹爹为了能保障镕哥儿的安危和未来,自我一进门之初,就给我下了药,让我至少在镕哥儿被封为世子之前,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她没有想到当初父亲口中那件‘无法挽回的错事’,竟会是这样的残酷,她已经不是意外,而是震惊了!
初华震正惊得无以复加,冷不防又听得孔琉玥说傅城恒并不曾忘记过她娘亲的忌日,早在昨儿个夜里就已去过祠堂祭奠,也就是说,她今日这一番闹腾,实实是无理取闹?
念头闪过,她听见自己结结巴巴的声音:“爹爹他、他真的从未忘、忘记过我娘亲的忌日?”虽是用的问句,心里却已清楚分明的指导答案定是肯定的了。
果然就听得孔琉玥反问:“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初华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因后悔而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好半晌方红着眼圈近乎梦呓的说道:“那爹爹怎么不告诉我呢?他怎么不叫了我一块儿去祭奠娘呢?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想娘,我也想娘,我也想啊……我还以为他眼根儿就忘记了,我……”说着,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
孔琉玥见她已是泪流满面,衬着犹自高高肿着的左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到底不忍心,因起身走到她面前,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方才又越发放缓了语气说道:“你怀念记挂你娘,想让大家都跟你一样永远记得她,是人之常情,可你有没有想过镕哥儿的感受?自己的生辰,便是母亲的忌日,母亲是因为自己才丢了性命的,你让镕哥儿情何以堪?你难道忘记了去年他还因此大病了一场之事吗?死者虽为大,生者却更重要,你难道想让镕哥儿再病一场?还是想让他背负这个巨大的心理包袱过一辈子?你爹爹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会独自去祭奠你娘的。真正怀念一 鋈耍静恍枰以谧焐希灰窃谛睦锛纯桑嘈拍隳镌谔熘椋膊换峁帜愕换峁帜忝墙愕艿模忝靼茁穑俊
对弟弟的生辰,初华向来都比对自己的生辰更要伤心一百倍,每年傅镕的生辰,她都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他,就是为了能让他开心,却从没想过,弟弟在生辰那天,其实从来都是不开心的!
她的思绪渐渐变得凌乱起来,父亲的生气、继母的委屈、弟弟的不开心、还有娘亲已经模糊了的容颜……重重画面交替在她眼前晃过,让她只觉头疼欲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孔琉玥将她怔怔的表情看在眼里,知道她一时半会儿间消化不了这么多事,毕竟才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让她一夕间便要学会像大人那般去想事情,的确是太为难她了。
因放柔了声音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想必你也累了,让丫鬟们服侍她梳洗了,就早些歇着吧。至于方才我说的那些话,你不妨待躺到床上去后,回过头再好生想想,看我说的可有道理。才我来之前,你爹爹本来是打算等我回去后,也过来瞧瞧的,现在看来,还是别让他再过来打扰你的好。你也知道你爹爹明儿一早便又要去西山别宫,你如果想通了,明儿一早就过去正房给他送行,好吗?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回去了!”说完不待她有所反应,已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
孔琉玥走出初华的房间,才发现卢嬷嬷不知何时已过来了,正与璎珞并初华的奶娘等人一道,面色凝重的侯在台几之下。
瞧得孔琉玥出来,卢嬷嬷忙上前一步屈膝行礼:“见过大夫人!”
孔琉玥忙虚扶了她一把,笑道:“都这么晚了,嬷嬷怎么还没歇下?”心里却已明了了卢嬷嬷的来意。
卢嬷嬷笑了笑,倒也直言不讳:“老奴原本正要歇下,恍惚闻得人说大姑娘惹侯爷生气了,因此才过来瞧一瞧的。”
说着皱起了眉头,“老奴才闻得大姑娘的奶娘说,侯爷大了大姑娘,敢问大夫人,是否真有此事?咱们这样人家,别说主子姑娘们历来娇养,就连丫头们也是轻易不弹一指甲的,大夫人也该劝着些侯爷才是!”
虽说自己如今已是“总经理”了,但“董事长特助”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孔琉玥笑容不变,“嬷嬷可能有所误会,不过这里并非说话之地,不如我们去到前面的笑话听,一边吃茶,一边容我与嬷嬷细细道来?”
说完不待卢嬷嬷有所反应,已经自转头吩咐起初华的奶娘来:“着人打了热水,伺候大姑娘洗漱去。另外,去取一些冰块儿来,待会儿隔了丝帕与大姑娘冷敷!”
那奶娘虽自持是奶姑娘的,与旁人不一样,却也并非不识时务之辈,闻得孔琉玥吩咐,忙屈膝应了:“请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领着初华屋里的丫鬟们分头忙活儿去了。
这里孔琉玥与卢嬷嬷一道,回了正房去。
“……事情就是这样的,惊扰了嬷嬷休息,都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给嬷嬷赔不是了!”孔琉玥将事情的经过大略与卢嬷嬷说了一遍,末了起身盈盈便要拜下去。
卢嬷嬷如何敢受她的礼?忙起身接住,又将人送回榻上坐了,方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是我想岔了……说来牙齿与嘴唇再要好,还有咬到的时候呢,大姑娘一时不察,误会了侯爷也不是什么大事,父女之间又哪来的隔夜仇?把话说开了,自然也就好了,只是辛苦大夫人您了。您也别放在心上,如今大姑娘还小呢,再过上几年,她自然明白您的好!”
孔琉玥无奈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也不奢望大姑娘,乃至三少爷四姑娘日后能记得我的好,我只求所作所为,无愧于心即可。”
卢嬷嬷笑道:“大夫人这些日子以来待三位小主子的好,老奴都是看在眼里的,正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相信假以时日,三位小主子也都能完完全全感受到的,大夫人还请放宽心!”
“如此就承嬷嬷吉言了。”孔琉玥笑回,心里却不敢那么乐观。
老少主仆二人又闲话了一回,卢嬷嬷起身告辞,“……时辰已不早了,就不打扰大夫人歇息了。”
孔琉玥忙命珊瑚送了出去,随即又使了璎珞去东厢房,瞧初华这会子怎么样了?
璎珞应声而去,稍后回来禀道:“说是洗了澡敷了脸,这会子已经歇下了。”
孔琉玥闻言,方松了一口气,带着满身的疲惫回了卧室。
不出所料,傅城恒还没有歇下,一瞧得她进来,便急急迎了上来:“初姐儿怎么样了?”
孔琉玥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已经睡下了。我劝了她那么久,她向来懂事,应该是听进去了,你就放心吧。”
傅城恒紧绷着的身子这才放松了几分,“那就好,那就好……”话音未落,注意到孔琉玥满脸的疲惫,不由有些心疼,“玥儿,辛苦你了!”
“我没事儿,”孔琉玥摆摆手,“倒是你,明儿一早又要去西山,还是早些歇了吧。你也别担心初姐儿了,我跟她说了,若是想通了,明儿一早就过来给你送行,你只看明儿一早她过不过来,就知道她还有没有在生你的气。”
傅城恒想了想,唯今之计,也只有等了,又见孔琉玥是真累了,便熄了灯,拥着她睡下了。
但只他又如何睡得着?虽说他已尽量不发出生息了,依然累得孔琉玥也睡不着,一直到三更将近,方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
丑时初刻,傅城恒和孔琉玥便起了。
更衣梳洗时,孔琉玥有留意到傅城恒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定,情知他实在等初华,也不点破,只命人盛了熬了一夜的冬虫夏草鸡汤给他喝。
心不在焉的接过丫鬟奉上的汤,傅城恒方要喝,就有小丫鬟来禀:“大姑娘来了。”
傅城恒蹙着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了开来。
孔琉玥悬了一夜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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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琉玥正在花厅里听管事妈妈们回事,初华则站在一旁看她如何行事,——傅城恒离开的第二日,孔琉玥便使人请了初华过来,把傅城恒要她跟着自己学管家的事大略说了一遍,让她回去后准备准备。
许是因着前日之事,初华在面对她是很不自然,几次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估摸着是想为之前的事做一番解释。却都被孔琉玥有意无意岔开了话题,这些事情,过了也就过了,犯不着再纠结,横竖只要她知道初华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也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事,就要看她以后的行动了。
就有小丫鬟进来行礼禀道:“夫人,梁妈妈回来了!”
孔琉玥听说,忙三言两语给正议的事拍了板,打发了管事妈妈,又命初华先回房后,方命小丫鬟:“让梁妈妈进来吧!”
今儿个是七月初七,夏若淳在现代时的生日,孔琉玥本来是打算亲自去一趟伏威将军府的,偏因洁华日前不慎染了风寒,被她接来了正房跟着自己住,小丫头又依赖她得紧,因此不得一去,遂使了梁妈妈去送礼物。
梁妈妈很快进来了,手上不出所料拿了一个不小的包袱。她将包袱递给迎了上前的璎珞后,方屈膝给孔琉玥行礼:“夫人!”
孔琉玥笑着点了点头,“妈妈起来吧。对了,韩小姐都说什么了?将军府今儿个可热闹不热闹?”话落,方想起夏若淳的生日虽是今日,韩青瑶的生辰却是在十一月,将军府今儿个又怎么可能有多热闹?不由自失一笑。
梁妈妈却未听出她话里的异常来,只当她是在问有关伏威将军府为韩青瑶准备嫁妆的事,笑着点头道:“热闹得紧呢!听韩小姐身边的沈嬷嬷说,这份热闹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了,几乎每天都有相熟的夫人奶奶们上门给韩小姐添妆。夫人您是没瞧见韩老夫人为韩小姐准备的嫁妆,怕是只恨不能将将军府给搬空了,就是唯恐委屈了韩小姐,还有韩二夫人和韩少夫人,也是一得了好东西便往韩小姐屋里送,韩小姐的栖梧居都快要堆不下了……”
话没说完,忽然想起当初孔琉玥出嫁时的情形和尹大太太为她准备嫁妆,自觉失言,忙笑着岔开话题:“对了夫人,韩小姐还再四问我,您打算什么时候上门给她添妆呢,说是有好多话想当面儿与您说!”
孔琉玥自是没错过梁妈妈眼里的懊恼,约莫能猜到她的心思,却一点不觉得失落或是伤心,她比谁都希望韩青瑶能幸福快乐,看见有这么多人对她好,她为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觉得失落伤心?
又问了几句韩青瑶的近况,孔琉玥便将包括梁妈妈在内的众人都打发了,拆开韩青瑶回送的包袱,先拆开面上的信看起来。
两人虽然又已是几月未见,通信却比之先前更频繁了一些,因此信写得并不长,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看完了。
看完信之后,孔琉玥原本是打算即刻回信的,想着再过几日她便要亲去将军府为韩青瑶添妆,到时候有什么话当面说不得?于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回了正房去。
“四姑娘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一回到正房,孔琉玥便问迎上来的谢嬷嬷。
谢嬷嬷道:“之前吃药时一直吵着要夫人,还是暮秋几个哄着她吃了药,这会子已经睡下了。”说着奉上一盏温茶。
孔琉玥接过,喝了几口,方点头道:“已经吃了金太医的药三天,依然不见什么气色,明儿索性让人拿了侯爷的名帖请小华太医去。”据她看来,洁华的病症实在有些像是出花儿了,偏她并不精于妇儿科,不敢妄下结论,更不敢妄自用药,说不得还是只能请小华太医出马。
谢嬷嬷虽然不通医术,毕竟活了四十几载,经过见过的事多,也早就怀疑洁华是出花儿了,只是不敢说,闻得孔琉玥此言,忙不迭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儿,小华太医医术高明,有他出马,定能药到病除。”万一四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夫人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母亲,我要母亲……”
主仆两个正说着,北次间忽然传来一阵细弱的哭声,不是别个,正是洁华的。
孔琉玥忙将茶盅递给一旁侍立着的小丫鬟,疾步走进了北次间。
就见洁华正靠在她奶娘的怀里,闭着眼睛在哭泣着,小脸因为发烧通红通红的,小小的身体也因为难受而无力的扭动着。
“让我来吧!”孔琉玥走到床前,示意奶娘起来后,自己随即坐到了奶娘方才坐的位子上,将洁华抱进了怀里。
“夫人……”一旁谢嬷嬷满脸的焦急,想要出言阻止孔琉玥,却被孔琉玥以眼神止住了,急得直恨不能上前将她给拉开,夫人长这么大,也不曾出过花儿,这万一要是染上了,可怎么得了?
孔琉玥就没有谢嬷嬷那么都顾虑了,在她看来,天花儿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并没有好值得特别忌讳的,因此不但将洁华抱进了怀里,还拿出手帕给她擦起汗来,又亲自喂她喝水。
直看得谢嬷嬷是心惊胆战,等不及明天再去请小华太医了,当下便去找到梁妈妈,把情况与她说明了,让她立刻使人去外院传话请小华太医去。
在关心孔琉玥的身体上,梁妈妈与谢嬷嬷从来都是一致的,听了谢嬷嬷的话,焦急之余,自是满口赞成,当下便使人去外院传话。
于是不到午时,小华太医已经出现在了芜香院,倒弄得孔琉玥吃惊不小,但随即便猜到这定是梁妈妈和谢嬷嬷的主意,虽有些不悦二人的自作主张,但人都已经来了,断没有让人白跑的道理,况她迟早也是要使人去请小华太医的,早一日晚一日,区别并不大,是以立刻使人请了小华太医进来。
这已是小华太医第二次见孔琉玥了,但乍一见到她,还是晃神了片刻,方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的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傅夫人!”又有些好奇永定侯不在府中,傅夫人怎么也不见回避?转念一想,傅夫人自己就是医者,医者之间,哪来的那么多繁文缛节?于是便释然了。
孔琉玥忙屈膝还了礼,“有劳小华太医了。皆因小女日前不慎染了风寒,吃了金太医三日药都不见多少成效,妾身担心她是……,所以才特特使人请了您来。”
小华太医笑道:“傅夫人客气了,原是下官职责所在。”说着坐到洁华榻前的杌子上,伸出二指探起脉来。
“夫人放心,小姐染的只是寻常风寒,等将体内的寒气发出来,自然也就打好了,并无大碍!”
小华太医此言一出,不止孔琉玥松了一口气,满屋子伺候的人尤其是谢嬷嬷和梁妈妈,就更是一脸的如释重负,小华太医可是整个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只要他说四姑娘没有大碍,那就一定是没有大碍,真是谢天谢地!
“有劳太医了!”孔琉玥对着小华太医再施一礼,命梁妈妈引着他去外间奉茶开方子。
梁妈妈却赔笑道:“夫人也好长时间没请平安脉了,这会子正好小华神医在,不如让神医给您也请请脉?”
谢嬷嬷闻言,忙附和道:“是呀夫人,连日来您操持家务,也够累的了,前儿个还说头晕呢,趁着今儿个神医在,不如让神医也给您请请脉?”
孔琉玥闻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手下两个妈妈还都是拍马屁的高手,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既已决定了要调治身体,看太医便是终究避免不了的,且小华太医的医德那是整个太医院都出了名的好,华家与韩家又是亲家,想来当不会出去胡乱说嘴才是,因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也顺便请请脉吧。”看向小华太医,歉然一笑,“只是要麻烦太医您了,只不知您方便不方便?”
怎么会不方便?自打得知韩远关十数年腿疾乃是孔琉玥治好的之后,小华太医早就想和她切磋医术了,偏生一直未寻下机会,如今终于有机会一偿所愿了,自是不肯放过,因忙点头笑道:“傅夫人客气了,原是下官的本分,何来方便不方便之说?”
一旁梁妈妈闻得这话儿,忙扶了孔琉玥至桌前坐下,谢嬷嬷则褪了她腕间的玉镯,又将一方丝帕覆在了她的手腕上,方赔笑向小华太医道:“神医您请!”
小华太医笑笑,至桌前坐了,凝神给孔琉玥探起脉来。
屋里其余伺候之人早被梁妈妈打发了,亦连洁华亦在放在被孔琉玥抱在怀里时,不知不觉睡着了,因此屋里很是安静,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眼见小华太医的眉头越皱越紧,梁妈妈和谢嬷嬷的心也是越提越高,等到小华太医收回手时,终于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神医,我们夫人的身体……”
小华太医并不回答二人,只是皱着眉头看向孔琉玥道:“想必夫人对自己身体的情况,心里其实是有底的吧?”
孔琉玥一听这话,就知道情况不乐观,但一来她原便有心理准备,二来小华太医这样的直言不讳反而更得她意,因点头道:“的确如此。”
小华太医眼里就闪过一抹惊讶,他常年出入于京城各高门大户之间,听过见过的阴微事不知凡几,自然一探孔琉玥的脉搏,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让他比较意外的是孔琉玥的态度,那样的平静,就像知道自己的身体出问题是被人动了手脚,像是知道动手脚的那人是谁似的!
不过,这样的事情原便非他该关心的,知道得越多,只会对他越没好处,因此小华太医只是惊讶了一瞬,便已恢复了常态。
“既然夫人知道,那下官就直说了。”小华太医斟酌着说道,“夫人的身体,已经为……外力所伤,如今是否小日子不正常?且日子不是常缩,就是常长?再就是晚间睡不安稳?”
虽说一再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就是大夫,大夫望闻问切是必不可少的,但听小华太医这样当面谈论自己的私密事,孔琉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片刻方微红着脸道:“太医好脉息,的确如您所说。”
小华太医点点头,又问道:“那夫人如今是为调养身体,还是为……旁的?”
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小华太医那个‘别的’是指的什么。孔琉玥抿了抿唇,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太医,两者皆有。”
说来这位傅夫人虽得傅侯爷宠爱,如今又主持这永定侯府的中馈,却既没有正经娘家支撑,又没有子嗣傍身,将来还不知会怎么样呢,能有个子嗣傍身,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小华太医犹豫了一下,决定直言不讳,他不能违背了自己的原则,病人也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病情,“夫人若是只求调养身体,让自己以后少受些苦楚,下官或还可一试,夫人若是想……旁的,下官怕是无能为力!”
虽说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真听小华太医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孔琉玥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她这辈子。难道就真没有作母亲的机会了吗?
她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低声说道:“既是如此,有劳太医了!”
小华太医眼见孔琉玥一张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亦连嘴唇都变得煞白,整个人更是像一朵正开放却被抽走了所有养分的鲜花一般,一下子就变得没了生气,没来由的心下一软,解劝的话已是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夫人也不必太过忧心,下官的诊断也不尽然就做得准,况还有家父在,下官多不及家父矣,不如哪日夫人得了空,请家父给夫人瞧瞧?”
此话一出,孔琉玥还未及答言,她身后的梁妈妈和谢嬷嬷已是迫不及待说道:“我们夫人什么时候都有空,知不知道老神医多早晚有空?况……老神医如今是轻易不给人抚脉了,也不知他老人家肯不肯给我们夫人瞧?”
小华太医闻言,沉默了片刻,方笑道:“家父若是闻得是给傅大夫人抚脉,一定会欣然应允的,只是家父的确久不与人抚脉,亦连宫中各位贵人点召都是由下官代去的,说不得到时候要委屈夫人另择场所了。”
老华太医的这个习惯孔琉玥倒也是有所耳闻,虽才已被小华太医打击了一回,想着老华太医连韩青瑶身上的寒毒都能解,只怕也能治好自己的病,便复又升起几分希望来,道:“再过几日我要去伏威将军府给瑶韩瑶添妆,只不知其时老太医方便不方便?”
“家父如今泰半时候都闲着,自然是随时都方便。”小华太医笑道:“只不过,道时候家父恐有事情请教夫人,就要请夫人不吝赐教了!”
孔琉玥自是明白小华太医的言外之意,乃点头笑道:“赐教不敢当,老太医但有相问,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之所以能治好韩远关的腿,不过是凭的后世的医疗手段罢了,若是能将其授于华家父子,造福世人,那才真是功德无量了!
小华太医见孔琉玥答应了,喜之不尽,忙与洁华开了方子,又再四叮嘱了一通后,便急匆匆的告辞而去了,想也知道他是急着回去见老华太医。
这里梁妈妈与谢嬷嬷方念佛道:“能得老华太医医治,夫人一定能药到病除。”
孔琉玥无意识的笑了笑,她还是先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省得到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老太夫人使妈妈来问四姑娘好些了没?”
孔琉玥闻言,忙打点起精神来,命人请了那妈妈进来,说了一会子话,方命梁妈妈送了其出去。
一时太夫人也使了人来问洁姐儿的病情,孔琉玥又忙着应付了一回,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晓春拖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夫人,四姑娘的药来了。”
孔琉玥点点头,行至床前轻轻唤醒洁华,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然后结果晓春递上的药,亲自喂她吃起来。
“母亲,好苦……洁姐儿不要吃……”洁华虽向来懂事,毕竟年纪还小,且又是在病中,那边比平常娇惯些,才舔了一下汤匙里的药,便直嚷着苦往孔琉玥怀里钻,不肯再吃了。
她这副难得的爱娇样儿,反倒越发勾起了孔琉玥体内的母性,声音也不自觉的放得越发轻柔,“洁姐儿乖啊,母亲也知道这药苦,可若是不吃药,洁姐儿的病就好不了,就不能保护母亲了……至多,等洁姐儿吃完了药,母亲亲自喂你吃蜜饯,你说好不好?”
洁华现如今最喜欢的人,便是孔琉玥这个母亲,听得她软言相劝,便点头应道:“洁姐儿要保护母亲,所以洁姐儿要早日好起来……洁姐儿不怕苦……”说着果真一勺一勺吃起那乌漆漆的药汁子来,即使被苦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也没再叫一声苦。
孔琉玥看在眼里,不由眼角微湿,这么懂事的孩子,又怎能让她不喜欢?只可惜,她自己这辈子是多半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初华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孔琉玥抱着洁华,正哼着小曲儿哄她睡觉的动人情景。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宝宝闭上眼……睡了那个睡在梦中……”
亲昵软喃的声音传入初华的耳朵里,让她不自觉连呼吸声都放轻放缓了许多,唯恐自己的声音大了,惊扰到了眼前的人儿。
初华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这样浑身自然而然散发着强烈母性的孔琉玥,是她所从未见过的。但她却一点不觉得突兀,反而产生了一种孔琉玥天生就该是这样的感觉,只因很多原本该由母亲做的事情,她虽然从来没有说过,却一直在做着,不求回报的在做着过了中元节,孔琉玥在征得了老太夫人的同意后,去了一趟伏威将军府,给韩青瑶添妆。
韩青瑶照例迎她迎出了垂花门外。
几月未见,韩青瑶的气色好了许多,原本总是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脸,如今也被健康的红润所取代了,配着身上的柳黄|色月华锦衫和紫绡翠纹裙,并飞仙髻上鎏金掐丝点翠金步摇一摇一晃的流苏,行动间只觉流光闪烁,端的是明艳照人。
孔琉玥一见她如此模样,便知她身上的寒毒已是祛尽了,不由高兴的拉了她的手笑道:“瑶瑶,看你如今痊愈了,人也更漂亮了,我真是为你高兴!”
韩青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方皱眉道:“怎么你瞧着比上次没胖多少似的?我可告诉你啊,等我出嫁时,你若是还没长胖,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孔琉玥早已料到韩青瑶见了自己会说自己瘦了,因此今儿个有意穿了一身广袖的对襟长裙,发髻也是梳的较为繁复的牡丹髻,还带了九尾衔珠的金凤钗,看着觉得比往常臃肿了一些才出的门,没想好还是被韩青瑶给说了。
神色便有些讪讪的,“我只是近来因天热,有些吃不下东西,所以瘦了一些罢了,等天气转凉一些后,自然也就好了,你就别为我担心了。倒是你,嫁妆都绣得差不多了吧?前儿个我送你的礼物……”说着压低了声音,“你可都试穿过了?合适不合适?有没有立刻将你从飞机场变作波霸?”
“你别想给我岔开话题,等会儿我再跟你算账!”韩青瑶没好气,不过想着今儿个还有正事,倒是暂时放过了她,“我们先去见我奶奶和二婶吧,等见过了她们,在去见我嫂子,她听说你今儿个要来,高兴得什么似的,若不是因为肚子大了行动不方便,早跟我一道迎你来了!”
孔琉玥点点头,“我也好久没见华姐姐了,也挺记挂她的!”
两人且说且行,很快便被簇拥着到了韩老夫人的颐年居。
韩老夫人一见了孔琉玥,不待她行礼,便拉了她的手嘘寒问暖个不住,又嗔韩青瑶,“没见哪个就要出嫁的女儿家还去亲迎客人的,也就是傅夫人跟你好,不笑话儿你,若是换了旁人,早不知怎生笑你了!”虽是责怪的语气,里面却慢慢都是放纵和溺爱,显然韩老夫人是真疼韩青瑶到了骨子里。
孔琉玥看在眼里,不由有些羡慕,更多的却是为好姐妹高兴,“奶奶说哪里话儿,瑶瑶这样爽直的性子,旁人瞧了喜欢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笑话儿?再就是难捱还是直呼我‘玥儿’吧,我心里早拿您当自己的奶奶一般看待了,您叫我‘傅夫人’,岂非太过生分了?”
韩老夫人呵呵笑道:“既是如此,那我老婆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命丫头上冰镇莲子羹来,待孔琉玥吃时,又叮嘱她:“这东西虽能解一时的暑气,于身体却并无好处,玥儿可千万别多吃了,仍旧是温茶是正经。”
韩二夫人也在一旁笑道:“这东西性凉,的确不好多吃。”结果丫鬟递上的温茶,亲自递给孔琉玥。
孔琉玥忙起身接过,笑道:“怎敢劳烦二婶亲自为我奉茶?”
自打孔琉玥医好了韩远关的腿,李氏心里便拿她当大恩人看待,别说为她奉茶,就是为她做任何事,也是情愿的,闻言因笑道:“玥儿你可是我们家更是我的大恩人,别说为你奉茶,就是为你做任何事,二婶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倒说得孔琉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什么大恩人不大恩人的,二婶真是折杀我了,原是二叔自己坚强,我不过只是进行了一些辅助治疗罢了,当不得二婶如此说。”
李氏还待再说,上首韩老夫人已笑道:“玥儿高风亮节,施恩不图报,老二媳妇你就不要再多说了,只要咱们心里记得这个大恩,将来在玥儿有需要时,竭尽所能的帮助玥儿,就算是报答了她的大恩了,你再说下去,倒是真显得生分了!”
韩青瑶忙附和道:“是啊二婶,以后咱们只要把自己当做孔姐姐的娘家人,在孔姐姐有需要时,竭尽所能的帮助她,就算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了。您就不要再说了,不然孔姐姐该不好意思了。”
李氏闻言,方没有再拘泥于这个话题。
老少三代四个女人又闲话了一回,孔琉玥便拿出了为韩青瑶准备的添妆的礼物。
韩青瑶有意让将军府的人知道孔琉玥待自己的好,于是当着韩老夫人和李氏的面儿,便将礼物都打开了。
先打开一匣子宝石,居然红、黄、蓝、绿、紫样样齐全,个个都够分量,最大的足有鸽子蛋大小,还有手镯、发钗、戒指、耳坠、玉佩坠子各一匣,亦是各色品种一样不落,另外还有一套老坑玻璃种的翡翠头面,包括两支发钗、一副手镯,一对耳坠,两只指甲盖儿大小戒面的戒指,全都翠绿的叫人爱不释手。
韩青瑶湿这眼角一样一样的看过去,越看越觉得自己两辈子都能得到孔琉玥这个闺蜜相伴,是何等的福气!
韩老夫人和李氏亦是满脸动容,越发坚定了以后自家要做孔琉玥坚实后盾的念头!
在韩老夫人屋里吃了午饭,韩青瑶终于得了机会待孔琉玥去韩青云和华灵素住的及第居,在那里,借口来看孙女儿的老华太医已等候多时了。
华灵素与上次相见时并无什么明显的变化,只出了肚子要大一些,脸要圆润些以外。她一见了孔琉玥,就上前握了她的手道:“孔妹妹,你可总算是来了,你要再不来,我都要被我爷爷唠叨死了!”
旁边韩青瑶已经含笑上前,屈膝行起礼来,“华爷爷!”又嗔华灵素,“呸呸呸,什么死啊活啊,嫂子也不知道忌讳忌讳!”
华灵素吐了吐舌头,“我也是被我爷爷唠叨得实在受不了了。瑶瑶你是不知道,才你们还没来之前,我爷爷到底说了多少遍‘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听得我是耳朵都起茧子了!”
韩青瑶笑道:“华爷爷若是没有这种求知若渴的精神,也就不能成为大秦第一名医了!”
孔琉玥这才注意到,屋里原来除了华灵素,还有一个须发皆已花白了,脸部轮廓生得与华灵素很相似的老者。
不用说,这个老者就是全京城乃至全大秦都闻名的老华太医了。
孔琉玥忙上前与之见礼:“见过老华太医!”
老华太医上下打量了她一回,方皱眉道:“就是你这丫头治好了远关腿疾的?”语气里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孔琉玥听得好笑,偏着头学着他的样子,“就是我这丫头治好了韩二叔腿疾的!”
一旁华灵素已经布满的嗔道:“爷爷,您这是看不起孔妹妹还是怎么的?岂不闻‘长江后
继室谋略全本第8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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