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谋略全本第85部分阅读
继室谋略全本 作者:肉书屋
继室谋略全本第85部分阅读
‘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您这根本就是在倚老卖老,您那么有本事,怎么治了二叔十几年都没治好,孔琉玥却一治就治好了啊?”
“你这丫头,一天不挤兑你爷爷我几句”,你浑身不自在是不是?老华太医被华灵素说得吹胡子瞪眼,“我这不是见这丫头年轻,又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觉得吃惊吗?我哪里倚老卖老了?瑶瑶,你来给我评评理!”
这对爷孙哪次见面若是不斗嘴,绝对不正常,韩青瑶翻了个白眼儿,上前制止住双方道:“好了啦,华爷爷和嫂子你们都别说了,今儿个的正事还没办呢!”说着看向孔琉玥歉然一笑。
却见孔琉玥正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爷孙斗嘴,眼里满满都是憧憬和向往,韩青瑶不由鼻子一酸,要治好孔琉玥的病,让她有自己孩子的念头也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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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既然本身就是医者,瞧着也挺伶俐的,如何连最基本的警觉都没有?”一旦涉及医术上的事,老华太医的神色就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微眯着眼睛一边给孔琉玥探脉,一边缓声说道,“如何就不知不觉被人下了药?被一拔子人下了药也就罢了,偏还被两拔子人同时下了药,你可真是,真是……真是迟钝得可以!”语气里隐隐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老华太医行事可不像小华太医那般圆滑,对高门后宅那些阴微事,小华太医是心知肚明却从不点破,只尽到自己医者的本分治病开方即可,且也嘴紧,不会让人担心自己秘密有泄露的危险;老华太医却非要当着病人和主人家的面儿说出来,让其下不来台,没办法,谁让老人家一辈子最见不得的便是那些藏污纳垢之事?因此老华太医医术虽高,其实却并不如小华太医在京城各高门大户之间受欢迎,当然,那些人家轻易也请不到他出马就是了!
被老华太医这么一说,孔琉玥不由眼神一黯,是啊,她当初怎么就能那么迟钝呢?说到底,还是因为信任,从未想过要去怀疑自己的枕边人,所以才会一时大意,让事情陷入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局面的……罢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过徒增烦恼而已,何必呢?还是先听听老华太医的意见,看能不能将身体治好了是正经!
这般一想,孔琉玥忙打点起带神,问老华太医道:“那敢问老太医,我这病,是有治还是无治?”
一旁韩青瑶忙也问道:“对啊华爷爷,我孔姐姐这病到底还能不能治?”心里早已将傅城恒骂了千万遍,那个混蛋王八蛋,若不是田田心里有他,她早将他千刀万剐了!
老华太医见问,皱了皱眉,片刻方摇头道:“我也没有把握说着又埋怨孔琉玥,“你说你也是,那浣花草又不是全然无色无味的,你好歹也是一个医者,如何就能那么长时间都一无所觉?若你只是吃了这一样,哪怕就是超量许多,我也有把握,偏你还吃了王不留行番花红之类药……,这些东西若只吃一样,并且适量,是对身体没什么危害的,只可惜三样都碰到了一块心……要治好你的身体,难,难,难!”
一连三个‘难’字,说得孔琉玥和韩青瑶都是勃然变色,孔琉玥眼里就更是瞬间盛满了绝望,老华太医可是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秦医术最高明的人了,连他都说要治好她的病难,岂非意味着她这病是真的无药可医,她这辈子是真的再不可能作母亲了?
念头闪过,耳边已响起了韩青瑶带着哭腔的声音,“华爷爷,孔姐姐可是我最好的姐妹,在我心里,她是和我爷爷奶奶哥哥嫂子一样亲的人,您那么厉害,连我身上那么重的寒毒都能解,您一定也能治好孔姐姐的,对不对?求您千万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好她!”
说着见老华太医仍然紧蹙着眉头,忙又补充道:“如果您能治好孔姐姐,我就天天给您做美味的点心,天天给您画画儿,您说好不好?”
此话一出,倒让老华太医有些啼笑皆非起来,睨韩青瑶道:“瑶瑶,你这是在把你华爷爷我当小孩儿哄呢?”
韩青瑶面上一红,正待说话,旁边华灵素已经撇嘴抢在她之前开了。:“难道您不是?那前儿个是谁跟十七弟几个抢瑶瑶送去点心的?我知道您能治孔妹妹,只不过要多费一些事,也需要一些珍稀的药材罢了,您就别卖关子了,需要什么,就直说了罢,我就不信倾晋王府永定侯府并我们华韩两家之力,还找不齐您需要的药材了!”
老华太医被孙女儿噎得一滞,片刻才微红着老脸道:“你这丫头,当着这两个丫头的面儿,也给我留点面子成不?你可问你爹爹你叔叔兄弟们,哪一个不怕我的?偏你这丫头,竟是半点不将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也不知道是谁给惯的这臭毛病?”
难道不是你给惯的!孔琉玥闻言,与韩青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笑意,方才的沮丧和抑郁倒是一下子去了大半儿。
华灵素就更是一副得意洋洋,有恃无恐的样子。
直把老华太医气了个越发吹胡子瞪眼,好半晌方假意咳嗽了几声,正色说起正事来,“要说孔丫头这病,倒也的确不是无药可治,只是,有好几样药材都轻易找不到,治病的这个过程也漫长,并且也不一定就能成功……说穿了,要治好这病,一半是靠人事,一半却要靠天命,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而且‘是药三分毒’,孔丫头你的身体原便不算好,我怕你到时候虚不受补,病没治好,反而损毁了你的身体乃至福寿……这样,你还坚持要治吗?”
意思就是,即便费尽人力物力找到了那些所需用的药材,她这病也不一定就能治得好,反倒极有可能越发损毁她的身体,减少她的寿命?
孔琉玥垂眸思忖了半晌,方抬起头来,看向老华太医缓慢却坚定的说道:“是的,我仍然坚持要治,毕竟治还能有一线希望,不治却连这一线希望都没有了!至于福寿,一个人的福寿原便是由上天决定的,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留你到五更?’况福寿一说,原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指不定在你看来是折福损寿之事,于他人来讲却是甘之如饴的呢?所以这病,我是一定要治的,还求老太医成全!”说着已深深拜了下去。
旁边韩青瑶见状,忙也跟着深深拜了下去,“求华爷爷成全!”原本闻得老华太医说治好孔琉玥的病只有一半的把握,若是不成了,甚至极有可能会损及孔琉玥的福寿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病她们不治的了,在她心中,什么都比不上孔琉玥的命来得重要!
可她却忽然想到了当初老华太医宣布要治好她自己的病,也极有可能会危及她的生命时,赵天朗立刻说不治了而她却坚持要治时的情形,孔琉玥现在的心情,估计就跟当初她那会儿是一样的罢?这般一想,反对的话也如鲠在喉,再说不出来了。
老华太医还未发话,华灵素已经稍显费力的弯下腰,一手一个将孔琉玥和韩青瑶搀了起来,嗔道:“我爷爷又不是说不给孔妹妹治,你们这么客气作什么?这不是显见得在拿我当外人?你们下次再这样,我可生气了啊!”
说得孔琉玥和韩青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尤其韩青瑶,早拿华家人当自家人了,这般客气,反倒让人觉得生分了,因点头嘻笑道:“是哦,嫂子早就是我哥哥的内人了,我的确不该拿你当外人的!”
直将华灵素说了个大红脸,赶着韩青瑶就要撕她的嘴去。韩青瑶自然不肯,两个人于是围着孔琉玥转起圈来。
三小笑闹了一回,老华太医也趁这个空档,走笔飞快开出了两张方子,待三人停下来后,便递与孔琉玥道:“两个方子。你的身子原便有些亏虚,上半月吃滋补的这一副,养了点元气,下半月再吃调养的这副。先吃上三个月,待三个月后瞧一瞧情况,我再斟酌着开另外的方子。你就只管调养身子便是,旁的事都不必你操心,什么时候该吃什么方子,需要哪些药材,我心里都有数,总之,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多谢华爷爷!”孔琉玥感激的双手接过方子,口内的称呼也不知不觉从“老太医”变成了“华爷爷”。
韩青瑶和华灵素没注意到,老华太医却注意到了,立刻顺着竿子往上爬起来,“丫头,既然你已经拿我当爷爷看待了,你那个治好远关腿疾的法子,是不是也可以给我说说了啊?”
孔琉玥的满腔感激就立刻化作了啼笑皆非,不过却越发肯定了,老华太医是个可爱的老头儿,这个结论。
她笑着收好方子,“华爷爷既然想知道,琉玥一定知无不言。”说着便娓娓将当初治疗韩远关的法子大略说了一遍,“……其实以华爷爷您的医术,早就可以治好韩二叔的,只不过您陷入了一个误区,误以为二叔的腿不能移动,以致他的经脉慢慢的硬化委缩,渐渐终于再没了知觉的,其实这种情况,就是要时常挨摩刺激病人的|岤位,活络病人的血脉经络,病人才有好转的可能,否则,就只能慢慢的变得没有知觉,最终失去行动的能力!”
孔琉玥讲述时,老华太医就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倾听着,不时皱一下眉头或是拍一下额头,等到她讲完了,方恍然大悟般拊掌说道:“正是这个理儿啊,人的气血和奇经八脉都要畅通,人才能健康,谓之‘气血相合’,可叹我行医一辈子,竟连这般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悟通,真是没脸见人了!”
“华爷爷您言重了,”孔琉玥闻言,莞尔一笑,“正所谓‘智者千虑,偶有一失’,您不过是一时没想到罢了。”
一老一小切磋医术时,华灵素因本身也会医术,自是听得津津有味,韩青瑶就没那么好的耐性了,于是轻手轻脚退出去,给几人整治了几样精巧的小点来。
待得孔琉玥与老华太医说完,老少四人又一道用了点心,孔琉玥方问了韩青瑶一道,复又回到韩老夫人的颐年居,与韩老夫人并李氏道了别,由韩青瑶送至垂花门外,依依不舍的坐车回了永定侯府。
自此,孔琉玥便按照老华太医给开的方子,一丝不苟的调养起自己的身子来。
如此过了几日,晋王妃忽然回来了。
先去乐安居给老太夫人请过安后,晋王妃直接提出要去芜香院坐坐去“……说来芜香院正院门前那两株西府海棠,还是当年我和煦之一道栽的呢只怕如今都长好大了,偏前几次过去时,我都没得空细细瞧一回,难得今儿个有空,我可得好生瞧瞧去。”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显然是晋王妃想去芜香院跟孔琉玥单独说说体己话儿,不过老太夫人并不打算点破,她们姑嫂亲密是好事,她犯不着去阻止,因呵呵笑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快去罢,只记得过来我这边吃午饭即可。”
晋王妃笑嘻嘻的应了:“那是自然的,我还惦记着祖母小厨房的几道拿手好菜呢!”与孔琉玥一道给老太夫人行了礼,去了芜香院。
回至芜香院,等不及将满屋子伺候的人都屏退,晋王妃已迫不及待的问道:“弟妹,你吃了老华太医的方子这么几日,可,有觉得身上好些?”
孔琉玥并未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一旁侍立的梁妈妈。梁妈妈会意,领着众伺候之人屈膝行了个礼,便鱼贯退了出去,并轻轻将门自外面给带上了。
这里孔琉玥方看向晋王妃,不答反问道:“姐姐是从哪里听来我在吃老华太医方子这个消息的?”
晋王妃见问,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早在事发……早在当初,煦之就已上门找过老华太医多次,请求他到时候若是你愿意治病了,务必出手相帮,为此他还答应了老华太医三件事……又说无论需要什么药材,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让老华太医有什么需要,只管使人说与你姐夫知道……前儿个老华太医使人上门说需要天山雪莲,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老华太医早就不与人治病了,此番之所以同意给孔琉玥看病,固然有卖韩家面子和想要知道孔琉玥治韩远关治腿疾方法的原因,却也与傅城桓的苦求和开出的条件有关。
傅城恒为了请动老华太医,竟然答应了他三件事?孔琉玥有些吃惊,“不知侯爷答应老华太医的三件事,都是些什么事?”老华太医既然巴巴的将其当做与傅城恒谈书的条件,自然不会是什么很容易办到的事儿。
晋王妃摆手笑了笑,“老华太医没说,只说是先记下,等将来有需要了时,自然与煦之说。”
孔琉玥闻言,当即决定收回‘老华太医是个可爱的老头儿’这句话,竟然跟她男人玩起当初赵敏跟张无忌玩儿的把戏来,真是……让人有够恶寒的。只是恶寒之余,她心里又不由有几分小小的感动,看来傅城恒想要她恢复健康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付诸于行动了的。
晋王妃又细细交代了孔琉玥一通:“你不要操心旁的事,只管安心调治身子便是,老华太医可是我们大秦医术最高明的人,煦之和我还有王爷,我们都相信他,你也要相信他才是……”瞧着时辰不早了,才与她一道回了乐安居,在老太夫人屋里吃了饭,又陪着老太夫人摸了一回牌,方坐车回了晋王府。
如此又过了几日。
这一日傍晚,孔琉玥带着初华姐弟三人去乐安居给老太夫人请过安后,便回了芜香院吃饭。
饭桌上,孔琉玥因见傅镕意兴阐珊的,一副对什么菜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便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菜不合胃口?”
傅镕见问,方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已将碗里的菜戳了个惨不忍睹,不由有些难为情,微红着脸道:“回母亲,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心里觉得有些腻,想是天气太热了的缘故。”
说完忙又补充道,“这几日白日里我都有这种感觉,学到晚间凉快些后便不觉得了,定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还请母亲不必担心。”
说来这几日的确有够热……孔琉玥微微点了点头,但仍吩咐一旁的珊瑚:“让厨房即刻做一碗解油腻的酸笋汤来。”看向初华和洁华:“待会儿汤来了,你们也吃一碗,那汤不止解油腻,还开胃。”
初华和洁华忙都应了。
一时酸笋汤来了,傅镕喝了半碗便不想喝了,孔琉玥见他实在没胃口,便也没有再勉强,只是吩咐厨房接下来几日都将菜色弄清淡一些,又吩咐傅镕的奶娘每日里准备一些开胃的小点让他的小厮带去学堂里,省得饿坏了他。
谁曾想厨房换了请淡的菜色上来,傅镕的胃口依然不好,一直持续了七八日,孔琉玥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
该不会……傅镕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罢,可小厨房一直由石妈妈和董妈妈把持着,她们两个就算是害谁,也不可能害傅镕啊,会不会是他在学堂里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孔琉玥一边着梁妈妈去问傅镕的小厮话儿,一边亲去小厨房细细看了一通,又去傅镕的房间看了一通,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关键是,傅镕和她还有初华洁华吃的都是一样的饭菜,怎么她们娘儿三人都没事,就他一人有事?
梁妈妈去盘问傅镕的小厮也没什么结果,那些小厮都是傅城桓亲自给傅镕挑的,若是信不过,也不敢往傅镕身边放,应当不会有什么可题……而且如今三房的人早就已搬出去的,太夫人那边她又防得紧,问题定竟出在了哪里呢?
待得晚间傅镕再从学里回来时,孔琉玥便待他不注意,飞快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却又并没发现什么端倪。
她想了想,索性第二日便命人拿了傅城桓的帖子去请小华太医,小华太医的医术可比她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他一定能瞧出傅镕到底是何症状。
派去请小华太医的人很快回来了,不巧的是,小华太医日前才去了大兴,说是要三五日方能回来,孔琉玥不由越发着急起来,瞧傅镕连日来已经瘦了一圈儿了,若是再施个三五日,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儿呢!可太医院的其他太医,无论是医术还是人品,她又都信不过就在孔琉玥正六神无主之际,晓春急匆匆走了进来,屈膝行礼后禀道:“回夫人,太夫人身边的兰娟求见,说是太夫人晕倒了!”
孔琉玥一听,脑海中浮现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位蒋老太婆到底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一旁梁妈妈珊瑚等人显然也是跟她一样的想法,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嫌恶和不耐。
然不耐归不耐,该做的面子情儿还是要做到的,孔琉玥因命晓春:“让她进来罢。”
“是,夫人。”晓春应声而去,很快便领着一个穿葱绿半袖衫的婢女走了进来,想来就是那位兰娟了。
果然听那丫头说道:“奴啤兰娟,见过大夫人!”说着屈膝行了一礼。
孔琉玥点点头:“起来罢。对了,方才我恍惚听得晓春说是你说太夫人晕倒了?究竟是怎么一回子事,你快细细道来!”
兰娟忙道:“前两日太夫人身于便有些不爽利,大夫人也是知道的,偏因太夫人说是小毛病不碍事,便没有请太医来瞧,谁曾想方才太夫人却晕倒了,所以蒋妈妈特地命奴婢来回大夫人,请大夫人差人请太医去!”
太夫人这两日的确因‘身子不爽利’,连乐安居都没去,只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思忖间,孔琉玥已开口命梁妈妈:“立刻拿了我的对牌,着人请太医去。”
梁妈妈应声而去,孔琉玥则带着璎珞去了景泰居,虽然她满心不想去。
才走到屋檐下,就听到了蒋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太夫人,您醒醒,您别吓我啊!”
守在门口的小丫鬟早看见孔琉玥了,一边朝里叫了一声:“大夫人来了。”一边已挑起了帘子。
孔琉玥走进屋里,就见太夫人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满脸通红不说,间或还会踌躇几下,一看就是发烧了。
“大夫人,您可来了,求您一定要救救太夫人啊!”蒋妈妈一瞧见孔疏玥,便忙跪到了地上。
孔琉玥瞧不上她这副做派,却越发肯定太夫人不是在装病了,因忙示意璎珞将其搀起来:“已经使人去请太医了,相信很快就全来了,妈妈只管放宽心。”
蒋妈妈闻言,方抽抽噎噎的爬起来,又跪坐在太夫人床前,给她拭起额头的汗来。
约莫一个时辰后,太医来了,望闻问切之后,对领着一众婆子侍候在太夫人床前的梁妈妈和蒋妈妈说道:“老夫人这是热邪侵体,瞧着虽然险,却顺,只是平日里身子金贵,略虚浮了些,须得好生歇息,用心调养才是正理。”
梁妈妈和蒋妈妈闻言,方双双放下心来,当然,二人放心的理由各不相同就是了。
待婆子请了太医去外间开方子后,孔琉玥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正打算吩些完太夫人屋里众伺候之人经心些后,便离开的,适逢老太夫人闻得太夫人病了,使了丫鬟来问,孔琉玥遂借此机会,同那来问话的丫鬟一道去了乐安居。
“……说是热邪入体,瞧着虽然险,却并无大碍,只要调养得当,很快就能痊愈。”乐安居内,孔琉玥将方才太医的话大略转述了一遍给老太夫人知道,好让她放心,再是对太夫人和傅旭恒失望,也不能抹杀了老太夫人对他们母子全部的感情。
老太夫人闻言,神色一下子松快了许多,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又叹道,“说来你母亲比我可年轻多了,这一二年间却是三灾八难的,若明儿她好了,让她去寺里上柱香去!”
祖孙两个正说着,蒋妈妈来了。
行礼问安后,蒋妈妈先看了孔琉玥一眼,方怯怯的看向老太夫人说道:“回老太夫人,方才太夫人满口叫着三爷和三姑娘四少爷的名字,奴才斗胆,求老太夫人恩准三爷和三夫人回来侍疾于太夫人床前,一来可以为大夫人分分忧,二来指不定太夫人见了三爷三夫人高兴,病也就好得更快了呢?求老太夫人恩典!”说着便跪到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
孔琉玥将这番话听在耳里,就忍不住冷笑起来,原来太夫人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为的就是能让傅旭恒和三夫人以“侍疾”的理由重新住回侯府,之后好顺理成章的赖着不走是不是?太夫人也真够舍得下本钱!
不过,不管代价如何,只要法子好用就成。
果然下一瞬,老太夫人略带了些犹豫的声音就传入了她的耳朵里,“说来为人儿女者,侍疾于父母长辈床前,原是应当应分之事,老三两口子虽已分府出去另过了,毕竟仍是傅家的三爷三夫人,是你们母亲的儿子儿媳……老大媳妇,你怎么看此事?”
老太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她还能开口说不让傅旭恒三夫人回来不成?那她头上除了要多一顶“不孝”的大帽子之外,只怕又要多出一顶‘不悌’的小帽子了!
孔琉玥笑容不变:“蒋妈妈说得对,指不定母亲见了三弟三弟妹一高兴,病就好了呢?孙媳并无异议,但凭祖母做主!”
“如此甚好!”老太夫人脸上的笑意就一下子直达了眼里,随即吩咐人传话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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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傅旭恒和三夫人的人办事效率极高,这边厢孔琉玥使去洒扫清溪坞的丫头婆子还没回来复命,那边厢乐安居已使了人来请她,“……三爷和三夫人已经接回来了,二爷二夫人都已过去了,老太夫人请大夫人和姑娘们也都过去呢!”
从蒋妈妈跪求老太夫人,到老太夫人使人去接傅旭恒夫妇俩,至今也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仅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完成了打包行李、清点要带的下人、安排家里的人事……等等诸多事,还不算路工所花费的时间,傅旭恒和三夫人是得有多快的速度,才能高效率的完成这么多事啊?说他们不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有谁会相信!
孔琉玥心中冷笑,面上却是神色未变,向那来传话的婆子来:“妈妈且稍等片刻,容我使人去请两位姐儿,也容我略略收拾一下。”
那婆子忙赔笑道:“大夫人请便。”
孔琉玥点点头,使了晓春知夏去请初华洁华,另叫了珊瑚进去内室服待自己,趁机吩咐她道:“照如今的情形来看,晚饭定是要在老太夫人屋里吃的,卢嬷嬷也定是要过去的,到时候你和梁妈妈就趁她不在,将镕哥儿屋里再细细的查一遍,包括三少爷的衣服荷包扇坠什么的,每一样都给我查仔细了!”
“夫人是怀疑?”珊瑚会意,忙肃色应道,“夫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孔琉玥蹙了蹙眉,“镕哥儿此番病得古怪,太夫人又早不病晚不病,偏在这个时候病了,让三房得以名正言顺的回来,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不寻常。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提高警惕,不能让有心人算计了去才是!”
珊瑚忙道:“夫人放心,我省得厉害关系的。”
等到孔琉玥与初华洁华被璎珞及众奶娘丫头簇拥着到得乐安居正房时,果见屋里已满满都是人,傅旭恒与三夫人自然也在其中,正陪着老太夫人说话儿,“……祖母瞧着气色倒是比先好了不少,可见哥哥嫂子们孝顺得好!”
老太夫人笑道:“你们兄弟妯娌几个都是好的!”
三夫人忙赔笑道:“大哥大嫂和二哥二嫂都是好的,三爷与我却是多有不才,当不得祖母如此夸奖……”说着瞧得孔琉玥一行进来,忙迎了上前屈膝见礼,“大嫂,也有日子没见了,您一向身上好?”
孔琉玥还了礼,淡笑说道:“托三弟妹的福,我这一向都挺好的!”只要没有你们这一房搅屎棍在,她的日子自然好得不得了!
说完不待三夫人答话,已越过她上前给老太夫人见了礼,与旁的人亦相互见了礼,方又看向三夫人道:“对了三弟妹,得知母亲生病了之事,你们一定心急知焚,所以才会这么快便赶了回来罢?也不知道行李和近身伺候的下人都带了没有?家里的事可也安排妥了?尤其郭姨娘还怀着身孕呢,可得照管好了……要不要我打发几个得用的人,为三弟妹收拾安排去?”
三夫人闻言,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恨意的同时,脸上的笑已被哀戚所取代了,其速度之快,让人由不得不叹为观止,“闻得娘生病了,三爷和我都是心急如焚,只恨不能日夜侍奉于娘病床前,因此基本的行装和近身伺候的人还是带了的,至于家里,刚留了孙妈妈照管,当不会出什么岔子,多谢大嫂关心!”有孙妈妈坐镇家里,傅旭恒又不在,那个小娼妇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哼,不信此番不能叫她落胎!
说完看向老太夫人,屈膝行了一礼,“既已给祖母和哥哥嫂子们都请过安了,三爷和我也是时候该去侍疾于娘床前了,四弟毕竟年轻,又是男子,侍疾时多有不便,还是我侍奉起来便宜些,就先行告退了!”
一旁傅旭恒忙也道:“祖母,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老太夫人点点头:“去罢去罢,你们娘这会子虽迷迷糊糊的,嘴里却一直念叨着你们呢!”又命孔琉玥和二爷二夫人,“你们也瞧瞧你们母亲去,这生了病的人啊,总是比平常脆弱些,看见大家都关心着自己,心里也好受些……瞧过之后,都过来吃晚饭,难得今儿个人齐全!”
“是,祖母!”众人忙齐声应了,鱼贯退出乐安居,去了景泰居。
太夫人还是通红着脸处于昏迷中,嘴里不时念叨一句“旭儿”、“颐儿”、“钊哥儿”之类的,傅颐恒和蒋妈妈正面色低沉的侍奉于她床前。
瞧得孔琉玥一行进来,傅颐恒忙起身给兄嫂们见礼,蒋妈妈也忙拭了泪给一众主子见礼。
三夫人早已抢上前坐到太夫人的床沿,拿了帕子在拭泪了,“娘,上次回府请安时您都还好好儿的,这才几日啊,您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了?”
这边傅旭恒也问傅颐恒,“太医怎么说?”
傅颐恒忙道:“说是热邪侵体,瞧着虽然险,却顺,只要调养得当,少则十天,多刚半月,便有望大愈。”
傅旭恒闻言,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如今我和你嫂子已经回来了,侍奉娘的事交由我们即可,再过不到两月,你就要下场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娘和我可都等着你出人头地呢!”
三夫人也道:“是啊四弟,娘和我们的后半辈子,可全指着你了,你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松懈了,一定要高中才是!”又道,“想什么吃的用的,就只管使人来告话我,我让孙妈妈每日里做了给你送来,如今你哥哥和我虽今非昔比了,该花的我们还是不会吝啬的!”
真是好一派兄友弟恭,叔嫂和睦的美好画面,只是这话儿是说给谁听的呢?傅颐恒住在侯府,衣食住行自有定例,傅旭恒和三夫人这是在拐着弯儿的说她主持中馈不尽心?!孔琉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不过,她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嘴长在他们身上,爱说什么都是他们的事,她只当他们是在放屁即可,省得自降格调!
倒是傅颐恒有些不好意思,“三哥三嫂放心罢,我住在府里,一切都妥帖着呢。”又歉然的看了孔琉玥一眼。
孔琉玥接收到他善意的目光,不由暗自感叹起来,谁说歹竹就不能出好笋的,就太夫人和傅旭恒那种人,竟然也能有这么好的儿子和弟弟!
晚饭时,傅铮兄弟三个也自学堂回来了,于是乐安居就更热闹了。
“……镕哥儿怎么不吃啊?可是饭菜不合胃口?”饭桌上,三夫人忽然笑眯眯的问道,“三婶明明记得你最爱吃这道芹心腰果的,今儿个怎么一口都没吃?”
因老太夫人说好久都没有像今儿个这般热闹过了,故一家人也没有分长幼男女,都团团围坐在了大圆桌前,也没有让孔琉玥妯娌三人立规矩。
三夫人说着,像是忽然间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满脸惊诧的又说道:“怎么我瞧着镕哥儿瘦了不少似的?大嫂,不知道您有没有这种感觉?”
孔琉玥勾了勾唇,正要答话,上前老太夫人已细细打量起傅镕来,“老三媳妇你不说我还不觉着,你一说我才觉着镕哥儿的确瘦了不少,想是每日都见到他,以致忽略了。”
因问孔琉玥,“镕哥儿这段时间吃饭怎么样?睡觉呢?你主持中馈虽然忙,也不该忽略了孩子才是。”语气里的不悦不言而喻。
这话就有些过重了,孔琉玥忙站了起来,低眉顺眼的说道:“祖母教训得是,都是孙熄疏忽了……”
“回太祖母,不关母亲的事,”话没说完,已被傅镕起身打断,“我只是这几日觉得心里有些腻,所以不想吃东西罢了,想是天气太热了的缘故,过几日自然也就好了,请太祖母不必担心。”
老太夫人闻言,面色稍缓,点头道:“这几日的确有些热,连我都不大爱吃东西……罢了,今儿个天色已晚,明儿孔氏你记得打发人去请了太医来,给镕哥儿好生瞧瞧,他身子骨原便不好,可不能掉以轻心!”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孔琉玥说的。
“是,祖母,孙媳记下了。”孔琉玥忙应了,弯身坐下的瞬间,余光却瞥见三夫人正拿有些意外的目光在她和傅镕之可来回遁视,估摸着是没想到傅镕会出言维护她。
孔琉玥就暗自哼笑了一声,当这世上所有人都像你们一家子那般卑琐阴暗呢?不过,她却越发提高了警惕。
饭毕,大家又陪着老太夫人说笑了一回,方各自散了。
“怎么样?查出什么可疑的地方没有?”一回至芜香院,孔琉玥便叫了梁妈妈和珊瑚过来问话。
梁妈妈摇头道:“我们连三少爷的贴身衣物都查过了,并无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珊瑚亦摇头,“屋里每一个角落我都没有放过,甚至香炉里的香屑,屋里的摆设盆景和地毯下面也都查过了,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虽然已约莫猜到梁妈妈和珊瑚会一无所获了,但孔琉玥心里毕竟还存了一分侥幸的希望,这会子闻得二人的话,不由紧蹙起了眉头。
傅镕平常出没最多的地方,除了芜香院的正房和他自己的房间,便是学堂了,而他近来所有的吃食,又都是石妈妈和董妈妈亲自为他准备的,如果问题是出在正房出在饮食上,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会有反应,她和初华洁华也该有反应才是,总不能那反应还分男女罢?
那么,问题便只能是出在他平常明里暗里接触到的东西上。
同理,如果问题是出在他平常明里暗里接触到的东西上,平常比他待在正房时间都多的她和初华洁华,和与他待在学堂一样多时间的傅铮傅钧也该有所反应才是,可大家都没有相同的反应。
如此一来,问题便只能是出在傅镕自己的房间了。
在一室的安静中,孔琉玥沉冷着开了口:“梁妈妈,你去把卢嬷嬷请来,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镕哥儿……”犹豫了一下,“算了,把镕哥儿也一并请起来,只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即可。”
昨天给傅镕把脉,因为怕他生疑,所以只是蜻蜒点水的轻探了一下,瞧不出端倪也在情理之中,而中医最讲究的便是“望闻问切”,不将他叫过来再当面细探一回,并细问一下他的感觉,她还真不敢妄下结论。
梁妈妈闻言,面露犹疑之色,“夫人的意思,是打算把事情向卢嬷嬷挑明了?可我们毕竟没有任何证据,万一被人说我们是在‘贼喊捉贼’……”
不待梁妈妈把话说完,孔琉玥已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怎样才能洗脱我们的嫌疑,而是要先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先让镕哥儿好起来,等他好了以后,我们再处理起任何事情来,都要从容得多!”
梁妈妈一想,的确也是,便屈膝行了个礼,自请卢嬷嬷和傅镕去了。
卢嬷嬷和傅镕很快来了。命珊瑚带了傅镕去外间吃冰镇绿豆汤之后,孔琉玥趁机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怀疑大略说了一遍与坐在锦拓上的卢嬷嬷听,“……这会子巴巴的请了嬷嬷来,就是想请嬷嬷帮着查一查,不然真将事情拖到不能挽回的地步,我自然是难辞其咎,嬷嬷几辈子的体面,只怕亦将荡然无存!”
“听大夫人说来,一多半儿是镕哥儿屋里出内j了!”孔琉玥的话让卢嬷嬷的神色也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大夫人要老奴做什么?只管吩咐,老奴万死不辞!”
老太夫人出于信任她,所以派了她来芜香院就近照看镕哥儿,若是镕哥儿在她的照看下,依然出了事,那害镕哥儿之人固然脱不了干系,她这个照看人也是一样难辞其咎,晚节不保!
是以卢嬷嬷立刻将自己摆在了与孔琉玥一样的立场上。
卢嬷嬷心里倒也并不是就不怀疑孔琉玥,但一来她立场尴尬,自己如今又没有孩子,实在没有害傅镕的动机,她保傅镕还不来及呢,毕竟傅镕真出了什么事,旁人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她这个继母,且如今侯爷又不在府里,便是她真有那个心思,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万一查了出来,连个保她的人都没有,她不会那么蠢:二来则是经过这些日子以来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朝夕相处,卢嬷嬷对孔琉玥的人品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越发觉得她不会是那种人。
“嬷嬷言重了”,孔琉玥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也许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教训呢?指不定镕哥儿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虚惊一场呢?”
卢嬷嬷也勉强笑了笑,“那就承大夫人吉言了。”随即正色道:“只不知大夫人要我做什么?”
孔琉玥见状,忙也正色道:“等会儿嬷嬷自然就知道了。”扬声唤珊瑚,“三少爷吃完绿豆汤了吗?请三少爷过来罢!”
“是,夫人!”珊瑚应了一声,很快便领着傅镕过来了。
孔琉玥于是招手向傅镕道:“镕哥儿,过来母亲这里坐。”说着一指软榻上小几对面的空地儿。
傅镕依言坐了,笑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事要单独吩咐我?”
“镕哥儿真聪明!”对傅镕的优点,孔琉玥是从来都不吝于夸奖的,见他一双大眼因自己的夸奖而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她方正色说道:“既然镕哥儿你这么聪明,年纪也不小了,又是我们家眼下唯一的男丁,有些话,我也就不瞒你了,你可要认真听好了!”
听母亲将自己当做大人一般与自己商量正事,骄傲和豪情瞬间溢满了傅镕的胸腔,不但腰板不自觉的挺直了许多,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母亲只管说,儿子听着呢!”
孔琉玥点点头,将方才与卢嬷嬷说的话,又大略与他复述了一遍,“……所以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件东西,解了你的病症,然后再设法揪那个潜伏着的人,再揪出幕后主使……”
话没说完,已被卢嬷嬷语带不满的打断:“大夫人,镕哥儿年纪还小,您怎么能把这些事说与他知道?您没见他脸都吓白了吗?”
孔琉玥闻言,看了一眼傅镕,见他的确白了脸,但腰板却仍挺得笔直,心里瞬间有了底,因看向傅镕问道:“镕哥儿,你怕吗?”
傅镕抿了抿唇,点头道:“实不相瞒母亲,我心里自然是怕的。但是,我是男子汉大丈夫,爹爹不在,我就是我们家惟一的男丁,我就是再怕,也一定要坚持下去,找出那个幕后主使,让他不能再继续害人!”声音起初还有些颤抖,到了最后,就只剩下坚定了。
如此一来,卢嬷嬷自然再没了话说。
孔琉玥就满意的笑了起来,命他将手腕放到小几上,“你也是知道我向来对医书感兴趣的,如今我这水平虽及不上太医院那些名医们,一些小症候还是自信能把出来的,待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的回答我,好吗?”一边说,一边有意看向卢嬷嬷,她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为了能让卢嬷嬷待会儿相信她的诊断结果。
如今的傅镕虽不至于对孔琉玥言听计从,却也是敬重有加就是了,闻言自是忙不迭便应了。
孔琉玥于是将拇指和中指搭上了傅镕的脉搏,“……胸口近来是不是一阵一阵的觉着闷?大概都是什么
继室谋略全本第8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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