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069章 以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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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纂教典,以神的名义去传播自己的思想,教化万民,这并非舒珲一时兴起。

    往近一点说,当初到十方楼时见到卓文君的绣像,舒珲就感慨女子的思想还是太保守。不然也不至于明知所托非人,却还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那时他就动过通过教典来改变民众观念的想法。

    而往远一点讲,刚来到这个时代时,舒珲便想过要带给它灵魂上的解放。之前因为害怕太过真实的神迹阻绝掉时人探索科学的兴趣,转而研究缥缈的鬼神之事,所以他对于这点十分纠结。

    然而出了拜龟教金坷垃这档子事,让舒珲深切地意识到了有些事情他不去做还有别人做。他不愿意编织美梦与谎言,迫切想要找到灵魂的归宿与依托的迷惘众生只好去听信别人的谎言。

    既然他已经被儒家当作背负洛书的龙龟,道家真武大帝座下龟将或者佛家观音大士渡海大鳌,所展示的任何惊世骇俗手段——哪怕十分科学,都被认为是对它们各自所言世界观的佐证,舒珲自己若是还要再担心扭曲别人的世界观,就显得过于空想。

    如果必须为此而欺世盗名,舒珲诚惶诚恐,但却当仁不让。想想,甚至还有点小激动呢。

    “嗯,暂时还不急,先想想,要怎样才能说更少的谎骗更多的人……”舒珲觉得此事不宜操之过急。现在各地或多或少都有些玄龟庙,但里面的庙祝成分就太过复杂了,有些地方甚至是官吏在掌管。

    “想要搞宗教,得参考下成功的例子。后世世界三大宗教原始教典中都禁止占卜,这绝非偶然。”

    “占卜本就扯淡,而且现在还违法,先禁了再慢慢想原因。”舒珲想着,在心里吩咐:“琴,把这条也记进备忘录。”

    舒珲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有些精神洁癖。历史上伟大的科学家,很多都具备虔诚的信仰,甚至有些本身就是神父牧师。

    他的“神迹”在他在世时可以误导别人,但等他死后的无尽岁月里势必被有思想的人重新解读。等到那时,“神的荣光”便是指引科技与艺术进步的虚空灯塔。

    “天堂必须要有,不然别人为什么要信?三大宗教也都有地狱,各自用来劝导信徒不要作恶,也不要信别的教。”舒珲认真思索着地狱这个问题,他觉得地狱这种设定在以人为本的宗教里弊大于利。

    但是作为后来者,舒珲不可能直接否认地狱的存在。就像佛教吸收传统印度教神话体系的做法一样,他要想在传教时尽量减小阻力,对于某些无关痛痒的矛盾只需巧妙化解就好,比如给出新的说得通的解释。

    舒珲既不准备搞什么末日审判,也不自称唯一真神,他决定将很多尚未被发现和利用的科学原理写进宗教神话里——这样直接可以被验证,让信徒不得不信,岂不比什么都好?

    “之前想进军出版业,写些小故事,将那些我没空验证的技术原理掺杂在里面抛给别人去实现……如今看来,不如直接弄成神话。”

    “要获得李世民的支持还算比较容易,因为他不信佛,虽然信道却也没多虔诚,我的出现已经让他有些怀疑人生……要将宗教影响官方化,而又避免涉政……”舒珲快速思索着,很快就抓住了一丝灵感:“有了,我可以推行注射死刑,只有我的教士才有资格执行!”

    死刑是一种庄重的仪式,执行时会有社会各界人士过来观礼。在犯死罪者稀缺的年份,还要优先保证京师的死刑犯供应,将外地人贩不远万里押解进京。

    舒珲回想着来时路上见过的咸水井,据他推测主要含有矿物成分氯化钾。当时他想不到这玩意对他有什么用,此时正好可以拿来做注射死刑。

    血液中突然注射入大量的钾离子可以让人心跳骤停,死得没有痛苦。

    掌握了死刑的执行便等于掌握了裁决罪孽的神授权柄,而让人犯毫无痛苦地安详离去虽然少了几分以儆效尤的威慑作用,却无疑能够彰显出神所具备的宽恕权能。

    舒珲脸上若有所思:“就将这种行刑叫做‘灵魂放逐’,将他们罪孽的灵魂驱逐出清净之身,身体免受多余的摧残。”

    毕竟孽杀一般的行刑手段,对于有胆犯死者其实根本起不到多少惩前毖后的作用,只会解放出下令者与执行者心间的野兽,造成更多不幸的发生。对犯人行刑,是为了惩戒他的所作所为,而非报仇雪恨,无需使用太过酷烈的手段。

    当然,舒珲也没想过李世民能把所有死刑都让给他来执行刷声望,只需将绞刑和枭首两种示众刑罚接管下来就好了。至于以后,自会有做贼心虚的官员们力主将更多类别的死犯拿给舒珲成立的宗教处决。

    以神的名义审判罪恶,那是在抢官府的活干,根本不可能和平实现。

    但只是从他们手上接过裁决的脏活就要容易得多。在普遍相信人死后有感的时代,行刑时刽子手要戴上面罩,人犯要被蒙上眼睛,可见人们对于鬼魂的惧怕。舒珲直接锁定这里作为将他还没有成立的宗教官方化的突破口,无疑是步好棋。

    “不过酷刑也是肯定还要继续存在很久的,遇到官府不愿让他们简单安乐死的人犯,倒是可以废物利用一下进行解剖等医学实验。”舒珲觉得这事有搞头:“到时候我教里的牧师也能积累些如生命般宝贵的医学经验,犯人们就算真正赎清一些罪孽了。”

    舒珲摩挲着剔透的玛瑙酒杯,心下思索注射死刑要用到些什么。最重要的药物氯化钾有了,只缺针筒和针头。

    针筒可以用矿石雕琢,也可以用漆器和瓷器,不过都不够透明,需要好好研究一下玻璃。舒珲计划中的望远镜和蘸水笔也要用到玻璃,实际上它跟瓷器的釉料成分基本相同,但问题是现在的釉不够透明。

    而针头就好解决多了。虽然以现在的工艺来说想要让工匠打造出来那是在为难他们,但对舒珲而言却完全不是事,他就坐在这里眨眼间功夫就想出了好几套可行的流程。

    其中最简单的就是用冷铁丝蘸熔融的银水或铜水,形成包覆层之后在含有硫酸与亚硫酸的绿矾油中溶解掉中间的铁丝骨架,剩下中空的银或铜质细管削尖后便可轻易刺透皮肤和血管。

    舒珲感觉技术上完全不存在问题,问题就在该给这个新的宗教起个什么名字上面。毕竟作为起名困难户,在面对如此重大项目时犹豫不决才是正常的。

    “这宗教的架子必须在去长安之前搭起来,最好能顺利接收各地玄龟庙,若某地玄龟庙已被其他宗教接收也不要强求。”

    舒珲看了眼圈通红的红鱼一眼,若是她愿意的话便会成为教中骨干成员,敖广也一样,久而久之必然会被神化。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好处,多少是坏处,一时半会却又怎么理得清呢……

    他轻呵口气,拉过卓梦菱一缕秀发,在指间轻捋着。

    为了化解方才的沉闷气氛,于是舒珲取笑道:“梦菱姐,你今天没有盘头发,是准备出家做女冠吗?”

    卓梦菱皱了皱有些发酸的鼻翼,索性顺势拧过腰身趴伏在了舒珲面前的酒床,只是静静地接受舒珲对她秀发的抚摸,双眼出神地望着远处——那里舒珲之前没留意,在她眼里也便什么都没有。

    “∮.……因为你是我的眼,让我看见,这世界就在我眼前~”

    一道轻柔空灵,却有些走调的歌声断断续续地自她檀口间吐露出来,美眸怔怔,似乎仍在回味刚刚那段与奇妙的流行歌曲跨越千年时光长河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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