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2章 青蛇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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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滔滔山河水,飒飒两岸风。

    却说杨傲等人凭着石仲岳的一番切口应答,混过北岸,踏上了铁索桥。但刚至南侧桥头,就被昨晚奔回来通风报信的阿四认出,大喊大叫拦住了去路。

    不过,问题来了,黑虎堂如何知道这些人一定会南下,又如何断定他们必走此道?

    ——原因很简单,昨日那头目领着一帮喽啰投店时,正好听见女掌柜与薛雨的对话,也得知了三人的行程,而这座铁索桥,乃是南下出关的必经之地,故而料定他们会来。

    那么,薛雨和两位剑师数月前也曾途径此地,应该知道这是黑虎堂的一处道口,为何昨晚惹了对方,今天还有胆子送上门来?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根本就没把黑虎堂放在眼里。石仲岳之所以苦费口舌与那红脸汉子对春典(注:讲黑话),只是不愿轻易动手。

    常言道:先礼后兵,以理服人。行走江湖,真正的高手其实并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惜,原本可以避免的一场搏斗,因为阿四的一声叫唤,变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既然文的行不通,那就只好来武的了!不等杨傲出手,身旁的石仲岳早已挥动长剑,直奔那黄脸大汉而去。

    这黄脸大汉,乃是黑虎堂的二当家,姓张名兴,原是赤阳城的大都统,因勾搭城主小妾惹了罪,逃至绿林。他惯使一口鬼面朴刀,拥有第六级剑侠的修为,论功力应在二位紫衣剑师之上。昨晚在堂里与一众兄弟划拳喝酒,忽被那阿四哭丧着脸冲进来,说在十里外的客栈教几个外邦人欺负了,而那些人估计明天就会路过山头。张兴闻言气得三尸神暴跳,一把摔了酒碗就要去报仇,后被其他人劝住。悻悻窝了一宿的火,今日一早就带着数十个喽啰下山守在南岸,只待仇家自己上门。

    远远看见对岸一批人马逶迤而来,又见把守的对答了几句就抬手放人,不免心里疑惑,怕拦错了人,于是想问问阿四,哪知那小子正好跑开解手,只得按住性子,盯着对方踏过铁索桥。

    都说冤家路窄,就在杨傲等人将要上岸时,刚好被解好手回来的阿四瞅见,脱口嚷了起来。这里张兴听见,心下一横,立即扎稳马步,横攥朴刀,只待对方来战。

    石仲岳人借马势,挥剑砍去,张兴也不多话,抬刀就拦。只听“当”的一声,刀剑交加,火花四溅,双方心里都是一惊。张兴惊的是这位紫衣老者看似精瘦,手中那口剑却重如千钧;而石仲岳也被那势大力沉的回挡震得虎口发麻,暗忖这小小山寨怎会有如此高手?

    两人虽只过了一招,但都将对方功力猜得八九不离十。石仲岳勒转马头,运足全力,长剑如银蛇出洞,朝着张兴的腰间斜扫而来。这边大吼一声“来得好”,反手将刀头朝下,举起刀柄就是一挡,接着借势俯身,来了个海底捞月,反挑刀头直往马腹扫去。那马儿也是久经征战,见寒光一晃,忙昂身收起前蹄躲过刀锋……这下可苦了石仲岳,没想到对方会变招攻击下三路,一个倒栽葱就被甩下马来!

    就在失去重心的一霎那,石仲岳以剑划地,借助剑身的韧性和反弹力调正身形,又双足落地,连退数步方才站稳。看那样子,虽没吃什么大亏,但步点仓促,难免有些狼狈。

    杨傲见状,急欲上前帮忙,却被薛雨拦住,道:“以多欺少,就算胜了也不光彩!”

    话音未落,那张兴却已听见,也不管刚刚立稳脚跟的石仲岳,反而转过黄脸,下巴一抬,傲慢地唤道:“什么光彩不光彩!你们一起上,爷爷我也担得起!”

    “放肆!!”

    只听身后有人怒喝,一道紫影腾空而过!却是松鹤年从马上跃起,白须飘舞,杀奔阵前。

    “哎?怎么又是个老骨头?”张兴一脸坏笑。

    “你是何人?怎的口出狂言!”松鹤年手揽白须,纵目喝道。

    “爷爷是黑虎堂二当家张兴,怎么着?不服气?来打啊!”对方扬起鬼面朴刀,颇为轻蔑。

    松鹤年长剑画个半圆,斜指张兴就要上攻,却被薛雨持扇拦住,低声道:“松老您还是顾好后头,对岸那帮人过来了!”果然,河北岸的十来名大汉见这里开打,已纷纷唿哨着跨上铁索桥。薛雨说完就翻身下马,一个纵步跃了出去。

    “等——”松鹤年还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闷哼一声,转身阻截后方来敌。而石仲岳那边,已经和周遭的喽啰们乒里乓啷干上了。

    张兴见来了个玉面青衫的俊秀书生,文质彬彬、年纪轻轻的,根本不像武林中人,干脆将朴刀收起扛在肩头,哈哈一乐,谑道:“哎呀呀今儿个是怎么了?不是白胡子老头就是未长毛的小鳖犊子,难道你们家的大男人都死绝了吗?”

    “胡说!”薛雨竖眉怒斥,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以扇为剑,快步上冲直奔对方面门杀去。只觉着一股凌厉的寒风,带着破空之声,如飞龙出水,呼啸而至。张兴见状忙收了笑容不敢怠慢,肩头朴刀顺势斜劈,却也似猛虎下山、力道惊人……可是,不知为何,明明看见那个青衫少年往自己正面袭来,这一刀却劈了个空!

    一种不祥的预感刚刚在脑际闪过,就觉得右耳边一丝寒意,还没来得及斜眼细瞧,一柄墨绿的折扇已如长剑出鞘,直扫过来!而此时再回刀挥挡肯定晚了,张兴借势低头敛腹,缩成刺猬似的在地上一滚,同时刀尖狠命一拨,挑起一捧黄土,夹杂着数粒砂石,向侧面飞速打去。

    谁知特娘的又打了个空!那里根本就没有人影!

    这种诡谲的情况,让张兴有些莫名的恐惧。一时不知面对的是人是鬼,怎能眨眼之间忽前忽右、行踪不定?!

    待到一个驴打滚,翻身立起,他又感到身后涌来强大的气浪,仿佛惊涛拍岸,压迫得胸肋生痛、难以喘息。亏得自己拥有六星剑侠的荣耀,几乎全凭本能,身体陀螺一般往右急转,那口鬼面朴刀也似流星坠地,急速划出一条银亮的圆弧。

    却听“叮”的一声脆响,朴刀似乎碰到了硬物,也迅疾传过一道电击般的刺痛,差点脱了手!回首再看,就见一条长长拖曳的青影,如青蛇吐信一样,贴着刀柄滑过身侧!几乎同时,持刀的右手腕、肘、肩,三处关节遭受连击,咔咔几声,已是皮开肉绽,碎骨横飞!

    “啊!!”

    朴刀随着巨大的惯性飞旋着甩出老远,嘡啷一下落在地上,右臂已是鲜血淋漓,像断线的木偶垂在身边。抬眼看时,那青衫少年竟已折扇轻摇,悠然自得地站在五步远的地方。

    “你!——”张兴吃痛,不由单膝跪地,捂住仍在冒血的肩膀,咬牙恨道:“你,你是什么人?”

    “你不配知道。”薛雨根本没拿正眼瞧他,反而转过一张笑脸,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杨傲。

    而此刻,前后两帮喽啰已被松石二老一通刺砍,除了脚底抹油逃走三五个外,悉数歪倒在地,呻吟不止。

    “我张兴也算见识过各派武功,只是……咳咳,从未见过你这……咳咳!”

    “别麻雀下鹅蛋,竟说大话啦!”薛雨得了便宜还不忘满口讽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知道吗?本来想断了你的脖子,念在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就断你一条手,给你长点记性,哼!”

    “我呸!”没想到张兴还是条热血汉子,朝对面一口吐沫,大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若不怕我黑虎堂日后寻仇,就报上名姓!否则……”

    “否则怎的?还怕你不曾!”薛雨被对方几句激将法,露出了天真无邪的少年本性,反唇相讥道:“竖起你的狗耳朵听好了!本少爷家住叶郎国伽蓝城……”他还想再说,却被身旁的松鹤年抬手打住,低声劝道:“公子,可以了。”

    “哈哈哈!”委身在地的张兴忽然狂笑起来,又神经兮兮地戛然而止,咬牙切齿道:“好!你们就给爷爷等着!到时候莫怪我手下无情!”

    松鹤年见状,肃然道:“这位当家的,我们本不想与黑虎堂结下梁子,奈何你们一再相逼。老夫有言在先,江湖道义,贵在以礼相让,若是总干这些下等的勾当,也休怪我们替天行道!”说完就招呼众人上马,绝尘而去。

    只剩下满脸狰狞的张兴,望着众人的背影,狠狠咒道:“好!伽蓝城……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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