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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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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猫 BL 作者:无水硫酸铜

    他的猫 第2节

    楚岑本该立刻把视频关掉再将好友删除的,可他悬在屏幕右上角的那只手却迟迟未肯落下。

    他bo起了。

    他听着跪趴在地上接受鞭打的那个男人的呻吟声bo起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很想尝试一下视频中被鞭打被控制的感觉。

    懵懂的他还以为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回答新好友提出的几个露骨的问题时心虚得不得了。直到新好友告知他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状态世上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时他才稍稍放下心。

    新好友和他聊了一阵,突然提出约他在酒吧见面。

    他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

    之后的事情就都明了了,被囚禁在地下室虐待将近一个月后被秦重救出,在医院接受治疗慢慢和秦重建立了信任,说出了重要线索协助破案。出院后住到了闹市区,从混混手中逃脱后被秦重接到了家里住下。

    秦重脑子里胡乱想着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陷入了梦境,楚岑和那个人的面孔轮流将他魇住,无法清醒。

    第二日楚岑早早地醒了过来。秦重的卧室门还关着,看样子是还没有起床。楚岑洗漱过后在沙发上端坐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秦重起床。他想做些什么报答秦重,只是以他现在的境况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他可以为秦重做一顿热乎的饭菜,只是希望秦重不会介意他随便动家里的东西。

    楚岑在厨房里翻出一条粉色带蕾丝边围裙。他脑补了一下秦重穿上的样子,如此阳刚英俊的人和粉色蕾丝边搭配在一起竟然有一丝诡异的反差萌。

    秦重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开火了,素材有限,楚岑只能把仅剩的几个ji蛋煎好做了几个简易的三明治然后热了两杯牛奶。

    三明治做好后楚岑又把厨房落灰的厨具收拾了一下,做完这一切秦重还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时间,如果再不起床,秦重就要迟到了!

    楚岑害怕秦重不喜欢别人随便踏进卧室,只站在门口轻轻敲了几下,未见秦重回应。

    他只好加重力度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反应。

    楚岑万般为难地压下卧室门把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秦重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拧着,嘴里不停说着梦话,额头和鼻尖布满了汗珠。

    楚岑轻推了秦重几下:“秦大哥?你……怎么样?是不舒服吗?”

    “秦大哥?”

    “舒阳!”秦重猛地起身紧紧扼住楚岑的手腕。

    楚岑害怕地愣在原地,也不去管秦重抓他手腕抓得生疼,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小心翼翼地问:“秦大哥,是我……你没事吧?”

    秦重的眼神这才清明了几分,看到是楚岑之后长出了一口气,手在楚岑手腕上摩挲几下:“吓到你了吧?疼吗?”

    楚岑摇头道:“秦大哥,我做了早饭,你上班要迟到了……”

    第5章

    秦重行驶在去往警局的路上,脑子还有些混沌,眼睛也酸涩难忍。昨夜几点睡着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在梦里那场意外一次一次重演,循环往复,间或还穿cha着楚岑的脸。他怎么也挣脱不开,直到楚岑将他唤醒。

    说到楚岑,秦重突然觉得心头一暖。

    楚岑的厨艺很木奉,ji蛋煎得外焦里嫩还带着些许糖心,搭配面包和火腿,味道极佳。秦重上一次睡醒就有早饭吃还是中秋节休假回家的时候了。

    秦重看出楚岑不想一直靠着自己的庇护,但是他又实在不放心楚岑一个人出去闯荡,于是便主动提出给楚岑招一个轻松的工作岗位。

    “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三十多岁老光棍一个,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收拾房间做饭。所以……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帮我收拾房间做做饭买买菜什么的,月薪的话……我也不了解市场行情,6000可以吗?”

    “秦大哥,我不是……我、我不要。”楚岑磕磕绊绊说了一大堆也没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但是秦重明白。

    他抽出一张餐巾纸递到楚岑手里让他擦擦嘴角的沙拉酱:“我知道。你是觉得住在这吃我的用我的还要拿薪水太不合适了,就算我不说你也愿意帮我做这些事是吗?”

    楚岑点头。

    “你这样想,你做了这些是付出了你的劳动而我享受到了你的劳动成果,我付给你薪水本来就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你来做,那我也会去请家政公司的人来做,一样也是要付薪水的对不对?”

    楚岑继续点头。

    “所以你就安心住下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家里的东西随便你动。我在家的时候你还可以陪我聊聊天,陪陪我这个大龄单身汉,这样于你于我都好。至于薪水,就算你不要我也会给你存下来,等你什么时候不想陪我了,想要出去了我再把它们一并交给你,怎么样?”

    “不……我不走,我会一直留下来。”

    秦重好笑地看着楚岑紧张解释而涨红的脸,笑道:“所以……你愿不愿意?”

    楚岑只好再次点头。

    秦重停好车昂首阔步地踏进办公室,一想到刚才他的长篇大论将楚岑说得无法拒绝只好点头答应的样子心情就好了一大截。

    他非常期待今晚楚岑会准备一桌怎样的饭菜了。

    霍珏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周未跪趴在他脚边,展平的背上放着一杯刚冲好的热咖啡。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周未下意识要动,感觉到身上咖啡杯的颤动又老老实实保持住现在的姿势。霍珏瞥了他一眼,接起电话对那边简单说了几句,端起周未背上的咖啡喝过一口后把咖啡放到茶几上。

    “这段时间看你太累没怎么约束你,不知道规矩了是吗?”霍珏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周未趴到自己腿上,“5掌,作为你刚才乱动的惩罚。自己数着。”

    秦重推开他办公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哂笑了一声:“拿我这当调教室了?”

    “奴犯了错,主人有权在任何地方、用任何方式惩罚奴。”周未自顾自接话。

    霍珏笑着冲秦重挑了挑眉,五掌过后让周未继续到地上跪着:“我以为你还像之前一样一大早就来办公室坐着了,没想到一向性冷淡的重儿居然还能起晚。你别是用我的身份证约炮去了吧?”

    秦重白了他一眼把钱包扔回他身上:“用你身份证我就约不着炮了。一分没动,那顿饭你还得接着欠。”

    “怎么着,暗示我长得丑啊?”霍珏笑着说,“我告诉你你这么说我家狗子第一个不愿意。”

    “主人很帅!奴最喜欢主人了!”周未又适时补上一句。

    秦重无意看着这对主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拿自己开涮,索性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霍珏点头道:“小周末又和许何见了一次面,而且让他带了自己用得最顺手的绳子和皮鞭,然后趁他不注意给拿了回来。许何的鞭子与现场搜到的那些厂家一致。”

    秦重抿着嘴唇示意霍珏继续说下去,圈内的用具基本都是那几家有名的公司制作,仅仅是厂家一致并不能说明什么。

    “刚才实验室打来电话说,许何的鞭子上发现了死者张俊的皮屑。”

    许何的鞭子发现了死者张俊的皮屑就说明许何曾拿着这条鞭子到过地下室对张俊施暴!也就说明之前许何说的那些供词全都不作数,警方有了充分的理由对他实施抓捕!而就算许何还能自圆其说也逃不过恢恢天网,性虐案那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秦重一想到这瞬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未可是这桩案子的大功臣了!秦重大步朝伏在霍珏膝上的周未走过去,想要好好感谢感谢周未,结果他刚走到周未面前霍珏就及时抬脚将他拦住:“你一个dom离我家狗子远点。”

    霍珏此话出口的同时枕在他家主人膝头的周未调皮地朝秦重吐了吐舌头。

    许何再一次被提到审讯室时依旧和前几次一样,身上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被擦得锃亮,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恐惧。看到秦重进来,许何抬起被拷在桌面的手腕不解地问:“秦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只是问几句话还怕鄙人跑了不成。”

    手铐和桌面磕碰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显得异常突兀。

    秦重扯了扯嘴角:“许律师,这次把你叫来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依旧保持之前的说辞。你只是性虐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李仲伟所涉遗产纠纷案的代理律师。而与性虐案另一个犯罪嫌疑人曹俊翼只是相识。”

    “没错。”许何信誓旦旦地说,“该说的我之前都说过了。”

    秦重点头,将周未之前掉包的麻绳和皮鞭扔到许何面前:“这两样东西许律师应该很熟悉吧?”

    许何看到秦重桌上的东西后眼神一凛,抬起没被拷着的手推了推眼镜,故作淡定道:“当然熟悉。我正愁这两样趁手的东西找不到了,没想到在秦警官这儿。怎么,这东西也和案子有关?”

    “这两样东西上面都刻着许律师最爱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秦重眼底闪过一丝ji,ng光,如同野兽锁定猎物一般的眼神让许何渗出了一身冷汗,“能不能麻烦许律师给我解释一下,您的爱鞭上怎么会有死者张俊的皮屑?”

    许何呼吸一滞,嘴唇早已被他咬得没了血色。他之前每次使用过器具后都会仔细擦拭消毒,就这一次他被一个棘手的案子绊住了脚,百密一疏了。

    他努力调整呼吸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又如何?这只能说明我曾经拿着这根鞭子到过那个地下室。我的委托人为了讨好我,向我提出的邀请不可以吗?”

    秦重看着许何那副虚伪地面孔心里就一阵犯堵,他穿上警服这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但他还是第一次遭遇到像许何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许律师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秦重又拿出两件物证,一个在许何下水道口内发现的用来联系几个受害人的手机,里面的聊天记录可是技术人员废了好大的劲才恢复的;还有一张在他事务所碎纸机里发现的那个地下室的租赁合同。

    “这下该说实话了吧,许何大律师。”

    许何最后的谎言也被揭穿,人证物证俱全,许何对他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

    许何是霍珏不得已收下的一个学生,原因就是霍珏觉得许何此人心思太深,什么时候都是那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霍珏一个常年动解剖刀和死人聊天的法医事最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故而许何几次三番都没能入了霍珏的眼,没想到这人竟把带他和秦重入圈的前辈请了出来。

    许何的人如此,调教手法自然也是yin狠毒辣,下手非常重,就是极度嗜痛的m都无法忍受。久而久之,许何在这个圈子就不怎么受欢迎了。

    恰逢此时李仲伟撞了上来,闲聊的时候许何得知了李仲伟是同道中人,并觉得李仲伟这人极好控制便生出了这个yin狠的法子。

    找几个人关起来供他们泄欲,只要不弄出人命肯定不会出事,两人怀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将他们的谋划付诸了行动。可他们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坏在只来过一次的曹俊翼手上。

    出事之后几个人都不敢再去到地下室,但是又不能不管那几个活着的人质。许何便以房子威胁李仲伟,让他不定期去看看那几个活着的人,以防闹出更多的人命。

    也就是这段时间李仲伟频繁地出现在地下室附近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最终得以端掉这个非法囚禁性虐人质的窝点。

    让专案组忧心多日的性虐案终于告破,秦重请客张罗着专案组成员出去吃饭,邀请霍珏和此案大功臣周未一起的时候竟被霍珏残忍拒绝。

    “我们就不去了,家里的狗子最近有点飘,我该和他回家算算总账了。”

    周未一听这话那张小脸瞬间就皱成了包子,秦重默默朝他递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也不怪霍珏这么说,周未自己也知道最近因为他忙着查案霍珏对他那些不守规矩的小动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案子结了霍珏就肯定不会那么好脾气了。

    未免算总账的时候太痛苦,晚饭后周未全身赤裸着主动跪在霍珏面前,双手背后挺胸,昂首垂眸。腿边放着霍珏用得最顺手的蛇皮鞭——那是他刚刚自己叼着放到霍珏面前的,老老实实道:“奴最近惹主人生气了,请主人责罚。”

    霍珏轻笑着挑眉,这只狗子真的是贯会往他心窝子里cha,就是了解自己在他主动求饶的时候不肯下重手。他悠然翘起二郎腿故意道:“那你说说,你都犯了什么错?”

    周未边回想边说,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这几日怎么乖张地赖床不用他们约定的方式叫霍珏起床、三翻四次往秦重那儿跑故意惹他吃醋、不该动的时候乱动,不该说话的时候乱说话等罪行一样不落地全招了出来。

    其中还包括霍珏并未觉得周未错了的地方。

    “这么算来你确实犯了不少错。不过鞭子就算了,我晚饭吃太多了现在懒得动。”霍珏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整块削了皮的老姜拿了出来,“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多长多粗你自己掌握,去吧。”

    “主人……”周未宁可霍珏狠狠抽他几鞭子,把姜塞到那个地方,想想就……娇嫩的内壁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辛辣的生姜?

    “去!”霍珏将声音提高了些许,“还是你想让我帮你?”

    周未只好一脸不情愿地爬到厨房,他想把姜块切得小点细点,可是一想霍珏那黑成了墨鱼汁的脸就心里发慌。为了讨霍珏开心他只得把姜块切得又粗又长。

    做完准备工作后,周未重新跪到周未面前,双手向上捧着那块改造过后的老姜呈到霍珏面前:“请主人过目。”

    霍珏看到那老姜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粗细如果真的直接放进去,估计用不了明天周未就得去医院报道。

    他算是拿这个小奴隶没招了。

    周未见霍珏久久不吭声,还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悄咪咪抬头往霍珏的方向瞟了一眼,好巧不巧却正和霍珏的视线对上,周未又怂包似的把脑袋伏了下去。

    然后他便听到霍珏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周未,你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第6章

    秦重出门后,楚岑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长时间。

    他现在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的本意是要和秦重说他只是暂住,等到他找到合适的住处和工作后就会搬出去,怎么反倒让秦重忽悠着在这长住下来了呢?只是住下就算了,住下来白吃白喝就是做点家务还有这么高的薪水?

    楚岑觉得这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天上掉馅饼正好砸他头上了。

    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既然答应了秦重就要尽自己所能做好他的本职工作。

    他都在这睡了一晚了,现在才想起来仔细打量这所房子内的情况。

    这是一间坐北朝南的四居室,明媚的阳光洒进来将整个客厅都晒得暖洋洋的。进门右手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左边是客厅,阳台上摆着许多盆栽,但秦重一看就是没时间打理这些的人,就连最好养活的多r_ou_和仙人球的都枯黄得快要干死了。

    再往前便是书房,毗邻秦重的主卧,里面放了整整一墙面的书。国内外名著、心理学刑侦学教材、悬疑小说、明星传记,竟然还有至今未完结的全套漫画《名侦探柯南》。这些书都被秦重保护得极好,即使是标注最多的页有过一道折痕。虽说楚岑得了秦重的首肯,家里的东西随便他动,但他也不敢太过造次。打扫书房的时候他尤其小心,生怕碰坏了秦重贴心珍藏的宝贝。

    书房和秦重主卧的对面就是他的房间和一间上了锁的房间。既然上了锁,秦重也没有给他钥匙,那里面的东西对秦重来说一定非常重要。楚岑也不敢去胡乱揣测,把房间收拾好之后拿上秦重给他的菜钱去超市买菜,出门之前给秦重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对方他的动态,顺便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只要出门就要给秦重发消息,这是秦重要求的。因为秦重实在是怕楚岑再出什么事。虽然楚岑也想不通就是出门买个菜为什么会出事,但是秦重要他这样做他便做了,反正也不麻烦。

    秦重审完许何前脚从审讯室里出来后脚就收到了楚岑这条消息。他着实被楚岑乖巧的样子给暖了一下,悠闲地往椅子上一靠,双腿叠搭在桌面上,施施然给楚岑回了一条:我不挑食,注意安全。

    一想到家里有人做好了饭等着他回去,秦重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嘴角总是无意识地翘起,无论下属问什么弱智问题他都不着急耐心地一一解答,连写工作报告这种枯燥无聊的事情都做得津津有味。

    秦重这种大反常态的样子闹得下属心里直发慌,问过和秦重相熟的霍珏后才知道,他们老大会出这种状况八成是吃错药了。

    下班后的专案组庆功宴秦重也没有多待,到了地方他自己主动吹了瓶啤酒说了些振奋人心的官话,然后把卡留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想怎么闹怎么闹,自己溜达着回家准备享用楚岑的大餐。

    楚岑的手艺非常好,用秦重自己的话说就是可以和家里的太后娘娘并驾齐驱了。荤素搭配合理,色香味俱全,尤其最后端上来那锅鱼汤,鲜香味美。秦重平常是最不愿意喝这些汤水占肚子的,但一闻到厨房里的味道就食指大动,一连喝了三碗。

    晚饭过后秦重餍足地靠在沙发上和楚岑闲聊。

    自从他搬出来自己住之后,秦重几乎再没过过这种有人照顾的日子。之前是有过,但意外发生后又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生活作息比之前还要混乱,查案抓人,错过饭点就错过了,饿得不行了才想起来用泡面或者外卖打发。

    这种有人替他做饭,关心他想吃什么,饭后还有人陪他说话的生活实在是太过美好。

    有一瞬间秦重突然生出就这样和楚岑一直过下去的念头,不过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扼杀在摇篮里了。之前那场意外使得他不敢再轻易重新开始,他已经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不能再害楚岑了。

    “秦大哥,阳台最里边那盆仙人球已经死了,我把它扔了。”

    楚岑的说话方式非常有特点,慢悠悠的,像小时候妈妈讲的睡前故事,总能让人无意识地放松。

    秦重眯着眼睛休息,听到楚岑的问题嘴角不自觉翘起:“扔了就扔了,我都说了家里的东西随便你折腾。”

    “不过花盆我留下了,过段时间我想去花草市场看看。”楚岑继续说,“秦大哥,你喜欢什么花?

    “什么花?”秦重自嘲地笑着,“我连有什么花能养都不知道。休假的时候我陪你去,也跟着长点儿知识。”

    楚岑默默应下,他洗完碗坐到沙发上和秦重一起看八点档的泡沫剧。看到一半,他突然想到那间上了锁的房间。秦重说的是收拾房间,不知道那间屋子是不是也算他的工作范围。

    “秦大哥,家里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除了主卧对面那间,上着锁,我没有钥匙。”楚岑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那个上了锁的房间触了秦重的逆鳞。

    闻言,秦重揉肚子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很快恢复原状:“哦……那屋是我用来重建案发现场的,特别乱,好长时间都没动过,就不用收拾了。”

    这话秦重说得诚恳,楚岑也没有怀疑。但只要楚岑仔细想肯定能想到,重建案发现场这事犯得着特意在家里空出一间屋子来做吗?

    秦重非常享受这样的生活,不只是醒来有早饭回家有晚饭,楚岑还往家里买了不少小玩意——挂在阳台啷当作响的风铃、沙发上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窗台上的鲜花、冰箱上可爱的磁贴——这些东西给屋里增添了不少人气儿。

    这一百多平的四居室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房子而可以称作秦重和楚岑的家了。

    这样温馨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却不想楚岑登上梯子擦玻璃的时候门框上一枚被厚厚的尘土掩盖住的钥匙意外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楚岑握着那把钥匙好似烫手的山芋,想来这把钥匙就是开秦重口中用来还原案发现场的房间的钥匙。他明白他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立刻把钥匙放回原处的,可是他根本耐不住内心的好奇。

    他想多了解秦重一点,多关心秦重一点。

    他使劲捻了捻钥匙上的花纹。

    就看一眼,看一眼就把钥匙放回原处。不管里面是什么看过就全部忘记。

    最终楚岑还是拿着钥匙站到了房间门口。

    他沉下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把钥匙cha入了锁孔,轻轻向右旋转了一个角度,打开了那扇封锁已久的房门。

    楚岑以为房间的地面会布满灰尘,物品杂乱无章肆意横陈甚至还会有还原案发现场的人体模型和凶器什么的。

    恰恰相反,房间内干净得一尘不染,地上铺着柔软的白色的长毛绒地毯,靠近门这边有一个大衣架,上面挂着一个灰色长款开衫,窗子左边立着一个他特别熟悉的曾经让他做了几夜噩梦的东西——行刑架!

    楚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下意识朝右边看去,目光最先触及的是一个按摩台,再右边贴墙立着一个储物柜。他走过去将柜门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然整齐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皮鞭、麻绳、按摩木奉还有许多他见过但是却不知道叫什么的调教器具。

    看到现在楚岑终于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现场重建,而是秦重的调教室!

    他被关在地下室那一个多月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他的脑海,瞬间将他淹没,让他觉得胸口被巨石压着,他快要窒息了。

    原来秦大哥也是……

    如果约他去酒吧见面不是一个yin谋,那他现在是不是也跪在一个主人脚下,接受着对方的调教……不,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的。

    如果是秦重的话,楚岑觉得自己是愿意的。

    这间房间好似恶兽一般快要将尺寸吞噬,他慌乱地从房间里跑出,手比开门的时候还要抖,钥匙被他拔出来cha进去往复好几次才把门锁好。

    他害怕地团在沙发里,手掌和面颊都苍白得没了血色,房间也只收拾到一半就被他晾在了一边,饭也没想起来做。他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样子直到秦重当天负伤回家。

    秦重为追捕一个逃犯从一个废旧工厂的二楼翻了下去。万幸的是,秦重并没有伤着骨头和内脏,就是些看着特别血腥的皮外伤。

    可怜楚岑还没从撞破秦重秘密的状态中抽身就面对了秦重受伤,他手抖得根本拿不住酒ji,ng球,嘴唇也差点被他咬破。秦重看他那样子还以为是自己这些血口子吓到他了,于是故意笑道:“没什么大事,干警察的谁身上没几个‘军功章’,不用太担心,死不了啊。”

    秦重说这句话本意是想调节调节气氛逗楚岑笑的,结果没想到他说完之后楚岑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小鼻子一抽一抽竟然哭了起来。

    秦重这下彻底慌了神,他抢过楚岑手里的棉签,托起楚岑的下巴关切地问:“怎么还哭上了?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

    楚岑却哽咽着什么话都不说,胡乱抹了一把脸,起身和秦重道歉:“对不起,秦大哥我今天忘记做饭了,我去点外卖。”

    秦重:“……”

    楚岑说完这句话就跑去了厨房,没给秦重留一点再接着往下问的机会,空留秦重一个人不明所以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楚岑的背影生出满脑袋问号。

    第7章

    一直到外卖送到了两人面对面开始吃饭的时候楚岑也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状态,糖醋排骨夹了好几次都没夹住。夹不住也不说换一块,就一直和和那块死磕。秦重看不过,替他夹住放到碗里,安慰道:“我伤得真没那么重,就是皮外伤,用不了一礼拜就结痂了,真的。”

    秦重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楚岑也没有半点反应,闷着头用筷子拨弄秦重夹给他的排骨,半晌之后他破釜沉舟般放下筷子,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为难地请求道:“秦大哥……我、我想成为您的奴隶!”

    秦重敏锐地注意到楚岑称呼他的时候已经不自觉换上了敬语。

    他活了三十多年见过太多人给他下跪。

    说自己只是一时脑热犯罪请求宽大处理的犯罪嫌疑人,满头白发却不得不面对儿女锒铛入狱的父母、以sub身份跪在他脚边的汪舒阳和之前无数想要成为他奴隶的人……可唯有楚岑这一跪着实让他觉得当头挨了一棍,头晕目眩呼吸发紧,像是直接跪在了他心上,压住了他的命门。

    “对不起,秦大哥……我、我没有经过您的允许私自打开了您上锁的那个房间。我给您道歉。我也知道我过去太不堪……没有资格……如果您不答应,我以后一定不会在您面前再提这件事……”楚岑把头埋得很低,他看不到秦重此时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只是把自己这一下午在心里准备好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结果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秦重听没听懂。

    秦重硬是被楚岑这个说法气笑了。他将楚岑扶到椅子上重新坐好,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腕:“什么不堪,没资格的,别自轻自贱。先吃饭,那个事吃完饭再说。”

    楚岑依旧呆坐在那没有反应,眼泪一颗一颗从他面颊上坠落,两只手紧张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秦重只得拿出作为dom时才会有的语气:“如果刚才我已经认你做我的奴隶,就凭你现在不听我的话,已经足够你吃鞭子的了。”

    话一出口秦重又觉得语气太重,他抽出几张纸替楚岑把眼泪擦了:“先吃饭行吗?你不饿我也饿了,我保证,吃完饭,你说的事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晚饭后,秦重没让楚岑去拿他发现的那把钥匙,而是从电视柜旁边的储物盒里翻出了另一把交到楚岑手里:“去里面等我吧。”

    楚岑木木地接过钥匙,抬头看了秦重一垂下脑袋,依着秦重的命令第二次踏入了这间调教室。

    许是夜晚的灯光比较柔和,楚岑现在再看那个立刻在床旁的行刑架居然也不觉得恐怖了。他沉了沉呼吸,将窗帘拨开一个缝隙往外看。秦重家在12楼,不高不低,恰好能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秦重让他来这边等……是不是就意味着……秦重同意了?

    其实楚岑并不清楚如何做才能算是一个让主人喜欢的好奴隶,但是仅有的经验告诉他,奴隶,是没有资格穿衣服的……他颤着手探上了自己的衬衫纽扣……秦重还没有过来,他却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想要将衣服脱下,但又怕被别人看到他赤裸的样子,几次过回头确定窗帘关得好好地才放下心来继续他的动作。

    一颗、两颗、三颗……衬衫被脱下,接着是牛仔裤。两件衣服被整齐地叠好放在一边。只剩下最后一层遮羞布了,楚岑心跳如雷,纠结了几番,他终于做出决定将内裤一起脱掉,叠好了和衬衫仔裤放在一起。

    全身赤裸的楚岑在房间中央跪下,双手背后,挺胸垂眸,像他被关在地下室那段时间一样,静静地等待秦重的到来。

    唯一不同的是,地下室那段时间的等待是未知的充满恐惧的,而现在,楚岑是兴奋的。

    秦重把钥匙交给楚岑后自己却不争气地躲回了卧室。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捋了一遍。作为dom,他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促使他想要将所有事情的发展方向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楚岑会跪在自己面前,请求自己收他为奴。

    而且他居然还想答应?!

    内心的天平在不停地摇摆,不能再伤害楚岑的想法几次占了上风,但最终都被秦重自己硬生生掰了回来。他认命地搓了搓脸,起身打开衣柜的内层,从里面抽出一条紧身皮裤。

    皮裤的质感拿在手里有些陌生,他已经很久没有用到过这些东西了。秦重想了想又把它放了回去,他还不知道楚岑想做他的奴隶是不是打定了心思,万一只是一时头热呢?那他现在准备这样齐全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吗?

    秦重还穿着那身警服,只拿出了一双尖头皮靴换上。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保护楚岑,不能再让历史重演。

    从主卧到调教室不过十几步的距离,秦重却觉得他迈出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鞋跟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时间被无限拉长,度秒如年。

    秦重终是推开了那扇房门,却没想到楚岑全身赤裸端跪在地毯上的画面再一次给了他迎头重击。他想也不想抬手抓下挂在衣架上那件灰色长袍,将楚岑整个人包了起来,抱起他把人放在了按摩台上。

    “秦大哥,我……”

    秦重用食指挡住嘴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在楚岑身边坐下,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先别说话,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楚岑点了点头。

    “五年前,我在‘朝醉’遇到了一个男孩,叫汪舒阳。他当时坐在舞台上面,手里抱着一把吉他,唱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情歌。”

    舒阳……这两个字楚岑曾在秦重的梦话中听到过,看样子应该是秦重之前的奴隶又或者是恋人。想到这,楚岑竟觉得心头泛酸,失落地垂下了眼睛。秦重自然是发现了他的小表情,笑着抓了抓楚岑的头发。

    “他是附近学校大二的学生,在酒吧兼职驻唱。那首歌唱完,他端着一杯果酒主动坐在了我旁边,我喝了那杯酒。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既是主奴也是恋人,我们过了一段很幸福的日子。直到三年前警方侦破了一个连环杀人案,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忙着庆功的时候,一条漏网之鱼为了报复我,绑架了他。”

    “等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秦重回忆着那晚发生的一切,汪舒阳每一次艰难的喘息,每一个痛苦表情,说的每一个字都化作了刀锋,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已经被放弃了。”

    “凶手在他胸口刺了一把匕首,主动投降。”

    楚岑看着秦重伤心的样子,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无措地抓住秦重的手:“对不起,秦大哥……”

    秦重再一次抬手拦住了楚岑的话头:“他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不能按照约定陪我一辈子了,等他下辈子找到我再由我惩罚,还要用他最喜欢的鞭子。”

    秦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下辈子,谁知道他下辈子投胎成什么了!”

    “说不定投胎成猪直接让我吃了!”秦重说这话时带了很重的鼻音,楚岑知道他肯定哭过,眼泪应该是被偷偷抹掉了。

    “舒阳离开后我过了一段……”秦重沉吟了一会儿,选出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醉生梦死的日子,还差点儿受了处分。”

    “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我一直清心寡欲到现在。”秦重看向楚岑替他收了收长袍的领口,“现在你住了进来,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都有可能会成为犯罪分子威胁我的把柄。”

    “而你,也有可能会像汪舒阳一样,受伤……甚至没了性命。”

    话已至此,楚岑也大概猜到了秦重给他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他失落地垂下头,想着赶快找个借口离开,避免在秦重面前丢更大的人。

    可秦重却适时抓住楚岑的手揉捏了几下,温柔地说:“我给你讲这个故事不是想告诉你我还没从过去走出来,或者是要把你当成舒阳替身的意思。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都放下了。人嘛,总要向前看的。”

    “更不是吓唬你。不管你我是什么关系,我一定尽我所能,保护你。”秦重捏了捏眉心,“那种意外发生一次就足够了。”

    楚岑瞪眼睛看向秦重,眼神有些疑惑。

    秦重起身站到房间中央,也正是这一瞬间,秦重周身的气场立刻就不一样了。坐在楚岑身边给他讲故事的秦重是慵懒惬意的,现在的秦重,仿佛化身为一个王者,统治着这个房间内的一切。

    包括楚岑。

    秦重换了一种语气,坚定的,充满攻击力的,让楚岑无法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刚才提的请求真的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吗?不是一时冲动,也不仅仅是是出于好奇,想尝试一下,等到受不了的时候再抽身的那种。”

    楚岑呆呆地点头。

    “你要想好,我们一旦有了这层关系,我就不再是你和蔼可亲的‘秦大哥’而是你的‘主人’。你会成为我的一个奴隶,跪在我脚下,臣服于我,把你的一切所有物,包括但不限于身体、财富、思想,甚至是生命全部交付于我。而我,作为你的主人,有权利用任何方式处置它们。”

    “你要服从我的支配,接受我的调教,享受我给予的一切,不论是痛感还是快感或者是记号。你没有权利提出任何要求,包括终止这段关系。这段关系除非是我主动提出终止,或者是我们其中一个人遭遇不测,无法继续履行责任,就像……”秦重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汪舒阳那样。否则,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脱离我的控制。”

    “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对于这种关系,你真的想好了吗?”

    当然。

    这个问题无论秦重问多少遍,楚岑给出的答案只会是肯定的。他勇敢地迎上秦重的目光,对方那样炽热的眼神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灼热。他褪下身上那件长袍,全身赤裸地走到秦重面前,缓慢却坚定地跪了下去。

    从他褪下长袍到他跪在秦重脚下,楚岑的目光全程都锁在秦重身上,一秒也不曾离开。

    秦重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脚边的人,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真的考虑好了吗?”

    楚岑没有言语,合上眼眸,缓缓俯身,在秦重的鞋尖落下虔诚了的一吻。他想以这种方式让秦重明白他的想法,感受到他的决心。

    “考虑好了。”

    秦重深吸了一口气,低头迎上楚岑的视线,抬起楚岑刚刚吻过那只脚。明明是隔着皮鞋,秦重却觉得他的脚尖烧起了熊熊大火,不,何止是脚尖,他的整个人都被楚岑的一个吻点燃了。

    擦得锃亮的鞋尖沿着楚岑的身体缓缓上滑,滑过他的下身、小腹、前胸、喉结。秦重用脚勾起楚岑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直视自己:“我需要你给出你的承诺。”

    楚岑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几乎一字一顿地将承诺摆在了秦重面前:“奴愿意接受主人的调教,并将自己的一切所有物,包括但不限于身体、财富、思想,甚至是生命,全部交付于主人。以满足主人的要求为己任,以主人的快乐为快乐。从今往后,陪伴在主人的身边,服从主人的支配,一辈子都不离开。除非……”

    “没有除非。如果主人离开,那奴就在这等在主人回来。”楚岑斩钉截铁道。

    秦重朝着他的奴隶玩味一笑,用鞋尖勾了勾楚岑的下巴,笑道:“那么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的小奴隶,我叫秦重,是你的主人。”

    第8章

    “作为你的主人,我需要给你立几条规矩。”

    “第一,在我面前你以奴隶自称,并且时刻牢记,我是你的主人。在外面或者家里有外人到访的时候可以称呼我先生。第二,在客厅或者其他房间我没有要求,但是只要你进到这间屋子,就必须保持全身赤裸。”

    “这一点,你已经做到了,我的小奴隶悟性真好。”

    闻言,楚岑羞赧地瞟了秦重一眼,对方眼里的欣赏和戏谑让他本就涨红的脸又深了几度。他根本承受不来这样的挑逗,很快又把头低了回去。

    “第三,刚才我给你的那把钥匙记得收好。每天都要将立柜里面的东西用专用清洗剂仔细清洗一遍并按现在的位置摆好。什么时候做这件事你随意,但最好是在我下班回来之前完成。因为你并不清楚哪件用具会用在你的身上或者进入你的身体,所以你如果偷懒的话……进医院遭罪的可是你自己。”

    “而且,你不要天真地以为你病了我就会手下留情。”

    “第四……”话说到一半,楚岑视线里的那双黑皮鞋突然消失。

    秦重站到了他的背后。

    楚岑猜不透秦重的用意,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秦重不高兴了,于是下意识将脊背又挺直了几分。秦重被楚岑如此谨慎的小动作惹得弯起嘴角。他在楚岑背后蹲下,右手张开悬在楚岑肩膀上方:“介意我直接接触你吗?”

    楚岑懵懂地回头,但是秦重没有给他机会做完这个动作,直接用手背将他的脑袋挡了回去:“我没让你回头,现在你只需要我的回答问题。介意我用手直接接触你吗?”

    被当场抓包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楚岑自责地抿起嘴唇,轻轻摇头。

    “你的跪姿没有问题,但是我不喜欢。”楚岑感觉到秦重温热的手掌附上了他的大腿内侧,轻轻拍了两下,“腿再分开一点儿。”

    紧接着那双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前推:“手掌和小臂全部贴地,手肘支撑住。”

    楚岑照做后,熟悉的温度又一次贴上了他的后腰,秦重用了几分力将楚岑的腰向下压:“腰腹放松,屁股再翘高一点儿。”

    “完美!”秦重满意地打了个响指,“这个姿势是我最喜欢的,而且你做出来……非常养眼。”

    楚岑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得低得不能再低,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个姿势本身是没问题的,只是他现在全身不着寸缕,屁股高高翘起,双腿被迫打开,秦重还蹲在他的后面……这样一来,连他自己都未曾见过的私密之处竟全被秦重看光了。

    秦重看着全身已经和煮熟的虾子差不多的楚岑,调侃了一句:“看起来有的小奴隶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那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就先饶了他这一回吧。他可以恢复原来的姿势了。”

    楚岑顿时如蒙大赦,迅速起身双手背后跪好。

    秦重还蹲在他身后,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身上的感觉异常明显。他悄悄往旁边瞟,可是还没等他看出个所以然便听秦重轻笑了一声。

    “接着刚才的话说,”秦重重新站到楚岑面前,“第四,以后三餐必须吃饱,睡前再加一杯牛奶。搬进来这么长时间也不见胖,合着r_ou_全长屁股上了是吧?”

    楚岑有些委屈地咬了咬嘴唇。秦重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已经超纲了,他不是易胖体质,吃东西不长r_ou_也不能怪他。

    “规矩暂时就这些,以后想起来再加。”好在秦重只是和他闹着玩,调侃了一句便几句刚才的正题,“这四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并遵守,明白了吗?”

    楚岑想继续点头却被突然蹲下来的秦重攫住下巴。对方薄唇轻启,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说话。我的奴隶是个哑巴吗?”

    此时秦重正好背光,从楚岑这个角度看,秦重的眼神晦暗不明,但那浸到骨子里的冷意楚岑却感受得一清二楚,他害怕地小声嗫嚅着:“是,奴全都记住了……”

    “我没听清。”

    显然,秦重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手上的力气也跟着加重了几分,很疼,楚岑却不敢动作,连皱眉的勇气都没有。

    楚岑深吸了一口气,提高音量重新开口:“主人,奴一定牢记您的要求并时刻遵守。”

    目的达到之后秦重粲然一笑,他轻轻揉了揉楚岑的下巴——似是在抚慰他刚才遭受的疼痛,然后盘腿坐在楚岑对面。他周身那种强大凌厉的气场一下子就消失了,又变回了和蔼可亲的秦大哥。

    楚岑视线蓦然和秦重平齐还有些不太适应,他也不敢直视秦重的眼睛,只能把头垂得更低眼观鼻鼻观心。

    秦重温和地笑着,伸手捏了捏楚岑的耳垂:“楚岑,我们暂时先从主奴的情境中出来。秦大哥想和你聊聊。”

    楚岑顺从地抬头,黑葡萄似的眼睛静静看着秦重等待秦重开口。

    “秦大哥想问问你,为什么想做sub?”

    楚岑:“……”

    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秦重会问他这个问题。从被骗到地下室开始到选择主动跪在秦重脚下,楚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似乎发生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想做便做了。

    现在秦重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那他就不得不去思考。

    为什么?

    因为他享受这种被支配被管束被鞭笞的感觉,痛感和快感交织成网,将他紧紧束缚,让他窒息,让他沉沦。

    那选择认秦重为主人呢?

    除了这个原因,好像还夹杂着他对秦重那点不甚明了的好感。

    “因为喜欢……”楚岑小声嗫嚅着,最后那个“您”字,他自己也不确定最后有没有说出口。

    秦重听后抬手抓了抓他的头发:“当然是因为喜欢,如果不喜欢不享受谁愿意跪在别人脚下做奴隶。那你觉得秦大哥为什么会成为一个dom?”

    这个问题他更没法回答了,他又不是秦重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秦重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秦重本来也没想让楚岑回答,但是楚岑的反应实在太过可爱。他硬是等了许久才把楚岑祸害地毯的那只手拍开:“放过可怜的地毯吧,要是坏了还得从你工资里扣。”

    “秦大哥作为一个dom,支配你、调教你,约束着你的行动和思想,羞辱、玩弄你的身体,满足你对痛感和快感的追求,保管或处置你交付在我手中的一切。”秦重一动不动地看着楚岑,狭长的凤眸让楚岑所有的伪装都化为虚无,让他无处遁行。

    “你明白的,这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工作。”

    楚岑点头。

    “秦大哥平时工作也很忙,出现场、查案子、抓人、审问、安抚死者家属,工作已经很累了,还要分出ji,ng神来满足sub的需求。秦大哥这么做肯定不是脑子里缺根弦吃饱了撑的。”秦重开了个玩笑。

    他扯了扯楚岑的脸颊,“脸上的r_ou_也见多,手感真好。”

    楚岑:“……”

    秦重只打趣了一瞬又很快正经起来:“你作为sub享受被支配、被调教的快感;那秦大哥作为dom同样也通过调教你、约束你的过程来满足秦大哥自己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的确,在主奴情境中,我是站着的,而你是跪着的,看上去天差地别。但其实我们是一样的,我们只是这个游戏里拥有不同角色的两个玩家而已。你信任我,把自己交给我,我就要有能力不辜负你的信任,让你心甘情愿为我臣服。”

    “刚才秦大哥以主人的身份强迫你张嘴回答问题,不是故意为难你,而是让你学会与我,与主人形成交互。主人需要奴隶的回应来判断活动要不要继续进行。如果奴隶都像你这样一句话不说,那主人怎么知道是否满足了奴隶的需求。甚至更严重的,主人还可能因为缺少回应而威胁到奴隶的健康。”

    楚岑抬头怔怔地看向秦重,后者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岑是一个服从性极佳的奴隶,甚至比圈里优质dom花心思调教出来的那些服从性还要好。这一点秦重从他主动赤裸身体跪在房间等他就能看出来。只是楚岑在地下室的那段经历,让他误解了支配与服从的真正含义。

    之前两个人闲聊的时候楚岑对他说起过一些地下室的生活。无休止的鞭打、捆束、性交,不允许反抗不允许表达自己,只能默默承受那几个畜生加注在他们身上的一切。

    这样的关系在他脑子里形成了定式,所以在楚岑跪在他面前的时候也依旧保持了不声不响默默承受的习惯。而他作为楚岑的主人,有权利也有义务帮他改掉这个坏习惯,让他正视这段关系并从中获得快乐。

    “这个游戏是需要双方玩家相互配合才能一直走下去的。如果,主人在支配调教奴隶的过程中享受不到一丝快乐,那这个世上就不会有主人存在了。”秦重轻轻揉捏着楚岑的手指,继续他的长篇大论。

    看到楚岑疑惑的眼神,秦重开玩笑道:“因为主人都累死了啊。”

    “相反,如果主人不顾奴隶的想法和感受,一味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进行,轻则奴隶受伤,重则闹出人命。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一个主人。更甚之如李仲伟、许何那样的畜生,直接把人关起来供他们泄欲。那根本不是支配服从,那是虐待,是犯法的。不论他们能逍遥多久,最终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主人成就奴隶,奴隶同样也成就了主人。”秦重站起身朝他打了个响指,楚岑心领神会地恢复正确的跪姿,“所以,以后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对你做的事情,都要开口告诉我。我既然是你的主人,我就要为你的安全,为你这个人负责。”

    “明白了吗?”

    楚岑一开始还是想点头,被秦重的咳嗽声提醒后,他才开口道:“奴明白了。”

    “好孩子。”秦重赞赏地拍了拍楚岑的肩膀,“那我们先进行第一步。你自己选一个安全词,以后在情境中,如果我对你做的事情超出了你的承受范围,你就可以说出这个词。只要你开口,无论当时我在做什么,都会立刻停下。”

    “当然,这个词最好不要是在情境中很容易出现的那种,比如‘不要’、‘停下’什么的,那样我不好分辨你说出它真正的用意。”秦重补充道。

    “怎么?我没说明白吗?”秦重见楚岑呆愣的表情疑惑地问,“安全词。safeword。高考英语140多就可以选择性听不懂中文了?”

    秦重看出楚岑还在紧张,所以他不得不说点正经的再扯点其他的,以便能尽快让楚岑放松下来。

    楚岑摇头:“秦大哥。”

    “嗯?”秦重以为楚岑在叫他,下意识回应。

    “主人,奴、奴选的安全词是‘秦大哥’。”楚岑尝试开口解释。

    秦重欣慰一笑:“可以。”

    安全词确定之后秦重又带着楚岑做了几个基本的姿势之后就结束了当晚的调教。两人才刚刚确立主奴关系,后面的事情没必要这么着急,反正时间还长呢。都收拾好后,楚岑跟在秦重身后从调教室里走出来,楚岑把调教室的门锁好,转过身喊住要回卧室休息的秦重:“主人……谢谢您。”

    秦重愣了几秒,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我的小奴隶。快回去睡觉吧。”

    “晚安,主人。”

    roushuwu.

    “晚安。”

    秦重躺在床上仔细回味着刚才楚岑对他说的那句谢谢。上次听到这么郑重的道谢还是楚岑知道欺负他们的三个畜生都已经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那天。明明酒量不好,一口上脸,两口就能睡死过去的人硬是死撑着敬了他三大杯酒。最后要不是秦重把他抱回屋,楚岑可能就直接睡死在沙发上了。

    真是个可爱的小奴隶。

    他的猫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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