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16部分阅读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 作者:未知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16部分阅读
该就寝了。”
胤礽本就累得要命,泡在热水里,更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逗得康熙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拿了皂角,帮他擦身。
感到有人服侍,胤礽迷迷糊糊地伸展胳膊,极其心安理得的由着那人擦遍全身,倒也忘了,此时在服侍自己的可不是一般的宫人,而是他那英明神武的皇阿玛。
粗粝的手指掠过胸前,带起一丝丝隐约敏感的疼痛,胤礽下意识地低头,看到胸前布满吻痕,被热水一蒸,越发明显起来,有些地方恐怕是根本遮不住的,忍不住略微有些恼怒,狠狠地瞪了康熙一眼。
“怎地了?朕亲自服侍你沐浴,你倒还不高兴了?”康熙见他脸上薄怒,调笑着问道。
“这一身的痕迹,穿着衣服也遮不住,您就不为儿臣想想?儿臣可是仔细避开了露在外面的地方呢。”
胤礽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湿漉漉的手在康熙的胸前一按,一脸责怪的模样。
“这倒是朕疏忽了。罢了,待明日叫人从你那里拿件领子高些的便是了,朕这是一时情不自禁,哪有太子殿下这般身经百战,无论什么时候,都记得这些小事。”
这话锋一转,康熙倒是暗暗讽刺起胤礽方才不专心了,直把胤礽搞得好气又好笑,怪声怪气地道,“皇阿玛若是不满意,儿臣现在就给你弄点出来。若论身经百战,儿臣哪里记得上皇阿玛啊。”
“这主意倒是不错。”明知道胤礽说的是气话,康熙还是顺杆往下爬,一边说着,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也钻进了木桶里。
这木桶本就极大,装上两个人也不觉得太挤,胤礽感到水面一阵波动,便感到康熙的手伸过来,揽住自己的腰,两个人在木桶中又接了个吻,直到气喘吁吁才松开。胤礽自然要兑现方才的承诺,在康熙身上轻轻咬出一个个痕迹,这般胡闹的点火,很快便让他自己也兴奋起来,□有了反应。
下一刻,胤礽便感到那敏感的某处传来一阵疼痛,立时绷紧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康熙被他一夹,倒抽了一口冷气,也不敢乱动。
“就这一回,做完了就睡。”听到康熙近乎安抚的声响,胤礽这才喘着气,努力放松身体,任由那物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
这一会发泄过后,康熙终于露出了餍足的神色,而胤礽已经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只趴在他怀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似的。
此时,水已经凉透了,康熙抱着胤礽从木桶里出来,拿过搭在一旁的干布,帮他擦干了身子,这才回到床上。
胤礽只觉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由着康熙摆弄,眼睛微微眯着,过了一会儿,他才感到身上压了床锦被。
叫人将外面的东西收拾干净,遣退了服侍的人,康熙这才爬回了床上,将胤礽抱进怀里。胤礽已经累得迷迷糊糊的了,只感到有人吹灭了灯,眼底一片昏暗,随后他感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圈住,下意识的又往那边拱了拱,喃喃道,“皇阿玛……”
“嗯?”康熙嘴角含着笑,像胤礽小时候似的,轻轻抚着他的背,有规律的拍打,很快让胤礽睁不开眼睛,迷糊了过去。
黑暗里,康熙看不清胤礽的睡颜,却能感到,这孩子已经实实在在的在自己的怀里了,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全都化作一声复杂的叹息,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日,胤礽醒过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康熙睡过的位置已经凉透了。腰间仍是有些酸楚,却已经不像昨日那般疼得离开,昨日火辣辣的伤处现下只觉得一片清凉,想来是那人上过药的缘故。他慵懒地从床上坐起来,自己穿好了衣服,才慢慢走出去,此时何柱儿已经等在门口,看到胤礽脖颈处隐约的暗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胤礽看在眼里,却懒得理会,只嘴角微微一勾,叫他从毓庆宫取了件领子高些的衣裳,穿好了,才回了毓庆宫。
昨日那番波折升起的谣言,因了父子俩“同塌而眠”的一夜而烟消云散,白日的早朝,康熙更是以“太子昨日与朕秉烛夜谈,精力不济”为由免了他的早朝。一时之间,众大臣明白了这风声,将参奏胤礽的折子又生生都塞了回去。
终于将和康熙的关系捋顺了,胤礽只觉得心情不错,一脸神清气爽的回了毓庆宫。
此时,瓜尔佳氏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太子爷,臣妾有些事要向您禀告。”
胤礽今日心情不错,见瓜尔佳氏沉着脸,心知不是什么好事,却也还是干脆地道,“有什么事,便说吧。”
他小心翼翼的在椅子上坐下,只觉得身下又是一疼,过过了一会儿才松了神色,却见瓜尔佳氏绞着手中的帕子,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昨日您不在时,塔娜妹妹突然晕倒,臣妾传了太医来看,确诊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哦?这还真是巧了。”胤礽挑了挑眉,勉强笑道,两个月的身孕,那便是征讨噶尔丹的大军开拔前半个多月的事,那时候他倒是当真在塔南那里留宿过。
因为涉嫌“通敌卖国”之罪,又是皇家的内眷,胤礽从塞北一回来,便将塔娜软禁在一处偏院,本想等着身体好些了再回头收拾她,却不想还未来得及,塔娜却怀上了皇嗣,如此一来,别说治罪了,连刑讯逼供都不可能了。
“那就叫他安心养胎吧,过一阵,本宫再过去看她。”胤礽淡淡地说着,心下却是一阵复杂。这一生,初为人父,他又怎会没有一丝欣喜,只是这个孩子完全是计划之外的产物,他的母亲身份如此特殊,而胤礽昨日才方与康熙确定了关系。这样错综复杂的局面,只能说这个孩子实在来得不是时候。
“将此事禀告皇阿玛……算了,还是本宫亲自去说吧。”胤礽迟疑了片刻,想了想又说道,“塔娜那边的守卫不用撤,再多派几个人去照顾,莫不可让皇嗣有失,至于其他,待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瓜尔佳氏听了,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题目我本来想用春宵短珠胎暗结的,可是实在太有歧义了……怕被人pia死。
话说最近课业比较紧,周一有个大工程的作业要交,晚上就不加更了tat去上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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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事难藏胤禩心细
“事情就是如此。”御书房里,胤礽将塔娜的事尽数和康熙交代了清楚,一脸警惕地看着斜倚在榻上的某人。
方过了晌午,康熙歇了个午觉,此时刚刚睡醒,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只轻轻嗯了一声,也不曾发火。他手中把玩着一只鸡血石的把件,赤色飞龙盘踞在一块岩石上,在他的手上翻动,石下刻着惊涛拍岸,浪花滚滚,趁着石上一抹朱色的赤龙,倒是别有一番气势。
见那人的反应不甚激烈,胤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心下却是忐忑不安起来,若康熙立刻泛酸地刺他,他倒还有办法应对,只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却是最最让人糟心的。
“怎地?看你吓的这模样?你以为朕会发火?”见胤礽一脸欲说还休的表情,康熙笑了起来,将那把件放下,“朕还没那么小心眼,无论如何,这毕竟是你第一个孩子,你以为当如何办才好?”
胤礽微微一怔,倒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康熙一眼,随后才说道,“儿臣的意思是先让塔娜将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都先交由瓜尔佳氏抚养,至于塔娜,儿臣以为已然留不得了。”
“哦?”康熙从榻上坐起来,看着胤礽微微挑眉,随后笑着伸手示意胤礽过来,“怎地这回倒是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了?”
拉住康熙的手,胤礽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了康熙的唇,“那女人野心极大,儿臣恐怕拖得久了,反倒凭白生了事端。”
主动的亲吻似乎让那人很是受用,他伸手将胤礽揽进怀里,轻轻拧了拧他的腰眼,满意地感到怀中人颤抖着闷哼出声,“既然如此,就照你的意思办吧。瞧你这副德行,还当朕真的会吃着醋不成?朕又不是那么明事理的人,何况,这是你第一个孩子,朕的孙儿。”
还说不吃味,不吃味怎会下狠了手拧自己?
胤礽在心里愤愤的腹诽,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满,赔笑道,“是是是,您心胸宽广宽宏大量,儿臣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了皇阿玛。”
“哼,油腔滑调。”康熙笑着拍拍胤礽的背,松开了手,又帮他整了整衣衫,将不小心压出的褶皱抚平,难得的细致。
“保成,朕从不曾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占有你,这一生,能走到这一步,朕已然知足了。”
这话说得伤感,让胤礽鼻子一酸,竟也有了丝无可奈何。他怎地不明白,这其中的意义。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上辈子,他便因为嫡妻无子而被诟病,何况这辈子,他年纪尚小,还不曾有子。而康熙正值壮年,虽说已经有了十四个阿哥,但这里面,皇六子早殇,除了胤褆和胤礽,三阿哥胤祉今年也不过十三岁,更不用提下面的那些小的了,也不知有几个能活到大的。
这样一算,于朝中的大臣们来说,当然是希望康熙亲近后宫,“再接再砺”。何况之前,康熙于此,素来权衡的厉害,从来都是雨露均沾,不曾因此而遭人诟病过。
康熙并不在乎叫自己的近侍知道些许他和胤礽的关系,却不表示他们当真敢将此事公诸于众。这样的境况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只是却不曾想,竟需要这么早来面对。
“无妨,这事儿咱们自己懂便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少年低眉浅笑,云淡风轻的将这一节略了过去。“好啦,不说这个了,现下皇阿玛是不是该给儿臣解释解释,当初那几个传教士到底是怎么死的。从索额图到齐宁,一个个都瞒着儿臣。如今那个塔娜又是个审不得的,儿臣只好来审您了。”
经过了那么多事,两个人的关系不比从前,有些话也终于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胤礽借着这时机,双手搭上康熙的肩,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竟也生生多了一份气势出来。
康熙笑了起来,叹道,“你这孩子,越发放肆起来了。”他话虽有些嗔怪,口气却是调侃,一边说着,一边揽住胤礽的腰,稍一使力,便将他拥进怀里,“你倒是先说说看,当初朕还未出征,你怎地就知道朕要患上疟疾,还快马加鞭的往广州去寻药?难不成咱们的太子殿下,还真的未卜先知不成?”
“是又如何?”胤礽大笑起来,随后才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大军出征之前,儿臣便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只是这说不准的事又如何能跟您去说?想来,也只好做到有备无患。那一阵,儿臣正与几个传教士学些他们那边的医理,正巧聊起这金鸡纳霜。儿臣听着觉得有趣,便派了人往广州去寻,谁料,倒是歪打正着了。”
康熙虽说半信半疑,但因本就不愿追究此事,是以笑了笑,算是听见了,随后才说道,“好了,眼看天色便要暗了,你也该回去了,再呆下去,朕就不舍得让你走了。
说罢,康熙松了手。
“您还没说,那日到底是谁在暗中阻挠儿臣呢!”胤礽愣了愣,才突地反应过来,他本是来套这人的话,怎地反被他将话套了去了?
“此事朕自有分寸,你也不必再细查,反倒惹了旁的事出来。”康熙面色不变,见着胤礽立时阴沉下来的脸,安抚道,“此事与你们这些小辈无关,乃是朕的一桩陈年旧事。你苦着这张脸作甚?朕不叫你查,亦是不想你搅进是非里去,你也让朕少担一份心思吧。”
听康熙这么说,胤礽脸色虽是阴沉,心下却又有了几分大体查找的方向,横竖犯了大错,又能叫他这位记仇的皇阿玛这般维护的人也不过那么几个,他一个个查来便是。
这么大的事,康熙可以轻易按下了,他却是不行,这吃下的暗亏,他总得一个个讨回来!
这样想着,胤礽收敛了怒气,只轻笑着抱了抱康熙,“好啦,你这个正主都不计较了,儿臣又敢怎么样呢?”
从乾清宫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胤礽在那边消磨了一个下午,回了毓庆宫看着那些个莺莺燕燕,却是心烦意乱,是以一头扎进了关押塔娜的小院。现下,不比过去,虽说明知道不可计较,可是昨夜的被翻红浪,暗里销魂,让胤礽没了那那些女子厮混的心思,倒不如借着塔娜这理由先躲过去。
女人被关了那么久,脸色比以前苍白了不少,因为有孕,塔娜比以前微微胖了些,倒是越发显出一种丰盈的媚态。
若能安心只在后院里做了小女人,她或许便不是这样的结局了。胤礽在心里想着,慢慢踱到塔娜身边。
“塔娜给太子爷请安。”塔娜见胤礽来了,急忙站起来行礼,态度倒和以前没有丝毫的两样,平静异常的模样让胤礽微微眯了眯眼。
“你如今倒是清静了。”
塔娜笑了起来,“太子爷说笑了,这清静也不过是偷出来的罢了。只等着臣妾肚子里这个出来,怕是臣妾就要独自赴黄泉了。太子爷放心,臣妾这不是怨您,只前些日子,看那些汉人们写的书,见着这样一句话,叫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说的倒是十分的有理,这一回是臣妾输了,臣妾当真不曾想过,太爷殿下竟是这样沉得住气。”
胤礽的眼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宫可不是什么沉得住气,本宫只是看得开罢了。这皇位早晚都是本宫的,又何必这般急于一时,到时候引狼入室,这江山也坐不舒坦。这笔账只要算过来了,又如何能随了你的心意?塔娜,你这步棋,实在走得太差了。”
“臣妾输得心甘情愿,不过臣妾倒也不曾输得彻底。”似乎想到了什么,塔娜笑眯眯地说道,却显然是不肯告诉胤礽的。
胤礽的手微微攥紧了拳头,许久又慢慢松开,轻笑起来,“那么我们便走着瞧了。”
说到这里,已然是话不投机,胤礽出了偏院,回屋里换衣服,瓜尔佳氏正巧也在,胤礽便张着胳膊,任由她给自己另换了件薄衫。
瓜尔佳氏脱了胤礽的马褂,手指在他的脖颈处微微一停,那里布满了红红紫紫的吻痕,让她手指微颤起来。
“嗯?怎么了?”胤礽见她动作停了,低声问道。
“无事。”瓜尔佳氏摇了摇头,紧紧抿住了嘴,才勉强压抑了自己心中的震撼。
从里屋出来,外面天色已暗,胤礽正准备去书房里借着看书的机会躲过去,外面便有人来报,说是八阿哥来了。
胤礽听了,急忙叫他进来。
胤禩进来,朝胤礽行过了礼,这才嘻嘻哈哈笑着凑到胤礽面前,道,“二哥好手段,这么快就消了皇阿玛的怒火,看这样子,简直就是隆宠倍增啊。”
“本宫这是山人自有妙计,只是这一招实在不是什么人都用得了的。想来凭八弟的资质恐怕是学不来的。”知道胤禩有意试探,胤礽淡笑着说道。
毓庆宫的宫人早已习惯了胤禩来时,胤礽会屏退左右的习惯,早早撤了出去,如今这客厅里只有胤礽与胤禩两个人,屋里静悄悄的。
“你不说,怎知弟弟我学不来。二哥还请放心,弟弟如今是当真绝了这争储的心思,只想向二哥讨教几招,到时候可以讨点皇阿玛的欢心,日子也好过些。”胤禩眨眨眼,露出一个略微俏皮的表情,难得合了他那张还不满十岁的脸。
“这可不能告诉你。”胤礽一边含笑着说道,一边随手拿了桌案上的茶碗,低头押了一口。下一刻,他却突然听到“哐当”一声,胤禩的茶碗已经落在了地上。
胤礽循声望过去,却见胤禩一脸惊悚地盯着自己的脖子,已经语不成语,调不成调,“你……你……你们……”
摸了摸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胤礽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怎地,你竟是猜出来了?”
“皇阿玛……皇阿玛……他……”胤禩瞪大了眼睛,身上几乎颤抖了起来。
“你倒是眼尖的很。不用想了,你猜得没错。这些痕迹,正是皇阿玛弄得。
下一刻,胤禩像只炸了毛的猫似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椅子经不住胤禩过大的动作,跌倒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竹、弘伊未夜、小叹息、梦の殇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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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交心事东宫有嫡
外面守着的奴才们听到里面的动静,微微发了发颤,面面相觑了许久,还是何柱儿小心翼翼的开了条门缝,探进去轻声唤了声,“太子爷……这……”
“无妨,是老八不小心弄掉了椅子,你们在外面守着就好,不必进来。”胤礽淡笑着吩咐了,从座位上起来,走下去亲手帮胤禩扶起了椅子,又“和蔼可亲”的拍了拍胤禩的肩膀,俨然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如此过了好一阵,胤禩才回过神来,见鬼了似的瞅着胤礽。他如今的年龄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一张嫩脸平日里淡定又略显得过于成熟,此时这样惊讶的模样反倒是少见的很,看得胤礽颇有些有趣。
这事他打从一开始便准备向胤禩摊牌,毕竟如此危险的关系,胤礽并不觉得彻底保密是件好事,与其后来因为什么事传出去,倒不如提前打了招呼,日后也好有个照应。而最适合的人员自然便是胤禩,是以胤礽答应的干脆利落,并不曾有一丝疑惑。
胤禩心里转过千回,半响才渐渐想清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联想起,前几回两个人闹得鸡飞狗跳的模样,后背沁出一丝冷汗来。
“怎地,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胤礽的嘴角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他此刻并不在乎胤禩知道这些事。毕竟他又不是个真的小孩,自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事……是你主动的还是……皇阿玛他……”胤禩犹豫了很久,才终于轻轻支吾出这样一句话来。
“哦?”胤礽的笑容越发冷了起来,身上的杀气森森沁出来,让胤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避开他深邃的目光,“你在猜这到底是本宫为了皇位主动爬上他的床,还是因为皇阿玛胁迫,本宫才不得不从的是不是?”
“咳咳。”被说中了心事,胤禩极没底气的咳嗽了两声,眨了眨眼睛,“看起来,臣弟两样是都猜错了。”
“那本宫与皇阿玛就不能两情相悦了不成?”胤礽挑挑眉,理所当然地说道,这话说得很是随意。
胤禩原本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又立刻炸了起来,见鬼似的看着胤礽,嘴里下意识的喃喃着,“你……你们……早知如此……你们上辈子就这样多好啊,咱们这些个兄弟也不用为那把椅子抢破了头了……”
胤礽本是故意吓吓胤禩,想逼出一点他心底下的话,却不想他竟来了这么一句,让胤礽一时之间哑然失笑。
胤禩毕竟也是活了两辈子了,既然人都可以死而复生,其余诸事再怎么惊世骇俗,也已然与他无关了。只是摆在眼前的毕竟是自己的父兄,胤禩仍是隔了半响才渐渐将这事消化,长叹了口气。
他幼时与康熙并不算特别亲厚,后来又在争储之中耗尽了单薄的亲情,如今听说了这事,只剩下淡淡的恍惚和惊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和复杂情绪。
无论前世今生,在那人的心力,总归是他那个太子二哥来得重要些。无论是做阿玛,又或者发展到情人的地步。
“罢了,横竖这事与我无甚关系,只要你们日后莫要殃及池鱼便好。”胤禩掩饰的收拾起心中的杂念,嘴角勾起一丝调笑,看着胤礽的脸甚至带着点揶揄的意思。
胤礽懒得理会胤禩的幸灾乐祸,只挥了挥手,将事情交代下去,“此事,本宫先与你交代里,你心中有数既可,日后万一再有个什么,你自可便宜行事。”
“那到时候若是……”
“若真有那么一天,不必管本宫,只是咱们那些兄弟,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能保住几个就算几个吧,莫再弄的跟胤禛似的,他是个热心肠,真翻了脸,却是比谁都无情,手段又过于激烈,不适合做这个。是以日后朝堂上当真出了什么事,靠他定然不行。其他人也都不是这块料,本宫想了想也就是你靠得住些。”胤礽面色不变,截断胤禩的话,心里竟也是意外的平静。
他从来知道,康熙的隆宠不会是一辈子的事,现如今好好享受,日后的苦痛日后再想。这宫里面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日真传出什么疯言疯语来,他这个太子殿下竟成了皇上的膝下娈宠,这朝堂上大概就要变天了。
横竖是左右为难的事,现下自然是肆意享受,能过一天且过一天。自打他踏出这一步时,胤礽便做好了不得善终的准备,反正这一生也是他白赚了来的,与其那般战战兢兢地在太子的位子上活着,倒不如再肆意一回。
胤禩倒不曾想过,胤礽竟还有护着兄弟们的心思,不过既然他已经说到这一步了,他自也不会推脱,只深深弯腰行礼,正色道,“这些事太子殿下不必担心,臣弟省得了。”
胤礽笑了笑,“罢了,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说来你还未曾与本宫说,今日是为何事而来?咱们倒是说岔了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到这里,胤禩微微有些腼腆,好歹是难得一个重生过来的,胤礽对他又素来照顾,这些年,胤禩生活上若有个什么短缺的,也是时常来找胤礽,两个人虽说前世并不亲厚,但这一生倒是难得的有份别人没有的情分。
“到底什么事?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吞吞吐吐的。”胤礽看他那模样,不禁有几分好奇。
“其实是因为昨日……皇阿玛在畅春园考校诸皇子功课的时候,又骂了弟弟我的字不够好,叫我这几日再多写几篇交给他。这书法一事,臣弟委实已经尽力,你能不能跟皇阿玛求个情,叫他莫要再罚了。”
听了这话,胤礽噗嗤笑了出来。
他们这些兄弟里,说来做学问的资质最厉害的是老三,论与人相处的手腕,最厉害的则是胤禩,只偏偏练不好字,总不受康熙的待见。上辈子胤禩十八岁分府出宫,康熙都不忘派个常于书法的老师过去,还嘱咐他每日要交一篇习作上来。一时之间,沦为宫中诸皇子的笑谈。
“罢了罢了,这事你不必写了,待明日,本宫自与皇阿玛去说。”胤礽挥了挥手,笑着将胤禩打发了。
待胤禩走了,胤礽这才回了屋,轻轻抚摸着脖颈上的痕迹,往瓜尔佳氏的房间去了。
胤礽天性不喜瓜尔佳氏的性子,是以那女人虽说是嫡福晋,但他仍是想尽一切办法避开她。这样日子久了,虽说是不着痕迹,那女人却也看出来的。
入了夜,瓜尔佳氏正斜倚在榻上,手中拿了本经书在读,见胤礽进来了,吓了一跳。
胤礽微微皱了皱眉,让她服侍着换衣服,一边抱怨着,“你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妇人,做什么整日看那些佛经,这东西偶尔读些,可以修身养性,多了却只会让人成了榆木疙瘩。”
瓜尔佳氏的手微微一颤,随后才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下来。
由着瓜尔佳氏脱掉外面的褂子,露出脖颈上斑斑驳驳的痕迹。胤礽自然知道,这些痕迹如今全身上下都有,不过他倒是不在乎,只紧盯着瓜尔佳氏的眼睛,只见她先是震惊,随后露出一丝掺杂着羡慕嫉妒又哀怨的神色。
“怎地,本宫去看塔娜,你似乎不太高兴?”斜着眼,胤礽故意试探道。
“臣妾……臣妾不敢。塔娜妹妹如今毕竟怀了龙嗣,太子殿下多关爱她几分也是应该地。”瓜尔佳氏细声细气的回答,神色间倒是有几分懊恼。
这般循规蹈矩,被礼教束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让胤礽怎么也看不惯,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好在他猜得没错,瓜尔佳氏果真以为这些痕迹都是塔娜弄出来的。
待瓜尔佳氏帮胤礽收拾妥当,胤礽这才将她一把抱住,嘴角淡淡勾起,眼里也有一丝笑意,“你可也愿意为本宫生个孩子?”
瓜尔佳氏先是一愣,随后眼里渐渐弥漫了水汽,呜呜咽咽地趴在胤礽怀里,许久才渐渐停歇下来,抽噎道,“臣妾……当然愿意……”
将瓜尔佳氏推倒在床,胤礽熟练的挑逗着女人的身体,心里却是百无聊赖,身上也没有半点激动的感觉,或许他唯一该庆幸的是,他叫人提前在屋里点了些催|情的香料吧。
这么多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将欲与爱分得很快,可是此刻,他却突然有些力不从心了。身下的人柔软而娇弱,没有矫健的身姿和霸气的眼神,可以随时将自己的气焰压下。
真是贱到骨头里了,宁愿被人压,也不愿压别人……胤礽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
不过他总得这么做,他总得有个孩子,有个名正言顺的嫡子。
人生或许便是如此的无奈,胤礽自嘲的笑了笑,这笑容几乎转瞬即逝,并未让满眼朦胧的瓜尔佳氏看到一丝的波澜。
两个月后,毓庆宫那位嫡福晋有孕的消息传来,康熙坐在南书房里,堪堪捏碎了手中的茶碗。
热水撒了一手,李德全惊叫一边帮康熙擦拭手上的水,一边唤人递过冷毛巾敷在康熙的手上。
“皇上……”看着康熙这般的模样,过来传话的小太监微微打了个冷战。
随便便听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用他极其平稳淡然的声线说道,“传旨,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eonaw的地雷=3=
最近有点忙,于是加更稍微缓一缓,我尽量挤时间吧。加更还差着两次,帐先记着,总之是不会拖到下一篇文的掩面。
顺便,四四八八的问题你们想多啦,哈哈哈哈小八才十岁左右,四四就算再早熟,也不可能这么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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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嫡子事书房套话
过了年,又是一年春来早。
这一日天色倒是不错,胤礽裹了衣服懒懒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转过了新年,康熙开始着手多伦会盟的事宜。
乌兰布通之战以后,因为福全的失误而未能全歼噶尔丹,终究是给大清朝留下了些许隐患。噶尔丹是一头永远也不会驯化的野狼,他或许会在你强大的时候蛰伏下去,却永远不会因此彻底放弃,他总是隐藏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等待下一个时机。
这样的敌人就如同一把永远悬在头顶上的钢刀,你永远不知道这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太子爷,这事奴才真的不能说。”齐宁苦着脸单膝跪在胤礽身边,一副无奈的模样。
胤礽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本宫叫你来,不是准备逼你说什么,而是要你来听本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宁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恍惚地神色,却又怕胤礽诈他,是以抿了抿嘴,低头不再说一句。
“那年利用哈图陷害本宫,去年又派人杀了那两个传教士的,是恭亲王常宁吧。”胤礽淡淡地说道,他并未在询问齐宁,而只是陈述这个事实,“虽然本宫还没搞清楚,他到底为何要这样做,不过查了这么久,当年的事本宫也差不多查清楚了。恭亲王好本事啊,连本宫都被他耍了。”
恭亲王常宁是康熙的弟弟,与性子敦厚老实的福全不同,常宁性子倔强又霸道,年轻时也是惹惯了事的主,只是近年来确实收敛了不少,康熙也对他容忍有加。不过这样的容忍在去年乌兰布通之战时,就已经截止了。
因了没有完成预定的计划,福全常宁连带着胤褆等不少随军的宗室都受到了惩罚。乍一看似乎大家都差不多,只是日子久了却渐渐地显出来,康熙对常宁的反应已是大大不如从前。
这自然不会是因为战争的失利,毕竟当初身为主帅的福全也并未因此受到什么多余的惩罚,可是自那以后,康熙对常宁的反应却是明明白白的显示出了三个字——不待见。
差事自然是不会再交给他办,还时不时的寻了些微末的错处,敲打上几分。这样的情况惹起了胤礽的注意,派人仔细查看,竟是将之前的零碎线索统统都串了起来。现下唯独一件事,胤礽实在不明白,那就是常宁到底为何要这么针对他?
听到胤礽提起恭亲王,齐宁的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淡淡地摇了摇头,“启禀太子殿下,奴才实在是什么也不知道。”
眼见着这奴才对他是瞒得滴水不漏,胤礽冷哼了一声,也知道是没什么好问的了,便叫他退了下去,继续盘算着自己的心事去了。
过了一会儿,李德全过来宣旨,赏了瓜尔佳氏些布匹缎子,如意玛瑙之类的小玩意儿,都是按着例份来的,没什么多余的东西。胤礽带着瓜尔佳氏领了旨,心下倒是滋味有些复杂。
宣完了旨,李德全笑嘻嘻地凑到胤礽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太子爷,皇上有令,叫您马上去南书房见驾。”
胤礽见他话中有话,便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了过去,才淡淡道,“他还说了什么没?”
李德全确定左右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其余的倒没说什么,只是皇上听说了这事,气得当时就把茶碗给捏碎了,水啊瓷片啊的撒了一手,瞧给烫的呦~”毕竟是那么多年了,李德全多少还是心疼主子的,免不得想和胤礽提前通个气儿,暗示胤礽一会儿到了乾清宫好好哄哄康熙。
胤礽看了李德全一眼,只“嗯”了一声,便往乾清宫去了。
一路到了乾清宫,康熙正在南书房与诸位大臣商量多伦会盟的事,胤礽便在外面的一间偏殿里等着。
过了一会儿,见里面的人出来了,胤礽才走过去,和诸位大臣王公们打了招呼。因为是牵扯到蒙古诸旗的事,此次会议倒是来了不少宗室里的人,福全和常宁都在此列。胤礽含笑和两个人打了招呼,并未放过常宁眼里一闪而逝的凶狠。
还真是怪哉怪哉了。
胤礽在心里泛着嘀咕,随李德全入了南书房。
一进门,屋里的人已经被清空了,康熙挥了挥手,李德全利索的关上了大门,下一刻康熙便不耐的抱住胤礽,蹂躏起他的嘴唇来。
胤礽被吻得几乎难以呼吸,双手痉挛地攥住了康熙的衣服,涨红了一张脸,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只觉得刹那间天旋地转,贴在那人的胸口上,心跳的如擂鼓。
也不知过了多久,康熙才勉强放过胤礽,在他的脖颈和唇上细细的吻着。
“皇阿玛……”胤礽如同叹息般的唤了一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许久才缓过神来。抬起头来,他撞上康熙深邃的目光,竟莫名有些心虚起来。
“朕的保成长大了,眼看着也要做父亲了。”康熙终于彻底放过了他,低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胤礽,眼里略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
“是啊,这可是嫡长孙啊……”胤礽见此,也笑了起来,将那个“嫡”字咬得极重,随后才说道,“皇阿玛,您该高兴才是。”
“谁说朕不高兴了?朕高兴的很呐。如今就要看朕的那位好儿媳的肚子够不够争气了,若不然还说不得要生几回了呢。”男人前面还一副赌气的样子,后面却是漫不经心地说着,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他掩饰似的转了个身,绕回到桌案前坐好,似乎方才刹那间爆发出的怒去都已经随风而去了似的,没留下一丝痕迹。
“皇阿玛说的是。”胤礽见此,深吸了口气,也将方才外溢的些微怒气收敛,低垂着眼睑,睫毛微微颤了颤,随后又继续保持着那平静无波的模样。
这倒真是父子俩,闹起别扭来,也是一副模样,就这样僵着,彼此不肯先一个低头。到头来,还是康熙率先开了口,他心里多少有些恼,自己近来是越发沉不住气了,竟还比不过胤礽这个半大的小子。
“朕今日不是来与你算账的,只是想好好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医给塔娜看了诊,估摸着今年五月便要临盆了,儿臣想既然头一个已经是这样了,倒不如赶紧先有个嫡子出来,也防着日后有变。”
这话说罢,康熙脸色一僵,他自然知道,胤礽这里堪堪映射了他自己的处境。胤褆长子非嫡,与胤礽年纪又相近,近些年来,被朝中那些大臣们撺掇着,和胤礽的关系势同水火。
这些事他怎会不知,只不过是皇子身后联合着不同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处理不好,便要出大乱子。他是存了自己先铺好路,撑到胤礽继位再去的心思,是以这朝中的势力他也不过是敲打敲打,少有几次伤筋动骨的时候。
胤礽如此说,正是因了现下的形势。塔娜虽说蒙古格格出身,但卓索图意图联合噶尔丹谋害康熙,这笔账早晚要算,而塔娜即使生下长子,却因为没有母家势力的支持,绝不会起什么大的风浪。可是若是胤礽的其他侧福晋再诞下儿子,那么日后这局面,可就不好说了。
是以,胤礽便正是想趁着这个时机,将嫡子先行确定下来,免了日后再如他一般,兄弟们之间相处也尴尬。
康熙难得露出一丝怜悯和愧意,“罢了,你既然想了如此深远,便照着你的意思去办吧。”
胤礽点头应下,满意的看到康熙的火气彻底消了下去。
谈过了正事,两个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康熙也不愿再触胤礽的霉头,干脆不再提。只站起来,将胤礽拐到榻上,温存起来。
近来为了多伦会盟的事,他已很久没和胤礽亲近过了,此刻,他将胤礽半压在榻上,轻轻亲吻他的下巴,热烈的呼吸喷在胤礽的皮肤上,有些微的痒。
“今晚留下来,怎样?”康熙低笑着吻了吻胤礽的鼻尖,伸手探到胤礽的衣服里。
胤礽闷哼出声,见这事就这么轻易打发了过去,嘴角却扬起一个狡黠的笑容,小狐狸似的眯着眼睛,难得心情大好的看了康熙一眼,“这倒也不是不行。”
听胤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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