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15部分阅读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 作者:未知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15部分阅读
深沉,只是以前惜他满腹的才华和手腕,并不压抑他的本性。却不想,这孩子,小小年纪,竟来离间他和胤礽之间的感情,一时之间,竟是准备敲打敲打这孩子。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胤礽当然在屋里听到了,他双手微微一颤,随后却很快冷静下来,想那人听自己说得话,恐怕要拿胤禩出气,是以立时迎了出去。
“儿臣不知皇阿玛驾到,实在罪该万死。”胤礽口气僵硬地跪到胤禩身边,堪堪挡了胤禩半个身子。虽是一句话未说,但回护胤禩之意,却是明显。
康熙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口,“都起来吧。朕过来看看你,听说胤禩在这儿,怕扰了你们兄弟说话,才叫何柱儿不要通报的。胤禩这是要走了?”
“启禀皇阿玛,儿臣确是如此。”
“那你便先退下吧。朕还有话,要与太子说。”
“儿臣遵旨。”
眼见着胤禩退了下去,胤礽站起来,将康熙迎了进去,两个人的脸色都是不好。
何柱儿如今也算是长了几分眼神,不必李德全提醒,便将屋内侍候的宫女太监统统调了出去,和李德全两个人守在门口。
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听不见呢。
“在保成眼中,朕当真便是如此不顾父子之情,冷酷无情之人吗?”一没了外人,康熙便忍不住急声问道,想那孩子,方才脱口而出的话,他真是一阵阵的心寒。
那是他捧在心尖儿上十几年的保成啊,即使是单以父子之情来论,他也相信,此生此世,他都不会将胤礽圈禁!这孩子,怎地,怎地就能说出那样的混账话来吗?
胤礽嘴角微勾,冷笑起来,“皇阿玛当真以为,您是多么懂得情的人吗?还是说,您以为一时的意乱情迷,当真便是您已然深陷情网,情深不寿?皇阿玛,您不是无情,您只是太薄情。”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下章两只摊牌~哎哎,话说还是未完成原计划,滚床单神马的,可能还要一两章?
谢谢临水夭夭和小叹息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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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至胤礽
两世情,世俗名,金丝囚笼紫禁庭
兄弟残,父子怨,一世抑郁,死而得欢。
防!防!防!
人依旧,天赐留,情生禁断重相守。
荣圣宠,承帝情。
纵是相爱,除非,断血竭脉。
藏!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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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非不愿,实不舍
这薄情之言,康熙的脸色便微微变了几分,他仔细打量着胤礽的表情,只见那人的眼里带着三分不屑,七分讽刺似的讥笑,心里一阵阵地心凉。他忍不住想要辩解,却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些。
似乎从塞外回来,康熙再见着胤礽时,便有些束手束脚起来,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胤礽觉得心情好些,不自觉的便在那孩子面前矮了一截。如今再听他这样说,更是心虚起来。
“朕如何便薄情了?”康熙淡淡地开口,倒并非真的去问胤礽,只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岔开,说道,“还是说,保成你当真以为朕会忍心将你圈起来。”
说这话,胤礽更是来气,想到当年的事,毫不留情地回嘴道,“那若是儿臣当够了太子想做您的位子了呢?若有一日,儿臣联合朝臣,逼您退位,您有机会,又会怎么处置呢?皇阿玛,待到那时,您可仍说得出这话来?”
“朕知待你如何,你心中自是知晓,又何必故意激我!难不成当真要咱们父子反目,才称了你的意吗?”康熙一时怒极,方才开口训斥,却见胤礽梗着脖子,倔强的看着自己,眼睛已经红了一圈,满脸尽是委屈。一时之间,康熙便不愿再说什么,只觉得深深地疲惫,原本满腔的火气全都消失殆尽,长长叹了口气。
见康熙不跟自己发火,胤礽反而觉得多了几分无名火,管不住自己的嘴似的,不断说着刺激他的话。他心里闹心的厉害,只觉得康熙如今那副怜惜又带着些宠溺的模样,怎么看都怎么碍眼。
想那人不知肖想了自己多久,如今难不成也是因为那点乱七八糟的感情才对自己这般容忍?一想到那人也许会把自己当做娈宠之流来对待,胤礽心里更是微妙的燃起了怒火,他也闹不懂自己这是在气什么,只知道自己如今是彻彻底底的因了眼前这人在生气!
“记得早年时儿臣几句话不顺皇阿玛的心意,皇阿玛便对儿臣多加责罚,怎地越大了,您倒是越温柔起来了。莫不是当真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吧?”胤礽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了康熙的脸,见那人仍是愣着,他更是主动凑了上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的足够让康熙感到胤礽清浅的呼吸。
他忍不住一阵阵的恍惚,随便才突然了然,想来是保成已然洞察了自己的心思,一时之间,又伤感,又有些庆幸,眼里亦是闪过一丝复杂,“朕待你如何,保成难不成真的看不出来吗?”
胤礽的脸靠得太近,近到康熙可以看清胤礽因为怒气而微微嫣红的脸,颤动的睫毛,和轻抿的淡色薄唇。他忍不住伸手揽住胤礽的腰,低头吻住怀中人的唇。
这样的情景渴望了太久,到了此时,康熙的动作多少有些急促,在少年柔软的唇上辗转,抵死缠绵地侵入内部,搜刮每一分内里的甜蜜,恨不得将怀中的少年碾碎,统统化入骨血,如此才不会有叛离,不会有分生。
直到依依不舍的感到些许窒息,康熙才松开了胤礽,心脏狂跳如擂鼓,气血翻滚的厉害,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抑制住了将胤礽直接抱起来扔上床的欲望,尽管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嚣。
此时的康熙渐渐从方才缠绵的吻中回过神来,发现从头到尾,眼前的少年都未曾反抗过一回。
胤礽就这样平静地站着,任由康熙攻城略地,他被动承受,只待那人终于松了口,他才淡然地抹了抹唇角的一丝津液,冷笑道,“儿臣还当真不曾想过,皇阿玛竟还有这癖好。这事儿想来也不会是头一例,若不然这前人也不会专门找了个词儿来说,唤作父子相j。”
这话一出口,便如同一个闷雷炸响在康熙的耳边,他情不自禁地松开了胤礽的胳膊,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花,几乎头晕目眩的站不稳,身体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忍不住在想,难不成保成从一开始便在等着说出这句话的机会?
这一回康熙还当真是猜对了。
将早已在心中酝酿了许久的话说出口,胤礽只觉得心里一阵恶狠狠的畅快淋漓,仿佛只要看着康熙刹那间苍白的脸和散乱的眼神,他心里头的恨意便会消下去一点,再消下去一点。
他忍不住又上前了一步冷冷的说道,“怎么?儿臣还真的点破了皇阿玛的心思?您还记得你当年说过的话吗?如今您倒是说说看,这普天下,可还有比您更龌龊的父亲吗?”
这话说得够狠,康熙几乎是立时气血上涌,踉跄了一下,扶住身旁的椅子,在勉强没有倒在地上。
看着康熙身形一晃,胤礽本能地想要伸手去扶,后来又硬生生地收了手,就这样立在一旁,脸上的讥讽笑意越发浓郁。
“怎地?皇阿玛难不成已然无言以对了?你可知,儿臣发觉您这心思的时候,有多么的恶心,恶心的好几日食不下噎,夜不能寐!只想着,儿臣的皇阿玛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胤礽一边说着,一边摆出嫌恶的表情,步步紧逼地靠近康熙,似乎盯着那人痛苦到极致的表情,便会觉得心里也不是那么痛了。
康熙扶着椅背,几乎半个身子都倚在了上面,他觉得眼前发花,偏偏脑子还清醒,耳朵也听得清楚,将胤礽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那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似乎都在这瞬间迸发出来。康熙觉得头晕目眩的厉害,心口一阵阵的闷痛,嘴角却渐渐扬起了一个笑容。他还不能慌,这孩子在激自己,这时候他若退一步,恐怕才是真的完了。
“便是如此,又怎样?”他说着,挺直了腰,向前了一步,堪堪停在胤礽面前,地图看着那倔着脸的少年,淡笑着道,“朕乃一国之君,这全天下都是朕的。凡是想要的,即便是你,亦是唾手可得!”
那唾手可得四字掷地有声,坦然霸道的宛若原本便该如此似的,让胤礽彻底傻了眼。此刻的康熙,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浑身上下都是帝王气相,哪里还有丝毫方才痛苦到极致的神色。
胤礽本是将他激怒,叫康熙自己离开,却不想,反倒成了这局面,这情况他确实从未想过,因此亦是一呆。
也正趁着这个时候,康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连拖带拽的拉到了屏风后面隔着一张大床前。胤礽被吓了一跳,奈何如今这副身体,虽然已然接近成年,却是大病初愈,哪里是康熙的对手,竟是一口气被扔到了床上。
木质的雕花大床发出一声呻吟,似乎难以承受这样的重量,胤礽被摔得狠了,喉咙里一阵发痒,剧烈地咳嗽出来。趁着这功夫,康熙已经栖身上前,压在了胤礽的身上。
“现如今,你可还觉得恶心?”康熙眼睛猩红,居高临下地看着胤礽,随手扯开他的衣襟,如同一只饿久了的老虎,咆哮着扑向他的猎物。
康熙不再忍让,胤礽的气势便立时下去了一截,只是不管不顾的挣扎,“你……你放开我……”
感到少年在自己的身下艰难的扭动,康熙深深吸了口气,用两条腿将他的下盘锁住,冷声道,“不想玩火自焚的话,就别乱动。”
胤礽听闻,脸色微红,只好乖乖躺着,歪着头,别扭地不看康熙的脸。他能感到那人炙热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全身,那种极富存在感的犀利目光,让胤礽多少有些不适。
细细描绘着少年的脸,从秀气的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白皙的颈子没入半敞的衣襟里,如此让人觉得诱惑。康熙一边细细打量着胤礽的脸,一边伸手轻抚着胤礽的唇角,动作轻浮又挑逗。
“保成,这天下,没有朕得不到的东西,只分朕想要还是不想要。而你,只不过是朕不舍得要的唯一一样罢了。”康熙口气里带着些许疲惫,他说完便松了手脚的力道,从胤礽身上起来,甚至还极其有耐性的帮胤礽系好衣襟上的扣子,脸上平静淡然,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压抑不住的癫狂。
胤礽感到身上一轻,僵着身子待康熙给他整理好了衣衫,心里乱到极致,一时间,多少有些不敢看康熙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感到那人收回了手,胤礽才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康熙就站在他的面前,除了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目中充血,竟是与平常无异,连眼神都是压抑的冰冷,如今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罢了,你好好休息吧,朕……不会再轻易打搅你了。”康熙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胤礽呆呆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只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追到外面去。
此时,康熙已然走到毓庆宫门前,他木然地回身看着毓庆宫门前的门匾,一动不动,直到李德全轻轻开口问道,“万岁爷,这外面风凉……”
“走吧,回乾清宫去。”未待李德全说完,康熙便收回了目光,往外走去。方没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捂住嘴,轻轻咳嗽出声,只觉得手上阵阵地潮热。
下一刻,李德全的尖叫声在毓庆宫门前响起,“皇上呕血了!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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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情难弃无关父子
“皇上这是怒极攻心,又连日疲惫,引发了旧疾。此病不在这一时的汤药,而重在调养。皇上当放宽心情,莫要轻易上了肝火为好。”太医一边说着一边在旁边写下药方,乘康熙亲自呈览过来,才退下去煎药。
康熙十几岁时,便曾因夜夜苦读,累得吐血,落了病根,上回孝庄太后病逝,他在慈宁宫又将自己折腾的厉害,再加上这一回在塞外大病了一场,委实是伤了根基。是以被胤礽一激,自然是一场小病。
康熙听了太医的话,眼神微眯,也不肯在床上多休息,又叫李德全搬了压下的折子到西暖阁来,一一批阅。他这病本就是气出来的,如今伤心伤到了底,倒也没了火气,说不得这也算另一种心如止水的境界。
另一边,听说康熙被胤礽气病了,这宫里面探病探口风的更是连绵不绝起来,从阿哥们到各宫里的嫔妃,流水似的往西暖阁里拱,这里面自有嚼舌根子,暗讽胤礽几句坏话的,康熙全当做没听见,懒懒地应下来,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让各宫里闹不清他的意思亦不敢轻举妄动。
待到了黄昏时分,宫里面来来去去的差不多跑了个遍,胤礽这才姗姗来迟的过来。
彼时康熙已然心凉,哪里还有半分和胤礽纠缠的力气,听李德全如是说,心下即难过,又有几分想要将事情一遭解决了的决绝。近一年多来,这满心的感情让康熙纠结的厉害,只恨不得和胤礽隔得远远的才好。
听着缓步而来的脚步声,康熙搁下笔,闭着眼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眉宇间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胤礽走过来,行过了礼,侍立在一旁既不开口说话,也不坐下,就垂手立着,房间里安静的很,没有半点声响。
到最后,还是康熙沉不住气的睁开眼睛,淡然道,“若是不想见朕,便不必委屈了自个儿跑到这里来。”
胤礽一进屋,便见康熙一脸灰败之色,大病过后养好的气色好像又快回去了似的,一时之间,也是愧疚的厉害,又听他这样说,更是满心的酸涩,低声道,“儿臣听闻皇阿玛身体抱恙,是以过来看看,还请皇阿玛保重龙体。”胤礽说罢,却见康熙根本不肯抬眼看他一眼,心里有些难过,却又不知后面该说些什么。他心知自己那日说得话,委实有些过了,将这人气成这样,也超出了他的意料。
许是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爆发,前世尖锐的言辞,今世百般的试探,让他觉得父子亲情一朝尽丧,只没想到,当真将那人逼到绝处时,胤礽才明白,那人对自己的容忍到底可以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行啦,朕知道你并非有意,之前的事也是朕有错在先,你若不愿见朕,也不必这样委屈自己。”康熙这话说的随意而淡然,似乎毫不在意,随后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淡淡开口,“你说的没错,朕乃污秽之人,亦无面目再做这大清国的皇帝。此事天下虽无几人知晓,但朕亦是日夜受此煎熬。朕决定,待来年开春,便找了黄道吉日,退位让贤。待你继位后,朕便去承德久居,不再碍你的眼了。”
这样的反应是胤礽始料不及的。他想过康熙会愤怒,会伤心,却不曾想也有一日,那人会用这般淡然的语气将他舍弃,刹那间多少有些懵了。许久他似乎才反应过了,那人到底说了,立时跪到了地上,声音几乎颤抖,“皇阿玛,儿臣并无那个意思。您……您……”他说到这儿,几乎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疼得像在油锅里滚过似的,几乎说不出来。
“你不必如此,朕并非一时冲动,此乃深思熟虑所想。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朝中并无大事,噶尔丹经乌兰布通一役元气大伤,以你只能,又有索额图等人辅佐,当撑得起这天下。”康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将胤礽扶起来,却被他堪堪躲开。
胤礽激烈的反应倒似乎也出乎康熙的意料之外,眼里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后低头不语。
胤礽跪着行至康熙身边,轻轻拽着他的衣摆,急声道,“不可!儿臣尚且年幼,又无功勋,哪能担得起这样的重担。那日是儿臣御前失言,还请皇阿玛责罚。只这退位之言,万不可再提了!”
这一回胤礽倒是当真有些急了,这一世他对皇位早已不是上一世那般热衷,也由衷的佩服康熙的能力,如今听他这样说,本能的想要反对,那人还不过四十岁,怎能就这样传位于他?
这从古至今,哪有年不过四十的太上皇的?
康熙见胤礽如此,眼里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柔软,嘴上却毫不松口,“你不必惶恐,朕此番绝无试探之意,这件事朕翻来覆去想了三天,今日见了你,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待明日早朝,朕当先与几位辅政大臣商议,拟定退位诏书,待下个月过了年,便公诸于众。你做了这么久的太子,朕相信,你也能做得好这皇帝的宝座,到时朕也可离着你远些,省着我们父子俩见到一处总是尴尬。”
“儿臣不要!”胤礽这一回彻底被康熙吓住了,抓着康熙的衣摆,像是下一刻这人便要消失了似的。此刻他心乱如麻,过了一阵才胡乱开口道,“那日儿臣说的都是气话,皇阿玛莫要当真,若说行事有失,当是儿臣。若皇阿玛仍不愿消气,便将儿臣赶得远远的,去哪里都行。只为这天下,这大局,皇阿玛都万万不可如此。”
轻轻闪了身,挣开胤礽搭在他衣摆上的手,康熙看了他一眼,嘲讽着开口,“朕知你无心,也未曾生你的气。你不必这样委曲求全,朕亦不会因了那日的事与你事后为难。只是如朕这般污秽之人,你还是少沾为妙,免得脏了太子的手。”
若说前面的话还有几分硬生生崴出来的大道理,那这一句,便显然是康熙在怄气了。胤礽听了,想也未想,径直抱住康熙的腰,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倒像个小孩儿撒娇似的,颤着声音道,“皇阿玛不脏,一点都不脏……”听康熙这样说,胤礽才发觉那一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心里一阵阵的生疼。
想那人当初压在自己身上,压抑着声音说自己是他不舍得要的,想他被自己说的话气得心如死灰的模样,胤礽心里难受到了极致。康熙上辈子骂过他的话,他记恨了两辈子,如今终于抓住了那人的痛脚一一还了回去,可当真报复了他,胤礽却又不舍得了。若说当初那人是无心之过,那自己如今这又算什么?
借着康熙对自己的感情,当做利器句句刺入那人的心,将别人的一腔热血踩在脚下,到头来心疼的还是自己,真是得不偿失。
“皇阿玛……是儿臣的错……”胤礽酝酿了许久,只觉得这人似是真的下了决心,既然不能晓之以理,便只好动之以情了,“儿臣并不是想什么大局,想什么天下。儿臣只是舍不得皇阿玛离开,也不愿让皇阿玛因此伤了心。此事,本就是儿臣不对,皇阿玛若当真看着儿臣厌了,便将儿臣发配边疆算了,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听了这话,康熙的嘴角微微一勾,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伸手轻轻环过胤礽的腰,低声道,“将你发配边疆,朕怎么舍得?这天下算得了什么,只要你不生气了,朕便安心了。”
这孩子最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以退为进的招数,他这一回倒是走对了的。
“儿臣不生气了,儿臣早就不生气了。”胤礽急忙解释着,一用力想要起身,却被康熙一把按下。
“保成,你老实告诉朕,为何不愿做皇帝?便如在塞外那次,你以为朕已经去了。为何要服毒自尽,竟连这天下都不要了?保成,朕不信,这父子之情,能叫你做到这种地步。”康熙一边说着,一边加深了自己的拥抱,将胤礽牢牢的固定在怀里。
听康熙说起这个,胤礽全身一僵,讪讪地道,“皇阿玛莫要想多了,儿臣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能将你皇阿玛气的吐血的孝心?”还未待胤礽说完,康熙便似笑非笑地接口道,“这孝心还真是让朕记忆犹新啊……”
“皇阿玛……”说起把康熙气的吐血的事,胤礽又多少有些底气不足,又是一阵挣扎,好不容易从康熙的怀里出来,踉跄着站起来,下一刻,那人却也站起身来,将他一把纳入了怀中。
“保成,今日,你便当着朕的面,问问自己的心。你对朕,当真并无一丝父子亲情之外的感情?”康熙抱着胤礽,低头问道。
胤礽抬头看康熙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带着些许期望和孤注一掷的情绪,竟让他瞬间无言以对。那一刻,他竟有些不些问自己的心,可当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心动?
“若儿臣说了答案,皇阿玛可肯答应儿臣,再不提退位之事?”胤礽脸色微红,忍不住避开康熙深邃的目光,低声说道。
“自然,你若心里有朕,朕自然留在这儿和你一起。你若心里没有朕,朕便退位让贤,去承德的行宫去。”康熙淡淡地答道,“这倒不是与你赌气,只是这情之一物,最难控制。朕若仍是皇帝,可不保证,不会有那么一日,做出什么来。倒不如卸了这权势,离你远远的,省着触景生怀,苦不堪言,也不必担心,若有一日铸成大错。”
这话康熙倒是有大半的实话,毕竟如今这事情全都挑明了,再叫他如以前那般,摆出一副慈父的模样面对胤礽,却是万万不可能的,倒不如眼不见为净,离开了来的利索。
胤礽闭了闭眼,心下了然,康熙这是在逼自己做决定,不禁嘴角溢出一丝苦涩,这一回,他当真是要栽了吧。
是啊,这世上哪有为皇帝殉情的太子,真是傻透了。
“儿臣……不愿皇阿玛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大概是我纠结的最厉害的一章了……前前后后光删减掉的篇幅就有将近两千字,可是写出来依旧觉得不好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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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情意绵此夜良宵
“儿臣,不愿皇阿玛离开。”胤礽难得干脆利落了一回倒让康熙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孩子定然不会如此快的答应,说不得还得用言语激上一激,却不曾想,胤礽竟像是想也未想的便答应了。
“此话当真?”定定的看着胤礽,康熙有些不敢置信地说。
“儿臣不知对皇阿玛可有无别样感情,儿臣只知道儿臣并不愿皇阿玛离开。”胤礽低垂着眼睑,小声说道,白皙的脸上飞快地染上一丝薄红,直通到耳后。
康熙听罢,闷笑出声,知这孩子又闹别扭了,也不愿让他尴尬。此时落日西斜,屋里一片昏暗,康熙松开了胤礽,淡然地整了衣服,唤了李德全进来,叫他点灯,顺便叫御膳房传些酒菜过来。
见万岁爷春风得意的模样,李德全心下了然,一脸喜色地唤了几个宫女将西暖阁的灯都点上,只恨不得贴上两个大红喜字,再凑到康熙身边说声恭喜。
酒菜很快送了上来,康熙挥退了一众侍候的,只和胤礽两个,对饮、谈天。
此次,父子俩终于将话都说开了,心里没了心事,轻松了很多,倒是比平日里更自在了几分。
酒至半酣,胤礽眯着眼看着康熙的脸,岁月其实并未在这人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或许是保养得当的缘故,除了眼角的几道细纹,他几乎看不出康熙和他刚刚来时有多少不同。
和病中憔悴衰弱的模样不同,此时的康熙一脸的兴奋,眼里闪着光,倒像个年轻的半大小子,比自己还要有活力几分。不过或许也对,若真的算起来,自己倒是比康熙还要大上不少。可惜,多活了那么多年又有何用,到如今,竟还莫名其妙陷下去了。
胤礽低头苦笑,随手又饮了一杯酒。
康熙正说到早年间自己经历的一些趣事,见胤礽神情复杂,轻轻一顿,随后问道,“可是觉得乏了?若是如此便去睡吧。”
“这倒不曾,只是想起了些陈年旧事罢了。”胤礽笑了笑,上一世的这一年,自己在做什么呢?
刚被康熙训斥,他又惊又怕,只催促着索额图再快些拉拢门人,与胤褆在朝中越发掐的欢畅。那一阵康熙对他极其冷淡,几乎称得上是不闻不问,他亦不肯低头,满脑子想得都是要壮大声势,叫皇阿玛对自己刮目相看。
若是当年,有人告诉他,若重来一回,他们两人竟生出了这种关系,胤礽大概会立刻挥刀把他砍了吧。可这事却是当真发生了,实在是不可思议的紧呐……
“陈年旧事?你才多大点,有什么陈年旧事?”康熙听胤礽这样说,嗤笑着伸手点了点胤礽的鼻子,忍不住感慨,“眼看着你便这么大了,朕也老了。”
“皇阿玛哪里老了,您竟爱瞎说。罚酒,罚酒。”将脑中的胡思乱想撇下,胤礽拿了酒壶,将酒杯倒满,琥珀色的酒液倾泻而下,映着两人明黄|色的衣袍。
“臭小子,想把你皇阿玛灌醉不成。”康熙随口说着,却是拿了酒杯一口气喝干,又随口添了几筷小菜,才笑道,“今日在毓庆宫,听你说那些话,朕以为,从此以后,再无法和你这般静静地说些体己的话了。”
说起毓庆宫的事,胤礽多少有些内疚,忍不住解释道,“那都是儿臣说的气话,皇阿玛莫要放在心上。”
“当真是些气话?朕还以为……”说到这儿,康熙低头浅笑,神色间有些伤感,“你这张嘴,倒真是比刀子还利上三分。”
“还不是您当初还一副道貌岸然地说些男风龌龊之类的话,怎地换到儿臣说您了,便这般听不得了?”胤礽喝得半醉,口里也渐渐没了遮拦,懒懒地说着。
“你这孩子,难不成就是记恨着朕这些话?”康熙愣了片刻,随后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胤礽,“实在是小心眼的紧。”
“皇阿玛还不也是?”胤礽撅了撅嘴,脸上薄红一片,眼里尽是迷醉之色,过了一会儿,又似乎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些许难堪的悲哀,“儿臣不过耍了个小心机,您就用假死来试探儿臣。那一日,可真把儿臣吓坏了,无论如何,以后,莫要再闹这种事。”
“罢了,咱们这是彼此彼此,谁也不用说谁。”说起那日的事,康熙自然是心虚的紧,也急忙扯开话题,又谈起其他。
这做皇帝的,最是寂寞,很多人牵扯了利益纠葛,太多的话不可多言,如今和胤礽敞开了胸怀,康熙便将那一肚子的小肚鸡肠统统倒了出来,只把胤礽听得咋舌。从未想过,他那英明神武的皇阿玛也有这样小孩儿心性的一面。
“你道朕当真不知底下那些猫腻,哼朕不过是不愿与他们计较罢了。高士奇虽说有些才气,却最是眼高于顶,表面上与朕溜须拍马,私底下却说朕狂妄自大,不精理学。他当初弃索额图而投明珠,也不过是因为他率先拜见索额图时,被小瞧了罢了。这明珠倒是个油滑的,最会收买人心。
哼!他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他做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借着朕的旗号狐假虎威,问底下的那些个官员收受贿赂。”
说起这些事,康熙是彻底来了劲,又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你以为汤斌当初为何被他们举荐上来做老师的?便是因了那书呆子耿直,想借着你的手整治整治。他以为这点花枪,朕真的不懂?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那汤斌早年曾上过折子,竟然上折子暗讽先皇对前明余孽不够宽容?他们怎地不说,当年的明成祖朱棣,不比咱们的满人手段更狠些?若不是为了笼络那些南方士人,朕早就治他个通敌叛国之罪了!这等不识相的书生,想来在下面做官,也不过是个二愣子。做个一方县官倒还行,万一被真让他做到封疆大吏,朕就等着收拾他惹下的烂摊子吧!”
这些小心思被他说出来,让胤礽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觉得以前怎地没发现,他这位皇阿玛,也有这般有趣的时候。
“小子,笑什么?这么快就嫌弃你皇阿玛了。”康熙眯着眼,踉跄着站起来,走到胤礽眼前,低下头仔细打量着胤礽的脸,喃喃道,“朕的保成,真好看。”
这样轻佻的话语,让胤礽立时涨红了脸,连耳朵根都跟着烧了起来。
下一刻,康熙俯□,慢慢吻上胤礽的唇,胤礽没有挣扎,心下竟只觉得平静。他主动靠上去,伸手揽住康熙的背,下一刻便是烟霞烈火。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个亲吻,却是最最缠绵,最最热烈的一个。
胤礽激烈的回应着康熙的吻,感到那人的胳膊抱住自己的腰,渐渐往下,松开了他的腰带。
这个近乎窒息的吻让他觉得头脑都要窒息了,两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调情高手,这般挑逗起来,很快便将全身都烧着了。
口中带着彼此间的酒香,胤礽闭着眼,感受道康熙的舌在自己的口腔中挑逗着自己与他共舞。随后,康熙起身,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胤礽被吓了一跳,“啊”的惊叫了一声,随后才发觉对方的姿势有多么的奇怪,忍不住挣扎着想要下来。
他如今已然十七岁了,四肢修长,身材匀称,不再是小时候那般好抱,康熙一个不稳,差点把他摔到地上。
“别动!”康熙轻轻掐了掐胤礽的腰眼,顿时让他闷哼出声,脸色越发烧的厉害。
“放我下来!”胤礽狠狠捶了他一下,“本宫又不是女人!”
“哦?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面前自称本宫了。朕倒问问你,你是什么宫的?”康熙调侃地笑着,这一边说着,便一边将胤礽扔到床上,栖身上前,将他压在身下。
“反正不是坤宁宫!”胤礽一见康熙压上来,自然晓得后面要发生什么,只恨不得要扭转这局势,下盘一挺,缠上康熙的双腿,又是一阵用力,便将那人掀翻在身下。
胤礽上辈子同不少男子有过鱼水之欢,论经验,倒是更胜一筹。是以,趁着占了上风的时候,他一边在康熙身上四下点火,一边笑道,“今日皇阿玛便歇歇吧,后面就交给儿臣便好了。”
康熙挑了挑眉,并未率先挣扎,只仰着脸看他,“小子,若论这个,你却是不如朕了。”说着,就着这姿势,康熙扯开胤礽的衣襟,亦是点起火来。
两个人都是各中高手,此刻也不多说,只闷声“做事”,很快便将对方扒了个干净。虽说是父子,可这般赤诚相见,似乎自胤礽稍稍大些了之后,便再未有过。
是以康熙轻轻抚过胤礽手臂上微微隆起的肌肉,难得欣慰地道,“保成当真是长大了。”
微凉的指尖滑过肌肤,胤礽的呼吸渐渐凝重起来,笑道,“皇阿玛也不差啊。”他说罢,再次吻上康熙的唇,两个人再次较量起了吻技。
这一回康熙不再留情,伸手摸着胤礽的背脊,随后渐渐往前,直到胸前的茱萸,轻轻揉捏,将那小小的两颗捏成嫣红的色彩。
胤礽闷哼出声,有些意外地喘息着,“皇阿玛……好像熟练的很呐。”他这里自己指的是男人之间的情事,毕竟康熙以前,绝不曾临幸过男子,又怎么会这般的技巧。
“这种事,本就差不多,何况,这宫里面,什么书没有。”康熙挑眉笑道,趁着胤礽慌神的时机,将胤礽压下。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第五十章我觉得写得不太好,又改了一下,有兴趣的可以去瞅瞅,内容其实没太变,就是细节完善了一下。
然后是谢谢叶子竹的地雷~~
啦啦啦这章可是真的量足,前面3000字正文,后面还有2000字的那啥啥,我好吧。捧大脸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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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春宵短父子同眠
康熙隐忍许久,只一回哪里能够,只是见胤礽眉宇间已经露出疲色,也不好多折腾他,草草披了衣服下床,叫李德全进来将外面的酒菜收拾干净。这桌子与床铺之间隔了屏风,他倒也不怕里面的一片狼藉被人看见,宫里面的那些奴才们也不是不晓事的,当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太子不胜酒力,今日便宿在这里,你们去准备些热水,一会儿朕要沐浴。”康熙淡淡的吩咐着,脸上毫无任何不自在的神色,尽是坦然。他此刻只穿着黄绸的中衣,颈间倒是干净的很,只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发泄过后的神清气爽,没有丝毫夜里该有的疲惫。
吩咐了这一切,康熙才重新回到床上,胤礽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身上只披着一件中衣,露出满身的吻痕,透出一丝慵懒,滛靡的白浊液体顺着股间流出来,还混着丝丝的浅淡的红色,这性感的模样,让康熙呼吸一滞。
“怎样?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康熙走过去,轻轻揽过胤礽的腰,爱怜地吻了吻他的唇。
“这能有什么事,再来一次也无妨。”胤礽皱了皱鼻子,嘴上死犟着不肯说,心下却是恼了起来。他还当真想不到,做下面的那个竟会这么麻烦,身体像是被碾碎了似的疼,腰酸的直不起来,□更是火辣辣的,光是给自己披上一件中衣就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也不知那些堂子里的相公是怎么受得了的。
“哼,就知道嘴硬,待会儿去洗个澡,今天你也累了,一会儿咱们便睡下。”康熙宠溺的捏了捏胤礽的脸,像是小时候似的,将他抱进怀里。两个人就这样腻歪地温存着,也不怎么说话,感受着这其中难得的温馨氛围。
一会儿,宫人抬着盛着热水的木桶,另有随侍的宫女拿了一应的物品立在一旁。康熙抱着胤礽躺在床上,隔着屏风看那边人影重重,竟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
“行啦,你们都下去吧,将东西留下就好。”康熙懒懒地吩咐着,待宫人们都退下了,才将胤礽抱进怀里,往外走去。
“儿臣……儿臣自己走。”这般被当做女人似的对待,胤礽很是不爽,挣扎着从康熙怀里下来,却是全身无力,一触地便牵动了□的伤口,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摔进康熙怀里。
“这也算能走?”康熙调侃地笑着,将他一把抱起来,丢进木桶的热水里,“少逞强,快点好好洗,夜深了,也该就寝了
君心难测(胤礽重生)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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